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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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慕安一聽奇了,莫非以前的齊慕安幫過他? 因此忙拉住映棠問她緣由,映棠蹙起眉頭稍作回憶方道:“三爺小時候身子特別弱,有好幾年幾乎藥罐子不離人,太太自己又有年紀差不多的一雙兒女要照料,對他難免疏忽。有一天夜里三爺燒得厲害很是兇險,偏老爺太太出門吃酒去了都沒在家,是大爺拿的主意叫請的大夫。從那以后三爺最聽大爺的話。” 齊慕安了然地點了點頭,“那會兒我們多大了?怎么如今他跟我好像生分了似的?” “三爺約莫七八歲,大爺有十三四歲了。這幾年大爺不大愛著家,三爺的性子又越發不愛說話了,所以才顯得如此,每年爺的生日三爺除了份例的壽禮,總還是會獨一份給你留著。不過說句不該奴婢說的話,爺對外人橫了些,對自家兄弟是只有護著的。” “哦——” 看來這小惡霸也不是一無是處,起碼對mama和兄弟都還挺有愛的,可惜后媽和二弟都看走了眼,這個三弟倒不錯,雖然在這個家里沒權沒勢沒存在感的,但人家知道感恩不是? 人生在世總要有個可靠的兄弟朋友,所謂一個好漢三個幫,到哪兒哪兒的都是獨行俠那多沒勁,以后有機會倒要好好跟他親近親近。 接下來就是激動人心、熱鬧非凡地接親階段了! 一路上齊慕安騎在高高大大的五花馬上忍不住腦補一會兒接新娘的情形,想著幾乎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簡云琛穿著鳳冠霞帔還頂著個紅蓋頭,被喜婆攙扶著顫巍巍地從大門里走出來…… 嘔—— 不男不女的好惡心!再說哪兒有這么高大威猛手長腳長的新娘子啊! 淡定淡定,入鄉隨俗嘛,哥們兒,你自己想想就好了,一會兒到了簡家門口可別真的吐出來。 齊慕安拍著心口安撫著自己突突直跳的小心臟,誰知道真實情況根本就跟他在古裝肥皂劇里看到的一點也不一樣! 誰說男人當新娘子也要鳳冠霞帔的呢? 誰說男人要戴紅蓋頭的呢? 齊慕安的接親車隊才轉入巷口,老遠就看見一個紅衣似火的長身少年英姿颯爽地騎著一匹白馬,不冷不熱地看著他們。 他身后站著烏壓壓一群送親的簡家人,中過一次風的簡將軍拄著拐杖站得筆直,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未來女婿。 齊慕安還算靠譜,老遠就下了馬,大踏步走上前單膝點地,“小婿見過岳父大人。” 簡將軍微微頷首,并沒有說什么百年好合地吉利話,沉默半晌后卻中氣十足道:“我養的孩子我心里有數,云琛不會負你。不過你若負心,將來變做他劍下亡魂之日不要到我這個廢老兒跟前訴苦。” 齊慕安聽了不由一愣,這算是哪門子囑托,難道這時候他老人家不是應該說,我們云琛是個好孩子,你要好好對他,要是你不好,別怪我簡家怎地怎地嘛! 雖然他并不打算在婚后干什么壞事,不過劍下亡魂幾個字還是令他下意識地背脊一寒,下意識地回頭去看他老婆,只見他已經悄無聲息地下了馬,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后。 不過他并沒有回應他的注視,而是仰起頭對他父親道:“父親放心,兒子絕不辱沒我簡家威名。兒子這就去了,父親保重。” 說完也不招呼齊慕安一聲,自顧自縱身上馬揚長而去,齊慕安沉浸在他神采飛揚的美艷身姿里好半天,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只好尷尬地跟簡將軍匆匆作別,騎上馬就追了出去。 難怪迎親車隊里沒有轎子,原來男人嫁人根本就不是女里女氣的坐轎子,人家也是跟新郎官一樣騎馬的! 而他這個老婆的騎術還是在戰場上練過的,這次可丟大人了,該不會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趕到家人家已經在喝茶了吧? 