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薛將軍可是激動,在諸位將士的慫恿下,拽著阿晴白皙的手進了府。 府內一片笑語歡聲,賓客滿堂。兩人在莫副將的贊禮聲拜了天地、拜了高堂,煩躁的禮節完畢。蕭晴在薛辰逸的攙扶下起了身,夫妻二人又給紛紛給蕭平敬了茶。蕭平笑臉盈盈接過茶,似乎對這一場婚禮沒什么抵觸。 父女兩四目相對,萬千情誼皆融于心。父親便是父親,總能驕縱著女兒。見父親這般豁達,蕭晴自個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倒也難為了他! 蕭平用茶蓋撇了撇茶面兒的碎末,嘴角微微挑著,喝了茶。 總算能入洞房了么!在城里轉悠了半日,可是餓死她了。蕭晴扶著薛辰逸的手,同她日后的相公相視一笑。他們二人便是夫妻了!以后有難同當,誰也別想撇開誰! 蕭晴正準備進洞房,坐在堂上的父親悶哼一聲,臉色變得煞白!他捂著胸口雙目圓瞪,額頭上頓時浸了汗珠子,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目光轉瞬見渙散開去,食頃,他老人家的身子便如同軟弱無故一般,栽倒在地。 大抵是這一幕來得太快,當堂上的人反應過來時,蕭平已經沒了氣兒。莫副將上前探了探他的脈搏,無奈搖頭道:“斷氣兒了……” 蕭晴的腦袋頃刻間炸開,恍若晴天霹靂,萬箭穿心。雙腿一軟,倒在了薛辰逸懷中。瞪著眼睛看了父親好半晌,才顫顫巍巍伸手去摸父親的脈搏,果真是…… 喜事變喪事,這時候蕭晴慌了神,薛辰逸腦中卻是清醒。當即下令將府中戒嚴,便是一條狗也不許出府!堂外賓客還不知發生了何事,紛紛嚷嚷,私下議論;莫副將見煮茶之人、端茶之人紛紛帶至堂上,幾番盤問后,卻是沒什么結果。 將蕭平的尸體抬了下去,幾番勘察之后,才將賓客一一散了去,唯將幾個嫌疑之人關進了獄中。這夜無眠,蕭晴換了素衣,跪在蕭平尸體前,沉默著一句話也不說。 戰場上刀劍無眼,可今兒分明是個大喜平和之日,這先一刻還好端端的人,怎么說沒便沒了?偏偏父親前一刻還飲茶對她微笑,后一刻便沒了命,這樣短暫的功夫,她和父親便天人永隔了。 蕭平嘴角還噙著一絲笑,死而瞑目,頗為寧靜祥和。可到底父親惹了誰?誰在茶中下了毒?蕭晴心里雖難過,適應了一會兒便也豁達了。畢竟她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世事無常,生或死,沒有那么絕對的好壞。可憐父親終未能死在戰場上,卻在她大婚的喜堂上斷了性命。 她覺得頗為諷刺,笑聲蒼涼,讓薛辰逸背脊一陣發亮。直到子時,薛辰逸才攙著妻子回了房。丫鬟們替兩人洗漱完畢,關上房門,兩人雙雙坐在榻上,相對無言。好一會兒,蕭晴才忍不住撲簌簌掉下淚來。 父親在她喜堂之上意外身亡,是否代表著……她和將軍,不得善終?想到這個,心中悲痛同壓抑交纏在一起,頓時使她淚如泉涌,哭了一會兒之后,眼圈是又腫又紅。 因這事兒,底下的軍將也道蕭晴紅顏禍水,克死了自己父親。 這事兒在半月后傳回東齊帝都,林皇后別得沒聽進去,偏偏是停了個重點:薛辰逸娶了敵軍之將的女兒。 她即刻下令召回薛辰逸,薛將軍可是她東齊的鎮軍大將,若是讓他被敵軍勾搭了去,那怎使得?