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于是今天繼續送紅包,當是補償大家吧。么么噠。 ============ 下面是基友的新文,萌萌的古言,喜歡可以試看呦~ ☆、第27章 洗腳 送食的丫鬟從蕭晴他們所在的帳篷出來,被陳七巧一把拽住; 丫鬟斂衽作揖,對她頷首道:“見過長公主。”這丫頭本就是伺候陳七巧的,主仆間的熟絡自不必多說。 陳七巧攥緊手中的鞭子,問丫鬟:“送去的東西,他們可吃了?” 丫鬟聲音輕細,回道:“回長公主,那較丑的女子十分謹慎;奴婢出來時,她們連水也未曾喝一口。” 食盒中的吃食被陳七巧下了藥,吃下去雖無性命之憂,卻會使人皮膚泛紅,冒出如蛤、蟆皮似得疙瘩;陳七巧冷哼一聲,方才林銘聰瞧那女子的眼神不大對,心道:那狐媚子當真是厲害,勾引起她的駙馬來了? “七巧。”林銘聰見陳七巧鬼鬼祟祟,便也跟了過來;卻聽見主仆兩人在討論那兩名女子;心下思付,這陳七巧想是又要使壞了!他怎么就納了這樣一個善妒的女人?半分沒有長公主的模樣! 陳七巧唯一能耐的,便是能上戰場,一身功夫不輸于軍中一些武將,頗有幾分巾幗不讓須眉的味道;偏偏就是這性子,太過于驕縱善妒。 帶著陳七巧回了軍帳,林銘聰才說:“你這脾性,到底何時能改?” 陳七巧扔了手中長鞭,往榻上一坐:“我是什么脾性?我堂堂長公主,嫁給你做妾,你還要我怎么著?我知道,你想娶的是那個小神童蕭晴,那些年頭不甚太平,她哪兒還能活到今日?”她哼了哼,又道:“再者,當年你們分離之時,她不過也才八、九歲,哪兒懂你的心思?就算沒死,怕也嫁了人。” 嘶……聽陳七巧這么一提,林銘聰心中豁然一下明朗起來;方才那位姑娘,長得真像小蕭晴;尤其是那雙黑溜溜地杏子眼,連著那精致的五官!像!當真是像! 林銘聰大步流星走出軍帳,陳七巧氣得哼哼一聲,咬了咬嘴皮,騰身而起,取了鞭子跟著沖出軍帳;陳七巧這會兒當真是窩了一肚子火氣,恨不能將這男人打殘了帶回去!她一鞭子朝林銘聰抽去,好在林銘聰反應敏捷,否則這一鞭子落在身上,定是皮開rou綻。 他的身子在空中一騰,伸手握住陳七巧的長鞭,喝道:“陳七巧!你瘋了么?” 陳七巧用力將長鞭一扯,收回手中:“對!我是瘋了!今天我就抽死你這負心漢!” 軍營之中頓時亂了起來,將士們紛紛湊過來圍觀長公主同林將軍打斗;長公主那一鞭子抽在軍帳上,支撐軍帳的木頭便豁朗一聲碎裂; 薛辰逸和蕭晴正被士兵帶往陵王處,行至半路卻是瞧見這么一副景象;陳七巧的長鞭如騰龍火舌一般朝林銘聰襲去,每一鞭都要命似得狠戾。 林銘聰看見蕭晴,心中頗為激動,陳七巧見自己相公瞧蕭晴那眼神兒,頗為不快,鞭子方向一轉,朝著蕭晴騰去; 薛辰逸眉頭一蹙,拉著蕭晴朝后退開,心道他們兩夫妻吵架,怎么就將鞭子朝著他的阿晴揮了過來?那一鞭落在石頭上,騰起一陣白灰,空氣中立時竄起一股火藥味兒; 蕭晴被薛辰逸緊摟在懷中,她的臉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卻是道不盡的安全;她吁了一口氣,輕聲道:“將軍莫要露出馬腳。” 又是一鞭揮斥而來,這一鞭卻是被一位身著白袍的持劍男子擋開;白袍男子凌空挽了個劍花兒,陳七巧的鞭子便斷成了碎末;等那男子穩住了身子,看熱鬧的兵將紛紛跪地,齊聲道:“參見陵王!” 陳澤收了劍,對著meimei喝道:“堂堂長公主,揮斥長鞭胡亂傷人!成何體統?” 