那狼狽地熊樣可夠阮夫人跟老二樂半年! 齊慕安想想有點不忍直視,誰知才出巷口,卻見那抹紅影就停在不遠處的大樹下等著他,不由大大松了口氣,用力夾了一把馬肚子朝他奔去。 “剛才為什么走得那么急,我看岳丈大人怪舍不得你的。” 簡云琛臉上并未見悲喜,“多待一會兒他就能舍得了?婆婆mama倒跟女人似的。” 齊慕安這下子懂了,他并非有心給自己難堪一個人先走,只是心里不忍父子訣別執手相看淚眼神馬的,倒不如果決一點兒干干脆脆,不叫別人看笑話。 真不愧是軍人,長得再怎樣俊俏,性情卻是硬到底的。 想起簡將軍跟自己說過的唯一一句話,再想想齊老爺,不由心里艷羨,人家那才叫父子啊! 兩個人騎著馬你看我我看你彼此沉默了一會兒,后頭的人慢慢跟了上來,齊慕安抬起頭看了簡云琛一眼。 “咱們走吧,別誤了吉時。” 簡云琛點頭,夫夫二人并肩策馬朝魏國公府馳去。 拜天地的過程跟電視上差不多,不過拜完天地以后并不是新娘子坐在房間里嬌羞地等待,新郎官在外頭胡喝海喝,而是跟現代差不多,一對新人一同舉杯向道賀的親友們致意。 而這場婚宴還來了一個齊慕安想都沒想到的貴人,那就是太子傅仲。 畢竟是皇后娘娘親下懿旨撮合的一對璧人,齊慕安的生母福和郡主待字閨中時與皇后娘娘又是極好的,如今小輩的喜事兒就算她礙于身份不好出宮,派太子過來也是合情合理的。 齊慕安本以為傅仲會是那種渾身透著高深莫測氣場的白面書生,可沒想到他從長相到性格都相當豪爽,酒過三巡還拉著齊慕安笑道:“我那不成器的小舅子,我早想治他了,就怕他jiejie跟我鬧!你算是給我出了口氣,嘿,來,再來一杯!” 齊慕安可不敢指望那件事傅仲是不知道的,畢竟就算是古代應該也有類似中情局神馬的情報組織吧,郭四是太子妃的親弟弟,郭老爺是太子妃的親爹,他們家的事,傅仲能不多留幾雙眼睛? 可沒想到他居然這么直接這么嗨皮地說了出來,倒弄得他不好意思了,忙舉起杯子搶先一飲而盡。 “草民無狀,酒后魯莽了,謝太子爺不罪之恩。” 傅仲看著他笑了笑,算是把這事兒給揭過了。 不錯,知道什么時候進,什么時候退,這齊大的性子,遠遠與傳聞不同,是個聰明人。 只是以簡云琛的傲氣,就不知道這廝降不降得住了。 簡云琛本來就不勝酒力,雖然大部分的酒都叫齊慕安給擋了,可面對太子傅仲和另外幾位位高權重的長輩,他一個做小輩的也不敢輕狂,到底還是灌了好幾杯酒下去。 等聽著眾人哄鬧著“送入洞房”的時候,他的腳步已經有點打飄了,只好老老實實就著齊慕安的攙扶醉醺醺地往前走。 第22章傳說中的延嗣水 映棠和簡家陪嫁過來的一雙丫鬟,喚作綠萼、紅芍的,一起迎了出來。 “奴婢們給大爺請安,大爺萬福。” 兩個新來的丫頭都是做一樣的裝束,皮膚白白的聲音甜甜的,齊慕安點點頭,“往后這兒就是家了,缺什么找你們映棠jiejie。” 說話歸說話,他并沒有停下步子,而是親自把醉得七葷八素的簡云琛扶進了房。 丫鬟們早已備下了醒酒茶,簡云琛就著綠萼的手喝了兩口,頭暈得似乎好了些。 齊慕安默默接過紅芍剛在涼水里絞過的帕子,這兩個丫鬟倒知趣,忙無聲無息地跟著映棠下去了,齊慕安側過身見簡云琛閉著眼斜倚在引枕上,因酒精而微醺的面色不知道有多吸引人。 不知怎么就蹭到了床邊,不知是不是感覺到屋里詭異的安靜和有人接近的氣息,簡云琛驀然睜開眼,齊慕安拿著帕子的手呆呆地停在了半空中。 “呃……那個……拿冷帕子擦擦臉會好受些。” 再怎么會嬉皮笑臉耍無賴,在這燭影搖紅滿室清芳的大喜之夜,齊慕安還真有點羞澀上了。 簡云琛下意識地坐直了身子,接過帕子在臉上胡亂意思了一下,“多謝,我自己可以。” 看著眼前人全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在散發著戒備的信息,齊慕安有點自嘲地心想,這時候我要是湊上去笑瞇瞇地說,娘子咱們早點安歇吧,他會不會從懷里掏出一把小剪刀惡狠狠橫在自己脖子上,大喊你再過來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 心里想著想著,目光不由落在簡云琛光潔頎長的脖子上,卻正好看到他的喉頭微微一動,似乎還真的有點緊張。 