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來報的軍士道:“回稟陵王,軍營外來了名女子,聲稱是蕭大將軍之女,蕭晴;這會子在外頭,吵嚷著要見你。” 莫不是蒼天聽到了他們的呼喚么?陳澤身子一顫,起身,滿臉驚喜瞧著軍士,他擰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哎喲一聲,不是夢! 軍士偷偷覷了一眼歡喜雀躍的陵王,卻是從沒見過陵王如此失態;平日的陵王總給人一種翩翩儒雅、道德賢義之感;隔了好一會兒,陵王吩咐他道:“快請!請進來!” 小晴兒最終還是找到他了!一家人總算是團聚了!陳澤頗有些緊張,緊緊盯著門幔處,好一會兒才見一個身著黑衣,面戴黑紗的女子撩開門幔走了進來;那女子見著他,顯然也是有些緊張的,好半晌,女子才啞啞喊了聲:“阿澤哥哥。” 是了!是了!這世上管他叫阿澤哥哥的,卻是只有小晴兒一人!他的小晴兒,總算是找到“家”了!陳澤掩不住的激動,抓住女子的胳膊,雙手卻是一個勁兒的顫抖;斷是他當年攻下子陵國時,也沒這般激動過。他看著女子那雙烏黑的眼睛,問道:“你是……小晴兒?” 女子點頭,面容被黑紗遮住,卻是見不著面容。女子愣了半晌,這才說道:“我尋了你們好些年,總算是……” 陳澤一把將女子拉住,拽著她朝訓練場走;這會子,幾位將軍皆在帶兵cao練,也包括小晴兒的父親、師傅;他拉著小晴兒的胳膊,一路地快走,說道:“如今義父已是一軍之將,三軍將士皆是服他;小晴兒這些年定在外頭受了不少苦罷?我這便帶你去見義父。” 路過后軍時,底下的士兵皆在討論那黑衣女子是誰,陵王怎如此曖昧的拉著她?因找不著答案,大伙兒也只能胡亂推敲、猜測;正好,蕭晴伸了個懶腰從軍帳中走了出來,卻是看見這樣一幅場景:一身白衣裝扮的陵王陳澤,拉著名黑衣女子笑呵呵地朝訓練場走去;一黑一白,當真是扎眼。 隔了好半晌,又聽士兵們討論道,道是那黑衣女子是蕭平大將軍的獨女,軍師劉汛芳的嫡傳女徒,同陵王陳澤更是共患難的兄妹,失散多年,這姑娘可算是找回來了。 蕭晴聽得是一頭霧水,怎的還有人冒充她了?是何居心? 昨日雙方協商,今兒一早蕭晴二人便回齊軍大營;這會子,陵王派人來送他們歸營,且備了船只,面面俱到;薛辰逸收拾了東西出帳,見著蕭晴發呆,推了她一把,問:“怎的發起愣了?” 她也想早點兒同親人們相認,可礙于將軍十二時辰盯著她,卻將認親的事兒給擱置下來;薛將軍生怕她被陵軍迫害,連她晚上出恭,薛將軍也得緊跟著她。 這下倒好,平白無故冒出個“自己”來,挺瘆人的。 薛辰逸催促她離開,她卻是腦袋懵的不知怎么打算。送他們回營的小將軍催促她:“這位姑娘,您到底是走或不走?” 不知那黑衣女子是什么情況,有何意圖,蕭晴莫名替陳澤擔憂;對方敢冒充,必是有備而來,她怕那黑衣女人借他之名,意圖不軌; 薛辰逸見她愣著不走,拉扯了她一把;她卻心有所思似得,抬頭對著送他們離開的小將軍道:“能否,讓我單獨見見你們陵王?” 小將軍掃了她一眼:“可是齊軍薛將軍交代你的事兒,遺漏了什么?” 蕭晴點頭,嗯了一聲:“卻有遺漏,請小將軍再帶我去見見陵王。” 小將軍還沒來得及答應,長公主的聲音便飄了過來;陳七巧蔑了她一眼,言語間甚是輕佻:“姑娘若有什么沒說完的話,告訴我便是;我王兄正忙著招待貴客,沒甚工夫伺候你們。若是急事,便一一告訴了我,我幫你們轉達。”