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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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你這孩子怎么不早說啊!你知道我們在京里聽說你們出了事兒多著急嗎!” 薛淮恨不得就手給這不省事兒的外甥一記大耳刮子。 齊慕安苦笑,“二舅這是關心則亂了,你再往回想想,是誰說的,他親眼見著云琛被燒成了灰。” 薛淮一愣,對,是三皇子傅修。 他的說辭是蠻子帶了一路敢死隊偷襲營地,目標是他這個tian朝的皇子,云琛為了救他而被燒死,而他從前線帶回來的一隊人馬也死得干干凈凈。 換句話說,言之鑿鑿看著簡云琛被燒死了的,有且只有傅修一人。 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這招偷龍轉鳳的意義又在哪兒? 要說爭儲位,那他應該把傅仲悄無聲息地給弄走啊,把簡云琛弄走算是幾個意思? 這一點薛淮和簡老將軍想不明白,賊精賊精的齊慕安也沒想明白,因此才會先假意上當受騙將傅修哄住,慢慢再查他的意圖,查簡云琛的行蹤。 “那咱們接下來怎么辦?他畢竟是皇子,而且是風頭正足、足得快可以跟太子別上苗頭的皇子。” 薛淮話里有話,簡老將軍也緊緊抿著嘴唇一聲不吭。 他們都是忠君愛國幾輩子對傅家皇朝沒有過二心的臣子,如今他們赤膽忠心的對象集團中的一員——傅修跟他們來這一手,顯然已經打得他們鼻青臉腫措手不及。 齊慕安倒還算淡定,他對傅家那幾個弟兄可從來就沒有過神馬狗屁忠心,更不可能君要臣死臣就去死,需知傅仲傅修你們倆烏眼雞現在都還不是君,我齊慕安身體裝的這枚精魂也跟愚忠沒半毛錢關系。 因此一旦發現被傅修給使了黑手便立即裝備子彈準備出擊,完全不需要糾結他皇子還是屁民。 “爹,您先別急。他們既然給了咱們一條假尸,那正好說明云琛還活著,只要他還活著,咱們就一定能找到他。眼下咱們唯一的一條線就是三爺,必須從他身上入手。我已經交代過林霄,找人悄悄查一查他這幾個月都跟什么人有往來,都去過些什么地方,沒準兒就有對咱們有用的料。” 齊慕安說得輕描淡寫,聽在簡老將軍的耳朵里卻多少有點兒震驚。 傅修是什么人?他是當今圣上越來越垂青的三兒子! 一個皇子身邊有多少護衛的人,明里有一批,暗里還有一批,想跟到他的行蹤,查到他的行跡,那你得需要有多少人,這些人又得多有能耐? 他一向知道他兒子的這個夫婿并不像他在眾人面前表現得那般冒失無能,能讓云琛另眼相看的,自然有他的長處,可沒想到他竟有這般手眼通天的本事。 因此看著齊慕安的眼神不由復雜起來,心想如今的時局已亂賊寇四起,朝廷的資源非但沒有用來全力退敵,反而都浪費在了皇子們的內斗上。如此一來,幾年后的tian朝與如今的祁國又有什么不同? 傅仲使喚云琛的樣子早令他心有不滿,傅修更狠,傅仁無心權位,如此看來傅家的下一代根本就沒有值得他們再一次拋頭顱灑熱血去效忠的帝王。 本來可能沒辦法,如今看看齊慕安這娃子,或許能帶給云琛一片新的天地也未可知。 經歷了這一個月的喪子之痛,現下在他看來只要兒子好好地活著,那就比什么都強。 當然了這些有些想得遠了,看著齊慕安還在等待他的意見,便點了點頭道:“按你說的辦吧,只是你需得多加小心。” 