就在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說什么好的時候,房門居然被人叩響了。 齊慕安不可思議地看向門口,這種時候是哪個煞風景的缺德鬼? 聽聽確實映棠的聲音,“大爺,少君,宮里的蔡嬤嬤來了。” 話音剛落房門已經叫人推開了,只見映棠領著一位三十來歲容貌姣好的婦人走了進來,那婦人見了兩人只不過微微屈了屈膝。 “奴婢給兩位公子道喜了。” 她雖然口中自稱奴婢,可神色泰然腰桿筆直,可并沒有一個奴婢的樣子。 這點齊慕安并不計較,畢竟她是宮里出來的,自己跟簡云琛也不夠格做她的主子,人家說起來還已經算是自謙了呢。 便站起來還禮道:“有勞嬤嬤。” 簡云琛見了她眼里卻閃過一抹驚愕,“蔡嬤嬤?” 那蔡嬤嬤的目光從齊慕安身上轉到了他的身上,卻漸漸柔和起來,可見他們是熟識的。 “奴婢奉皇后娘娘懿旨,伺候少君用延嗣水,恭祝少君與齊大公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這時候夫夫兩人才注意到跟在她身后的一個小丫鬟手里正捧著一只小小的琺瑯瓶子。 齊慕安倒沒什么,他做丈夫的當然希望老婆給自己生孩子,可簡云琛的臉色立刻就白了下來。 本國雖然有男男聯姻,但并不是每一對夫夫都會領用此藥從而生兒育女的,他本來想著齊慕安身邊嬌寵眾多,自己就算不生孩子也有人替他生,只是沒想到他的姨母——皇后娘娘會來這一出。 竟派了身邊最得力的蔡嬤嬤出面,親自監督他飲下延嗣水。 如此一來,他可算是徹底被困在齊家了。 當然,他的腦袋也就算是結結實實安安穩穩地保住了。 可這真是他簡云琛想過的日子嗎? 蔡嬤嬤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眼里帶了點兒心疼,不由好言相勸,“娘娘一片苦心,全為了少君著想。少君就算不看著娘娘,好歹想想簡將軍。” 是啊,當生死抉擇擺在眼前,所謂可憐天下父母心,為人父母的,那是情愿留下一個身體殘破的孩兒,也不忍心見他命喪黃泉隨自己而去吧? 簡云琛苦笑,本來就是自己心懷僥幸了,既然已經荒唐到委身人下,再給人生個孩子有什么好忸怩的。 因此便咬咬牙站了起來,“多謝娘娘賜藥,多謝嬤嬤關懷。” 蔡嬤嬤輕輕嘆了口氣,給了那小婢一個示意的眼神,小婢幾步上前雙手托起藥瓶,簡云琛也不含糊,拿起來一仰脖喝了個干干凈凈。 蔡嬤嬤見差事了了自然不會還賴著不走,齊慕安送她到房門口,她卻停下腳步輕道:“頭一晚恐怕少君身上不爽快,若是實在腹痛難忍,還望大公子多多擔待。” 齊慕安愕然,不過很快就想明白了,既然要改變人的身體構造在男人的肚子里弄出個類似zigong的器官來,動作應該不小吧,想想恐怕真跟孫悟空在鐵扇公主肚子里攪腸子翻跟斗差不多。 因此忙點頭答應,“嬤嬤放心,他既然進了我家的門,便是我的親人,不論他愿不愿意,這一點不會改變。也請皇后娘娘放心。” 這話倒把蔡嬤嬤說得對他另眼相看起來。 想想娘娘真是獨具慧眼。 當初為了保住簡云琛的性命,急著在圣旨下來之前給他找人家,也并非只有齊家一個選擇。 而就在眾人當中,齊慕安的自身條件也是最差的,簡直吃喝嫖賭五毒俱全。 可偏偏皇后娘娘就看中了他,一口認準,福和的孩子不會壞,云琛嫁給他,她放心。 于是這門親事才會這么飛速地定了下來。 如今看這齊慕安說起話來倒還有個三分調理,可見坊間流言確實不大可信。 送走了蔡嬤嬤,齊慕安又一個人在廊下吹了好一會兒的冷風。 剛才簡云琛服藥時候的抗拒和絕望,他不是沒有看到,他前世就是個風流不下流的基中好手,對于自己感興趣的人,察言觀色神馬的當然不在話下。 只是這個時代吧,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于是自己似乎又莫名其妙地做了強迫他雌伏人下抱負難申的幫兇,這會兒四目相對,還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