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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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堂主夫人鼻子哼著氣兒,一聲嘀咕,“一眾趨炎附勢的,不過是連續(xù)三年失利未任何出彩就如此…” “夫人…。”藍驚云一聲婉轉(zhuǎn)輕嘆,似乎面色上也有些掛不住。 連續(xù)三年失利?冷言諾心里估算著,也難怪。 “喲,有貴客,那可不能打擾,這云堂近些年門庭冷落,公子又…。”話說到此,便不再言聲,可是卻恰到好處的讓人浮想聯(lián)翩。 而馬車內(nèi)氣息陡然一冷,云堂主夫人郁氏就要沖下馬車去,卻被藍驚云看似輕柔卻實際快速伸過來的手一抓,隨后眉頭一嘆,“與他們計較做什么。” 冷言諾雖然不知具體情形,卻也從藍驚云與其夫人面上看到一線難言的隱情。 “這貴客不知是何人呢?”馬車已被一大群人圍住,之前那些冷言諾看去身手矯健的弟子似乎面色也不太自然,可是卻依舊護著馬車,巋然不動,由此可見今日之情形怕也是早已習以為常。 堂堂一堂堂主竟被一個副堂主含沙射影奚落,這事可有意思了。 “今日我們雷堂正在招收弟子,云堂主如果有好苗子,也不妨送過來,畢竟這也是小比失利之后的承諾,雷堂一定…。” “不過一個小小副堂主,便公然在正堂主面前大言不慚,也不覺失禮,本公子今日當真是長見識,這藍家可真有家教。”低沉好聽又微帶壓迫的語言自馬車內(nèi)傳出。 車外,那個領(lǐng)頭的副堂主原本一幅得意面色立馬飄忽一片青色,他為如今藍家眾人簇擁的雷堂副堂主,自來被人諂媚贊揚慣了,還無人敢如此于他面前說話過,況且藍家以武為先,能為雷堂副堂主,自然武功不差,不過頃刻之間的手中勁力便有蓄勢待發(fā)之勢。 “這位貴客可真是好大的架子。”副堂主語氣低沉起來。 “本公子初來鳳凰山,聞鳳凰山有歸隱百年世家藍家,當年也是風聲雷動,怎么的如今看見全然不是一個模樣。” 冷言諾語聲依舊飄出去,沒有任何動作,雷堂副堂主便面色劇變,手中勁力在空氣中一散,無人察覺。 可是居于冷言諾對面的藍驚云卻面色突然復雜起來,他當然知道剛才頃刻之間,冷言諾內(nèi)力外放,這副堂主怕是受了傷,于此時此刻他都還未摸清面前這位洛言公子的底細,雖然他明顯是在幫他,可是…… 相較于藍驚云的彎彎繞,郁氏倒是來得痛快得多,面上笑得好不風光,看向冷言諾的眼神都是從先前“瘦弱”上極大轉(zhuǎn)變。 云落面上沒有什么特別驚異的表情,似乎猜到冷言諾的反應,作為冷言諾最為忠實的附庸者月流年,此時正兩眼冒光的盯著冷言諾看,他家大哥太霸氣,太有深度,此次出來英明啊。 而一旁的書生一幅自我封閉的模樣,一句話,這位大哥有些冷。 不多久,馬車便在一府門前停下,不同于天慕京城府邸氣勢富貴或磅礴,亦不同于剛才所見雷堂的樹大招風,云堂看上去甚至有些俊雅清逸,不像練武的,倒像是書院。 府邸落于云堂后面,前面估計是議事訓練弟子的地方,不過看上去的確有些精簡了些,雖然之前在雷堂門前有弟子言出不敬,但是這一群一看身手不錯的弟子似乎對藍驚云卻極為信服,一應差譴言語恭敬又毫不含糊。 而入住府邸之后,冷言諾也才明白,為何之前雷堂副堂主出言不敬藍驚云都可以忍耐而情緒無波,說到他兒子,就…… 遠處,亭臺水謝,有男子不過十七八歲,卻目光生怯,遠遠看見冷言諾等人過來,便退了開去,神情呆然又怯弱。 