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馬新棠柔聲笑道:“因為是你,所以你不必謝我,保護你,這是我必須做的。”見她愣了愣,又道:“我聽說梁景言要與杜玉蝶結(jié)婚了?” 祝棠雨心中一窒,看了他一眼,眉頭一緊,道:“是啊?!?/br> 馬新棠急忙關(guān)心地說:“真沒想到杜玉蝶居然是師長的女兒,她是你的好朋友,還搶走了你喜歡的人,你不傷心嗎?” 祝棠雨一時失神,遂即強自攝定心神,微笑道:“我怎么會傷心,我高興還來不及,終于可以甩掉梁景言那個難纏的家伙了?!?/br> “我知道你是裝作沒事,你和梁景言根本不是同一類人,我會讓你忘記他?!瘪R新棠的目光變得有些長情,頓了頓,又道:“棠雨,其實我一直都喜歡你,你和我在一起吧?”見她一臉震驚,便靠近她,低頭要親她時,沒想到她卻轉(zhuǎn)頭躲過。 祝棠雨抬眼看他,神色中的慌亂一閃而過,淡淡道:“我上一次已經(jīng)告訴你了,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br> 馬新棠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你為什么不喜歡我,難道我還比不上梁景言嗎?” 祝棠雨略有吃驚,低聲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感情這種事是不能勉強的。” 馬新棠瞬時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樣,看著祝棠雨,面色陰沉,突然猛地按住祝棠雨的肩膀,略一思索,認(rèn)真道:“我真的很喜歡你,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上你了,梁景言到底有什么好?棠雨,只要你嫁給我,我保證會讓你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人!” 祝棠雨聽得雙目圓睜,見他一張臉突然陰沉,有些后怕道:“你說什么啊,你怎么像變了一個人?馬少爺,這么晚了,我要去睡覺了?!?/br> 馬新棠一把拉住她的手,面如寒霜道:“你以為我為什么會把你們接到我家里來?祝棠雨,我要你嫁給我?!?/br> 這一席話,像是一記記重錘落下,祝棠雨心頭寒冷至極,猛地推開他,怒道:“原來你打的是這種主意嗎?不可能!”轉(zhuǎn)身要走,卻又被馬新棠一把拉住,他突然暴跳如雷:“沒我的允許,你不許走!” 說完,便低頭要強吻祝棠雨,祝棠雨奮力掙扎著,猛地打了他一巴掌,深吸一口氣,慢慢將脊背挺得筆直,可是雙手卻忍不住簌簌發(fā)抖,惡狠狠地罵道:“馬新棠,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算我錯看了你,還把你當(dāng)朋友?!?/br> 馬新棠眼睛中寒光一閃,沉聲道:“沒錯,我就是這種人,既然你不同意,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他的眼神突然變得狠毒起來,雙手猛的伸向祝棠雨,按著她的肩膀逼迫她后退。 “你……你要干什么?”祝棠雨驚恐起來,本能的想要后退,便被他一步步逼到了涼亭角落,無法再后退,頓時一種攝心的恐懼,一種透骨的寒冷瞬間籠罩了上來。 “我要干什么?我今天就要得到你!”馬新棠一抬手,便輕松的將滿臉驚恐的祝棠雨推倒在了涼亭的長塌上。 祝棠雨猛然回神,慌忙掙扎起來,奮力反抗,而她激烈的反抗,更加是激起了馬新棠的□□,當(dāng)即便不管不顧的撲向了她,驚恐如澎湃的海嘯般將祝棠雨完全淹沒了。而那衣服被撕碎的裂帛聲,更像是一陣陣震耳欲聾的驚雷,讓她害怕恐懼得顫抖起來。 “救命??!救命??!”她絕望的大聲叫喚著,眼角滑落出一滴絕望的淚水,就在衣衫快要褪盡之際,突然,瓷器破碎的聲音在馬新棠頭頂響起,他一聲悶哼,便歪倒在了一旁,暈了過去。 祝棠雨睜大眼睛看著眼前不住顫抖的黛兒,感動的淚水仿佛決堤了一般流淌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九章 圓圓的月亮皎潔明亮,如一盞夜燈掛在天上,銀白的月光籠罩著梁府。 梁景言推門走進客房,大聲道:“棠雨?!彼粗湛盏姆块g震驚不已,“奇怪了,人都跑哪兒去了?”他又走到門外,四處打量著,“棠雨,棠雨?” 這時,陳陽跑了過來,“少爺。” 梁景言斜斜看了他一眼:“我叫棠雨,你來干什么?” 