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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怕這位小少爺把自己跑丟了,三尺玲花只好把他交代給了蝴蝶居的jiejiemeimei們。 蝴蝶居作為養傷的地方,其中充作助手的都是一些因為鬼失去了家庭的小姑娘們。其中最年長的一位今年剛好十八歲,是位叫作芒鈴的眉清目秀的少女。 因為對方實在是過于安靜,紅花夜對這個被指定為照顧他的年輕姑娘沒有什么感覺。 這個時候,就算是城子在罵罵他也好啊。 日子太無聊了。 哥哥為什么還不回來啊! 在紅花夜踩爛了院子里的好幾株花以后,他的兩個哥哥都回來了。 只是回來的方式和樣子都好奇怪。 紅花夜是親眼看見山村貞被人抬進蝴蝶居的。他被送回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是血,兩眼緊閉,膚色青黑。 他被嚇到了。 他覺得兩個人都發生了不測。 隨后哥哥才回來。 哥哥也變得好奇怪…… 心情好憂郁的樣子。 而且,他竟然把頭發披下來遮在了左臉處。 哥哥怎么了嗎? 臉被傷到了嗎? 紅花夜好想拉住對方的手問一問,但是對方成天呆在蝴蝶居里不出來,這讓不喜歡蝴蝶居氛圍的紅花夜沒有法子了。 在山村貞與日輪回來的第三天,紅花夜突然意識到一個恐怖的事情。 原本同兩個哥哥一起出去的百鬼丸,沒有回來。 哪里都沒有他的身影。 于是紅花夜問起那個家里新添的弟弟。 哥哥握著他的手,泛白的臉上有好痛苦的表情。 “怎么辦啊,紅花夜?”日輪把頭靠在對方的額頭上,眼淚嘩嘩地往下流。 作者有話要說:※啊對,貞貞他,是從戰國時代真轉世過來的。快出現了。 ※我給親友看了第40章 ,他對我說“奧日你媽”,我勸她把話留一留,等到這一卷結尾再告訴我。 嘻嘻。 ※求作收求預收 第40章 無法忘記的,關于那些日子的痛苦與虛假的面容來。 阿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樣擺出那種溫柔的表情去對待阿緣的。 現實里面好痛苦。 夢境里面也好痛苦。 在某一個夜晚,被人喚醒了。 并不是他的侍女江,而是阿緣。 小小的身影映在紙門上面,正在等候阿嚴給他開門。 阿嚴疑惑地來開紙門,看見對方正跪坐在地板上。 “兄長大人,母親剛才去世了。” 現在大概是寅時一刻左右,天邊只有一點光,顯得有些可怕。 “什么?!”阿嚴一開始沒有聽清楚,可當他再去琢磨一遍的時候,才意識到阿緣剛才講了什么。 他才剛剛從混亂的夢境里醒來,身上竹枝圖案的衣服被夜色打上一層黑光。 “具體情況請詢問母親的貼身侍女阿系。”阿緣低著頭,模樣很恭敬。 阿嚴還沒有從那種打擊里出來。如果母親去世了……你為什么知道……不是,如果你知道,為什么要讓我去問阿系? 紫夫人的侍女阿系,是個刻板的女人。阿嚴從來都討厭和她講話,能不講就不講。 然而阿緣的下一句話又讓他產生了驚天霹靂之感。 “我現在就要前往寺廟了,所以來向兄長大人告別。” 因為天生恐怖的斑紋而差點被父親當場掐死在產婆手里的阿緣,都虧了紫夫人的狂怒才挽回了性命,得以獲得了十年的時間在這座府邸里面生活。 可是他今年連八歲都還沒有到啊…… “現在?天很黑。”阿嚴的腦子有些混亂,他現在都不知道哪一個問題比較要緊,他只是又講了好幾遍,“天好黑。”天黑的連擅長走夜路的大人都容易跌倒在一旁齊人高的草叢里面,可是阿緣只有這么小一個,那些長草都比他長得高。 阿緣的臉上露出了紅暈。 “嗯嗯。現在就走。在臨走之前,我想呀和兄長大人告別。” “這支笛子——”“什么——?” 為什么要提到那支笛子? “我會把這支笛子當作兄長大人,即使分隔千山萬水,我也會每天把它拿出來勤來練習,絕不因為孤單而沮喪。” 說這話的時候,阿緣的笑容很淡,但是很真誠。 可是阿嚴只感到了無盡的惡心。 在說什么東西…… 他的眼睛睜得好大,大到幾乎睜裂它。 阿緣最終拿一片上面繡滿了梅花的小花布把笛子包了起來。就像是對待世界上最寶貝的東西一樣,他用手心撫摸著對方,眼神緊緊地落在那上面。 那根音階不準的笛子包好了之后,被他小心翼翼地放進了懷里面。 (他又笑了。) 阿緣總是露出令阿嚴不懂的笑容來。 (我實在是無法理解。) (我真的……真的不明白!) (為什么要對這樣一個破爛東西露出這樣子的表情來啊!) 無法說話。 真的說不出話來。 好惡心。 即使什么話都沒有說出口,但是心口里充滿了惡心的東西。 阿嚴閉著嘴巴,用對于孩子來說稍顯殘酷的眼神盯著阿緣。 他無法搞懂弟弟的內心。 但是阿緣還是一臉滿足地,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之后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