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明天早點更新,不對……是今天,現在凌晨了。以后日更。 ☆、第29章 阿晴是老虎 長公主咄咄相逼,蕭晴卻偏不吃她這一套;不過是一個公主,竟在軍中堂而皇之欺辱“使者”?畢竟齊軍同陵軍是暫時的合作關系,這位公主如此行事,是否有些不妥? 縱薛辰逸在身側,她也顧不得那般多了;若今個兒見不到陳贏,那假“蕭晴”若是借機作惡可怎么好?她定定打量著陳七巧,聲音一沉,喝道:“我知你對我不滿,但你堂堂長公主,又豈能如此不識大體?小婦人之心,虧你還帶兵上過戰場!一個女人若想留在軍營中,萬萬不可有婦人的心思!屆時惹下大禍你擔當的起么?說好聽些,你是長公主;可說難聽些,陵王一朝落敗,你不過也是個蠻橫潑婦?拿什么去驕縱傲慢!” 蕭晴一吸氣,沖著陳七巧好一陣教育,氣勢凜然,底氣十足,連著薛辰逸也微微震撼了幾分;薛辰逸拉了她一把,示意她:畢竟這是在敵軍軍營,莫要節外生枝才好! 烏云當空,狂風卷起一陣沙塵,吹得陵軍旗幟獵獵作響;陳七巧握緊了手中長鞭,咬著嘴皮正想說話,卻被蕭晴打斷:“陳澤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任著你在軍營之中作威!你當真以為沒人敢反著你?人人皆順著你么?陳澤慣著你,林銘聰慣著你,但我不會忍著你!” 蕭晴的聲音不卑不亢,激昂鏗鏘,字字如鞭打在人的心口,刺得陳七巧十分難受;她一口一個陳澤,一口一口林銘聰,似不將這些人物放在眼里;聽得在場的士兵皆是目瞪口呆,士兵們皆等著一聲令下,將這狂妄女子拿下,好好懲戒。 陳七巧被她這些話戳得心口疼,手中鞭子凌空一抽,啪得一聲朝蕭晴甩去;蕭晴本可去接那一鞭,哪兒知薛辰逸那個呆子,將她抱在懷里,用脊背替她擋了那一鞭; 當真是個呆子!我若連這一鞭都接不了!當真是沒臉見師父、父親了! 她從薛辰逸懷里掙開,打量了眼薛呆子的背脊,只見后胸處被鞭出一條血淋淋的長口,血液混著皮rou翻開,細細一瞧,端的是駭人。蕭晴心里一緊,拽著薛辰逸的胳膊,巴巴問他:“怎么樣?”問完這句話,她卻又覺得自己是廢話,她這不是廢話么? 薛辰逸咬著唇,搖了搖頭,嗓音低沉:“無礙,不要節外生枝,早日回營。” 望著男人那雙溫柔如水的眸子,蕭晴覺得心疼,隨即一雙眸子如利刃似得定在了陳七巧身上;她眼神一凌,推開薛辰逸,縱身一躍,輕巧從一名士兵腰間奪過一把三尺長劍,劍刃如寒,映出她黑眸之中的肅殺之氣。 薛辰逸被推開一段距離,立定之后,他打量著前方手中握劍、一身肅殺之氣的蕭晴;此時,他的阿晴卻似變了一個人,沒了平日的嬉皮、收斂了平日的女子嬌氣,狂風獵獵,揚起她微亂的長發; 劍刃破空而出,帶著絲疾馳之風,她的聲音又比方才清冷了幾分:“我這便替陳澤,好好收拾收拾你這妹子!” 言下之意是:你長公主欺負誰不好!偏要欺負我男人!還將我男人抽得皮開rou綻!看我不好好收拾你這臭丫頭!替林大哥、阿澤哥哥好好管教管教你! 士兵們正要一涌而上,蕭晴嘴角一勾,譏笑道:“怎么?長公主想找人幫忙不成?” 激將法倒也管用,陳七巧舉鞭喝道:“誰都不準動!我要好好教訓她!”長辮如長蛇一般朝蕭晴咬去,她腳尖輕點,踏著鞭子朝空中一躍,將劍刃朝著陳七巧刺去,招式雷霆迅猛,隱隱中透著絲殺氣;劍氣如虹,凌空挽了個花兒,長鞭便在空中斷成了碎末,如雨點般,嘩啦拉從空中墜下。 寥寥一招,陳七巧甚至沒來得及收了那一鞭。 