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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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慕安怕冷,抱著兩個手爐子窩在暖炕上聽笑話,招招手叫來了焚香小聲嘀咕了幾句,很快滿府里各屋各院都議論紛紛起來。 這大節下的正是個個吃飽了撐著沒事干呢,這從天而降的火爆八卦怎么能不添油加醋狠狠嚼一回舌頭? 于是阮夫人想不收到風聲也難了。 當即黑著臉把她表姐孫氏叫到房里關起門來狠狠數落了一番。 孫氏如今雖然落魄,為出閣前也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自然是知道廉恥的,當初答應阮夫人進京來原抱著叫兒子跟著魏國公和幾位小爺跑跑腿混個臉熟,將來總不怕謀不著差使,總餓不死他,沒想到才來了半月竟然跟老爺和二爺父子兩個都傳出了緋聞來,那來了得? 她只得這么一個兒子,要真給人做了男寵,她將來還有什么指望? 再者阮夫人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年輕的時候就是個狠辣的,要是兒子損了她的利益,哪里還有活路? 因此心里又急又氣又愧,回到房里就覺著胸悶難支躺了下去。 謝白從外頭回來聽說了,忙去看她,自然也受了他娘不少狠話。 他倒并非有心想要氣他娘,只可惜他從小奢侈慣了,根本吃不得苦。 如今到了魏國公府,跟著那父子兩個見多了京城繁華各處富貴溫柔,更加不肯再到外頭做什么艱苦奮斗看人臉色的生意了,滿心里只想著攀個有力的肩膀,從此舒舒服服在府里住著,又有什么不好? 老爺的年紀是大了些,要是真跟了他,他娘在阮夫人面前也不好交代,可二爺有什么不行? 自己不過比他大三歲,相差并不多,又還是親戚。 他也不是那起好高騖遠做美夢的,不奢望能做正房,當個側室又怎么了?這高門大戶里頭的公子哥兒,誰家不是三妻四妾的,連他們鄉里那些土豪鄉紳都有好幾個小老婆呢! 謝白雖然生得俊俏,但畢竟文化程度不高,也沒見過世面,他不能理解高官階層和暴發戶階層的區別,不知道阮夫人苦心經營了多年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親兒子培養得溫文謙遜風評極佳,這正在預備說老婆的當口要是納進一房寵妾,那那些同樣世代簪纓的家族會怎么看他們。 這會兒他滿心里想的只有阮夫人和他母親都要阻撓他的好事,斷了他的前程。 所謂心魔既生,自然不能說除就除了,這晚他從他娘屋里出去就沒回自己的房間,而是輾轉摸到廚房里塞了廚娘兩吊錢銀,弄了一壺酒四個菜出來,親自從容不迫、儀態萬方地端去了二公子齊慕文的房里。 齊慕文在同齡人中算是老城、有心計了,可也耐不住這本來就看上的人,和那又滑又嫩的紅酥手,加了料的黃藤酒啊! 于是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還不起,跟謝白兩個就這么精光赤條地被進來伺候的丫鬟們也撞見了。 丫鬟們本來倒是訓練有素不敢聲張的,可她們不敢,謝白敢啊,身子叫表弟趁醉給占了,這會兒還叫這么多人白瞧了,他可是不活了! 當即捂著臉僅穿一件單衣沖出了門,直奔邊上的荷花池就要往里跳,嚇得齊慕文褲帶還沒系好呢就忙跑出去拉他,這還不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了么! 第20章 順水推舟野鴛鴦 齊慕安的院子這一下熱鬧了起來。 謝白是被幾個下人七手八腳給抬回來的,用他母親孫氏的話說,孩子又羞又氣又愧,心頭一口氣上不來,早已失了知覺。 齊慕文自然亦步亦趨地跟著。 不多時齊老爺、阮夫人等人都前腳跟后腳地進來了,齊慕安哪里會錯過這么一出好戲,立刻就到對面給他爹媽請安了。 齊老爺顯然心情不佳,而且非常不佳。 黑著臉喘著氣坐在那兒一副隨時都會被引爆的樣子,見大兒子來請安不過微微點了點下巴。 阮夫人正拿帕子擦眼淚呢,好像方才跳河的人是她似的,上氣接不來下氣,柳mama正在給她揉心口。 見了齊慕安阮夫人的眼睛更紅了,“你這孩子,把表弟交給你,你這是怎么看管的?” 一句話說得眾人的目光都跟聚光燈似的聚到了齊慕安的臉上。 