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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秋趕緊擺手:“沒那么夸張,只是你身體內存不了靈氣。” 因為想過更壞的,穆君巖現在還算能接受:“我能畫符已經很好了。” 張至靈說他畫符效果很好,安睡符會讓人一覺睡到大天明,雖然噩夢纏身,但至少應驗了睡這個字。 虞秋見穆君巖臉色好了很多,知道他自己能想明白,點點頭。也不多說什么安慰話了,事實已定,只能改變自己。 兩人耽誤這些時間,法事要開始了。因為虞秋和穆君巖身份不同,進去后直接到了前排,在他們身后是不少信眾,身邊的則是一群道士。 做法事要設壇,分為內外壇,內壇設老祖的神位,而外壇則由神案和法桌共同組成。在齋醮的過程中,道士會對壇場進行凈壇結界。而在器物布置上也是由講究的,法桌上放香爐、法器還有五供等。 法器是劍、旗、印等道家常用的法器,五供又被叫做五獻,是指香、花、燈、水、果。其中這個“果”很有講究,基本是時鮮的,樹上結的果子,多用蘋果、桔子、橙子、葡萄等,尤其不能用石榴、李子,因為老君姓李,而石榴有褻瀆神靈之意,總之要講究一個吉字。 虞秋聽著穆君巖低聲給自己科普,目光不離開法壇,壇內包括張至靈在內的法師已經開始誦經,整個法事嚴肅、神圣。 一場法事做下來,虞秋感覺來觀看法事的信眾更心誠了。 虞秋覺得這有些像他們修仙界已經飛升的老祖顯靈降下投影,然后入門的新弟子就會斗志昂揚,看,我師門有飛升老祖,等哪一日,我也能做到! 只不過修仙界的人是希望自己某一天能達到那種高度,而這里的人更希望得到庇護,祈愿。 玉泉觀香火鼎盛,排隊上香的人絡繹不絕,虞秋想著去后院休息,和穆君巖一起,兩人快到角門的時候看到一個男人正抓著一個小道士的袖子說話。 小道士滿臉局促,使勁搖頭:“我不行,真不行,你得請法師。”說完,看到虞秋,小道士眼睛一亮,立刻指著她說:“這位道長也很厲害,你去找她。” 那男人轉回頭,看到了虞秋和穆君巖,這兩人沒有一個像的。 小道士提醒他:“女的是。” 于是男人的眼神在虞秋身上溜了一圈,仍舊一臉懷疑,他又重新拉著小道士問:“道長,你別和我開玩笑了。” 實在是虞秋穿著打扮像是來這里參觀的,他甚至都不像信眾。 小道士連忙說:“我騙你干什么,飛升道長的門派都是這樣的,她的符觀主都說好呢!” 男人見小道士說得認真,心里信了四分,又想自己也沒什么讓人騙的,于是又信了三分,等虞秋快走到這邊的時候,他果斷拋下了小道士,望虞秋這邊過來了。 這人竟然還給虞秋抱拳行禮:“道長好!” 虞秋:“…………”可見是電視劇看多了。 但她也沒指出來,就說:“現代社會,我們隨意一點。” 男人見她說話溫和,而且真應下來,還是特別有底氣的那種,一點也不像剛才的小道士,僅剩的懷疑也沒有了,立刻說了自己的事情:“道長,我家的天花板上鬧鬼。我們白天在家的時候總能聽到指甲撓墻的聲音。” 虞秋驚訝:“白天?不是晚上?” 男人搖頭:“就是白天,晚上什么動靜都沒有。” 虞秋:“是不是樓上的人弄出來的聲音。” 男人又搖頭了:“樓上是中學生,這個時間他一直在學校,他們家白天沒有人。我開始以為是天花板哪壞了,或者進了什么活物,但有一天白天陰天,我老婆一個人在家,她剛閉上眼睛,又聽到那種指甲撓墻的聲音,特別刺耳,她立刻發火了,哪知道剛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了天花板上有一張人臉,正面容猙獰地望著她。活人怎么能出現在天花板上啊,肯定是那些臟東西!我們以前不信這個的,但真沒有辦法了……” 虞秋看他眼下烏黑,也像是沒休息好的樣子。她盤算著就算是臟東西,但只敢在陰天的情況下現身,也不會太厲害。自己發微信和張至靈說了一聲,又抬起問穆君巖:“你去不去?” 張至靈的法事已經做完了,他還要給信眾解惑,短時間內也不能結束,穆君巖想著自己也沒有事情,還不如和虞秋一起走一趟,這段時間,他對這些東西已經沒有那么厭煩了。 于是兩人跟著男人一起到了他家。 說天花板上有鬼的男人叫羊良浩,因為這件事,他老婆已經帶著孩子回到了娘家,今天如果不能解決,他也不敢在這個房子住了。 進門后,虞秋確實感覺到一股陰氣,但是很淡,畢竟現在還是白天,也少有鬼敢那么囂張,有鬼的地方在兩人的臥室,羊良浩打開門后就不敢再進去了,還是虞秋和穆君巖進去后,他才站在門口,伸出食指朝上指了指。 虞秋和穆君巖對望一眼,兩人都發現了天花板上確實有更濃郁的陰氣,也就在這個時候,安靜的臥室忽然響起尖銳的抓撓聲。 羊良浩立刻緊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想看又不敢看,只從指縫間露出一點空隙瞄向天花板,天花板上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 他剛要松了一口氣,就見到有一縷黑色的頭發從天花板上冒出來,這縷頭發就像是在生長一般,越來越多,最后竟然冒出半顆頭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