這是別人的家事,冷言諾自然不過問,郁氏為謝冷言諾言語之幫,不管后面會帶來如何隱患,依舊于亭中盛卻相待。 “公子想來也不是個尋常家的,我家那老小子都與我說了,不過你初來乍到就得罪了雷堂副堂主,可要小心些,那人心眼狡小,瑕疵必報。” “藍堂主與夫人竟然愿意請我入府,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冷言諾一語迂回,說白了,本公子打定賴上你們家,不過,你們不吃虧啊。 不過冷言諾也疑惑,雖分風云雷雨四堂,可是這四位堂主都是親兄弟,為何會有如此隔閡,難怪之前慕容晟睿曾與她說過,藍家關(guān)系錯綜復雜,運得好,得一助,運得不好,前路堪憂。 藍家的相處是一直如此,還是如今才變成這樣?若此,藍子此次進今當真只是為了藍家以后的名利虛華,還是為了慕容晟睿,抑或……冷言諾心思一凝,面上不動聲色。 目光狀似無意的掃了眼一旁遠遠坐著的藍驚云兒子。 郁氏這時轉(zhuǎn)頭看向自己兒子,才道,“這孩子先天不足,與常人不同,所以平日里我們都不讓他出府的。” “哦。”冷言諾點頭,并無任何輕視之意,自閉癥,沒想到古人也有自閉癥。 而這廂郁氏盛情款待,轉(zhuǎn)瞬云堂門口,來了一大撥人。 云堂前殿許久未如此熱鬧,一下子感覺人聲都快掀翻屋頂。 大殿內(nèi)藍驚云與坐在其一旁的另一名稍胖,五官三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正抱茶寒暄,在他們兩邊各站著一批精裝干練的弟子。 “聽說三弟府上來了一位貴客,武力不俗,連我副堂主都甘拜下風,不知是否可以引見。”藍驚雷聲音比之云堂主要開闊粗壯許多,一聲三弟卻全然沒有真正的兄弟親昵之義。 藍驚云品了口茶看著一旁的藍驚雷,一幅老好人般笑著開口,“這,不過也是相談有緣,人家四處游歷,暫住我府邸…。” “驚云這是在推卻?他可是傷了我的副堂主。”藍驚雷突然冷不丁的幽嘆一口,不知話中深意。 冷言諾帶著書生一出現(xiàn)在大殿門口,便見到兩邊弟子呈對立之勢,兩位稍胖中年男子言語交鋒,當然,顯然的,藍驚云落下一道。 “嘿嘿,藍叔叔真是的,這喝茶也不叫我。”冷言諾低沉好聽的男聲自大殿門口響起,而后抬腳入內(nèi),眼光掃都未掃向兩邊弟子。 藍驚雷看向來人,眼睛微微一瞇,審視的目光將冷言諾從上看到下,而一旁的書生一幅不著痕跡的厭棄的看了眼藍驚雷,神色有些不豫。 冷言諾坦然而視對方的打量,然后在藍驚雷摸不準心緒的情況下一笑,“藍家主是想要找女婿了嗎,雖然在下一介男子,雷堂主如此‘關(guān)注’倒讓在下有些局促不安呢。” 藍驚云掃了冷言諾,從頭到尾,姿態(tài)清貴坦然,哪里有局促不安的模樣。 藍驚雷收回目光,面色不顯尷尬,倒顯一幅萬事無礙的樣子,極度親切道,“今日聽聞我副堂主說公子武功高絕,不知可聽說我雷堂正在廣納賢才之事?” 而藍驚雷一旁的副堂主此時面色較之之前的確有些灰白,明顯是受了內(nèi)傷。 “廣納賢才?”冷言諾坐在一旁的坐位上沉思,“倒是有聽說,在下原本想…。不過雷堂門檻太高…。”話落瞟了眼藍驚雷身后的副堂主,意有所指。 藍驚雷自然明解其意,“之前雷堂門口這事我也有聽聞,想必是一場誤會,公子既然有此心,又何必屈居于云堂。” “屈居云堂?”冷言諾看向藍驚云,一幅不解之態(tài),“房子很大,下人很得力,嗯,弟子很聽話,不算屈居。”言下之意,云堂教人有方。 