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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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又想到了他未來的老婆簡云琛,那可真是個絕色的人吶,就是脾氣太臭,將來還得捧著他討好他,沒勁! 一時心花怒放一時又別別扭扭,就這么稀里糊涂地睡了過去。 這晚本應還是落梅當值,因她去了,映棠只得頂上,睡在外間的暖炕上。 本來焚香和她一處做針線呢,聽見里頭漸漸傳出均勻的呼吸聲方壓低了喉嚨悄道:“jiejie可覺著大爺自打醒了以后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映棠面帶疑惑地點點頭,“誰說不是呢?從前哪兒有天天在家的時候,晚上不是睡在這個樓就是睡在那個館,便是回來也從來不會落單啊,哪一回不跟落梅打打鬧鬧胡混到半夜?如今都消停了兩個晚上了!” 說著還拿手指比了個二,做出極傳神極不可思議的樣子來。 焚香畢竟小上兩歲,也從來沒在夜里男主子屋里上演妖精打架大戲的時候同屋伺候過,因此便紅了臉,不由捂著嘴笑道:“或許真是要成親了,人便懂事了也未可知。要說咱們家未來的少君,京城里能有幾個女子生得比他還美?恐怕也就只有他能收住大爺的心。” 兩個丫鬟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好一會兒悄悄話,因聽見里頭咳嗽方慌忙掩口不提。 第二天齊慕安精神抖擻地起了個大早,就要親自去看看自己的寶庫呢,卻見六福又跑了進來。 一看那一頭的汗,就知道沒好事。 “又怎么了?” 六福吸了兩口氣順了順氣息,“回爺的話,梔子花胡同那邊出事了!” 梔子花胡同?這又是神馬東東? 齊慕安一頭霧水的,六福忙上前一步給他解說。 “去年臨安侯曾爺送了兩個角色的清倌兒給大爺的事,不知大爺可還記得了?當時大爺喜歡得跟什么似的,還特特命小的們在梔子花胡同租了套又僻靜又清爽的四合院兒給那弟兄兩個住著,閑了便呼朋喚友過去吃酒聽曲兒。” 艾瑪,這是在外頭還養著粉頭呢,原主果然每天都在帶給自己驚喜呀! 齊慕安撫了撫抽搐得有點厲害的太陽xue。 “哦,那這會兒出了什么事兒?” 六福的臉色有點青白,不過還是得先把自己的責任給摘除干凈了,因此便支支吾吾道:“不知道看著他們倆的大娘是怎么弄的,竟不知道那老大,叫個歡喜的,背著咱們用了延嗣水,如今竟已經有了四個月身孕,肚子大了瞞不住了才說出來的!” 齊慕安一聽這話差點要噴了,妹的,自己這還結得成婚嗎?先跟人搶戲子弄得天翻地覆,這會兒養的兔兒爺還有了! 要說那些紈绔子弟在成婚之前誰身邊沒個花花草草的,可只要是還要點體面的人家,都知道正妻沒進門之前是絕對不好弄個庶子庶女出來打未來親家的臉的。 要真有了這樣的糟心事,也沒什么正經人家肯把孩子嫁過去。 因此心里倒還真急了,忙問六福,“這話可傳出去了?” 六福眼淚汪汪的,“我的小爺,哪兒敢啊!王mama發現了之后就把他弟兄兩個都堵了嘴綁了手腳給關屋里,立馬就過府里報信來了!小的敢保證,絕沒有旁人知曉!” 齊慕安點點頭,“成,咱們瞧瞧去。” 一時也顧不得套車了,六福牽來了馬,還好齊慕安前世還算是個各種運動都喜歡玩兩下的人,賽馬是不成,不過這騎馬在大街上不算太快的溜溜還是可以的。 才到了地方,就看見一個四十來歲的圓臉大媽站在門口探頭探腦呢,一見了他們倆立刻便迎了上來。 齊慕安哪里還有跟她廢話的功夫,看也沒看她一眼抬起腳就進門,這王媽自知有錯也不敢多話,忙亦步亦趨地跟著。 齊慕安一把推開朝南的正房房門,果然見炕上緊緊挨著兩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郎,其中一個穿著蔥綠小衣的,小腹處有一點圓潤的隆起。 兩個人見了他都跟見了鬼似的怕極了,淚痕未干的臉上又一次被淚痕浸濕,嗚嗚嗚嗚地不知道在說些什么,想必是討饒吧。 齊慕安朝天翻了個白眼,這都算個什么事! 只好回過頭吩咐王媽,“先把人放開,我有話要問。” 王媽忙上去給兩個人松綁,小一點的那個還好,大了肚子的那個才脫了束縛就瘋了一樣飛撲到齊慕安腳邊嚶嚶嚶地啼哭不止。 “小的膽大包天,小的知錯了,求大爺寬恕,求大爺看在血濃于水的份上,就算要小的死,也容小的先生下這可憐的孩兒,他可是大爺的親骨rou啊!