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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嚴稍微有一點厭棄這樣的對方。 也許是因為他從小就離開了母親的緣故。 也許是因為這樣的弟弟,讓他無法感受到生氣。 …… 阿嚴漸漸地去找對方玩了。 不會說話,似乎也聽不見的弟弟永遠都沒有表情。 阿嚴為何能夠忍住永遠一個人講話的寂寞呢? 他想不到。 如果真的有原因的話,大概是因為他們兩個是一同出生的,相貌別無二致的親兄弟。 七歲的時候,阿嚴給對方削了一只笛子。笛子很粗糙,上面有三個按孔和一個半月型的氣孔。 阿嚴并不擅長于這種東西,所以他的手法很差勁,削出來的東西也只是有“笛子”這個形狀而已。 阿嚴是打開那道窄小的門,把笛子塞進去的。對方捧著那笛子,抬頭的時候眼神很亮,有一點瘆人。 他大概有點高興吧……阿嚴無法斷定。 至于為什么削笛子,是因為他不能把自己的玩具送給阿緣。 至于他為什么不能把自己的玩具送給弟弟,是因為兄弟倆的父親格外討厭出生時臉上便長著奇怪花紋,現在也沒有用的弟弟。 一旦送出自己的東西就會被父親發現。 一旦被父親發現就會招來禍患。 于是阿嚴花了一個晚上,用小刀給對方削了一支丑丑的笛子。 他的指節上有一道口子,是削笛子的時候割到的。 阿嚴覺得對方似乎盯著他的傷口看了幾秒。 然后若無其事地轉過了頭。 有的時候阿嚴會想,這個弟弟的心簡直是石頭做的。 然后那個晚上,對方從小房間里給他遞了一盒不知道是從哪里弄來的藥膏。 阿嚴想,也不是一直都很無情。 后來,小房間里就會傳來嗚嗚嗚的笛聲了。 那是個很壞的笛子,吹出來的聲音自然也好看聽不到哪里去。 阿緣也沒有學過怎么吹笛子,所以那調子也沒有什么樂感。 后來,也沒過幾天把,阿嚴從那模糊的笛聲里,聽見了搖籃曲的調子。 母親所唱的那首搖籃曲。 關于月亮的……兄弟的……家人的。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見過那首曲子了。 第14章 身為育士的本能蠢蠢欲動。 鱗瀧左近次說:“光是有速度也是不行的……看你的臂力能砍的斷鬼的脖頸,相必也不缺力度。” 有些人天生力量小,諸如女性,諸如小孩。當這些人面對鬼,他們就算擁有日輪刀,也無法砍斷鬼那肌rou堅韌的脖頸。 但人不愧是最聰明的動物。他們學習,他們進步。 無法砍斷規定脖頸的人創造了其他的方法來殺鬼,比如說用陷阱,比如說用毒。 眾所周知,鬼害怕三樣東西。 一是太陽,而是日輪刀,三是紫藤花。 雖然可以通過增加脖頸的密度來抵抗日輪刀,但太陽與紫藤花是永遠的敵人。 至今為止,也沒有出現過一只能夠抵擋太陽或是紫藤花的鬼也許未來會有,但絕對不是現在。 日輪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從上面拉下一長串的血來。 “先生的口氣讓我想起我們家請的醫生。”他說。 西洋歸來的年輕醫生,明明是個冷淡的性子,對著他卻總有許多告誡。 是的,告誡。 真是讓人奇怪。 明明他對別人有些不理不睬的。 對方說話的時候口氣就和這位“鱗瀧左近次大人”很像。 鱗瀧噎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和對方家的那位醫生有什么相似點。 先處理一下現在這個事情。 有關下弦之叁這回事。 鬼殺隊的普通隊員一遇到十二鬼月中的下弦就會向柱們求助。 雖然下弦也位居十二鬼月,但是與上弦們比起來,他們并非是絕對的強悍的。因此,絕大部分的柱都能輕輕松松地殺掉下弦。不過下弦位數若是高了,說不定會有些麻煩。 但總歸是殺得掉的。 但好歹也是排在第三位的下弦。 “我會讓烏鴉傳信過去的。”鱗瀧說,“至于你們……趕緊回去吧。明天太陽升起之時,就去紫藤花家之屋休整一下,屆時自然會有新的級別判定下來。” 鬼殺隊除了柱以外,其余隊員都是有等級的。 總共十個等級。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這支小隊正是戍級小隊。 長谷川千春呆滯了,“誒?誒誒誒誒!” 鱗瀧側過頭,端詳了對方一會兒。紅色的狐貍面具下,讓人不知曉其臉上的表情。 “你是水柱長谷川六夏的meimei吧?想必你哥哥知道你與下弦對戰過,積累了經驗,一定會很高興的。” 如今九柱之一的水柱,長谷川六夏,是個人狠話不多的角色。 不過唯一弱勢的地方就是他長了張娃娃臉,想要兇狠也表現不出那股勁來。 秋津今晚上第三次失去了思考。 “你這是什么富家子弟啊?!” 一路上哭天喊地累累累累切起鬼來卻像剁菜一樣的女隊員是柱的meimei。 頗有一種大家一群窮人天天蹲在街上啃面包突然有一天有一個人被加長版的豪車接走時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