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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來了。” 荒原之上,月光之上,赫刀的痕跡回旋著。 二之型「炎舞」! 炎舞是兩項攻擊疊加在一起的劍技,一次攻擊結束之后還有第二次。 猗窩座把腦袋從日輪刀上上拔了出來,被戳出一個洞的臉頰迅速恢復了原狀。 “好快的刀!” 他瞇著眼,注視著對面的、新的敵人。 一個小女孩。說不定連他的腰都沒有到。 鬼殺隊已經這么饑不擇食了嗎? 夸獎的話語還未說出口就已經消失。 “你身上怎么會沒有斗氣?” 世界上任何生物都會有氣息,就算是剛剛出生的嬰兒周身也圍繞著淡淡的氣息。可是站在他面前的過分年輕的獵鬼人身上卻沒有任何氣息。 她仿佛是一株植物。 對面的女孩回答:“也許。” 然后…… “我想問問你,鬼舞辻無慘在何處?” “如果你贏了,我就告訴你。可你沒有得到這個答案的機會了。” 猗窩座相當自信。因為他是上弦之叁,因為他從來沒有失敗過。 緣一把礙眼的頭發撩至腦后。 “但我尊重和你都戰斗。” 術式再度展開——赫刀上邊,纏上了一層薄薄的不可見的火焰。 吉田松陽想了想,決定給對方吹個口哨。 ※ 猗窩座輸了,但是他輸得很公正。 他沒有被任何人偷襲,而是在正當的戰斗之中輸給了比他強的人。 但是獵鬼人女孩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她被猗窩座攻擊得渾身是傷,印染梅花的和服上面全是血。 “你得去找醫師。” 緣一直接脫下了紅羽織,“沒有必要。”他身上的傷口盡數消失不見。為了加速傷口的愈合,而將他自身的鬼的因子放了出來。 猗窩座瞳孔一縮。 “你也是鬼?!你竟然逃脫了那位大人的掌控?!” 否則的話,對方在說出“鬼舞辻無慘”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應該被鬼身軀里那位大人親自播下的“詛咒”而殺死了。 緣一心里一個問號。 “我贏了,你得告訴我無慘在哪里。” 說還是不說? 猗窩座是絕對不會撒謊的人。 “我只知道他最近在京都。” 猗窩座用“他”代指了那個男人。 “那么你要殺我嗎?我是輸家,我自然不會逃跑。這么多年了,我尚未失敗過。” 因而這份戰敗就顯得彌足珍貴。 “我——”緣一面對猗窩座,又提出了當年向珠世提出的那個想法。 “你能,幫助我們一起對付鬼舞辻無慘嗎?” 四百年前,緣一問珠世,“你愿意嗎?” 鬼女孩猶豫了一會兒,答應了。 她有著非常悲傷的眼神。 猗窩座斷然拒絕道:“不可能。” 天地之間爆裂之聲響起。 一個模糊的身影從遠方出現。 那是一個穿著黑留袖的……女人。盤起來的紅卷發上插著花簪,耳垂上吊著繪有紅月亮與芒草圖案的耳飾。 “猗窩座……”對方悠悠的聲音傳來。 是無慘大人! 猗窩座迅速跳到了后方,而女人薄霧般的身影則移至了前方。 “猗窩座……給我滾。”對方訓誡的口氣里面充滿了不信任。 猗窩座感到他們之間產生了某種信任危機。 但是……“明白了,屬下告退!”他跳入森林之中,離開了這片荒原。 現場只剩下對峙的兩個人。 或者說,兩只鬼。 “繼國……緣一……”黑留袖女人口中道出這個已經四百年都沒有出現過的名字,她的紅眼睛里跳躍著一些……一些……希望。 “我想,他會成為我們毀滅他的助力。” “他”指的是鬼舞辻無慘。 緣一的嘴唇動了動,“日歌。你還活著。” “與其說是活著不如說是茍延殘喘。我不能出現得太久,否則他會發現我。” “我沒有辦法憑借我自己的力量殺死他。” 所以必須要依靠你們。 紅花夜早就因為流血過多而昏迷過去。 “我弟弟他……拜托你了。” 緣一被交付了這個重任。 黑留袖消失在荒原上,而緣一把紫藤紅花夜扛到肩上,帶了回去。 兩個女孩子顯然比較著急。 “我給他止了血。得找到醫師才行。” 于是紅花夜被馬不停蹄地送到了蝴蝶居。這一次,蝴蝶居的主人沒有出面,因為她同樣躺在這里。 因為肌rou過度拉傷而和自己的jiejie、師傅躺在同一排病床上的蝴蝶忍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在第二次柱合會議的時候,蝴蝶香奈惠成為了花柱,而紫藤紅花夜不得不退居二線。 “師傅你就當提前養老好了。”忍是這么說的。 “小晴和芒鈴夫人很想你啊,你得多陪陪他們才是。”這是香奈惠說的。 小晴是紅花夜的女兒,是個隨了她母親的眉清目秀的丫頭。 紅花夜一陣頭疼,“別貧了,研制你的毒藥去……對了,我給你的春回別濫用,否則會傷到你自己的。” 他們一家,已經吃夠苦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