齊慕安忙點點頭,“您放心,都是可靠人。只不過此事除了咱們四個,就再不能有第五對耳朵聽說了,包括我大舅舅大舅媽,還有孟恒大哥,就只能委屈他們多傷心幾日了。” 薛淮也認可地點了點頭,“放心吧,什么能比阿琛的安危更重要?如今咱們只裝什么都不知道,你該撒潑打滾的地方照樣撒潑打滾,喪事咱們也要大肆鋪張地辦。” 不錯,大辦喪事是用來在傅修面前打掩護的最佳機會。 齊慕安不由暗暗贊嘆他二舅不愧是個老jian巨猾的人精,這時聽見外頭有動靜,林霄忙開門迎出去,原來是魏國公府那邊的人。 說是郡主的口信兒,勸大爺還是住回家中去,也好方便給大少君治喪。 齊慕安本并不遠回去,可轉念一想那傅修曾多次想要拉攏自己,如今住回魏國公府裝死正好可以避免跟他的接觸,也給自己多爭取點兒時間打探云琛的下落。 因此便一臉哀切地應下了,“勞煩jiejie回去稟告母親,還是母親考慮得周全,若靠我一人如何能置辦這么一場喪禮出來?罷了罷了,還是家去吧,我這里拾掇拾掇,晚飯之前過去。” 這里齊慕安是到家吃晚飯了,可他的老子齊老爺卻還沒有歸家。 因家中的小姐們都已出嫁的出嫁入宮的入宮,如今這頓本意為齊慕安洗塵的團員家宴竟只有嘉和郡主帶著齊慕安、齊慕和兄弟兩個空落落地坐了一桌。 聽見下人再次回報說沒找著老爺的時候,嘉和郡主的臉色算是徹底黑了。 “看看看看!這老不修到底還要臉不要了?兒子剛剛從戰場上回來,家里等著辦喪事,他倒好,帶著那大肚子的小jian人出去逛花燈坐花船了!就不怕自家孩子寒心,就不怕別人戳著他的脊梁骨笑話!” 齊慕安是本來就不指望,因此心里倒并沒有他繼母和三弟那樣氣憤,不過懶洋洋地勉強吃了些,便辭了他二人回屋抱女兒去了。 嘉和和齊慕和知道他心情不好,自然也不會責怪他失禮。 再說許三郎這陣子有意冷著齊老爺,本來是為著跟他耍手段逼一逼他早日將自己抬作小君。 畢竟如今孩子在他的肚子里,還能成為他邀寵的籌碼,等將來生下來,若嘉和郡主要抱過去養,那他再想進門可就比現在還要難了。 本來老頭子也架不住他一時柔媚如水一時冷若冰霜地釣著,眼看就要開口答應了,誰知道簡云琛又死了。 這一來老爺子又退縮了,說是沒聽說過誰家兒子才死了老婆,老爹就納小老婆的,怕說出去不好聽。 笑話,他個老不修竟然還怕別人說不好聽的! 這可把許三郎給氣得不輕,辛辛苦苦籌謀了好幾個月,就這么被一則消息給毀于一旦了! 因此便又給齊老爺使小性兒,這不齊老爺為了哄美人一笑,包下了整條玉帶河上的花船,就為著帶他去游玩散心呢,兩個人那還不是如膠似漆,壓根就沒想著回家么? 作者有話要說:傅仲跟傅仁這一對正文里就不寫得太詳細了,番外里再寫吧,大家挑喜歡的買,不喜歡的就不用管啦(^o^)/~ 第89章 許三郎雖然有些性子,但也是投著齊老爺的脾性來耍,可不敢過頭了,因此見齊老爺這般討好于他便也就順著臺階兒下了,只是在心里越發將齊慕安給恨毒了,總想著早晚要給他個好看,叫他知道他當初就不該瞧不起他許三郎。 齊慕安如今連齊老爺都懶怠搭理了,哪里還能想到他啊,回到魏國公府的第一個晚上,先是親自哄睡了寶貝女兒,跟著便揣著他老婆給他的最后一封信躺在床上數綿羊。 也不知是因為舟車勞頓實在累了,還是知道簡云琛還活著心里放松了,這回京后的第一夜竟并沒有想象中那樣難捱,起碼他還是睡著了的。 