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不知道為啥一直在網審。。因為這章是有存稿的,要等網審過了才能替換。。。所以等啊等。。。等到了現在。。。真的也是醉了。。 ☆、第37章 美人如玉 大抵是將軍結親,為信都城沖了喜,許久不見熱鬧的集市緩緩地熱鬧起來。各個大小茶樓的生意也漸好,城里的百姓不能出城,便也只能在茶樓聽聽書,湊個樂子。閑來無話,茶樓里不知是誰說了句:“聽說薛將軍大婚那日,死了個人!好像是……將軍夫人的父親?嘖嘖,也不知個真假,但凡那日去參宴的,皆被警告封了嘴。” “哦?還有這等事?這些個事兒,咱還是莫要提的好!免得惹了薛將軍不自在!自打這薛將軍來了信都,咱們安居樂業的。可等朝廷將新的郡守遣來了,不知,咱們還能不能這樣?”茶樓二層,靠著樓梯口那一桌男人你一句,我一句,全然不理會旁人存在。 臨窗位置,坐著兩位年輕公子。一個,白面如玉,生得是儒雅風流。另一個,生得頗為黑壯,往那兒一坐,氣勢凌人。白面公子哥端著白瓷兒杯啜了口茶水,連著呼吸也是溫和的;壯的那位,腰間別著一把精致彎刀,有那么股異域之味兒,覷了眼白面公子,低聲問道:“三弟,蕭將軍難道被姓薛的……” 陳澤眸子清亮,放下茶盞,表情頗為寡淡。 見他不說話,黎子盛低沉嘆了口氣,道:“小晴兒嫁給姓薛的,當真是糊涂極了!三弟你出生尊貴,且又智勇雙全,哪一點兒比不上姓薛的?小晴兒當真是傻了!” 陳澤嘴角一挑,問道:“信給小晴兒送去了么?” 黎子盛點頭:“已派細作送去,三弟,我們會不會太冒險?畢竟,她現在已經是薛夫人了!不再是當年那個只知纏著你我叫哥哥的小晴兒了!” “她會來的。”陳澤抬了抬手,道:“你知道她最想殺的人,是誰么?” “誰?”黎子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是不知。 陳澤兩片兒薄唇輕啟,道:“陳贏,東齊皇帝,我的親堂哥。” 這會兒黎子盛是更為納悶兒了,難道小晴兒因為天下百姓而討厭陳贏?可,他也看不出小晴兒有多么關心天下蒼生啊? 陳澤也沒解釋,只抿著嘴笑。他不信神佛鬼神,亦不信前世今生,可偏偏小晴兒,捅破了他的觀點。女將蕭晴,小晴兒,她們之間必是有什么聯系的;他想了許多年都未想破,直到,他偶爾在小晴兒的房間發現了一些軍陣之法。 那時小晴兒也不過幾歲,他起初也以為小晴兒是神童,可日子久了便發現越來越不對。小晴兒不僅能破解古書軍陣,且能用筆繪出更為磅礴陣法。這般奇才,一個小小女童又如何能知?直到他同劉汛芳離開平都,在子陵偶爾發現一卷《奇兵》書簡,上邊兒是女將蕭晴在世時,親自寫下的兵法之道以及軍陣之法。 那些個軍陣排法的思路,卻同小晴兒一模一樣!那時他便異想天開,莫不是女將蕭晴投身轉世,變成了如今的小晴兒? 這個想法,陳澤至今沒有證實。但他猜測,多半如此。若小晴兒真是蕭晴轉世,又記得前世記憶!那便太好不過!得女將者,必得天下! 他好歹同小晴兒有些情誼,他偏不信,小晴兒收到信后,會不見他! **** 郡守府清冷的緊,府中之人皆是素衣白裳,連帶著說話聲音也頗小。