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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里傳來一絲叫人懷疑的氣味。 緣一的紅眼睛轉化為了猩紅色,非常非常的紅,簡直就像是有人往他的眼睛內注入了血。他再跨越兩步,看見了一個看上去就弱柳扶風的女人。 那個女人長得相當的美麗,美到精致,美到讓人疑惑對方為什么會在此時此刻出現在這個地方。 夜風吹起她的長裙擺,裙擺上覆著的繪有美麗花葉的部分扭動著,如真實的水蛇。 也許別的男人會把對方當做是迷路了的可憐姑娘吧,但在緣一眼中,不過是可以模仿著人類模樣的惡鬼。 鬼為了在社會生活中更像人類,往往會模仿人類的一舉一動。為了不被輕易地察覺出真正的身份,他們甚至會去模仿人類的血液流動…… 但是,在緣一的眼中,一切都沒有意義。他的那雙眼睛給他帶來了很多麻煩,也給與了相當多的便利。每當他人迷惑著自己遇到的家伙究竟是人還是鬼的時候,緣一通常都能迅速分辨出這一點。 那個女人是鬼,而且看起來是等級挺高的鬼物。 他的手指接觸到刀柄,他要拔刀了。 而下一刻,緣一眼前一花。 他從原地消失。 作者有話要說: 沒多少了……快寫完了。 今天看了射日太太的未亡人緣一(女,我要寫這個嗚嗚。 然后丈夫人設是荀歌@顏荀 第39章 紙、紙、紙。 掀開的紙門。 百花童子用于尋找, 鳴女用于開啟門扉。 剎那的閃光之間,緣一跨越一道紙門,來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無數的和式房間堆疊在一起, 那些狹窄的房間一間又一間地上下移動著。屋內的榻榻米上還留有一大片的血跡, 好似不久之前剛剛在這里處決掉了某個個人一樣。 緣一踩在平坦的榻榻米之上, 木屐與榻榻米接觸時發出的幾近無聲的摩擦聲, 讓他低頭看去。 白襪子上面落了一滴血。 然后他又抬頭,看見了圍繞在周邊的鬼物門。 不止一個, 而是有一群。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穿著西服戴著帽子的暴徒,鬼舞辻無慘就落座在柔軟的沙發之上。他的空間是與其他的鬼隔開的,他獨自處在一個與和風截然相反的西式房間里面。 “哈啊。”鬼王的嘴唇微微上翹,他像是在微笑, 又像是在嘲笑。他那張慘白如死人的面孔看了是多么的滲人啊,簡直就像是剛剛從墓地里爬起來的活死人的臉。 “好久不見。” 面對著苦苦等待著的通過自己的力量而成功對抗了太陽光的“鬼”, 無慘露出了足夠叫人害怕的表情來。他想,他離完全的永生不死已經相差無幾了,最后的靈丹妙藥就在他面前。 鬼舞辻無慘完全沒有考慮即使吃下了對方也不會有任何效用的后果,在他看來, 既然緣一成功了, 他也會成功。因為他比繼國緣一這個人活得更加的久遠,活得更加像是應該被神明寵愛的存在。 緣一的紅眼珠從周邊那些面目猙獰的臉上飄過。他從來沒有與那么多鬼共處于同一個空間,也從未以鬼的身份與這群鬼物同處于一個空間。 但是光從面目上來看,他們沒有任何區別。 從那遙遠的上方, 掛著簾子的房間里, 傳來了那熟悉的男聲。 “真是……可悲啊……”那斷斷續續猶如幽魂的聲音。 …… 如果要問我當初還有什么放不下的東西的話, 那么, 肯定就是你啊。 …… 長著六目的惡鬼卷起簾子,露出他那張被滿天神佛都厭棄的臉來。 自稱能給他人帶來無憂無慮的快樂的萬世極樂教的教主即使是在這種時候,也有心情開著玩笑。 “就是你么……”強壯的鬼咕噥著。他身上有關強者發現的雷達正在突突作響,他的大片大片暴露在空氣里的肌rou已經因為底下那只鬼給他的感覺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結實。在百花童子給他們的影像之中,對方(又或許是對方的能力)一下子就洞穿了半天狗的身體,并且將對方吸成了干尸。 這如同吸血鬼一樣的殘忍行徑,也許是他積蓄力量的一種方式。 這只前不久剛剛爬到上弦這個位子的男鬼其實猜的也不錯。身為魔神的蘇伽羅的食物有兩種,一種就是靈魂,另外一種就是力量。她會像觸手一樣吸附在食物的身上,然后汲取對方體內所擁有的全部力量,一絲一毫也不放過。 她就是個貪得無厭的惡魔…… 緣一環顧四周,看清了所處此地的所有惡鬼的模樣。他們都披著人的外衣,卻毫無憐憫之心。也許在過去他們也曾是會為了悲傷痛苦而流淚痛哭之人,活到現在,怕是再也沒有人性了。 對于此等生物,唯有斬殺罷了。 “是么。”緣一張開了嘴巴,“你很期待嗎?你這個……懦夫。”和小芭內相處久了,他也稍微學會了一點用來氣人的話語。他知曉無慘一定會因為“懦夫”這個詞而暴怒,對方一直以來宣稱自己是無比強大的存在,卻從來沒有一次堂堂正正地站在人類面前。他東躲西藏,用來偽裝自己的身份和家庭,總是持續不了多少時間。 果然,在聽到這個具有侮辱性質的稱呼的時候,鬼舞辻無慘原本那副運籌帷幄的表情頓時消失不見,他隱藏起來的狠毒通通都顯露在表面,別人一看就可以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