因一切調查的事兒全由林霄在暗地里cao作,齊慕安的日子看起來就過得平淡頹喪得很。 每天吃吃睡睡陪陪女兒,別的什么也不理。 待簡云琛的喪事辦完,皇家一批又一批的撫恤下來,已經又有半個多月過去,而傅修也回京了。 博得龍顏大悅賞賜無數的三皇子又親自上門來瞧過齊慕安好幾回,可他就跟對付傅仲派上門來試探的人一樣,都掛上了一張癡癡傻傻生無可戀的便秘臉。 因此很快京城里便傳開了,魏國公府的小侯爺痛失愛妻,整個人都不大好了。 小侯爺一不管事兒,他京里、包括附近幾個省里的生意也頓時就不好做了,一家連一家的倒閉,聽有心人說,也不知往里頭賠送了多少。 再說說春風得意的傅修吧,皇帝如今想捧他,便大手一揮一下子給了他好幾位絕色美人,而且人家不是宮女舞女,都是有名有姓、清清白白的官家女子。 這些女孩兒一入了三皇子的府邸,自然是不能當做歌姬舞姬或是宮女來對待的,全都得殷勤小心地供奉起來啊! 這還不把剛剛才當上王妃的頌嫻給氣得夠嗆。 想想自己也真夠倒霉的,剛剛洞過房三爺就出征去了,如今好不容易把他給盼回來了,正想著新婚燕爾好好親近親近將他籠絡在自己一個人身邊呢,竟一下子又來了這么多jian貨來跟她搶男人。 偏生傅修也是,不知是為了給他皇帝老爹面子,還是新人著實燕瘦環肥惹人憐愛,自打她們進了府,他竟真的雨露均沾地睡了個遍,然后開始睡第二遍、第三遍,竟像是把頌嫻這個正牌兒新王妃給忘了似的。 這叫頌嫻如何忍得了? 于是沒過幾天,魏國公府里又出了個新聞,二姑奶奶回娘家來了! 齊慕安一邊喂女兒吃蛋黃泥,一邊聽著嘉和郡主派過來的人大吐苦水。 “郡主讓大爺速速過去呢,說是二姑奶奶實在鬧得忒不像樣了,在家住個三五天端端架子也就罷了,可人家王府里派了三次車來接她她都不去,如今那邊不來人了,眼看著又要半個月過去了也沒個信兒來了,她倒著急上火了在家里不是打罵丫鬟就是埋汰長輩,天長日久的如何是好?還是得勞煩大爺走一趟,把她送回王府去吧。” 齊慕安斜了斜眼,“她自己撂挑子要走的,這會兒自己回去,那不是自己沒臉嗎?” 那丫鬟為難地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可郡主說了,這么長久在娘家住著,更加沒臉。再說王府里鶯鶯燕燕那么多,還有兩位側妃,要叫她們中的任何一位先生下三爺的長子,吃虧的還是我們二姑奶奶。” 嘉和郡主畢竟是見過世面的宗室女,再怎么厭惡頌嫻,最后還是會站在家族大利益的立場上去想問題,總還是盼著頌嫻能在傅修那兒討著好的唄。 可齊慕安則不然,他簡直討厭死頌嫻了,才不想為她cao半分心。 更何況這門婚事是她自己厚著臉皮網羅來的,那就應該讓她自己去面對才是。 因此便對那丫鬟打了個哈欠道:“你看,姐兒昨晚鬧了一夜,我到這會兒還沒合過眼呢,要不明兒再說吧,啊。” 那丫鬟聽他如此一說,自然聯想到他一個大老粗又當爹又當媽的帶著個奶娃子,自然同情得很,或許因著頌嫻的人緣實在太差,她也沒再多說什么,只是回去將齊慕安的話轉達給了嘉和和頌嫻知道。 嘉和聽了也唯有嘆氣,心說這大兒子不知何時才能從喪妻之痛里走出來了。 頌嫻聽了卻急壞了,當即也顧不得還有丫鬟在面前了,拉著她繼母的手就哭了出來。 “大哥哥不肯出面,叫可我怎么回去呢?他一向針對女兒,母親也是知道的,如今恐怕是有心為之,就是不讓女兒順意!” 