齊慕安心里樂了,不是哥愛挑事啊,是你自己樂顛顛的踩過來,就別怪哥送你個坑了! 因此便無辜地睜大了眼,“母親,表弟是親戚又不是下人,再者也成年了,大家都是男人,要兒子怎么看管?他要是半夜出去逛花樓呢兒子自然不答應,可他跟他屋里的人說了是到二弟那兒做做,他們倆又是比我更親了一層的表兄弟,難道兒子能攔著?說出去兒子成什么人啦!” 一句話,你外甥跟你兒子兩個人死不正經,你還好意思怪別人? 阮夫人被他堵得眼看又要變臉,齊慕安可沒那么好說話,你先惹的我,哪兒能讓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跟著又道:“再說了,兒子那兒人手短缺,謝表弟身邊兩位jiejie都是母親房里派過去的,所謂打狗看主人,她們是母親的人,兒子常跟映棠她們說,對兩位jiejie要尊重。既然她們都覺著不打緊,兒子何必跑去做那得罪人的惡人?更何況——謝表弟家三代單傳,兒子是打死也想不到他竟然甘行女道啊!” 說完還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本來一直忍著不敢哭出聲音的來的孫氏聽了這最后一句話哪里還忍得住,當即激動不已泣道:“誰說我白兒甘行女道?還不是……” 她心里怪齊慕文酒后獸性占了自己的兒子,可覷著阮夫人的臉色再想想母子兩個現下的處境,還是把原先要說的話給吞了回去,反而改口道:“還不是兩個孩子吃多了酒犯了糊涂,都怪我,當勸那傻孩子少喝酒才是。” 一邊說一邊心疼地朝內室看去,謝白這會兒正躺在里面呢。 他也算精乖的,挑起一大摞子破事然后自己把腦袋一縮直挺挺待在里頭裝死了。 阮夫人到底是阮夫人,就算那神馬,捉jian在床,她也不肯輕易認命。 當即把齊慕安剛才的話給推了出來,“老爺,老大說的對,謝家三代單傳,一場親戚難道咱們要人家絕后嗎?白兒畢竟是男人,又不是女子,酒后亂性誰也不愿意,不過就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意思男人又沒有貞cao一說,難道還要她兒子負責? 當然從她嘴里說出來那是冠冕堂皇得多。 齊老爺心里也不愿意把謝白給二兒子做小,他有他說不得的私心,想謝白那孩子俊俏機靈又會體貼人,帶在身邊不知多會討人喜歡,要是入了內闈,那自己多少要避諱了。 因此便點點頭向孫氏道:“這事兒是我們老二荒唐,我們齊家對不住你們謝家,等白兒身子好了,我豁出去這張老臉不要也需得給他討個功名,到時候再說房好兒媳,把你們謝家一門再撐起來,你說好不好?” 這話算是說到孫氏的心坎兒里了,她帶著兒子千里迢迢跑到京城來寄人籬下,為的不就是這個嗎? 正要一口答應呢,里頭傳出了悉悉索索的響動,不一會兒功夫只見兩個丫鬟一左一右攙扶著臉色蒼白、嬌軟無力的謝白走了出來。 謝白可不含糊,二話不說就給齊老爺和阮夫人跪下了。 “老爺,太太,白兒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實在無顏茍活于世,更不敢再玷污人家的女兒耽誤別人一輩子。求老爺莫再為白兒cao心了,白兒如今身心俱殘,只想找個清靜的地方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這話說得齊慕安險些笑出聲來,還好現在大伙兒的注意力都在謝白身上呢,沒人留意到聽忍笑忍得這么辛苦。 這意思還不明白嗎?阮夫人你說我是男人無所謂,可我就是是烈男怎么啦!我就看重貞cao怎么啦!你不讓你兒子負責,我出家去!我就行動抹黑你們十八代祖宗!我貼你們家大字報!我…… 就在齊慕安還滿腦子浮想聯翩的時候有人已經按耐不住了,那就是齊慕文。 他雖然在阮夫人的精心教導下已經比同齡人要出色、懂事,但人畢竟血氣方剛不是,畢竟還沒談過戀愛不是?這時候那神馬戀愛荷爾蒙的力量就表現出來了! 一聽心上人要出家那還了得,忙上前一步摟住了謝白單薄的肩頭。 “父親,母親,兒子自己闖的禍,愿意自己一力承擔。今天三位長輩在上,兒子愿納謝白為側,愛惜他一生一世。” 十四歲的少年個子雖然不高,音量卻不小,再加上他跟在齊老爺身邊辦事已有兩三年了,說話行事一向是擲地有聲說一不二的,這話說出來又比尋常少年、甚至原來的齊慕安要有份量得多。 阮夫人當即漲紅了臉厥了過去,孫氏攤在椅背上一下子老了十歲,只剩齊老爺一個還能說話的,他是個男人,總不能這時候也不頂事,也暈過去吧? 