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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退位很久了,在做育劍師,專門培育殺鬼的人才。 南國一把捂住長谷川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是我們沒錯,但是——”“但是什么?鬼呢?” 唯有在遭遇不可對抗的敵人時才會發(fā)動的求助信號。 至少也要是下弦之鬼才可以。 但是,鬼呢? 日輪感覺喉嚨里癢癢,當著這位前任水柱的面又噴了一嘴的血出來。 不小心濺在了對方的羽織上邊。 鱗瀧左近次:…… 長谷川千春大聲說:“我們先前,遭遇了下弦之叁!但是小日輪他一個人就把對方干掉了啊!超級無敵厲害!” 在她進行又一輪的原地三百六十度無腦狂吹之前,鱗瀧皺了皺眉,“當真是下弦之鬼?” 南國咳了聲,“是的,對方眼球上有數(shù)字。是穿著白色振袖,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模樣的鬼。” 鱗瀧沉聲道:“情報里面的確是這么描述的。”他又轉向日輪,“少年,你是如何殺死她的?” 不可思議,但是又不是不可以理解。 這個世界上有無數(shù)的天才。 有拿刀半年就當上柱的十五歲少年……山村貞,他是近些年來最叫人吃驚的存在。 山村貞的天賦如此之高,幾乎讓所有人望而卻步。 可惜脾氣太爛。 “比她更快就好了。” 他說得如此輕松,仿佛自己的速度不算什么。 但是要三個成年人的速度相加才能比擬。 如此之快,如同閃電劃破天空,擊中樹木。 快到令人咂舌。 …… 但是日輪不知道。 第13章 戰(zhàn)國時代。 無言的弟弟。 似乎是因為從小耳朵不好使所以沒有學會說話,所以是個啞巴。 夜已中天。那頭發(fā)亂糟糟的孩子像是注視陌生人一樣看著阿嚴,長子的心里掠過一絲情緒。 好可憐。他想。 無論怎么看,都覺得這個弟弟好可憐。 阿江說:“看過便離開吧,阿嚴大人。現(xiàn)在是該睡覺的時間。”侍女低著頭,輕聲說道。 阿嚴看了看“阿緣”無神的眼睛,他說:“我下次再來找你……”他沒有把最后那個“玩”字說出口。他很忙,連玩的時間也沒有。 但是好歹給了個看他的承諾。 阿緣拉著被子的兩角,面無表情的模樣看起來有點可怕。 阿嚴轉身要走。他要走過一條彎彎扭扭的長廊,跨過院子,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去。他的房間里面有花瓶,有大的衣箱,有放小玩具的抽柜,有一排的裝飾物。但是這個三疊大小的房間里面只有一張小桌子。 阿江沉聲道:“阿嚴大人,請往這邊。”她拉開了身邊的紙門。 似乎從未被拉開過。 灰塵中央有一道拖痕。 阿嚴半信半疑地低下身,爬了過去。 “有捷徑么?為何之前不——”他突然沒了聲。 豈止是縮短路程的捷徑,簡直就是一條單腿就可跨過的溝渠。 阿嚴穿過紙門,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他與他的那個弟弟之間,只有一道紙門的距離。 (不可能。) “我從來沒有察覺到過隔壁有人住!”阿嚴壓低了聲音道。他不相信,于是有了些驚恐與不安。自有記憶起,他就住在這個房間里面,可他沒有一次聽到過隔壁房間有發(fā)出過聲音。 阿江默默地關上了門。那沉默的孩子沒有神采的眼,最終消失在紙門后。 “阿緣大人一直就住在那里。” 住在那三疊大小的,出入口是個只供攀爬而出的小門或是雜物房的門的房間里,離他的兄長那么近,可對方從未察覺到過他的存在。 “那為何要帶著我從那里進?”阿嚴一下間沒想明白。然而他對上侍女江微垂的雙眼,里面閃動著楚楚可憐的淚花,他突然意識到了。 (看吧,與你一同出生的弟弟的存在,竟被人當作垃圾一樣藏在雜物房里面。) 阿嚴突然有點喘不過氣。 他只覺得對方好可憐。就連他養(yǎng)的小狗也有一個面向大家都窩,每日見的人比他還多。 阿江動了動。 她伸出手臂,前身伏地。 “阿嚴大人,請不要忘記您的胞弟。”如同懇求般的,侍女江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阿嚴有些坐立難安。 他被一個侍女拜托了。 他被一個侍女拜托不要忘記自己的弟弟。 “……那是當然。” 他想著,他可是一個哥哥。 作為哥哥,怎么能不看著弟弟呢? …… 逐漸開始關注起弟弟(阿緣)的存在來。阿嚴發(fā)現(xiàn),對方并不是沒有蹤跡的。每天早上,那小房間里便是空的。有一天阿嚴摸了個空跑回來,剛好看見不說話的弟弟從房間里走出來,去到母親房間里請安了。 阿嚴的母親,繼國家的夫人,她的名字叫作紫夜。寫作紫色的夜晚的紫夜。 阿嚴遠遠地看見,走出房間的母親的左側,黏著他比小貓咪還要可憐的弟弟。 后來的好幾次里,阿嚴都看到了對方。而每一次阿緣都與母親一起出現(xiàn),都像是沒有右半身一樣黏在母親的左半身。 仿佛離開了母親就不行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