藍驚雷面色有些尷尬,這不是明擺著要自己的副堂主舉白旗嗎,可是,偏頭一看副堂主那十分不甘愿的神色,面色猶豫。 冷言諾一邊喝著茶,一邊看向上首面色變幻的雷正堂主與其副堂主,再一掃一直坐觀一邊喝茶的云堂主,得,人家一幅不管不問的模樣。 沒關(guān)系,本姑娘今天讓你做決定。 “聽聞洛言公子身家雄厚曾經(jīng)于天慕京城一擲千金,不知師承何方,府邸何處?”藍驚堂笑得一幅好善。 冷言諾輕輕一笑,如姿容顏更如梨花飄開,“此次出來游歷,家中自有交待,萬不能憑家底在外…。”冷言諾說著朝藍驚雷看一眼,意思不言而喻,要低調(diào)。 “哦,應該應該。”藍驚雷身子往后微仰,一幅了然之態(tài)。 “哎,得,想來雷堂主與云堂主還有要事相商,在下就不打擾了。”冷言諾言罷,起身,一幅輕輕然的就要抬步離開。 藍驚雷手一招,其身后副常主忙上前,“之前一事,多有得罪,還望洛言公子見諒。”副堂主低著頭,一幅知錯還望冷言諾海涵之態(tài)。 冷言諾停住腳步,看著副堂主,“副堂主這是何意?” 副堂主又將腰變得低一點,“是習才之間言辭不當,還望洛言公子不計前嫌。”說著,竟“啪”自煽一巴掌。 聲音輕脆振聾發(fā)聵。 大殿中的弟子都微微有些震憾,堂堂雷堂可謂人人爭相附庸的副堂主竟然在一年青男子面前自煽巴掌,且雷堂正堂主還坐在上首看著。 這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啊,除了云堂一些弟子,雷堂那些弟子自然不清楚。 副堂主任嘴角血痕留下,亦沒有抬手去擦拭,只是恭敬的低頭,一幅冷言諾不滿意,他還會再繼續(xù)煽的模樣。 而一旁藍驚云顯然也沒料到一幅自我獨大的副堂主竟然自煽一巴掌,可是神情間亦不見欣喜,反而看向冷言諾的眸光平添一絲擔憂。 “今晚,我們雷堂還特地特宴款待公子,公子可千萬要移步前言。”藍驚雷一幅剛才那一巴掌沒存在過似的,起身,朝冷言諾熱情相邀。 冷言諾勾唇一笑,本不想樹大招風,可是事情總有轉(zhuǎn)化,如果之前她不肯定,經(jīng)副堂主自打一事,冷言諾算是明白了,如今藍家急需人才,自己若是采用隱忍政策,反而適得其反。 不過…… “不過,在下初進鳳凰成就聽說雷堂主女兒不僅長得天姿國色,更是從這一代年輕輩中脫穎而出,擔任這一代家主,有機會倒是要見上一見的。” 聞言,藍驚雷面色微微一變,眸光緊釘冷言諾半響,才道,“在下是有一女現(xiàn)任家主,不過前些日被派出去游歷了。” “哦,不知在下可有幸娶得如此絕色?”冷言諾雙手一拱挑眉詢問好不直接。 其身后的白衣書生一直表情有些冷的面容終于升起一絲情緒,好笑的情緒。 藍驚雷亦不慌不忙,掩飾好面上不悅的情緒方才道,“可是聽聞洛言公子不是攜帶夫人而來嗎?” 冷言諾擺擺手,“雷堂主多慮了,正牌夫人那自然是不行的,納個妾我夫人還是會以同意的,放心吧,真要是入了洛家,在下…。” “叮…。”一聲響,只見雷堂主帶來的弟子刷然的亮出劍,橫眉看著冷言諾,冷言諾絲毫不慌張微微一笑,“這是做什么?” 藍驚雷緊盯冷言諾半響,見其確定一幅傾儀之態(tài),而后一笑,手一招,其弟子收回劍,“小女心高氣傲,這做…。一事,想來不妥。”藍驚雷幾乎是咬著牙吐了一句話,他的女兒是誰,藍子,這一代的翹楚,也是自己雷堂在四長老的眼皮子底下壯大的本錢,如此女兒怎么可能給人做妾,要嫁也是嫁給天慕京城那位。 相較于雷堂主這邊弟子的怒色,云堂主那邊的弟子就差沒笑出聲來,這洛言公子真是人才讓人家雷堂主捧在手心里怕化了,含在嘴里怕壞了的現(xiàn)任藍家主給你做妾,怎么想的。 