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梁景言一笑:“酒也行。” “那好,我去給你拿。” 見老板離開,祝棠雨夾了一筷子牛下水,遞在梁景言的嘴邊,笑道:“你就嘗嘗吧,很好吃!啊……就一口……” 梁景言看著眼前的牛下水,轉頭皺眉道:“拿開。” 祝棠雨一只手扳正梁景言的頭,把牛下水猛地塞進了他的嘴里,“真的很好吃!沒騙你。” 梁景言閉著眼睛,咬了咬牛下水,猛地睜開眼,咀嚼著吞了下去。見他的反應,祝棠雨笑道:“怎么樣,我沒騙你吧?” 梁景言連忙拿起筷子,在鍋里夾了牛下水放進嘴里,疑惑道:“嘴里面不但沒有怪味,還很好吃?”連忙又夾了一筷子,吃著。 祝棠雨臉上是忍不住的笑意:“你看,聽我的準沒錯吧?” 這時,老板拿來了酒,看著眾人,指著手中的酒,道:“各位,這可是上好的陳年花雕,已經藏了三十年了!” 梁景言道:“這酒就是要藏的越久,才越好喝。” 祝棠雨不解道:“我就不懂了,這酒幾年和幾十年的,有什么區別,不都一個味兒嗎?” “當然不一樣……越久的喝起來就越醇正。”老板笑著說。 梁景言道:“沒錯,花雕酒選用上好糯米、優質麥曲,輔以江浙明凈澄澈的湖水,用古法釀制,再貯以時日,產生出獨特的風味。根據貯存時間不同,花雕酒有三年陳、五年陳、八年陳、十年陳,甚至幾十年陳等,以陳為貴。總的來說,花雕酒酒性柔和,酒色橙黃清亮,酒香馥郁芬芳,酒味甘香醇厚。 ” 老板驚訝地看著梁景言:“沒想到這位少爺對酒如此了解,同道中人啊!” 梁景言一笑:“其實我不怎么愛喝酒,主要是我一個愛酒如命的師父。久而久之,就被他感染了。” 祝棠雨驚訝道:“老板,你這酒太珍貴了,喝了豈不是很可惜?” “當然珍貴,”老板笑了笑,看著老板娘,道:“因為是我們的結婚禮物。”說完把手中的酒放在桌上,看著笑著的老板娘,雙手捧起老板娘的臉,親了下去。 眾人都驚訝地笑了。 老板娘臉色緋紅,不好意思地說:“哎喲,這個厚臉皮的老東西!” 祝棠雨羨慕道:“老板娘,你和老板的感情好好啊?” 老板娘給眾人倒著酒,嘆道:“你們啊,都是結婚不久,我跟你們說,這就是咱們的感情,能保持那么久的原因。” 祝棠雨好奇道:“那是什么?” 老板娘嬌羞一笑:“還有什么,不就是親嘴啊?” 一旁的中年男子笑道:“沒錯……每次親吻,都像是第一次,又是最后一次。”說完,便捧起身旁妻子的臉,親了一口。 老板娘笑了笑,看著梁景言和祝棠雨,道:“好了,現在該你們了,讓我們這些老家伙見識見識?” 祝棠雨和梁景言同時怔住了,“什么?” 老板對梁景言笑道:“我們都親過自己的老婆了,該你了……” 祝棠雨干笑兩聲:“呵呵……我們就不用了吧?剛剛……對……剛剛我們才親過!” 梁景言也皮笑rou不笑道:“沒錯。” 老板娘嘆道:“哎……都結婚了還害什么羞啊?” 在眾人的注視下,二人無可奈何,梁景言忽然靠近祝棠雨,朝她的臉頰親了一下。 祝棠雨呆了一呆。 老板又道:“這也太沒有誠意了,看樣子,你們很害羞啊?哈哈……你們才結婚,新婚燕爾,感情應該如膠似漆才對……” 老板娘頓時臉一沉,道:“沒錯,看你們這么生疏,一點都不像結婚的人……難道,你們是假扮的夫妻不成?!” 老板道:“我突然想起來,前一陣子就有一對你們這樣的年輕人,冒充夫妻欺騙我們!” 見老板娘和老板互相疑惑地對視一眼,祝棠雨雙手擺著,慌張地解釋道:“當然沒有!不是的……我們……”話還沒說完,就被梁景言的長胳膊一攬,整個人被他抱住,便被一張溫軟又熟悉的嘴唇狠狠地含住了。 眾人都看呆了。 好一會兒,梁景言放開了祝棠雨,二人臉色通紅,皆掩飾般的咳了一咳。 老板猛地一拍手:“好極了!這才叫親嘴嘛……” 梁景言和祝棠雨二人,臉色都有些尷尬,各懷心事,吃東西的吃東西,喝酒的喝酒,氣氛有些怪異。 一輛轎車狂奔而來,在梁府大門前停下,滿頭大汗的陳陽跳下車,兩步跨過門前高高的石階,沖了進去。 梁清明在坐在桌前,手里拿著一本“絕世調香譜”正看著。 一陣敲門聲響起:“老爺!” “等一下。”梁清明連忙把絕世調香譜放在桌上的一個錦盒里,走到房間中央,蹲下身,打開地板上的一個蓋子,把錦盒放在地板里的夾間里,道:“進來吧。” 陳陽推門進來,道:“老爺,我查到少爺的下落了。” “景言怎么樣了?” 陳陽臉色蒼白地說:“少爺他……他坐的那艘船在行駛途中出了意外,不得已在一個偏僻的小島投靠……少爺他……” 梁清明一驚:“什么?景言怎么了?!” “聽一個村民說,他和一個女子一同上路,去了重慶。” “那有沒有查到他現在在哪兒?” “沒有,這兩天一直在下暴雨……找不到……” “果然不出我料……”梁清明臉色鐵青,“一定又是馬新棠在背后搞鬼!