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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妃你不可之璃王妃在線閱讀 - 第291節

第291節

    青嵐瞬間落地,眼看那些箭羽被冷言諾一一彈開,足尖一起,看了眼一旁的圣使,“圣使大人,苗宗爆炸一定是圣女所為,你為何還這般不為所動?她根本就不配作我圣宮之主。”語聲焦急中似乎想看向某個方向,卻硬是沒有。

    祭臺之上,冷言諾飄然而下,如流著光暈的九天仙子終落凡塵,自那強大內力反彈之后,很明顯的,冷言諾周身氣息都變了,呼吸輕若無物不說,行走間的列是仙姿如渺,當真是落足無聲,正朝著青嵐一步步走近。

    此刻,寒霜卻與南郁北接受到冷言諾示意之后,悄然退下。

    慕容晟陽站在一邊看冷言諾無事,心中激動欣喜震憾之余,想到什么,心上竟涌出無名心緒。

    一旁烈皇與清妃早已起身,看著亂成一團的祭天臺,再看著那些箭羽所到之處所橫刮下的尸體,眉宇皺得深了一深,一深之間,卻終是上前看著冷言諾,“可有事。”這是屬于父親對于女兒的關愛。

    冷言諾看了眼烈皇,沒有言語,然后看向此刻站著卻極度心驚的青嵐,“如何?”

    “冷言諾,你卑鄙,你…。”青嵐剛想說什么斥責的話,心中電光一閃,看著遠方那突然騰過來的煙塵,突然似明白了什么,“是你,是你毀了苗宗。”語聲尖銳,卻一下子吸引了眾人注意力。

    “那個地方,百年前就該消失了,如今,我只不過是來履行這個使命而已,它毀了太多人,訓練出太多泯滅人性之人,如果不是苗宗,我就不會與我的孩子受這般多的苦,如果不是它,不是那血腥而無半絲情義的地獄,我現在應該還在天慕,你說,我是不是該毀了它。”冷言諾一步步逼近青嵐,字字輕諷語語珠璣。

    周圍的人都愣了愣,更是圣宮之人皆駭然的看向冷言諾,只有宛香與慕容晟陽站在冷言諾身旁,護在冷言諾身體兩側。

    青嵐搖了搖頭,“你可知那里,那里…。我…。”青嵐似乎想什么,似受了極大的打擊,那種被綢繆后的失敗與此刻的打擊讓她眸中帶起輕晃的光,一步一步后退,后退間,青嵐看向一旁的圣使,“圣使大人,她…。”青嵐抬起食指尖指著冷言諾,“她毀了苗宗啊,她是千古罪人,你身為圣使,為何…。”

    “她是圣女。”南宮宇輕淡淡的一句話便剿滅了青嵐的所有希望,然后微低頭看著青嵐,“而你這個背叛圣宮與外人聯合意圖傷害圣女之人更該死。”話落,手微抬,就要向青嵐襲去。

    “撲”青嵐口吐鮮血,木然的看著自己的胸口上那自背后穿插過來的一劍,然后扭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刺向她的女子,那雙眼里極具復雜之意,“你,主……。”一句話未說完,卻終是倒下去。

    南宮宇抬起未出的手與冷言諾的視線一起僵在半空,二人齊齊看向刺向青嵐的人——清妃。

    此刻,清妃也突然松開劍,面色似帶著疲憊,然后偏過頭看向烈皇,“皇上,我早就說了,這女子不懷好意,你不信,如今,你看見了嗎,她竟然想要傷害你的女兒。”清妃話落,便眼一閉,暈了過去,烈皇一把摟住清妃的身體,眸中露出一絲心疼,看了眼冷言諾,竟抱起清妃直向皇宮而去。