說罷又啼哭不止,嘉和被她吵得頭暈,只有不耐道:“你也是,堂堂一個王妃,竟然親自動手掌摑一個小妾,還跟三爺吵吵。就算你不尊重你自己的身份,那小妾可是皇上賞的,你難道還能不尊重他老人家?再怎么樣也不能動手啊!三爺有肚量還來接你,你就該回去,如今真把他惹出氣來不接你了,你又如何?要我說你大哥不愿送你回去,也是怕送上門去叫人家打臉,要不我派幾個有年紀的mama陪陪你,你就自己回去吧!” 那怎么行,一個給她撐腰的娘家人都沒有,就讓她一個人灰溜溜地回去,叫她以后怎么在那兩個側妃面前抬起頭來? 要知道她們兩個的娘家也都是四品大官,人家那可是每旬都有娘家人進去問安送東西的! 只有自己家,爹是色中餓鬼,娘是后來的陌路人,大哥還是個只管三妹的仇人! 頌嫻越想越氣,辭了嘉和郡主之后便自顧自直奔齊慕安住的院子。 這時候奶娘正好抱著甜甜在院子里曬太陽,見了她忙站起來客客氣氣地叫了聲二姑奶奶,這可不叫她拿住錯處了! “沒長眼的下作東西,你叫本王妃什么?!什么姑奶奶姑奶奶的,你還有沒有尊卑教養了?我母親怎么回事,糊里糊涂地竟找了這么個混賬東西來帶姐兒,將來姐兒長大了也跟著你這么亂七八糟地渾說渾叫那還了得?可不把咱們魏國公府的臉給丟光了!” 拿住奶媽子和甜甜一頓排揎,頌嫻自覺就跟奚落了齊慕安本人一樣,心里頓時就舒坦了。 誰知齊慕安只不過回屋里給女兒拿好玩兒的去了,并非真的睡下了,這會兒正好出來,聽見她這么夾槍帶棒地欺負他女兒,雖然奶娃子聽不懂,可他這個當老爸的能不跟她撕嗎?! 立馬抄起手邊澆花的瓜瓢子在缸里挖滿了水,快步走到她跟前兜頭就是一臉的冷水澆了下去。 “嚎什么嚎,這會子醒了沒?這是你娘家,家里的人叫你一聲姑奶奶是親切,你要是非要端那王妃的架子,就請你回你的王府里端去,有本事大可以從此跟我們這些沒教養沒尊卑的混賬不來往,我倒要看看你一個光桿兒蠢材王妃能得意到幾時。” 所謂打蛇打七寸,這句話算是惡狠狠地打在了頌嫻的七寸上了。 畢竟古時的嫁娶雖然也挑姑娘家的人品樣貌,可大多還是挑的娘家門第,尤其是皇孫貴族之間的婚姻。 女人出嫁之后要想有地位,有三分靠自己的本事,還有七分都要靠娘家的支撐,要不怎么誰都知道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呢? 因此一聽齊慕安說出這些話來,頓時就蔫了下來,畢竟他可是齊家未來的接班人,再過個十年八年的,他就是自己的娘家依靠了。 齊慕安見她悶了,也沒了從前痛打落水狗的興致,算算林霄該是時候過來了,便不耐煩地打發她走。 “早先我已經把三爺給得罪了,在順陽把他罵得不輕,你要真想回就找老爺說去,我可管不了你。” 頌嫻一聽也對,這呆霸王連三爺都敢甩臉子,到時候別給自己拖后腿才好呢! 因此只好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甩帕子走人了,齊慕安哪里理她,從奶媽子手里抱過女兒親了又親方道:“我帶姐兒歇會兒,林先生來了你叫他進來,不必等我。” 奶媽應聲退了出去,果然不多時林霄便來了,并帶來了一個相當震動的消息。 傅修這趟到順陽去,果然見了個不尋常的人物。 郭瑞? 齊慕安不由把眉頭一皺,這算什么,都扯到鄰國皇子身上了,傅修跟他暗地里勾搭是想干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