蕭晴穩穩落地,劍尖頂住了陳七巧喉嚨,稍稍一用力,便會割破她細嫩的皮rou;陳七巧驚了一身的汗,這女人……劍法太快!怕是王兄那迅捷的劍法也比不上她的劍速。 這是薛辰逸頭一次見蕭晴完整使劍對人,劍法莫名熟悉,似在哪兒見過?他回憶半晌,這劍招,不正是陵王昨日阻攔長公主,而使得那一套么? 陵王同阿晴的劍法如出一轍,且她又敢如此直呼陳澤名諱,莫不是阿晴同陳澤有某種淵源? 他的阿晴,當真是只猛虎。 蕭晴本就有意向薛辰逸坦白身世,再三思量,本打算等信都攻下之后;可卻半路殺出一個假冒的她,且又遇上了這刁蠻公主,她的計劃真真就被這位長公主給破壞了。 當真讓人懊惱! 她側過頭,看了眼薛辰逸,對著他微微一笑;可薛辰逸似在想什么似得,一張臉陰陰沉沉,不似平日的憨和。 陳七巧手一揮,沉聲下令:“將他們給我抓起來!!” 長公主被人打得失了分寸,底下的人卻還留著有幾分明白。紛紛想著,那兩位再怎么不濟,也是代表齊軍過來交涉的,若是傷了使者一根毫毛,出了大事,誰能擔當的起? 失了武器的陳七巧,喝道:“你們愣著干什么?” 使者同長公主打斗起來,陳澤派遣黎子盛從訓練場趕了過來;他在軍中不似林銘聰那般,總端著大少爺脾性,反之為人低調、處事穩重;此番奉命過來處理事務,卻見蕭晴劍舞空中,恍若猛禽撲食、勇猛之中帶著幾分犀利;那劍招同陵王同出一轍,舞劍之時,當真讓人覺得是陵王; 普天之下,除了晴妹子,還有誰能將這套劍法用的如此之靈巧? 仔細看了去,女子眉目間浮出絲絲英氣,同昨日席上那伶牙俐齒的小女子頗為不同;黎子盛眉目微微舒展而開,腦中浮出一副多年不散的畫面:枇杷樹葉翠綠繁茂,枝頭掛滿青澀的枇杷果兒;樹蔭下搭了張書案,他坐在案前看兵書,二弟林銘聰同機靈活潑的晴妹便在樹下舞劍;晴妹身量雖小,舞起劍來力道頗狠,氣勢全然不輸二弟林銘聰。 小蕭晴舞劍的場景在他腦中刻畫了許多年,以至他見著了已過及笄之年的蕭晴,卻是認不出了;看了她的劍法,才認出她來。黎子盛不免搖頭感嘆,定定打量著持劍的晴妹,如今的她,生得是娉娉婷婷、似一朵綻放的嬌花,又似睥睨眾生的女將。 黎子盛握劍的手緊了又緊,當年若不是晴妹出了鬼點子,他怕已死在了遙遙充軍路上;如今她不僅劍法更上一層,且生得這樣水靈,他心里不免一番感嘆。 定了好半晌,倒是蕭晴先熟絡的叫了他一聲“黎大哥”。 這會子,薛辰逸愣愣然,哦,折騰了半晌,感情小媳婦兒同敵軍大將認識?瞧那男人瞧小媳婦兒那眼神,分明是覬覦小媳婦英姿美貌;若他記得沒錯,這將軍姓黎,曾在戰場上同他交過手,是個不值一提的莽夫! 林銘聰卻又不知從哪兒冒出,如風似得竄過來,將蕭晴摟進懷中,嘴里碎碎念道:“晴妹!果真是你!除了你,還有誰會這套劍法?” 當真是越來越詭異,這不是昨日被長公主拿著鞭子抽、四處逃竄的駙馬么?士可忍孰不可忍,薛辰逸沉著臉,將蕭晴從林銘聰懷中拽了出來,拉至自己身后好生護著,頗有敵意地盯著林銘聰; 難不成,小媳婦兒昨夜說要告訴他的秘密,便是這個? 別說是薛辰逸,便是蕭晴心中也有些不滋味兒;雖說她一直拿林銘聰當哥哥看待,可兇悍的長公主在一旁瞧著,林銘聰這樣做,是否有些不妥當?自己媳婦兒的性子,他還不清楚么?再者說了,昨日她和林銘聰相處如此之近,又兩番接觸,林銘聰都沒能認出她來,今個兒黎大哥認出她了,林大少爺便上來湊熱鬧! 林大少爺的脾性當真如多年之前,皮厚之極。 林大少爺盯著面前的“丑女”,莫名覺著心堵,見是個女人,他也不好多做計較。 “壞了。”