蕭晴一身素衣,發鬢只插了根素雅的木頭簪子;她跪在靈堂前,一句話也不說,只默然地磕了幾個頭。 她別得不愿,但愿父親一路走好。管事兒的丫鬟在外頭守著,朝著靈堂覷了一眼,卻見這位將軍夫人一臉的寡淡,無甚表情;父親在喜堂上暴斃,她卻是眼淚也不曾掉一滴,當真是個鐵石心腸的女人啊!薛將軍怎么會娶了這樣一個沒心肝兒的女人? 蕭晴從靈堂出來,駐足問門口的丫鬟:“將軍呢?”聲音清冷,無甚情緒。 “將軍出去了,不曾交待去哪兒。”丫鬟微微頷首,將一封上了火漆的信遞給她:“這是一位百姓讓我交給夫人的,專程囑咐,夫人一定要打開來看看。” 接過無名信,她在院中涼亭坐下,坐得端端正正,這才將信展開來看,卻見信上寫著,酉時木橋邊見,署名是:阿澤哥哥。 蕭晴蹙眉,他是怎么進的城?莫非是知道了父親忽然暴斃,因而才冒險進了信都?她抬手揉了揉太陽xue,所幸酉時將軍還未回府; 那丫鬟在亭外偷偷覷了一眼蕭晴,見她神色閃爍,卻有些好奇。這幾日,莫副將吩咐她盯著夫人,若夫人有何異樣,一定要私下告訴他 快到酉時時,小丫鬟見蕭晴刻意支開她,從后門出了府,她便也鬼祟跟了過去。小丫鬟步子輕巧,且蕭晴心情不佳,也不太注意后邊兒跟了條尾巴。偏這小丫頭運氣不佳,躲在樹后剛見著夫人同一個陌生男子見面,想原路折回告訴莫副將!哪兒知一轉身,喉嚨一涼,連思慮的機會都不曾有,喉嚨便被割斷。 黎子盛收了劍,眉頭一蹙:算你命薄。 平靜的暗河邊兒,水流已恢復了往日的清澈;這道口平日沒什么人,是個秘密商事的好場所。多日不見,小晴兒倒是又長個子了;一身打扮頗為素雅,雙頰白里透著嬌嫩,挽了個傾髻,兩耳垂著發絲,隨性柔美;一雙眸子更是秋水瀲滟,美麗動人。 這世上怎會有這樣的女人?表皮如畫如仙,內里淵博識廣;一身武藝不輸兒郎,一腔雄心壯志不輸戰場殺將。明明生得這樣一幅溫柔似水,執劍在手卻如刀刃冰涼,一身殺氣隨身而放!時而似柔水般,時而又霸氣非常!當真是個尤物!哪個男人能不喜歡? “晴兒,義父的事,我已知曉。”陳澤一臉悲憫,頓了頓又說:“義父一生肝膽俠義,卻死于賊人毒酒之下!晴兒,義父在天之靈,見你嫁給薛辰逸,定不會瞑目!你且隨我一起將義父遺體運回子陵,屆時,我以皇室宗親之禮將義父下葬。” 蕭晴搖頭,說道:“查了這些日,竟不知兇手是誰、是何目的!父親遺體不便長途運送,在信都葬了便是!阿澤哥哥,我現已是薛夫人,也不會再隨你回陵軍。我同你見面,是想讓你答應我一件事。” “何事?”陳澤問。 “日后你攻入東齊,幫我將陳贏千刀萬剮,讓林皇后墮落為乞,嘗盡世間百態!”她吸了口氣,又說:“我答應你,讓東齊失去薛將軍這員大將!屆時,你便可直驅而入,攻入東齊帝城。” 小晴兒如此恨陳贏,難不成……當真是女將蕭晴轉世?他們沒辦法殺薛辰逸,若能讓薛辰逸同東齊國斷絕關系,未嘗不是個好事兒。 陳澤點頭:“好,我答應你。” 蕭晴又補充說:“阿澤哥哥,你趕緊出城罷;近日城中戒備森嚴,你可別被人識破身份才好。你回去之后,幫我問候師傅。若不是他,也沒有我今日。答應你的事,我自會做到,否則也不配叫你聲阿澤哥哥;時候不早了,你早些出城,我早些回府。” 陳澤道:“若害死義父的是薛辰逸,你還會留在他身邊么?” 蕭晴搖頭:“將軍若真要殺父親,亦不會選擇在我們大婚之日,也用不著下毒;將軍坦坦蕩蕩,我信他。” 