陳陽一愣,咬著嘴唇,支支吾吾道:“少爺……?!P〗?,她……” “怎么,你知道她們?nèi)ツ膬毫???/br> “祝小姐她們……她們已經(jīng)走了。” 梁景言微微一晃神,隨即反應(yīng)過來,連忙道:“你說什么?走了?什么時候走的?” “昨天……昨天就已經(jīng)走了?!标愱栃÷暤卣f。 “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她們?nèi)ツ膬毫??”梁景言的一顆心,仿佛掉入了寒冷冰窟。 陳陽看著他冰冷的雙眼,愣愣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聽祝小姐說再也不會回桃花嶺了……” “那你還站著干什么?快給我去找,無論如何也要把她給我找回來!”梁景言早已氣得六孔生煙,雙眼赤紅道。 陳陽一怔,連忙點頭:“是!” 翌日一大早,退燒的祝林氏斜靠在榻上,臉色震驚地看著黛兒和祝棠雨,驚慌道:“什么!棠雨,馬新棠居然這樣對你?” 祝棠雨雙眼通紅,道:“沒想到他是這么卑鄙的一個人,算我錯看了他?!?/br> 祝林氏聽言,頓時怒火三丈:“這個畜生,真不是人!” 黛兒連忙道:“小姐、夫人,這事等以后出去再說吧,這兒已經(jīng)不能再呆了,趁馬新棠醒來,我們要趕快逃才是?!?/br> “黛兒說的對……我們要趕快走。”說著,祝林氏便要下床。 突然,馬新棠帶著一群家丁闖了進來,他看著幾人手中的包袱,冷冷一笑:“這么早,打算去哪兒???” 祝棠雨一愣,氣憤道:“你要干什么?” 馬新棠聽言,眉梢一揚,輕佻地笑道:“我說過,沒我的允許,你哪兒都不許去。” 祝林氏瞇了瞇眼,回頭看向馬新棠,冷聲道:“這光天化日的,你難道想把我們關(guān)起來嗎?” 黛兒也怒道:“你不放我們走,信不信我們報官?。 ?/br> 馬新棠不屑的大笑幾聲,目光森然道:“你們看清楚了,這可是我家,我把你們都關(guān)起來,你們難道變成蒼蠅出去報官不成?”他身后的眾家丁都跟著笑起來。 祝棠雨只覺得自己的肌rou和骨骼都一寸寸僵硬起來,好半晌,她才咬牙道:“馬新棠,你到底怎么才能放我們走?” 馬新棠見狀,輕蔑一笑道:“除非你嫁給我?!?/br> “我呸!做你的黃粱美夢……”祝林氏氣得渾身顫抖。 黛兒也指著他,怒罵道:“你這個禽獸不如的家伙,我們小姐才不會嫁給你!” 馬新棠的臉色陰沉到極致,已經(jīng)扭曲起來了,頓時怒不可遏:“她嫁不嫁給我,可不是你們能說了算的!你們就給我好好呆在這間屋子里,等祝棠雨什么時候自愿嫁給我了,你們才能出來,哼!” 見帶著眾家丁離開,門“嘭”的一聲被鎖上,祝林氏破口大罵道:“你個狗娘養(yǎng)的東西!放我們出去!” 黛兒無奈地嘆息道:“那個混蛋把我們鎖起來,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 祝林氏神色憔悴,低低地咳了兩聲,面色蒼白道:“哎,上一次在水月樓,這馬新棠來救我們,我還以為他是個好人,沒想到他居然是個混蛋!哎……真是遇人不淑?!?/br> “我也沒想到他就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祝棠雨臉色慘白。 黛兒想了想,眼神突然悲傷起來:“哎,還是梁少爺好,他可是一心一意對小姐的,我們不告而別,不知道他會不會四處找我們?!?/br> 一聽這話,祝林氏猛地站起來,欣喜地說:“對了,我們可以讓景言來救我們???” “現(xiàn)在我們?nèi)齻€都被鎖在這里,怎么讓他來救我們?”黛兒無奈的說。 祝棠雨心里猛的一沉,雙眼微凝著說:“你們還是死心吧,我和景言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br> 祝林氏一驚:“難道你想留在這里嫁給馬新棠嗎?” 祝棠雨沒有說話,默默地看了二人一眼,好一會兒,深吸一口氣,才開口道:“你們放心,我們絕對有辦法可以逃出去的?!?/br> 聞言,黛兒和祝林氏都嘆了嘆氣。 第五十章夜深途黑,挑燈酡然 月光下的水月樓顯得異常安靜,梁游拿著一個酒壺偏偏倒倒地走過來,他看了看水月樓,口中默念了一句“阮薇”,雙眼一亮,便猛地翻墻跳了進去。 睡房的紗帳里,在床上睡得深沉的阮姐,聽見開門聲猛的一震,卻是屏息凝神,連忙把面巾戴上,聽著那人的腳步聲。 梁游走到床邊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緊閉雙眼的臉,腦海里浮起以前的回憶。