就在老爺子左右為難不肯給個痛快的時候,齊慕安決定幫他一把。 因此便走到聽身邊貼著他的耳朵神神叨叨道:“爹,謝白要是真出了家,外頭不知道怎么風言風語說咱們呢,到時候不但有損我們魏國公府的體面,對二弟的前程也更加不利。” 齊老爺聽了這話心中一動,沒想到糊里糊涂的大兒子在這件事上看得最為通透。 一切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不能讓幾輩子的祖宗名聲壞在自己手里。 因此只好忍痛道:“既然你們兩個自己愿意,柳mama,你挑個好日子吧。” 一對小鴛鴦相擁而泣,齊慕安覺得自己在膈應死阮夫人這條道上真是越奔越歡天天向上了。 總有一天整得這老巫婆不敢忍他,那他才可以真正意義上的享受人生不是? 說起來也巧,最近一兩個月里居然只有齊慕安娶親那天是個好日子。 齊老爺為難了,大兒子娶老婆,二兒子納妾,擱一處合適嗎? 齊慕安倒大方得很,連連搖頭表示無所謂。 腦子清楚點的人都知道這只不過是個順水人情而已,國公府嫡長子迎娶天下兵馬大元帥之子,皇后保媒多少皇親國戚到賀,這場婚禮何等隆重? 尚未娶正妻的弟弟納個小老婆,阮夫人恨不得他們能低調到塵埃里最好誰也不知道呢,那最多就是一頂小轎把人送進去的事,要慶祝,也只能小兩口自己在房里喝兩杯,能搶他什么風頭? 這時候表現得大度點,老爺子對自己的印象分又能往上飆升好幾分。 果然齊老爺滿意了,心說大兒子雖然在外頭渾,在家里對兄弟姊妹那還是沒話說的。 不知不覺就把原本對齊慕安“六親不認”的認知從腦海里給劃掉了。 很快到了大喜的這一天,齊慕安還抱著枕頭做第十八個美夢呢,就被映棠和焚香給推醒了。 兩個人今兒穿得都是喜慶的眼色,見他醒了忙拍了拍手,一時門簾子一動又進來了包括掃雪在內的七八個丫鬟。 映棠領著頭笑嘻嘻地磕頭道:“今兒是爺的好日子,奴婢們先恭喜大爺賀喜大爺,恭祝大爺和少君和和美美,早生貴子!” 一屋子的女孩兒嘻嘻哈哈的,齊慕安這下子算是徹底醒了。 就是今天,自己這輩子的人生大事就算是這么定下來了。 想到簡云琛,那樣絕色高華的人物,心眼也不壞,脾氣雖臭不過還不算太任性,自己無疑是喜歡他的,想想要是天上掉下個高圓圓在任何diao絲面前,誰能不喜歡? 不過要說愛生愛死的,他還真沒那么較真,至于簡云琛簡云琛那廝就更指望不上了,他看他的眼神他不是感覺不出來,他肯嫁給自己,完全就是認命而已。 不過這樣也好,大家都還算是靠譜好青年,相敬如賓地過日子沒多大難度吧? 就這么胡思亂想著任丫鬟們給他弄頭發穿禮服,里三層外三層,正準備去他老爹磕個頭就出門接新娘子去呢,卻見一個丫鬟在門口探了探頭,“爺,三爺來了。” 第21章 喜迎親 小登科 三爺?齊慕和? 齊慕安驚訝地挑了挑眉頭,自從穿越過來,他和這位沉默寡言的三弟來往并不多,偶爾在齊老爺那里遇見,也不過客客氣氣地打聲招呼。 這孩子跟老二齊慕文同歲,過了年應該一樣十五了,不過生得更精致俊俏,跟齊老爺并不像,應該是像他的親生母父吧。 齊慕安心里琢磨著,齊慕和已經被掃雪引著進了屋,見了他似乎有些拘謹,站在門邊低聲喚了聲,大哥。 齊慕安這個人吧,雖然炸起毛來張牙舞爪的,但別人要是敬他一尺,他也能敬別人一丈,于是樂呵呵地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弟起得好早,快到里頭坐,里頭暖和。” 齊慕和輕輕搖了搖頭,并沒有挪動腳步,而是從懷里摸出了一只小巧玲瓏的錦盒。 “今天是大哥的好日子,慕和沒什么好東西,這個小玩意兒是當年父親給我母父的,如今我借花獻佛送給大哥,祝愿大哥大嫂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說完把盒子往齊慕安手里一塞扭頭就跑了,齊慕安掀起門簾子叫他,他頭也不回。 這小子,別扭勁兒說句話還害羞呢! 礙于自己這會兒還趕時間呢,齊慕安當然不會真去追他,隨意地把手里的小盒子打開一看卻愣住了,雖然這兩個月他在魏國公府里已經見過了各種好東西,不過成色這樣好的玉玦還真是少見。 這三弟,平時不見豪奢,送東西出手倒大方。 這時候映棠過來給他添外頭的大毛衣裳,見了他手里的玉也笑了,“三爺是個實在人,所謂得人恩果千年記,這話真是說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