他還想開口,卻聽把風的黎子盛催促道:“三弟,約定的時辰快到了。我們得趕在戌時前出城!” 陳澤不緊不慢的又看了蕭晴一眼,眼中頗有意味兒,他道:“你當真不跟我走?可是想清楚了?” 蕭晴已同薛辰逸成親,已是將軍夫人,她怎會離開自己相公?此行陳澤得到了一分答案,他心里愈發懷疑,眼前的小晴兒,便是轉世的女將。這想法雖荒謬,可和著往事那些瑣碎細節細細一想,可能性卻是極大的。 蕭晴回府時,薛辰逸正坐在書案前擦拭寶劍。手中寶劍巧奪天工,削鐵如泥,是他送給阿晴兒的聘禮,也是兩人的定情之物;阿晴兒劍術了得,卻少了一把像樣的寶劍;如今這寶劍配美女,卻別有一番風姿。 軍中大事他已經安排妥當,礙著岳父大人的后事,他刻意將大軍回朝之日押后;如今不能再往后拖了,是時候啟程回東齊了。 待回到帝城,他要帶著阿晴兒去拜見母親,帶她看看繁盛的將軍府!那是她日后的家,她亦是將軍府未來的主母。許是思慮的有些多了,心頭不免涌上幾分憂郁;若是能給阿晴住更大的府邸,那該多好?若是能讓阿晴享受到皇后般的待遇,給她萬人之上的生活,那該多好? 他的阿晴配這樣的生活,那般輝煌的生活,才該屬于阿晴這樣的女人。 見將軍坐在房中專心致志得擦劍,她湊過去打斷道:“這把寶劍已是一塵不染,怎的將軍擦個不停?將軍可是有什么煩心的事兒?” 薛辰逸將寶劍遞給她,粲然一笑:“來,娘子,瞧瞧我的寶劍,你用著順不順手。” 這把寶劍跟著薛辰逸征戰沙場幾載,其中感情自是深厚。雖說當日用這把寶劍當了聘禮,卻也是走個形式,蕭晴也不是真要這把劍;她推搡道:“不可,這把劍將軍用了多年,我怎能奪將軍心愛之物?” 薛辰逸:“娘子莫要推辭,這寶劍,娘子當之無愧。” 沒有人比他的阿晴,更配用著把寶劍!他的阿晴,當有世上最好的劍,當有最為尊貴的榮譽。阿晴既嫁了他,他便不會讓她失望。總有一天,會給他的娘子一個最為尊貴的榮譽。 作者有話要說:給跪了。。老是審核。。以后大家九點、十點左右來看更新吧。。。我七點下班回來修改,審核完大概也是這個時候。。我回頭看看,是不是我標題有啥敏感詞。qaq ☆、第38章 溫存溫存 蕭晴從薛辰逸手中接過寶劍時,覺著他眼神頗為微妙;近些日子將軍的眼神越發凌厲,行事起來卻越發有手段;對她是百般的好,父親死在婚堂上,下邊兒說她紅顏禍水的瘋言瘋語,被將軍處理的十分妥當。 這世上最難之事恰是堵住悠悠之口,婚宴當日幾百人,可參宴之人出府后,無一人敢拿這件事兒來說。當然,免不了還是有些流言碎語傳出去。 她將劍握在手中一揮,劍刃破空之聲異常刺耳;試劍之后,她一個利落將劍刃插。進劍鞘之中,吁了口氣,在將軍面前蹲下,道:“將軍不問我,方才做什么去了么?” 近日全城戒嚴,生怕娘子出個什么意外,薛辰逸派遣暗衛十二時辰護著她,他的夫人去了哪兒,他又怎會不知道?他將劍平放在書案上,似有似無輕笑一聲:陳澤真當我的地盤兒想來便來,想走便走么? 蕭晴覷了眼將軍的面容,心里一沉,道:“我方才去見陳澤了,他畢竟于我有兄長之情;沒有告訴將軍,望將軍見諒。” 你拿他當兄長!他拿你當過妹子么?薛辰逸拽住她的胳膊,往懷里一扯;蕭晴猝不及防地跌進了他懷中;大抵沒想到將軍這么突然,她白瓷兒般的臉唰一下紅了;將軍似乎剛剛才沐浴完畢,只穿了件極薄的中衣,方才被她手快一扯,薛辰逸結實的胸膛袒露而出,蕭晴的耳被貼在他炙熱的胸口,心跳加速。 