那是一個有著明媚陽光的日子,一望無際的花草地里,他和阮薇在草地上嬉戲奔跑著。 “薇兒,別跑了,我跑不動了!”梁游看著她翩翩的身影,卻是實在追不到了,在原地彎下腰,撐著膝蓋喘氣。 “哈哈,梁游,你來抓我??!”阮薇大笑著,那笑容像是秋花之月,讓人的心神也為之一震,梁游看著那笑容傻了跑了,便猛地沖向前,一把抱住兩人阮薇,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笑道:“我看你還怎么跑?” 阮薇在他懷里掙扎著,臉一紅,“討厭!” 梁游振眉一笑,卻突然認(rèn)真起來,道:“薇兒,嫁給我?” 阮薇微微一怔,卻是一張臉變得通紅起來,“你說什么呢?” “怎么?你不肯?”梁游有些吃驚。 阮薇害羞的一把推開梁游,跑向前,回頭笑道:“如果你能追上我呢,我就考慮考慮嫁給你?!?/br> 梁游一笑:“這可是你說的!” 二人便在花草地里一前一后歡笑著追逐起來。 從回憶里淌過神來,記憶中的臉,此刻就在眼前,梁游神色憂傷地伸出手撫摸阮姐的臉。阮姐的睫毛動了動,睜開了眼睛,看清床前的梁游,嚇得猛地坐起來,“你怎么來了!” 梁游一怔,看著她戴的面巾,眉眼卻是熟捻于心,不解道:“阮薇,你為什么要假扮阮芙蓉?” 阮姐一怔,被人拆穿身份,頓時怒火油然而生,厲聲道:“這不關(guān)你的事,出去!” 梁游眼圈微紅著說:“你jiejie已經(jīng)死了,就代表以前那一段恩怨已經(jīng)煙消云散,為什么你還不肯放下過去?你是不是要毀掉梁家所有人才心甘?” “梁游,你有什么資格說我?梁清明心狠手辣害我阮家家破人亡!如果我不報仇,死后我有什么臉面去見列祖列宗?”阮姐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梁游一驚,沉吟片刻,道:“你到底要怎么報仇才心甘?你jiejie殺掉馬家所有人,殺死梁景言的娘,這些還不夠嗎?” “你不會懂的,只要梁清明一天不死,我的仇就一天未報!”阮姐惡狠狠的說。 梁游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心中像是被石頭堵住般難受,不由自己地問出口:“難道在你心中就只有復(fù)仇嗎?” 阮姐輕蔑地冷笑一聲:“梁游,你和我就是孽緣,我和你之間早就結(jié)束了,以后你別再來找我?!?/br> 梁游雙眼劇烈地顫抖:“阮薇,你到底愛沒愛過我?” 阮姐面無表情,厲聲道:“沒有!我恨你們梁家所有人!” “我不相信,如果你不愛我,你又怎么會生下和我的孩子?”梁游只覺得一顆心迅速地掉了下去,好像陷入了無底的深淵。 阮姐一驚,不可置信地問:“你怎么知道這件事?” 帶著滿腔的心痛,梁游握住阮姐的肩膀,雙眼通紅道:“這些年我四處查找你和孩子的下落,沒想到你們居然就躲在這桃花嶺,你說,你把我們的孩子藏哪兒了?” “你就那么想和她團聚?”阮姐一臉的兇神惡煞。 “天下的父母,有那一個想與骨rou分離?”知道自己真有一個孩子,梁鳴只覺得胸口憤懣不已,幾乎連呼吸都困難起來了,卻聽見阮姐道:“那好,我就告訴你,你的女兒是周黛眉。”見他猛地一震,阮姐又冷冷地笑道:“梁游,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讓她與你相認(rèn)?!?/br> 梁游只覺得雙耳嗡嗡作響,眼前甚至還很暈眩,他踉蹌了一下,渾身僵硬不已。 晨曦微明時,碩大的梁府本是寂靜的,可是此刻梁景言的房里,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梁景言在屋里焦急地走來走去。 突然,門被推開,陳陽跑了進來。梁景言連忙問:“怎么樣,找到了嗎?” 陳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喘息道:“少爺,我打聽到……祝小姐她們……她們好像去馬新棠家里了?!?/br> “什么!在馬新棠家里?”梁景言恍若五雷轟頂。 陳陽面上微露憂色,緩緩道:“我買通了馬府里的一個丫鬟,據(jù)丫鬟說,馬新棠逼迫祝小姐嫁給他,但祝小姐不肯,于是馬新棠就把她們?nèi)随i起來了。” 梁景言的雙眼漆黑,望不見底,整個人像是迅速結(jié)冰,周身冒著寒氣,他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好你個馬新棠,連我的人你也敢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