陳七巧最是怕這個哥哥,受了哥哥教育,她咬住嘴皮兒,低頭不語; 陳澤持劍身,對著兩位“姑娘”道:“二位姑娘受驚了,是本王招待不周。” 聲音潤如玉,面容清俊、身材頎長,一對兒濃墨般的拱形眉,看起來溫潤儒雅,可骨子里卻斂著剛勁之力; 多年不見,她的阿澤哥哥當真是英俊了,劍法也越發純青了。 陳澤瞧著蕭晴那雙漆黑的眸子,恰如沉入一潭清涼池水之中;這雙眸子,當真是有些像小晴兒;若她還活著,也同眼前這女子差不多高了吧? 陳澤設宴款待兩位來使,入席的有劉汛芳、蕭平、黎子盛,林銘聰未曾入席,被陳澤罰去了面壁思過; 礙于薛辰逸在身側,蕭晴也不好貿貿然同他們相認,讓她頗為傷感的是,竟沒有一個認出她來么? 師傅啊,你連小晴兒都認不出了么? 蕭晴對著上位的陳澤道:“如今兩軍的共同的敵人是霸占信都的匈奴人,薛將軍此番遣我前來表達合作之意,兩軍一同攻入信都;入信都后,哪方先斬殺匈奴大將,信都的控制權便歸誰,陵王意下如何。” 陳澤粲然一笑:“本王也正有此意。”陳澤欣賞薛辰逸,一心想拉他歸入自己麾下,這一遭可是個好機會;入主信都后,兩軍必然會掙個你死我活;屆時,陳澤便派遣精銳水軍再潛入信都,將薛辰逸困在里處,逼迫薛辰逸歸降; 若姓薛的不降,便不留活口,否則后患無窮; 打著這個主意,他們也要對待使者好一些;即使,薛辰逸派來的使者是兩個女人。 期間,蕭晴偷偷覷了幾眼父親;許是久年沙場,磨就了蕭父一身浩然,他鬢染銀霜,一張國字臉不怒自威;席間蕭父并未出聲,只是無聲坐在一側;乍眼一看,當真是老了許多。 劉汛芳面容未改,只是多了兩撇八字胡;比起兒時,現在的師傅倒是更加沉穩;蕭晴又打量了一眼黎子盛,當年的黎家胖少爺已然蕩然無存,現在的黎將軍生得十分魁梧,似乎兩根手指都能將她給拎起來。 同陵王交涉的過程十分順暢,幾乎沒什么阻礙;薛辰逸對陵王的印象也有了些許改觀,這陵王渾身透著股讀書人的儒雅,方才揮劍之時,卻又如大漠雄鷹一般; 劉汛芳一直打量著齊軍派來的兩位女使者,貌美的看著親切,倒沒什么可疑之處;卻是那貌丑的,從開席到現在一句話也沒說。他也實在猜不出薛大將軍這是搞的什么幺蛾子,卻覺莫名其妙; 黎子盛曾與薛辰逸打過近戰,記得薛辰逸的面容;他一向話少,只坐在一旁聽旁人說;他偷偷覷了一眼薛辰逸,眼熟,當真是眼熟,可是在哪兒見過? 隔了好一會兒,黎子盛才搖頭,他見過的女人不多,別說那貌丑無鹽的女子了。 薛辰逸方才同黎子盛對了一眼,覺對方眼神有些利,趕緊埋下頭; 蕭晴端起酒杯,敬了陳澤一杯:“陵王賢名,小女子早有耳聞,今能代齊軍前來,見陵王一面,是我之榮幸;這杯,敬您。” 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端的是豪邁;一杯枇杷酒下肚,只覺腹中有火灼燒般,卻是guntang; 陳澤瞧著這姑娘言行舉止落落大方,面上看不見一絲的畏懼之色,他道:“姑娘來我軍中,難道不怕么?” 蕭晴搖頭:“怕什么?陵王賢德,親民如子;總不至于同一個平民女子計較罷?” 這馬屁拍的恰到好處,陳澤很受用;倒是薛辰逸心里有些不太自在,早知他的阿晴兒能言善辯,這會兒子卻拍氣人馬屁來了?他打量了一眼陳澤,見他一身的白,卻是像個書生,眸中生了幾分不屑。 恰恰他那不屑的眼神落入陳澤眼中,便直接將話鋒轉落在了他的身上,聲音輕和:“這位姑娘從頭至尾沒說過話,可是嫌棄我們招待不周?” 薛辰逸抹了胭脂的紅唇微微一勾,端的是萬種風情,聲音偏偏又刻意嫵媚:“陵王多慮,小女子是擔心說錯了話。” 