今日將軍有些不對頭呢,將自己圈在懷里,卻是松也不松;將軍的手似也有些不對呢,正解著她的腰帶。 他們禮雖成了,可還沒洞房呢;此番將軍解她的腰帶,她卻不知怎么辦才好;腦中也閃過些不純潔的畫面,不知怎的,竟想起了那本小冊子。男女姿勢甚多,露處極羞人臉。蕭晴前世今生也都是個雛兒,沒經歷過那事兒,這一刻真的來了,卻有些不知所措。 將軍寬厚的手中猛地捏住她的腰,將她一提,抱在了自個兒腿上。兩人目光交匯,百般流離,薛辰逸道:“阿晴,信我,我會給你想要的,只是需要時間。” 這般姿勢,蕭晴卻有些緊張的喘不過氣兒,她哪兒有心思聽薛辰逸江湖,只摟著他的脖頸,頷首道:“我信你。” 薛辰逸亦不知從哪里學來的招數,捧住阿晴的腦勺,唇齒猛地磕了上去。嘗到了雙方溫柔的甜蜜,蕭晴也不拘謹了,索性合起拍來。她的腰帶被薛辰逸松開,上襦猝然敞開,下裙滑下;因她坐在薛辰逸膝上,下群只滑至在薛辰逸的膝上;蕭晴一身衣服松松垮垮,襦裙也不整,看的薛辰逸有些熱血膨脹。 武將別的脾性沒有,便是有股子沖動勁、粗魯勁,愣是個沒碰過姑娘的和尚,見著媳婦兒如此柔情投在自己懷抱,激動之余克制不住,越發用力去扒媳婦兒的上襦;因是初冬,薛辰逸跟剝粽子似得,剝到了最后一層,眼見能看見里處的白皙了,門卻是被敲地咚咚作響。 蕭晴也是嚇了一跳,兩人皆是頭一次,遇到這般狀況頗為尷尬的停了。只聽門外莫副將敲門道:“將軍!朝廷派人來了!” 這下裙都褪了,怎的來了這樣一遭? 掃興!掃興!著實掃興! 薛辰逸替蕭晴提上下裙,替她系好腰帶,將她從自己腿上抱了下去;整理好了衣衫,這才對著蕭晴說道:“夫人,同我一起去否?” 別的不說,將軍這一點兒是極好的;信她,總是以她為先;若是換了其它武將,指不定怎樣的小看女人,甭提帶女人去見貴客了! 她杵在原地理了理衣服,將軍在她跟前停了停,方才握住她的手,出了房間。 莫副將敲門的手舉在半空未曾落下,雕花木門便豁朗一聲開了,見將軍頗為曖昧地牽著夫人的手,又見夫人鬢發蓬松,臉帶羞紅,他里暗暗一嘆:似乎,來的不是時候呢? 今兒一整個下午,莫副將都同將軍在一起,他口頭傳授將軍一些男女之事。他經驗頗豐,府中年輕姬妾數十人,每每凱旋回府,便日日沉淪在府中,研究那男女之事。 將軍新婚多日,卻未曾同夫人同房,如此下去可是要不得的!躺在身邊兒的白rou,哪兒有不吃的道理? 半日的閨房教育卻是沒有白費!將軍總算是開了竅。 蕭晴覷了眼莫副將那眼神,頗覺微妙,想著將軍今日變化,心中卻是明朗大半:將軍方才那樣……定是莫副將教唆的。 郡守府堪比得上帝都一座侯爺府了,三人穿過曲折的回廊,經過小巧別致的廂房、花園;東邊花園樹木山石樣樣不少,軒峻壯麗,卻有些皇帝別院的風范;薛辰逸也總是感嘆:這小小郡守府,堪比得上他的將軍府了! 因這幾日蕭晴父親仰毒,府中一望而去皆是素白。太尉王林帶著皇后口諭前來,見著府中一片素白,臉一沉,心里卻是不自在;這些年王太尉頗受器重,絲毫不將薛辰逸放在眼里;見薛辰逸牽著一個娉娉婷婷的女子緩緩而來,嘴臉更是擺得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