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慕容曉心口砰砰的跳,莫名的緊張。 突然,鼻子里不可抑制的酸。 流鼻血! 她流鼻血了?慕容曉真想現(xiàn)在鉆進被窩里悶死自己算了!怎么這么丟臉? 趙蔭愣了一下,目光望著慕容曉漲紅的雙頰,還有那鼻子下面刺目的血。 兩人都愣住了。 慕容曉沒想過有朝一日,因為一個男人調(diào)戲她,她竟然會流鼻血。 趙蔭沒想到有朝一日,因為他的調(diào)戲,她會流鼻血!這一刻,他知道自己容貌的殺傷力。 也就是因為此,在今后的接觸中,趙蔭往往對她無言以對之時,殺手锏便是以色待她,皆是無往不利。 須臾。 “你們……你們……” 站在門口的幾個人瞬間石化。 慕容曉和趙蔭二人一同看向站在門口,難言驚訝之色的陳蓉,顧青娘,顧青,還有,無影!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陳蓉半響才回過神來。 趙蔭十分鎮(zhèn)定的不知從何處拿出的錦帕擦了擦慕容曉的鼻血,淡定的解釋道:“她流鼻血了。” “天干物燥,是不是有些上火?顧青娘熬了一些粥,一會兒你用些,身體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陳蓉立即走過來,一臉防備的看著趙蔭,那樣子仿佛就是在說,若非她早回來一步,那么靠的那么近的二人會發(fā)生什么,她生過孩子的人自然知道。 想不到,他們竟然是如此的情難自禁! 其實通過昨晚的事情后,陳蓉對趙蔭也改變了想法,只不過見到趙蔭的容貌時,仍舊是震驚,這樣的人當真看上了曉曉?但是,他對曉曉的關(guān)心不假。 只不過,他與曉曉還沒定下親事,怎么可以如此沒有男女之防? 看來,找時間她需要向曉曉講述一下男女之間應(yīng)該注意些什么,而曉曉自小沒有她的教導(dǎo),怕是還不懂男女之間的那些事兒!只是,趙蔭使他們一家子的救命恩人,看來,該盡早將他們的事情定下來。 不過,這需要等曉曉養(yǎng)好傷以后再說。 現(xiàn)在重要的是,別讓曉曉壞了名聲。 陳蓉過來后就坐在二人的中間,然后又對趙蔭說道:“趙公子,你照顧了曉曉一整晚,現(xiàn)在定是疲憊,不如先回去休息一下?曉曉我們來照顧就好。” 顧青娘瞅著趙蔭那光芒萬丈,令天下女子都自慚形穢的俊容,愣了一下神后,連忙進了屋,對慕容曉說道:“老奴早就已經(jīng)熬好了粥,現(xiàn)在正在灶上熱著呢,老奴這就去端過來。” 話落,剛走過來又走過去,顯然被剛才突然見到的那個畫面驚到了。 剛才……他們好親熱,離的那么近,是不是在那個? 哪個? 親上了。 慕容曉被幾人看的頭皮發(fā)緊。 無影剛想開口,但是一想到不久前他落荒而逃時,趙蔭看過來的那眼神,著實慎人的慌。不過在心里仍舊腹誹道:慕容小姐太不安生了,剛才那樣子,明顯是勾引主子,且勾引成功了! 真的親了啊! 為什么不關(guān)門?! 無影忽然想到,他剛才離開的時候似乎只顧著逃跑,忘記關(guān)門了!若是關(guān)了門,現(xiàn)在該不會被他們撞見了吧?糟糕,主子一定會懲罰他! 慕容曉臉色紅白交加,此刻的心情復(fù)雜難以用言語形容,他們每一個人的神情眼神都在說明他們一定是誤會了什么!怎么會如此巧合?如此巧合的就看到了剛才的那曖昧的一幕?就算是解釋,怕是越解釋越是不清楚。 而趙蔭在陳蓉的防備目光下,從容的起身,然后說了一句曖昧的話:“望夫人好好照顧曉曉。” 這話太過曖昧了!