他這一開口,讓帳內的男人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貌丑無鹽,聲音又是這樣…… 直到宴席結束,也沒人認出蕭晴來;入夜后,陳澤給了二人一頂帳篷; 薛大將軍男扮女裝,當真是個麻煩的;洗漱過后,蕭晴坐在帳中的書案前,覷了一眼他:“將軍,您可有什么兄弟姐妹?” 同薛辰逸相識這般久,卻是沒聽過他提過家里的事兒;她覺得應當問問,將軍平日從不提家事,聽他寥寥提過母親,卻也是一帶而過; 薛辰逸不知蕭晴為什么突然這樣問,點頭道:“有個不爭氣的弟弟。” “將軍的弟弟,定當是個威風凜然的小將軍罷?”她用手撐著腦袋,瞧著正在鋪被褥的薛將軍;好一會兒,將軍才停下手中活計,對她道:“今晚就委屈你同我睡一張床,你睡里邊。” 與男人同塌而眠,萬萬不可,她擺手道:“將軍軀體尊貴,您睡榻,我睡地上便可。”說著便抱了被褥,在牛皮地毯上鋪開;薛辰逸將她一把提了起來,將她摁坐在了榻上,語氣強硬:“你是未來的薛夫人,與我同塌而眠是遲早的事兒,害什么臊?” 唔,將軍手勁兒不小,當真是弄疼她了。 薛辰逸端來一盆熱水,放在榻前;他蹲□,用寬厚的手掌托住她的后腳跟,輕巧地替她脫了繡花鞋;隔著一層布料,他輕柔的捏著她的腳; 蕭晴是受寵若驚,將軍突如其來的溫柔,讓她真是難消化。 薛辰逸抬頭問她:“腳疼么?” 蕭晴愣愣點頭,今個兒行了這么久的路,當真是疼了:“疼。” 見她腳上磨出了泡,薛辰逸好一陣心疼,當即將她那雙玉足摁進熱水中,用手指給她揉捏著; 到底是個武將,勁道大,xue位也拿捏的十分準確;蕭晴低頭看著將軍,問他:“給女人洗腳,將軍不覺得有損顏面么?” 薛辰逸將她一雙玉足從水里撈出來,正經道:“若是夫妻,就不必在意這些;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懂嗎?” 蕭晴嗤笑一聲,真是個不要臉皮兒的將軍! 作者有話要說:第三更。qaq。。。大家晚安。 ☆、第28章 真假蕭晴 薛辰逸讓她平躺在榻上,一雙粗糲的手猛然握住阿晴兒的大腿;蕭晴腦袋轟隆隆地,有些發懵,渾身顫栗,將軍……將軍想作甚 將軍心思干凈,給她捏了捏大腿,想當年他為母親,亦是這樣揉捏的。 見將軍一本正經的為她捏腿,蕭晴這才吁了口氣,卻是她想多了……她打量著將軍的側臉,將軍梳著女兒家的發髻,臉上沾著胭脂水粉,縱是這樣不倫不類的打扮也蓋不住他溫柔之下的英武;這男人當真是會照顧人,上一輩子她愛錯了人,從始至終皆是為那人付出;這輩子,有個傻呼呼的薛將軍為她付出,倒像是將她心頭的寒冰融化了。 她要的從來不多,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將軍對她好,她樣樣刻在心頭。 “將軍,其實,我不姓顧。”她望著將軍認真的模樣,卻是忍不住對他說了實話:“我姓蕭,單名一個晴。” 本以為將軍會猜到寫端倪,將軍卻是粲然一笑:“蕭晴,好名字。十幾年前,我朝出了一名女將,與你同名同姓;可惜,女將蕭晴英年早逝,那會兒我還年幼,不曾見過這位女英雄的真容。她雖叛國,我倒也挺佩服她。”將軍輕聲地講著故事,哄小孩兒似得。 蕭晴唔了一聲,道:“你不生氣么?” 薛辰逸替她蓋上錦被,仔細替她捏緊了被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今兒晚你睡床,我睡塌下;早點歇息,明兒一早我們便回營。” 