嗚嗚嗚……” 只見他一邊哭一邊低頭撫摸著自己隆起的小腹,渾身汗涔涔的又沾著淚水,形狀極為凄楚,連六福都有點看不過眼似的別過了頭去。 齊慕安冷冷看著他不做聲,卻注意到那個年紀小點的,在聽見他哥哥說到“是大爺的親骨rou”幾個字時臉上驚魂不定,更心虛似的垂下了頭,根本不敢往他這邊看。 當即心里便有了幾分猜測。 因此便彎下腰虛扶了癱坐在地的歡喜一把。 “你壞了身孕,地上涼,別壞了身子。王媽,扶公子到炕上躺著,再去燉點好湯好水來,別餓壞了他肚子里的小公子。” 一句話說得歡喜喜出望外,一雙眼睛幾乎跟會發光似地,忍不住反握住齊慕安的手結結巴巴道:“大爺……大爺您這是允許小的生下孩子了?” 齊慕安微微一笑并未正面回答他。 “你累了,折騰了一宿,想好好睡一覺。” 說完又指著他弟弟向六福道:“把他帶出來,別吵著歡喜公子歇息。” 歡喜見他要帶走他弟弟,立刻便慌了神,還要哀求,可齊慕安哪里理他,邁開步子就往外走,幾乎沒把他甩個趔趄,還是王媽一把扶住了他,并拽著他的胳膊不許他往外追。 “公子,我們大爺已經格外開恩了,你怎么還不知道好歹?我勸你就消停些,有的吃就吃,有的睡就睡,可千萬別再起什么幺蛾子。大爺如今不與你計較,可你也別把人惹急了!” 歡喜被她唬得也不敢動了,只好回到炕上捧著肚子出神,心里擔憂弟弟年紀小不經事,不知道會不會胡言亂語說出什么不該說得來,哪里睡得著,不過躺著輾轉反側心緒不寧罷了。 他弟弟歡心被齊慕安帶到了廳上站著,可齊慕安也并不馬上問他的話,反而慢條斯理地喝起茶用起點心來。 直到他冷著臉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慢慢悠悠地捻起了第三塊棗泥糕,總算是把歡心的心理防線給擊潰了。 瘦瘦小小的少年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嗚咽了起來。 齊慕安知道時機已到,便低下頭問他。 “你們兄弟二人,你哥哥心高氣傲眼高于頂,不過我看你倒是個知趣的。你們原就是我養著給幾位兄弟取樂的,我不在的時候難保就沒有別人來,你們倆與我也并無真心真意,別人若許了好處,難保你們就不背著我跟他,你說是不是?” 歡心一聽這大爺一針見血一語中的,哪里還敢欺瞞,心里只埋怨他哥哥一心想攀高枝,又說大爺是個蠢人,好糊弄,這會兒可好了,人一句話還沒說呢就什么都看穿了! 當即匍匐在地上連連磕頭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全怪奴的哥哥糊涂,一心想離了這污穢之地到府里去,因此便托了人使了錢弄來了延嗣水,自己還吃了不少苦頭。哥哥原一心想懷上大爺的孩子,誰知那一陣大爺偏偏有了別的好去處不大過來了,倒是趙家二爺和李家三爺常來,他們都是大爺的至交,大爺平日里也教訓過咱們,要好生伺候。因此這一來二去的,他們兩個便不規矩起來,哥哥和我也不敢說什么。” “本來倒也無事,誰知哥哥喝了那要命的東西竟真的就懷上了,后來大爺也來過兩次,都是喝得醉醺醺的,并未與哥哥做什么。可哥哥心里急就怕肚子顯了懷不得去處,這才咬緊了牙關說是大爺的,不求飛上枝頭變鳳凰,但求能叫大爺另眼相待,別再叫咱們伺候別的男人了。” 說著說著也哭了起來,齊慕安垂了一回頭,孩子既然不是自己的他就不用糾結了,至于那個歡喜,他倒要再試試他。 因此便帶著歡心又進了歡喜的屋子。 歡喜一見歡心在齊慕安身后對他打的眼色,臉色立刻便灰敗下來,哪里還敢大模大樣地躺著,忙扶著炕沿跪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倒是肩膀抖得厲害。 齊慕安冷著臉問他,“孩子不是我的,我不可能當這便宜爹。如今給你兩條路,把孩子打了,就當沒這事兒;或我看你這些日子伺候的情分,給你一筆錢,你帶著孩子到別處去過活。” 都說斬草不除根是要倒霉的,不過齊慕安心里卻篤定了這歡喜是個功利之人,孩子只不過是他往上爬的工具,因此他不可能選擇第二條路。 第11章魯國公的壽宴 歡喜軟在地上無聲抽泣了半晌,大概心里也知道是再無指望了,倒也是個果斷的性子,擦干眼淚便道:“奴一時糊涂犯了大錯,求爺憐憫,奴愿意墮了這禍胎。” 言下之意,錦衣玉食的金絲鳥兒生活他是不愿放棄的。 齊慕安毫不意外地扯了扯唇角,“你既生了二意,我這里是留你不得了,你那幾位相好的爺們兒,你想跟誰,我就將你們兄弟送給他如何?將來或有好際遇,那也是你的造化。” 