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清新淡雅的藍紗,宛若流淌的海水。林婉把手里藍色禮服的衣架遞給林雨辰的時候,動作有些空洞的僵硬。 沒錯,素凈清淡的顏色林婉從來都不喜歡,她喜歡妖嬈性感的艷紅,喜歡亮眼奪目的螢黃。 可她還是忍不住為那淺淺的藍所吸引,林婉買了很多淺藍的衣服,不計其數(shù)的,即使從來不穿也要買一件整整齊齊地壓在衣柜的最下方。無聊的時候,會翻出來一件件試著穿穿。 她永遠都記得,很多年前的容璃對她有多么的苛責和嚴厲,只要沒有拿到母親想要的成績,她一定會受到懲罰。在她幼年的字典里伴隨她的從來沒有‘最好’兩個字,她永遠要做到的是‘更好’。可不論如何她只是個普通的孩子,一旦達不到母親的要求,她一定會被容璃責罰,訓誡甚至是咒罵,每當這個時候過來護著她的人總是林雨辰。 小時候每次挨打后,林雨辰會帶她到海邊去看海,波濤洶涌的壯闊,那廣袤無邊的蔚藍,是她守候的記憶里最純凈的一片天地。 少年坐在沙灘上,頭發(fā)被海風吹得凌亂,他告訴她,“小婉,我的生母生前很喜歡蔚藍色的大海,她走了就只剩下我一個人看海。所以,不論你母親對你如何,她都是你的母親,都是為了你好。” 從那以后,林婉開始頻繁的跟在林雨辰身后,很多時候他們一起沉默的看海,林婉心里卻是極為滿足的。至少,在這混亂的世家里,她的哥哥是真的對她好。 直到漸漸長大,林雨辰一句玩笑話卻被她一直深深地記到現(xiàn)在,他告訴她,他要讓他喜歡的女人穿上他最喜歡的海洋藍。 于是,林婉從來不敢輕易嘗試藍色,可她又無時不刻不想穿上。那是她心里永遠的禁忌,就像不計其數(shù)壓在柜子下的藍色禮服一樣。只是她沒想到,她內(nèi)心積壓的那份熾熱卻因為林雨辰拿著那抹藍色走向沐煙時瞬間幻滅,心灰意冷而后剩下的就是徹骨的寒意。 她站在遠處看林雨辰對那個賤女人微笑,清冷的白熾燈光灑在她裸露的肩背上,是冰寒的感覺。那份獨屬于自己的溫柔怎么可以讓那個賤女人一起分享。 本就對沐煙厭惡唾棄的林婉,在心灰意冷中發(fā)現(xiàn)林雨辰對沐煙的好感后,她更是想要立刻把那個賤人蹂躪致死。她可以忍受林雨辰喜歡上任何人,但是沐煙這個下賤的女人絕對不行。她最愛的哥哥怎么可以交給這樣的人? 更衣室的華麗復(fù)古風格的門被打開。 正午的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照進來,水晶般流淌的光芒里,淺藍色的輕紗隨著沐煙的動作搖曳,短款及膝的禮服,簡單又不失雅致,是低調(diào)的奢華。林雨辰和一旁的服務(wù)生震驚地看著沐煙,小李才能夠沒見過有誰可以將藍色穿的如此動人心懸。并不像別的裙子一樣性感暴露,這件裙子的設(shè)計非常雅致,沒有繁瑣的大長裙擺,簡潔的藍紗一直到膝蓋處,露出沐煙潔白修長的雙腿。淺淺的蔚藍映襯得她的肌膚白皙如雪,脖頸修長瑩潤如美瓷,繁復(fù)的白色蕾絲綴在領(lǐng)口,遮擋住精致的鎖骨。眼波清冷冰寒,卻因為這分淡漠意外的惹人心動,甚至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沐煙吸引的時候,林婉卻一直深深地凝視著林雨辰,她的哥哥是真的被那個女人蠱惑了,他那樣癡迷的視線讓林婉的心被揪地生疼。極度,厭惡憎恨所有的情緒瘋狂的涌上來,她絕對要讓沐煙好看。 看到所有人都看著自己的視線,沐煙感覺十分不悅,不論如何,她不喜歡這種惹人注目的感覺,長久的職業(yè)習慣讓她覺得隱藏才是最舒服的一種狀態(tài)。何況,她是真的不喜歡穿這種太過奢華的裙子。 “不要這件。”沐煙蹙眉,一口否決。 “為什么?”林雨辰十分不解,他微笑勸慰,“小煙,這淺色的藍很適合你,應(yīng)該沒有比這件更好的了。” “小姐,您穿這件真的很漂亮。”一旁的小李也隨聲附和著。 瞟了一眼周圍全都是露肩露背的裙子,沐煙覺得也許只有這一件是最保守的,萬般無奈下只好點了點頭。 最終,林婉挑了一件妖艷的紅色長裙,奢華的鑲嵌水晶設(shè)計,與沐煙清雅的淺藍色及膝紗裙形成鮮明的對比。 林雨辰因為工作的緊急電話不得不提前離開,剩下沐煙和林婉到柜臺前去付款。 以沐煙的薪水根本不可能支付的起,她用的是容珞的銀行卡,看到沐煙手里的無限信用卡的時候讓林婉一愣,無限信用卡是一款直接面向月收入過百萬的頂級精英人士消費卡,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有。那沐煙手里的信用卡是誰的,一切不言而喻。林婉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有容珞的銀行卡。鄙夷的笑笑,她也將自己的信用卡遞了出去。 “沐煙和林婉小姐,林雨辰先生已經(jīng)幫你們支付了所有費用。銀行卡你們可以收回去了。”小李微笑著解釋。 