他是以什么身份來拜托陳蓉? 慕容曉無語望天。 趙蔭然后又極為有禮的說道:“既然夫人你們回來了,那么,我就暫且回去了。” 接著,他面色如常的離去,留下優(yōu)雅令人浮想翩翩的背影。 房中一片寧靜。 呼吸聲可聞。 過了一會兒,陳蓉嘆了口氣道:“女大不中留啊。” 慕容曉嘴角一抽。 陳蓉語重心長的說道:“曉曉啊,娘在你這個年紀已經(jīng)嫁了人。趙公子雖然不是個身份簡單的人,但對你的確上心。若非他去救了你,此刻,你現(xiàn)在必定是生死未卜,且還會受更多的折磨。他或許是你的歸宿。既然你們對彼此有意,不如就將親事定下來吧。你們現(xiàn)在還未成親,剛才的事兒絕對不能再發(fā)生第二次了,知道了嗎?你自小沒有人教導(dǎo)男女之事,對男女之事必定模糊。曉曉,娘告訴你,不可讓男子輕易的脫了你的衣服,知道嗎?除非在你們大婚之時方可。若是下一回趙公子再距離你如此近,你無論如何都要推開他。哎,他畢竟比你大,是個血氣方剛的的男子。哎,曉曉啊,你聽懂娘的話了嗎?” 慕容曉怔然。 她娘,再給她教她如何防狼嗎? “曉曉,聽見娘的話了嗎?一定要將娘的話記在心里。”陳蓉憂心忡忡的說道。她現(xiàn)在不怕曉曉找不到可以托付終身之人,唯一擔(dān)心的是曉曉與趙蔭二人越了雷池。 慕容曉哭笑不得,在陳蓉憂心忡忡的關(guān)切目光下,只能點了點頭。 更讓她哭笑不得的是,陳蓉又道:“說了這么多,你跟娘說實話,你們到了哪一步了?” “娘,你真的想多了,剛才是誤會。”慕容曉撫額,無力的解釋道。 陳蓉深深的嘆息一聲,“孩子長大了就不由娘了。” “真的是誤會。”慕容曉越發(fā)無力,真的是越是解釋越是解釋不清。索性,她也不再解釋了。天理昭昭,光天化日之下,她是清白的好嗎?剛才不過是抽風(fēng)了才會對視那么久! “親事不能耽擱下去了,娘找時間就與他談?wù)劇!标惾赝耆恍牛吘箘偛潘麄兒槊}脈的注視著彼此,二人臉頰都有些淡淡的紅,她經(jīng)歷過情事,怎么會看不出他們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若非,若非他們回來早一步,正巧門沒關(guān),怕是他們情難自禁發(fā)生了不該發(fā)生的……。 想到這里,陳蓉又是一陣嘆息。 慕容曉徹底的放棄了辯解,現(xiàn)在還不是時機與陳蓉說明白,她與趙蔭的關(guān)系,還未到定下婚事的地步,最重要的是,有些話也曾到了嘴邊,她卻開不了口,而她需要一個機會去與趙蔭談?wù)劇?/br> 屆時,是怎樣的結(jié)果,都將是一個未知數(shù)。 “娘,李大人游街是什么情形?”慕容曉轉(zhuǎn)移了話題。 說起李大人,陳蓉便是神色一變,笑的極為開心,“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就在今日之前,我竟然不知他竟是那般禽獸不如的事情!還有李府往日里欺壓殘害過不少人,游街之時,街道兩旁都圍滿了人,每個人都憤怒的朝著李大人扔過去爛白菜,臭雞蛋,石頭等等,所有一切能報仇雪恨的東西。聽說還未到刑場,就被百姓們硬生生的給打死了。最令人不屑的是,他曾經(jīng)也算是朝廷官員,在朝廷中呼風(fēng)喚雨,卻吧百姓們打的大小便失禁,丟盡了朝廷的臉!還有,整個李府內(nèi)的人都被發(fā)往邊疆,男子為奴,女子為軍妓,世世代代如此!絕無翻身的可能!不過,有一事很奇怪。” “什么事兒?” “照例說,李府被抄家之時,全府上下沒有一件貴重的東西!