不行……景言可能會有危險,這可怎么辦!” “老爺,你別擔心,少爺那么聰明,不會有什么事的。“陳陽說。 梁清明嘆氣道:”這一次我太大意了,怎么樣也該讓你跟他一起去,如今景言獨自一人在荒郊野外,馬新棠那個毒辣的陰險小人絕對不會放過這次機會,他一定會派人追蹤景言,不行!陳陽,你去找靠近重慶那邊的保鏢,讓他們盡快找到景言!” “好,我這就去!” 梁清明看著天空,祈禱道:“老天爺,你一定要保佑我家景言平安無事。”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章 地面濕漉漉的,四處是水洼,天邊的太陽出來了,花朵上還帶著雨珠。 祝棠雨站在門口,道:“老板、老板娘,這次打擾你們了。” 老板娘笑道:“哎……說什么打擾不打擾的……我和老頭子隱居在此,平時見不到幾個人,遇見你們倆,我們別提多開心了!” 老板也道:“萍水相逢,這次一別,恐怕我們再也見不到面了,我祝你們倆,永遠幸福!” 祝棠雨干笑兩聲:“謝謝老板,我也祝你們白頭偕老。” 梁景言走來,對祝棠雨道:“好了,我們還要趕路,該走了。” “那我走了,再見啊!”祝棠雨轉身對老板、老板娘笑著,跟梁景言一起離開了。 老板娘笑著搖了搖手:“姑娘,再見!” “老板娘,以后有機會,我會回來找你的!” 見祝棠雨一臉不舍,梁景言疑惑道:“不過一天而已,你們就難分難舍了?” 祝棠雨白他一眼:“你懂什么?有些人一見面就知道是敵是友……雖然只有一天,但我們卻像認識了很多年,你這種勢利眼的公子哥,是不會懂的。” 梁景言冷嗤一聲:“那好,如果我沒有給他們錢,你以為老板會放我們進去住?這個世界,所有的感情都是建立在金錢上面的,你懂不懂?太天真了。” “我當然不懂,因為我和我娘浪跡天涯這么多年,沒有錢,有很多時候還不是照樣白吃白住?”祝棠雨古怪地看著他。 梁景言搖了搖頭:“算了,說了你也不懂,我懶得跟你說。” 祝棠雨笑道:“出來混呢,很多時候光靠錢并不能解決事情,得靠人情處世,我告訴你,如果你沒有錢,像你這種冷酷臭屁不可一世的人,遲早得餓死……所以啊……你趁現在,要多跟我學學。” 梁景言白了一眼祝棠雨,呲了一聲,獨自大步往前走了。 中午時分,二人來到一片樹林,梁景言在一個石頭上坐了下來,祝棠雨驚訝地看著他:“你干嘛?才走這么一點兒,你又走不動了?” 梁景言有氣無力道:“我很口渴,你去打點兒水來喝好不好?” “這全是樹林,到哪兒去找水啊?” “我不管,我真的很渴。” “大少爺脾性又來了……”祝棠雨白他一眼,“算了……你在這兒等著……” 祝棠雨轉離開沒多久,一個路人往梁景言迎上前去,道:“這位小哥,打聽一下,去重慶的路怎么走啊?” 梁景言道:“我也不識路,你找別人問問吧。” 路人滿臉堆笑,親切地說:“那您去哪里啊?” “關你什么事?”梁景言不耐煩走到另一邊坐下。 突然,路人冷不丁喊了一嗓子:“梁景言!” 梁景言嚇了一跳,轉頭看那路人道:“哈哈,總算讓老子給逮著了!” 說完,那路人得意一笑,將手指放進口中,一聲響亮的唿哨傳出,隨即,從兩旁的灌木叢中,一連沖出來十幾個大漢,各個手拿兵刃,看起來像是山賊的打扮。 梁景言一驚,猛地站起來:“你們是什么人?” “拿你換錢的人!”那路人說罷一揮手,一眾山賊便沖上去,將梁景言按倒,迅速捆綁起來。 祝棠雨用一片葉子捧著水正走來,見那場景吃了一驚,對方人多,她又不好立即沖上去,便機敏地躲在一塊樹叢后,靜觀其變。 山賊用麻袋罩住了梁景言,將他整個人套在里面,還用繩子扎緊袋子后,便上來兩人將麻袋扛在肩上。眾人一起快步離去。 祝棠雨見狀,不動聲色地悄悄跟蹤。 這一會兒,她便跟著一群人來到幾間茅屋外,見一眾山賊扛著梁景言進去了,祝棠雨躲在一塊石頭后,打量著,嫌棄地撇撇嘴:“這山寨也是寒酸,就兩間破茅屋,連個寨門都沒有。看起來一點兒氣候也沒有,別說警察來剿了,就算是村子里集結的壯漢們,估計也能將他們的老窩端了。這么寒酸,還綁人,也太不專業了。” 她四處打量了周圍,見沒人,便繞過巡邏的山賊,悄悄貓到關押梁景言的茅屋外面,從窗縫里小心朝里面窺視過去。 見梁景言被綁得跟個粽子似的,坐在墻角,神情卻很鎮定。 兩個賊人站在他面前,打量貨物一般的看著他。其中一個,就是剛才在山路上,指揮眾人捆綁梁景言的那個路人,看來是個小頭目。 小頭目巴結地看著旁邊的胖漢子,問:“大哥,是他不?” 胖漢子走到梁景言面前,抓起他的下巴,仔細看了看,又舉起一張梁景言的照片對照了半天,點點頭:“樣子挺像,口音也是桃花嶺的,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