    眾人駭然,這里面誰都能拔劍,可是唯獨清妃,這個柔弱輕柔不會武功的女子不該刺那一劍,可是她做了。

    這一幕比之方才冷方諾的話更讓人心驚。

    可是青嵐死之前那不可置信卻如此的坦然,清妃一幅全心全意為烈皇著想更是事實。

    這一下子,青嵐死了,清妃暈了,事情來得亂,卻又結束得讓人沒有語言。

    廣場此刻亂成一團,說有刺客,卻只有那批射箭如今早是尸體之人,且目標只是冷方諾,說無刺客吧,如今……

    更惶論,朝廷與圣宮的關系本就互相牽制,如今清妃殺了圣侍,這讓人又如何作想。

    可是圣女又無絲毫回應,顯然也是想要殺了圣侍,而圣使從頭到尾很明顯也是偏幫著圣女這邊的。

    這一點根本不用懷疑,圣宮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皆看向圣使。

    而此刻,遠處,苗宗之地,煙塵越滾越大。

    “去看看吧。”冷言諾轉回身看了眼那祭天臺,袖子一揮,整個祭天臺轟然碎成四屑,漫天紛飛,讓人措手不及,可是此刻也無人去關注那高臺,紛紛隨著冷言諾向苗宗而去。

    這到底是圣女繼位還是沒繼位呢,眾人摸不著頭腦。

    而人群中,有兩個身著圣宮弟子素色服飾的女子相互看了一眼,一個退向遠處,一個跟上了隊伍。

    冷言諾輕功卓絕,足尖一點轉眼便越出老遠。

    宮烈,宮月,還在南宮宇等人,同樣緊隨而上,他們心中也有疑惑,縱然冷言諾本事再大,也不可能一夕之間毀了苗宗,時間拿捏得如此好以她之慧之能說得過去,可是那苗宗看似只有一個宗主,兩個長老,可是其中的刑堂卻不可小覷,而且,冷言諾又為何一定要毀了那個地方。

    宛香武功略低一些,走得最慢,目所及處,轉瞬間已經沒了冷言諾的身影,眼中卻依然能映出前方紫色身影,她的哥哥從來就沒看錯人,一定早在初見那一刻,她那早慧的哥哥就看出了所有,看出了這個女子決不是池中之物,他原本不所強求的,可是這個女子卻為他們的家族做了,是的,他們恨苗宗,恨那個百年前趨至他們到得無回谷的苗宗,更恨的是,其實當年,他們的前人并未全部逃脫,大多數長輩全部被苗宗抓回去,所受何等刑罰自是不必說,所謂的尋找丟失的古籍,不過就是關于苗宗上面所記載的能御百蛇的方法,以及能制出不滅死士的方法。

    直到遠方天際處,瞬間躥至天際的火苗在天空中處染血如畫,宮烈等人在冷言諾身后頓住,目步都呆了呆,那火光最外邊,最先落入他們眼前的不是殘敗陷入大火中在煙塵中撲騰的苗宗,而是那個在火光中,雙后負立,一襲墨袍,側顏如玉的男子,此刻,似有感應,那男子轉頭,看著自高空中落下的女子,眸光落定便緊鎖那道紫色身影,不曾移開,火光映得墨衣如魅,衣袖如火,繪出與世絕倫的墨彩,艷艷清卓,其身后,寒霜,南郁北,以及十八暗衛紛紛垂手而立,此時也盡皆看著冷言諾。

    “回來了。”慕容晟睿開口,一句話說得稀松平常,此刻,他不是璃王,更不是君王,只是一個平常的男子在迎等著自己心心思念的妻子,那抹溫柔所有人看得見,冷言諾看得見,遠處彈飛的碎石與大火在印證。

    沒有說,我等你好久,沒有說,我為你做了如何多,只是簡簡單單三個字“回來了。”三個字卻已經抵過千語萬言,緊隨而至落地的宮月微微一愣,縱然如她這個局外人,也從那三個字中聽出了抵死纏綿,經年不移,堅定一生的味道,那感覺讓她心中突生一絲清明,然后看向冷言諾,只見冷言諾還是正著一張臉,沒有一絲表情。

    冷言諾落在地上,腳步極輕,她看著那個男子,看著那個被世人傳言云端墨華的男子,腦中拂過第一次見面之時的情影,那是他闖入她的房間,兩人只隔一道屏風,那一日陽光晴好,他們彼此溫相言語,卻又帶著一絲互相的試探與輕趣,自此后,他為她處理一大堆攤子,暗自相幫,為她細謀打開一條路,十里錦紅,他迎她進門,及時他當時也于她無情,只是懷著各自的算計,兩相無意,只是最后,雙雙違心,情陷,情深,一發不可收拾,她負了所有,只要一個他,他傾了所有,只為能還她安康幸福,他們的生命就這樣牽牽拌拌不知何時就相系在了一起,或許是五歲之時天機之言讓他留了心,又或許是之后相處的種種,更或是,他綢繆,她布局,一步一步,此刻,到底誰是棋中子,誰是局中手,一步步,他們互愛,互傷,到得這般,她的心中早已放下,他一切的低態度,都在訴說他于她的深愛。

    而她,又是什么時候對他動了情,然后一瞬便化了所有,自出天慕以來緊繃的心思,終于于此刻崩塌,她的心在跳,為他而跳。

    冷言諾腳步微抬,一步步的向慕容晟睿走過去,遠處,還能聽見苗宗宗主與兩位長老及一些苗宗掌事之人命令救人滅火的聲音,可是此刻,都似乎遠遠的飄去了天邊,火紅蒼穹里,紅光鋪來,只映這兩人身影,明明四周很吵,卻似能聽到冷言諾每抬一步,地上輕拂起落葉之聲。

    慕容晟睿看著冷言諾,眸中帶起一絲希冀,而后,薄唇輕啟,“原諒我了嗎?”