唯一貴重的東西就只有那個院子而已。坊間傳聞,李大人可能知道要遭遇禍端,事先就將金銀珠寶一切貴重的東西都藏了起來。但是,李大人無論受了多少的刑都沒有松口。”陳蓉咬牙切齒,李府眾人落得這般凄慘下場都是他們咎由自取,若非他們平日里仗著幾分權(quán)力就到處害人,又怎會自食惡果! 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曉曉差點被折磨致死,她就覺得李大人太過該死! 幸而,老天有眼!該得到懲罰的人一個都逃不了! 慕容曉心頭閃過一絲疑惑,李大人絕對不會有機會轉(zhuǎn)移所有貴重物品,且李大人更不會想到的是一夕之間李府覆滅。不過是眨眼之間發(fā)生的事情,他絕對不會有時間處理所有財產(chǎn),那么,就是有人在背后動了手。 “娘,柳四娘呢?”慕容曉忽然想到從她醒來到現(xiàn)在一直未曾見到柳四娘。 陳榮搖了搖頭,“一直未曾見到她,她是不是還在外面為你奔走呢?” 慕容曉雙眉蹙起,察覺到不妙,“是她偶遇趙公子,央求趙公子救了我。她應(yīng)該早就回來了。” “難道她出了什么事兒?” 慕容曉眸光一暗。 …… 一座搖搖欲倒的土屋內(nèi)。 一桶冷水從柳四娘的頭頂再一次的倒下。 柳四娘剛剛昏過去沒有一刻中,如現(xiàn)在這般周而復(fù)始的昏迷,破冷水清醒,從昨日到現(xiàn)在。 “我再問你一遍,你愿不愿意幫我?!”在她的頭頂那人聲聲的怒問。 柳四娘雖然被折磨了整整一個晚上,但是神智仍舊清醒,她不斷搖頭,“不,我絕對不會做傷害小姐的任何事!你還是收起你那骯臟歹毒的心思吧,無論你怎么對我,我都不會改變主意!慕容昕,要殺要剮隨你!李府如今已經(jīng)覆滅,你認為你能逃得了?” 慕容昕大怒,一整個晚上,她用了很多的法子,威逼利誘,軟的硬的都用了,愣是沒能讓柳四娘點頭,她不由的沒多少耐心,看著柳四娘那被打高高腫起的臉,冷笑道:“我就不信你的骨頭真的那么硬!你與慕容曉不過認識了短短幾日而已,真的就要為了失去性命也不惜?難道你不想報仇了?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被我用藤條抽的渾身沒有一個好地方,就連手指都被我用針密密麻麻的扎了進去,那轉(zhuǎn)動針的疼痛,你真的還能承受?” “癡心妄想!還有什么招都用了吧,我天生硬骨,身體早就已經(jīng)破敗不堪了,還差你的這些折磨?就算我今日被你折磨致死,我的仇小姐一定會幫我報了!而你,也別想小姐會放過你!慕容昕,你真是可憐,你以為投靠了李府,出賣了小姐,就能確保日后過上好日子?卻沒想到,老天捉弄了你,小姐安然無事,整個李府的人都落得凄慘的下場。而你,現(xiàn)在偷偷的躲在這里,怕的就是被怡紅院的人抓回去吧?以后你的下場絕對比我慘!”柳四娘仰天大笑,絲毫沒有退縮。 隨著她的大笑,她手指上無數(shù)的繡花針顫抖。 慕容昕面色慘白,顯然被柳四娘說進心中,她怒不可抑,“好!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就成全你!”她回頭看向陪著她一起犯下此罪行的一名膀大腰圓,兇神惡煞的男人,道:“是她擋了我們的財路,我們不能這么輕饒了她!無論如何都要利用她得到一大筆的銀子,然后我就和你一起浪跡天涯。” 男人滿臉撒氣,朝著地上呸了一口,“賤人!被你折騰了一個晚上都不點頭!骨頭真硬!都走到這一步了,絕對不能退縮了,無論如何都要弄到銀子!說吧,你想讓我怎么做?” 