冷言諾亦不緊逼,很是知情識趣的,雙手一拱,“在下也就隨口一提,隨口一提,哈哈哈哈。” “行,那晚間宴會還請洛言公子攜夫人一同前往。”藍驚雷話落便抬步離開,其身后弟子依次跟上。 冷言諾瞅一眼一旁依舊還在喝茶的藍驚云,“真是氣勢渾然啊,走了也不與你這個主人家打個招呼。” “人家想要拉攏的是你,這些年也習慣了,只是他副堂主自煽巴掌來求你原諒倒是頭一遭,想必藍驚雷對你很在意。” “是對我背后的身家很在意。”冷言諾極想笑,如果說他有一天告訴藍驚雷,他背后的身家就是你女兒千方萬計想要嫁入的璃王府,那…。 “不過,你們藍家真復雜,明明是嫡系親兄弟,卻弄得個陌生人似的,真是…。”冷言諾搖頭不贊同。 藍驚云突然起身,認真盯著冷言諾半響,而后輕聲道,“藍家不是好趟的,藍驚雷能讓得力副堂主在你面前自煽巴掌,他日不需要你時也能讓你寸步難行,彳亍步艱。” “拭目以待,不過,你別插手就行,今晚我去參加宴會,有什么要提醒的。”冷言諾一幅心無城府的樣子,與藍驚云愈加自來熟。 藍驚云輕思半響,輕聲一嘆,“我知你武功高強,背后勢力不低,可是藍家歷世百年豈是,雖然我早已…。”早已什么,藍驚云沒有說下去,又道,“你小心些藍驚雷身旁一位穿紅衣的男子,是藍驚雷不知從哪兒請來的幕僚,出謀劃策,手段極其陰狠殘忍。”停頓半響藍驚云又道,“你小心些吧。” “好。”冷言諾雖然有仇必報,但更會有恩必感,看出藍驚云的好意,認真答道。 那些弟子紛紛敬佩的看了眼冷言諾便跟著退了下去。 大殿中只留下冷言諾與白衣書生兩個人。 “怎么樣,想好沒?本公子可沒時間給你長長思考。”冷言諾聲音清冷而低沉。 白衣書生,依舊白衣,不過早已換了那身皺巴巴的落魄衣裳,此時聞聽冷言諾言,方才走上前來,“哎,落魄書生裝了,冰冷男子也裝了,當真是油鹽不進,王爺?shù)拇_是好眼光。”白衣書生此時開口,語氣,聲音與平常截然不同,反而一幅調(diào)皮嬉笑之態(tài)。 冷言諾一笑,“別在我背后放冷箭就行,不然,我如果順手殺了你,想來,慕容晟睿也不會說些什么。” “是是是。”白衣書生一幅掉兒啷當?shù)倪B聲應道,“曾經(jīng)我是王爺身邊最得力的暗衛(wèi)…。”空氣中聞得一道呼吸聲,白衣書生面色訕訕,一頓,接著道,“之一,如今…。果然是衛(wèi)不比色啊。”洋洋一聲嘆。 冷言諾睨一眼白衣書生,此時此刻,這人恢復本來氣態(tài),那身儒雅的書生袍穿在他身上當真有些滑稽,傳言中璃王府有十八暗衛(wèi),她也曾經(jīng)一度以為是清一到清十八,可是自從出京后,他便感覺到身旁若有若無的氣息,便茅塞頓開,心目明了,慕容晟睿的秘密也挺多。 還有傳遞他與慕容晟睿之間書信消息的,武功高了清一與清二也不止兩個檔次。 “哎,你排行第幾。” “二,暗二。”白衣書生老實答道。 “二?”冷言諾好笑,“的確是有夠二。” 這二有什么講究?白衣書生暗自疑揣,回頭遇到香葉或寒霜,問問。 “行了,想通就好,要扮書生,就扮得像一點,今晚指不定還會發(fā)生什么?”話落,冷言諾抬腳欲向殿外走去。 白衣書生突然兩手圍嘴,小聲又神秘兮兮道,“哎,王…。你說我要是告訴王爺,你想給他納妾,王爺會什么表情。” 冷言諾停住腳步,回頭燦比桃花一笑,“你,可以,試試。” 那笑很勾人,可是看得白衣書生渾身一個顫栗,立馬閉口不言了,下一秒,又是一幅冰冷書生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