    冷言諾卻突然停住腳步,看了眼慕容晟睿,徑自走過慕容晟睿的身邊,而后看著寒霜。

    熊熊烈火勢要將這天穹都燒盡,寒霜遙遠而立,看著那方火紅天地,看著那在大火中一點一點蠶食殆盡,看著大火中,那個傳承千百年早已泯滅人性的苗宗一步一點自火光中消失,看那些逃慌的身影,那些曾經冷漠的自私的,外表謙和而內里骯臟的,去總是扮做高潔的,圣凈的,背底里卻將毒術蠱術運用在活人之上的,帶給寒霜童年陰影的東西終于消逝于眼前。

    寒霜緊握了握手,卻覺得手一暖,偏過頭一看,不知何時南郁北已經站在了她的身邊,緊握住她的手,很溫暖,很溫暖,心中突然一下子厚實無豫,而在南郁北身旁,冷言諾此時清麗容顏色同樣映罩在大火中。

    感覺到冷言諾的注視,寒霜偏過頭,隨之一笑,這一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得瑰麗明秀,似這火山浴海里最獨特清芙映花面。

    冷言諾知道,于客棧初見寒霜那一日,若不是她的出現,寒霜會走上另一條不歸路,那一日,她是在給自己選擇,她從那雙秀氣卻隱閃幽光的眸中看到,然后鬼使神差的便讓她跟在了她身邊。

    “苗宗自此于世間永遠消失,而失去了苗宗的圣宮也將會如同虛殼,自始自始,強大的是圣宮,可是負責施行的卻是苗宗,沒了有苗宗,烈國朝政將恢復正常,而你,如今,也放心了吧。”冷言諾語聲極輕,卻道,“如今,你再不用擔心。”

    寒霜點點頭,火光中,她一張秀氣的小臉上終是松下一道心,她再如何也逃不出那糾結的宿命,縱然她覆苗宗又如何,終歸有一一點無法改變的就是她是這一任宗主的女兒,她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韙,而這個女子,這個自一眼見到,可說就改變她命運的女子為她做這個殘忍的劊子手。

    “還好。”冷言諾對上寒霜的眼睛,只一眼,便讀出所有,語聲輕麗中帶著某些安撫的因素。

    “小姐,天下人都錯了,你從來都不是心狠無情,你是對敵人狠,對親人親,對自己卻更加的狠。”寒霜突然甩開南郁北的手朝著冷言諾奔赴過去將冷言諾緊緊抱住,這一刻,任淚水流濕冷言諾纖細的肩頭。

    冷言諾不動,彼此,紅光漫天,天際艷亮,紅彤如丹畫,所有人聲喧囂目光都遠駢,只有女子纖姿如畫,良久,冷言諾方才抬起手輕拍了拍寒的后背,“有些眼淚,流一次,就夠了。”話落,冷言諾轉身,看著那個由始至終站在她身后不言一語,卻總是在最關鍵之時以身相擋的男子。

    宮月等人此刻也站著不動,一直隱于其身邊的藍楓終于現身,與其并肩而立,慕容晟睿手指握了松松了握,終是不知該作何。

    宛香也于此刻落地,安靜的停下腳步。

    “冷言諾,回家了。”慕容晟睿輕啟薄唇,夜風侵而飄過,勾起誰的發絲在紅光中糾纏,男子眉如畫,顏如仙,語聲溫潤如泉擊,卻還是被冷言諾捕捉到他語氣里那一絲極淡的微顫與緊張。

    “是情魂引嗎?”冷言諾看著慕容晟睿,語聲比之慕容晟睿更輕,面上神情卻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只一句話,南宮宇愣住,宮月面色微豫,南郁北緊站在寒霜身邊,眼底同樣出現一絲異色。