慕容曉滿意的點頭,然后上下打量著被折磨得快要不成人形的柳四娘,最后眼中冒著狠毒的光,陰毒的說道:“脫光她的衣服!” 男人皺眉,“她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我看可不想碰。” “怎么可能讓你碰?她嫁過人,肯定不在意被男人睡。給我刀,我就一片片的割下她的rou喂狗,看看她是否還能堅持的住!就算堅持得住,我還有其他的法子對待她!絕對會讓她最后點頭!”慕容曉冷笑著說道。 ☆、第六十七章 救柳四娘,處置慕容昕 男人一聽,皺起了眉,“是不是太狠了點兒?還用不到吧?”他雖然也沒做過什么好事兒,但是也絕對沒有做過這般傷天害理的事情,想要人死,不如痛快點兒,竟是要將人剝皮割rou一點點兒的折磨,簡直是沒什么人性! 由此可見,慕容昕簡直是個瘋婆子! 這一刻,男人忽然有些后悔,不該聽信這瘋婆子的讒言,更不應(yīng)該受到蠱惑,與她一起出來做了這些事情! 按照他的想法,就是一不做二不休,殺了人了事!然后送去一封信,想要尸體就拿著銀子過來。 慕容昕狂笑不止,面容表情陰狠猙獰,“怎么會不用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想為自己留一條后路?事到如今,都已經(jīng)走到這地步了,你以為還能有后路?虧你還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竟然這么小的膽子!剛才還說隨便我做,結(jié)果現(xiàn)在就退縮了!告訴你,現(xiàn)在到了這份上,完全的沒有了退縮的地步。” “她畢竟是個良家女子。”男人被訓(xùn)斥的面紅耳赤,可仍舊是不想做的太過。 “想不到你還能憐香惜玉?想想這些年來你在怡紅院里幫著老鴇害死了多少身家清白的姑娘,被你打死糟蹋的姑娘怎么哭求你,你都沒有一點兒惻隱之心,現(xiàn)在說起來實在是讓我覺得好笑!快去,別在拖拖拉拉,左右不過是死,伸頭一刀,退后也是一刀。慕容曉可不是個好招惹的人,走出這一步,就要有心里準備,慕容曉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我們!只要讓柳四娘能夠幫我們,我們的目的就算達成了!”慕容昕沒多少耐心,能夠耐著性子勸著男人,也是因為她不想事到臨頭了,都快目的達到了,然后橫生枝節(jié)。 這么多年來,她未能一直笑到最后,而且還被害的淪落到青樓里賣身接客,她以前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會走到今日這番地步,直到現(xiàn)在她想明白了,那是因為她還不夠狠! 那日,慕容曉竟然膽敢不救她!還讓她去給她辦事。慕容曉以為自己是誰?還想讓她指正李老太太三番兩次的陷害。 她的確是動心了,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不過,突然有一日她想到了一個法子,那就是讓李府能夠拿出銀子救她,然后還能給她一筆豐厚的銀子離開青山國。那就是殺了慕容海設(shè)計慕容曉! 可該死的!李府竟然遭了難,而慕容曉根本沒有一點事兒! 眼前奄奄一息的柳四娘就是擋在她前面的路,她就不信她還對付不了柳四娘! 男人被說動了。剛有的一絲猶豫漸漸的也消失了,就重重的點了一下頭,“你說的對!回不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