黎子盛驚呼一聲:“方才有位自稱是晴妹的女人,正同陵王在一起!莫非是匈奴派來的細作?” 蕭晴側目,目光落在陳七巧身上:“方才我瞧見阿澤哥哥帶著那女子從這里經過,本想見他說清楚,恰這時候被長公主擋住了去路;怕那假冒之事,同長公主脫不了什么干系罷?”看陳七巧那反應,八成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定是昨夜她同薛辰逸的談話,被人聽了去,這才有了今早之事; 見陳七巧默認,蕭晴不免搖頭感嘆,這種造假的手段未免太過于卑劣,經不起什么考究,虧陳七巧想得出這等爛招! 林銘聰回頭看了眼陳七巧,厲聲詢問:“七巧,此事當真與你有關?” 受了委屈的陳七巧,咬了嘴皮兒,跌了跌腳,轉身跑開了;如此任性,卻是到了黎子盛的忍耐極限,他本就不就喜歡這位公主,刁蠻任性,真當這軍營之中是兒戲之所么?方才見蕭晴對陳七巧的那一番訓斥,卻是大快人心,亦是黎子盛一直想說、卻又不敢說的話。 黎子盛瞥了一眼林銘聰,道:“二弟,你當真是該管管她了!如此任性,遲早會壞了大事!” 可不是?今個兒這么一鬧,可不就壞了蕭晴的大事?本打算攻下信都之后,再告訴薛辰逸身世,這下倒好,不得不點破了; 蕭晴拽住薛辰逸的胳膊,抬眼望著他,老老實實道:“將軍,我是陵軍大將軍蕭平之女,同陵王陳澤更有兄妹之情;我本打算等攻下信都之后再告訴你,可眼下變化,使我不得已坦白。同將軍初識,本就是個戲劇開端,也不知如何同將軍說這些事;” 林銘聰同黎子盛面面相覷,晴妹對著一個“丑女”叫將軍? 薛辰逸沉著一張臉,短暫沉默之后,他道:“昨夜你問我,知道一切之后,還會不會娶你;我會,我能在戰場上壓制的住敵人,自問亦可壓制住你這身份不凡的娘子;你愿嫁,我愿娶,我這里沒什么門第隔閡,磨磨唧唧哪里像個男人?” 壓制一詞,卻是表明了薛辰逸的態度:就算是娶了她,也不會歸于陵王麾下; 聽著“丑女”的聲音,黎子盛這才恍若夢醒,拔劍直指薛辰逸:“你是薛辰逸!”誰又會想到,叱剎風云的薛大將軍,會男扮女裝呢? 蕭晴從黎子盛手中奪過劍,聲音清脆:“黎大哥,將軍是我未來夫婿;再者,他現在同你們合作攻敵,暫時是你們的盟友,非敵人。”她這一番話,倒是給薛辰逸吃了顆定心丸,總算是答應嫁他了? 可惜,他的阿晴兒有這么一個身份,當真惱人;日后見著岳父大人,到底是刀劍相向,還是磕頭拜過? 作者有話要說:準時更新~~阿晴是老虎啦啦啦~~ ☆、第30章 信都之戰(1) 未來的岳父大人是陵軍大將軍,箭無虛發的神箭手,泱泱東齊,有此箭術的怕只有蕭平一人;薛辰逸早便聽過蕭平大名,甚為膜拜這等厲害的忠將;薛辰逸不介意蕭晴的身份,心里還打著這樣一個心思:我都將蕭平的女兒給娶了,日后戰場相見,就不信老丈人當真狠的下心為難女婿;指不定老丈人心一軟,便歸降了我呢?如此,甚好!甚好! 薛大將軍的心思甭提多美好,只覺娶個媳婦兒如同賺了寶;他不知,蕭晴心中思付的恰恰同他相反;蕭晴心中早有盤算:想娶我行啊,歸順陵王,我便嫁你!若不歸順,那就甭提娶我的事!我爹我師傅皆在這里,你讓我放棄親人?可能么?我先用婚約綁住你!待打完信都這一仗,我們便坐下來好好談談,若你薛大將軍執意為陳贏、為老妖婆做事,那咱們成親的事兒,便甭提了! 大丈夫一言九鼎是沒錯,可我不過是小女子;說出去的話,當如潑出去的水,你雖對我好,可我也不能為了你,讓師傅、父親失望不是?我籌謀了這般多年,等得不就是助陳澤奪下東齊么? 