榻上的蕭晴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望著盤腿在榻前坐下將軍;帳內青銅燭架上,燃著十幾支膏油燭,照得帳內恍若白晝;她沒什么睡意,問他:“若我長得特別丑陋,你還愿意娶我么?” 沒想到阿晴兒會這樣問,薛辰逸思慮一會兒,道:“若你變丑,我也愿娶你。”畢竟她是很漂亮的,他不否認,當初是歡喜她的一顰一笑,然現在,卻是歡喜她骨髓里的氣節及周身所有; 蕭晴從被窩里將手伸出,拽住他的胳膊:“等打完信都這一仗,我便告訴你一個秘密,若那時你還愿娶我,我便嫁給你。” 薛辰逸意味兒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將她的手塞進被窩里,無奈道:“睡吧。”這丫頭,到底是個有心眼兒的,想來也瞞了他不少的事兒;也罷,不強迫,若她不愿說,便也隨她。 許是蕭晴太累,閉眼便睡了去;一張白瓷兒似得臉恬靜美好,薛辰逸看得愣了會兒神,粗糲的手指觸碰著她干凈的額頭,輕輕地,卻是不敢用上勁兒,生怕將她給吵醒。 帳外,有個黑黢黢的影子踉蹌跑開了,小丫鬟提著裙擺,跑去了長公主受罰的軍帳;隨是名義上的受罰,可她撩開門幔進去時,卻見長公主著一件輕薄的襦裙,正對鏡擺弄著發髻,有模有樣地瞄著眉,卻同平日兇悍的長公主不大一樣。 小丫鬟輕手輕腳走過去,叫了聲:“長公主。” 陳七巧頭也沒回,只對著鏡中映出的模糊身影淡淡嗯了一聲:“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小丫鬟吞了口唾沫,有些慌神,道:“今天不是來了兩位姑娘么?齊軍派來的使者。方才我在他們帳外聽見了一些了不得的事兒!這便直接來告訴公主您了。” 放下手中描眉的石黛,輕聲問:“何事?” “那較丑的女子!竟是個男人!”丫鬟頓了頓又說:“那位較為貌美的,名字卻同將軍平日念叨的那小神童蕭晴,一模一樣!公主,您說……那貌美的,是否便是將軍口中的蕭晴?若當真是,也怪不得將軍今日看她的眼神如此曖昧不清。” 豁朗一聲,陳七巧將手中簪子往案臺上一拍,眉目一緊:“當真?” “奴婢親耳聽見的,要不要……去稟告陵王?”丫鬟試探著問道; 陳七巧蔑了她一眼,陰氣沉沉:“若她當真是蕭晴,此番回來卻是想認親的;若她當真以蕭大將軍之女的身份歸來,地位明面兒上雖不如我,可實際呢?她曾同王兄共患難,又是軍師嫡傳親徒,也是駙馬心心念叨的小神童,若當真讓她認了親,我堂堂長公主的地位又往哪兒擱?” 雖不知蕭晴為什么沒與他們相認,亦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但陳七巧倒是慶幸,這也就給了她一個機會…… 陳七巧揮手讓丫環俯耳過來,讓那丫鬟連夜出營去辦了些事兒。 子夜時分,帳內的膏油燭火微微搖曳;陳澤俯在書案上研究軍陣兵法,抬手打了個哈欠,望著帳內燭火映襯的屏風倒影,又想起了他的小晴兒;在他心中,小晴兒永遠是精靈可愛,小小身體中似蘊藏著無窮力量;他相信,小晴兒一定在某個地方好好地活著,憑她那個機靈的小腦袋,倒不至于如陳七巧說的那般,會餓死路邊,亦或被人拐賣…… 想著小晴兒嬉皮可愛面容,陳澤竟俯在書案上睡著了;二日一早,他是被底下的軍士叫醒的;他底下的人是懂規矩的,如此不顧禮節來擾他的原因怕是只有一個:軍中出了什么變故。 他理了理鬢發,正襟坐在書案前,問道:“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