歡喜沒想到齊慕安這樣大方,他心里本就已經戀上了趙家二爺,可礙于自己是齊慕安的人,身契捏在他手里,因此哪里敢癡心妄想?如今聽他這一說自然是愿意的,可又不知道他到底是說真的,還是拿他取笑,因此一時拿不定主意,只是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美目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齊慕安卻看也懶得多看他一眼,這種水性楊花的東西長得再好看也就是多給你戴幾頂綠帽子而已,以前的齊慕安不介意無所謂,他可消受不起。 因此便不耐煩道:“你想好了就跟王媽說,回頭我派幾個人送你們過去。” 說完拍拍屁股就走人了,那歡喜一個人留在房里前思后想,最后還是找到了王媽紅著臉求她跟大爺說一聲,送自己到趙家去。 王媽鄙夷地甩開他的手狠狠啐了一口,第二天齊慕安果然依言派了人來。 那趙家二爺平白無故得了兩個美貌的粉頭如何不喜?連聲夸贊齊慕安好兄弟夠義氣,改日一定設局請他好好來喝上幾杯,可一轉身又跟一幫酒rou朋友笑話齊慕安尚未成親就先被簡少將軍嚇破了膽,身邊一個人也不敢留了。 簡云琛對于這個頗具喜感的流言只不過毫不在意地付諸一笑,說實話他一點也不想去打聽關于齊慕安的任何消息,反正就這么一個小混混二流子一樣的人物,京城里還有誰能不知道他? 他那些欺男霸女莫名其妙的流氓事跡,都已經不曉得被天橋底下的說書的給改編傳說過多少回了。 不過貴族子弟的圈子畢竟不大,就算他不打聽,也會在各種場合不小心聽到,甚至遇到。 雖然他們倆訂了親,可他畢竟是個七尺男兒,并不是閨閣女子要講究個什么訂了親之后不能見面的規矩,因此就算不巧碰上了,他也坦蕩蕩得很。 不過今天,在魯國公的壽宴上,還是叫他暗暗吃了一驚。 沒想到齊慕安那廝的座位竟然被安排與自己同桌。 所有人都知道魯國公一向惜才愛才門生眾多,因此能坐得上這幾桌的,就算沒有狀元之才,起碼也都滿腹詩書,這種時候齊慕安通常都和其他與他差不多的酒囊飯袋們坐在一起,今年怎么會…… 跟他二弟齊慕文一同入席的齊慕安假裝沒有看到自己的未婚妻臉上錯愕的表情,很自來熟地湊到他身邊坐了下來。 “這么巧啊,云琛。” 簡云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繼續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絲毫不掩飾眼里的敷衍道:“是啊,齊公子。” 倒是見了隨后入戲的薛淮與孟恒夫夫,人毫不含糊地起身見禮,臉上有了些熱絡的笑意。 齊慕安本來就有心討好自己這位第一次見面的小舅父,見了他自然也是規規矩矩的,不過畢竟是第一次見大了肚子的男人,因此忍不住對孟恒多看上了幾眼。 沒想到這就被人在桌子底下踹了一腳。 “想看孕夫哪個勾欄里沒幾個標致的,何必在這里丟人現眼?” 簡云琛一句話算是提醒了齊慕安,原來這個時代雖然男子可以生子,但畢竟愿意受這個罪的人不多,除去玄幻的真愛,也就只有吃不起飯過不下去日子的窮苦人家肯讓自家孩子走這條路。 但相貌俊美的男人肚腹飽滿慵懶撩人的樣子又確實誘惑,因此許多秦樓楚館都會養那么幾個尤其貌美的孕夫來吸金,滿足恩客們各種各樣或許說不出口的重口味愛好。 這些事情齊慕安到了這里個把月了,多半也有所耳聞,沒想到簡云琛竟把自己想得那樣下流,不過轉念一想,這原主不就是個下流胚子么? 當即心里又沒那么受傷起來,反而不懷好意對簡云琛地眨了眨眼,“那我只看著你可好?” 如果不是礙于人多,簡云琛這會兒真想對天翻一個白眼,哪里來的活寶,早知道就不提醒他,讓他被薛淮揍一頓教訓教訓也好。 不過薛淮與孟恒畢竟年紀比他們大了許多,又是打小在貴族圈和官場里打滾的,看人看事倒并不流于表面。 起碼齊慕安看著孟恒的眼神里并無雜念,因此也并未引起薛淮的反感。 相反到了給壽星公安席的時候,他還主動叫上了這個唯一的外甥。 “走,咱們跟你大舅父討酒吃去!” 齊慕安忙狗腿地跟上,齊慕文雖然正在跟另外幾位老友推杯過盞,可見他兩個親親熱熱地一道走了,心里還是咯噔了一下,不由多留了個心眼。 大哥什么時候跟薛家這么親近起來了?這可不是好事啊! 父親遲遲不曾上折子把襲爵的事情定下來,為的就是老大不爭氣,有意將祖上留下的這份榮耀留給他這個二兒子。 可他所依仗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