她自作主張應下這門親事,是喜歡薛辰逸不假,可最為重要的一點:是想以婚約綁住他。 林銘聰一聽面前這男扮女裝的薛將軍同小晴兒訂了婚,心中甭提多惱火;他一把將蕭晴拽住,厲聲道:“他是齊軍之首將,你怎能嫁他?況且,婚姻大事豈能兒戲當由你父親做主!” “林大哥,現在齊軍同陵軍合作對敵,你這時說出這種話,豈會不妥?”蕭晴這會自是替薛辰逸說話,當下是先穩住薛辰逸,這才好為日后打基礎。 蕭晴大抵知曉些薛辰逸的脾性,造反這事,對于他來說卻有些困難;慫恿將軍反水,應當循序漸進,欲速則不達不是沒有道理的。首先:得讓薛辰逸慢慢地知道陳澤的好,再讓他知曉陳贏的劣處,如此自會在他腦中形成一個對比,孰好孰壞,他也能自我判斷個一二。 這個過程不大好掌握,若稍不留神,便將自己給搭了進去;蕭晴自也猜著了幾分薛辰逸的想法,知曉他是想借她之力,籠絡父親;這一點,但凡懂點用兵之道的人,皆會加以運用,要知道,著世上將士雖多,良將卻是少之又少。這幾年蕭晴呆在帝都也聽了不少關于蕭平的事跡,每一件都被傳得神乎其神,蕭平更被世人定為:箭神。 林銘聰心中自是不服,念了這般多年的晴妹,就這樣便宜給了敵將?說是兩軍合作,陵王那點兒心思別人不知,他還能不知道么 表面上是同齊軍合作,待信都攻破之時,必是陵王下令圍殺薛辰逸之時; 這些年他心里看得清楚,他的好三弟陳澤,如今貴為陵王,表面兒上一副溫潤無害,可心底的花花腸子卻是比誰都多;單拿陳澤將妹子給他做妾一事來講,明面上是他陵王損了顏面,可吃虧還不是他林銘聰么? 想到這個,他心里便不痛快;他本沒打算娶陳七巧,可這位長公主偏偏要嫁,更甘愿做小;陳七巧是庶女出生,母親是子陵王府的一個婢女;說起尊貴,也不過是體內流了子陵王的血;在諸多兄弟姊妹當中,陳七巧也不過是個不甚起眼的庶女;當年子陵王府遭難,上下百口卻只剩了陳七巧和陳澤,陳澤念著陳七巧是唯一幸存的meimei,對她是白般的好。 許是從小受了太多白眼,陳七巧性格要強;可女子終歸是女子,在陳澤眼中,陳七巧更多的用處,是用婚姻束縛林銘聰這個人才。 另說陳澤帶著帶著假蕭晴去了訓練場,見了劉汛芳與蕭平; 那假蕭晴卻是個不知死活的,厚著臉皮兒同劉汛芳、蕭平打了招呼;到底是個父親,認不出真的,假的倒能一眼識出;假蕭晴一張口叫“父親”,便被蕭平識破; 蕭平拔了腰間彎刀,拿刀刃抵著假蕭晴喉嚨,聲音清冷:“膽敢冒充小女,當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假蕭晴是被陳七巧臨時找來的,只花了幾個時辰給她灌輸蕭晴的事;然關于蕭晴的諸多過往,陳七巧也是從陳澤等人口中斷斷續續聽來的。 到底不是什么死士,只被蕭平那般一逼,她便老師招了;陳澤得知真相后,大發雷霆,下令嚴處陳七巧。 這事一出,陳澤對這個meimei失望之極,絲毫不識大體!起初允許陳七巧隨軍,一來是因七巧長鞭兇悍,也曾帶兵立過戰功;二來是想培養她和林銘聰的感情,若七巧能為林銘聰生下個一兒半女,林將軍必定更為忠心;陳澤雖同林銘聰、黎子盛結拜,可林大少爺性格甚傲,卻是不好掌控;親兄弟尚且反目,何況是結拜兄弟,陳澤便相處了聯姻這一招; 可惜,林銘聰不愿娶七巧為妻,只是個地位卑微的妾。陳澤起初注意打的很簡單,待兩人感情升溫之后,便同林銘聰提提,好歹給陳七巧一個妻子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