    寒霜瞳孔睜得老大。

    慕容晟睿眸光微動,然后笑,原來他的諾兒什么都知道。

    “現在會死嗎?”冷言諾卻繼續問。

    慕容晟睿搖搖頭,眼中那一絲叫做欣喜的東西突如云開破月般的讓周圍的人都覺得那暖陽侵襲而來。

    “還能活多久?”在萬千人的抽氣聲中,冷言諾卻依舊繼續問。

    南宮宇此刻那遠離紅塵之外不牽絲毫的眸子里也終似流過一絲異樣。

    只有一旁的宮烈,由始至終未置言一語。

    宮月想上前,可是看著此刻只隔兩步之遙的冷言諾與慕容晟睿,動了動唇,終是不知該說什么,情魂引是什么,如何又牽扯到了死,慕容晟睿不是已經解了寒毒了。

    “每一次與我在一起,有多痛?”冷言諾繼續問,恍然周圍一切都不存在,天地里只剩下她與他。

    慕容晟睿只是這般看著冷言諾,近十日駐守在城墻之下,迎接不下百次暗殺,他未動分毫,被冷言諾一推再推,一拒再拒,一冷再冷,他無任何動容,只是放低接近,卻于此刻,他看著冷言諾,不管周遭那莫名的沉寂,薄辰微紅輕抿,如一線破天,更似驚動了心湖萬水。

    “下決定之前,你有多久沒有睡好,而獨自將心事掩藏?”冷言諾繼續問,每問一句,面色都更加寡淡,眸色更深,而,似乎,她也不需要面前這個男子的回答,是問,更是心中一道抒發。

    “冷言諾…。”慕容晟睿終于開口,然而,卻突然感到那撲面而來他所熟悉的氣息,縱然這個運籌帷握,決勝千里的男子也終是怔得沒有反應,直到唇間他日夜朝思募想的氣息直逼鼻息,唇間碰觸到那柔軟,慕容晟睿方才反應過來,此刻的欣喜多過語言,手,不自覺的擁上冷言諾的腰。

    “…。”

    而周圍,緊隨而至的圣宮弟子,訝聲一片,只是覺得明明前一刻還劍駑怒張,刀劍相向的氣氛,為何這一刻…。

    “痛,就忍著。”冷言諾卻只碰觸一下便移開唇道,只是話剛落,便被慕容晟睿一手扣向后腦,將頭壓向他,“忍著。”兩個字,說得纏綿悱惻,似自靈魂深處深深爆裂而出。

    大火終于消失,火光煙霧中,遠山青翠也似籠上一層煙紗,眾人只知錯愕,只知驚然,卻不知,這兩個相擁相抱的人兒,此刻彼此久違的人,激烈卻受著如針扎般的痛。

    “我痛,有你陪著,你痛,有我們的孩子一起陪著,慕容晟睿,至此起,縱然天黑灰暗,土崩石裂,你再也不能放開我的手。”

    “你不怕從此守著記憶過日,我又如何能再逃。”慕容晟睿回應,久違的吻在彼此唇間滌蕩流連,開出一朵朵情意綿長旖旎的花朵,周圍喧囂聲不斷,火光漸熄,廢墟般的殘味卻好似都被空氣中那道如雪似的nongnong的這不磨斷的情意所擋。

    這是另一方任何人都不能越足的天地。

    所有人看著那一幕,明明有人氣怒的想要上前阻止,卻是生生的抬不起腳步,只因面對此景,那腳步都似乎抬不動般的僵硬在那里。

    宮月怔愣半響,良久,良久,面上終于蕩開一絲笑意,原來,從頭到尾,這一切都在jiejie的盤算中,而這個云端墨華的男子,從頭至尾,都只是想要jiejie幸福么。

    寒霜看著那一幕,小姐如此內斂,以前縱然和王爺在一起,也斷然不會當眾這般親蜜,跟著小姐這般久她懂,小姐不只是在原諒王爺,更是在告訴天下人,這個男子只能是她的,為生為死,為高為低都只為她所有,而又是如何的愛戀,讓小姐與王爺這般不再顧及。

    情魂引?寒霜自然知道。

    情魂引,比之情花,情蠱,情毒更要讓人百般折魔的毒,以血為毒,以魂為體,中者,若是毒發,不死,卻生不如死,每一次毒發,都是痛至骨髓,深至靈魂的鞭策,若想解毒,就必須……

    慕容晟睿身后散開的十八暗衛此時看著這一幕,一向肅穆的面上竟隱有光華在眸中流連,主子與王妃真是苦盡甘來啊。

    似乎過了許久,又似乎時間只是靜滯那么一瞬,慕容晟睿松開冷言諾的唇,久違的氣息充沛在自己肺腑中讓他體內此刻血意相涌,雖然難受,卻又甘之如飴,他的冷言諾,終于不再對他冷著臉,而是會笑,會對著她溫柔嗔言的說話,看著冷言諾眸中那如霧如云的氤氳之色,慕容晟睿心中微動,作勢就又要吻下,卻被冷言用手抵住胸腔,“怎么你是想在眾人面前表演活春宮嗎,也不怕現在就撒手人寰。”嗔語間,眼底是nongnong的愛戀。

    慕容晟睿捉住冷言諾的手,突然抱起冷言諾,身姿一起,直向城門而去。

    其身后,寒霜,南郁北,還有又喜又驚的慕容晟陽也緊隨跟上,宮月想要跟上,卻被宮月給拉住。

    “哥哥,我要送jiejie。”宮月固執的看著宮烈,竟然間在宮烈有眼中看到一抹復雜的晦暗的光束,那種目光她從未曾在宮烈眼中見過,想去猜,可是猜不透,那光束又消失,恍若方才只是她的錯覺般。

    而在宮烈與宮月之后,南宮宇帶著所有圣宮之人看著冷言諾與慕容晟睿遠去的身影,靜默半響,手一揮,“回圣宮。”

    “那此間…。”有人上前,對著圣使,指指前方一片還冒著熱氣的一大片廢墟道,就算冷言諾不做圣宮圣女,要離開,那苗宗這事也該是要給一個交待的。

    只是來人話未完,南宮宇的眉頭微挑,“毀了就毀了吧。”

    毀了就毀了吧,一句輕飄飄的話卻讓女子呆愣當場,近乎不可置信的看著圣使。

    “圣使你說什么,毀了就毀了,這可是苗宗啊,流傳千百年,里面有關于苗宗的一切,就這般毀了,這般…。”苗宗宗主上前不甘心道。

    “那里面到底有什么,難道苗宗宗主當本使不知道,嗯?”南宮宇本來已經抬腳欲以離去,此刻突然看著阻在自己面前的苗宗宗主,說話間,語氣已經帶著低沉,一張紫玉鎏金面具幽光閃爍,襯著那雙深淺的眸子讓人直覺呼吸都緊了緊。

    苗宗宗主卻瞬間失言,不只是受圣使氣息所壓,更是他已經聽明白了圣使話中的意思,難道他知道?不可能…。思及此,平了平心緒,對著圣使道,“苗宗依屬圣宮,如今苗宗已毀,圣使覺得我苗宗這般多人該到哪里去?”語聲出口,竟然帶著一絲質問。

    南宮宇看著面前的男子,擰眉,不語。

    苗宗宗主感覺到南宮宇周身那股迫人的氣息退了下去,又繼續道,“此事是圣女所為,她方才已經承認,這等大逆不道違背古制的女子根本不能為圣宮之主,如今她必然是與天慕皇聯合,然后又舍了圣宮而去,如此行徑,難道圣使大人就要坐視不管,圣宮尊者閉關,難道圣使大人就當我們這些人為螻蟻之命,不管不顧?”聲聲奪勢,這一刻,連苗宗宗主身后的兩位長老都不由于佩服苗宗主的氣勢,竟然敢于圣使拿喬。

    南宮宇擰眉,依舊不語。

    與此同時,周圍那些本就傾向于青嵐的,傾向于苗宗的弟子紛紛上前一步,呼喊著要冷言諾給一個交待。

    遠遠喊聲震天。

    “小姐,留下那么多事,圣使處理得了嗎,畢竟,那是苗宗與圣宮的雙重夾擊,圣宮尊者又不在。”一行人急行中,寒霜對著冷言諾道。

    冷言諾卻只是看了眼慕容晟睿,而后輕道,“這點事情他都處理不好,就妄為圣宮圣使了,更何況,如今,危險的是我們。”最后幾個字冷言諾說之時面色微微暗了暗。

    此時,一行人駕于馬上,冷言諾與慕容晟睿自然是騎一騎。

    慕容晟睿輕抬了抬手撫了撫冷言諾的眉眼,刻骨入心的容顏早在心中烙下深深印痕,可惜,此刻,不待他們纏綿。

    “放心吧,我已將整個雪閣能用之人留下給他,有師傅在更不會有事。”一聲低語化了冷言諾雖是如此說,可是心中依舊盤固的擔憂。

    “嗯。”冷言諾點點頭,發絲隨風與身后的墨發相纏,溫涼的空氣都似暈化了幾絲暖。

    “讓馬跑慢一點,你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