被別人支付了高額費用,可小李卻一點也看不出此時兩位女顧客有半分開心。 沐煙蹙眉,因為她不喜歡和不熟悉的人有任何來往,包括金錢上的。 可林婉卻是真的生氣的,尤其是在林雨辰走后她一點也不想維持自己的溫雅形象了。她的哥哥為什么要替她身邊的這個下賤女人付錢,他真的被這個賤人所勾引了?一想到這里,林婉的整張臉都變得非常扭曲。不能這樣,她一定要在自己的哥哥沒有像這個賤人表明心意之前,把她毀了,讓所有人都看到她丑陋骯臟的一面。 “小姐,請把我換下來的衣服交給我。”沐煙冷冷地看著小李,一臉認真。 紛亂的思緒被打斷,聽到沐煙的話林婉嗤笑,轉(zhuǎn)頭對服務(wù)生道,“我換下來的衣服你們幫我扔掉就好了。”不就是一件穿過的舊衣服嗎,丟掉好了,還要回來。真是可笑至極。 沒有理會林婉臉上復(fù)雜的表情,沐煙將穿出來的衣服疊好了放入袋子中。她沒有世家浪費的習慣,更何況這是今天早上容珞親手為她穿上的,每一顆扣子上都還保留著他的體溫。也是她最眷戀的東西。 謝家府址花園。 白色華貴的西方建筑風格,花園里的草坪里綠草茵茵,鮮花怒放有種刻意認為調(diào)整過后的整齊的對稱美感,這是女人的天堂。無數(shù)穿著華麗的女人不論年長還是年幼,都高傲的像是天鵝一樣。她們坐在一起,嬉笑攀談,每個人都言笑晏晏,只是隱藏在笑容背后的心思無人能懂。有時候女人的交涉比男人更恐怖,嫉妒心和報復(fù)心,是女人的專長。即使她們坐在一起談天歡笑祥和,可下一刻就有可能那把刀出來刺入對面人的心臟。她們比男人更懂得怎么讓女人更痛。 當沐煙和林婉進入謝家茶話會花園時,只一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入場口,綠茵茵的草地上鋪著紅色的地毯,一個冰冷如海水,一個妖嬈如火。 明明紅色更加的艷麗灼人,可眾人的視線卻還是被那抹清爽的冰冷藍吸引了。 精致的五官,沐煙穿著海藍色的紗裙,并不張揚,卻有一種低調(diào)的華麗。白皙耳垂旁的幾率碎發(fā)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慵懶和嫵媚,與她冷漠冰寒的神情形成了一種奇妙的沖突感,仿佛是漫不經(jīng)心的,卻吸引著人不論如何都離不開視線。這種美,是深入骨髓的,極致魅惑。 ------題外話------ 抱抱親youlimzeng,謝謝票票,么么噠╭(╯3╰)╮ 大家看出林婉對林雨辰的xxx了嗎?不知道寫的明不明顯,不過這種感覺很復(fù)雜。 謝謝大家支持,么么╭(╯3╰)╮ ☆、121一眼一萬年 容璃和謝夫人劉婕坐在一起攀談,她自然很快就注意到了自己女兒林婉和那個賤丫頭的到來。 望著越來越近了的人,空氣中,她的視線與林婉的視線相撞,快速的一個眼神交匯后,彼此心知肚明。 鮮花馥郁的芬芳中,歐式風格的白色座椅依次擺開,上面坐著穿著奢華的世家女人,嬉笑聲摻雜著高腳杯碰撞發(fā)出的清脆響聲,一片其樂融融的交際氛圍。 透明的琉璃長桌,被四周嬌艷的粉色玫瑰簇擁著,干凈的象牙白瓷碟盤,上面盛著精致的糕點,讓人只一眼看上去就很有食欲。 所有被邀請的全都是女人,可這些女人談?wù)摰脑掝}一點也不比男人遜色,精致妝容上帶著開玩笑的口吻,說的話題卻都是涉及投資股票,最不濟的也是一些世家間的女人熱絡(luò)的交涉不同的勢力。上流社會這個圈子,就像是一個華麗裝飾下的牢籠,鎖住了太多暗黑和丑陋的東西。 沐煙坐在最靠角落的一個位置上,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她的神情與熱鬧的茶話會氛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如果在以前,她是可以偽裝的也想在做的每位世家小姐一樣言笑晏晏的,可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需要任何虛假的情緒了,和容珞在一起以后她只想做一個最真實的自己。 謝家的天臺。 修長優(yōu)美的手指,一張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浪漫照片。 淺咖啡色的搖椅,耀眼的陽光炫目在他如櫻花般美麗的唇角上,手指撫過照片中那抹纖細的背影,一遍又一遍,帶著數(shù)不盡的執(zhí)念。燦爛的陽光光暈里,男子就像古希臘神話中的花樣美男阿多尼斯一樣,如花一般俊美精致的五官,令世間所有人與物,在他面前都為之失色。只是,那隱約的病容和肩胛處包裹的雪白紗布讓他看起來又多了幾分脆弱,可只要當他輕撫上照片中的那抹身影時,男人唇角上揚的艷色依舊美的驚心動魄。 “煙煙。”輕聲呢喃,手指滑過照片中她凌亂風中的長發(fā),依稀可以記起她被他緊緊牽著手在落日余暉下的瘋狂奔跑。 可想到那雙看向他時永遠淡漠的眸子,謝楓的唇色蒼白的如同褪色的櫻花花瓣一樣,憔悴的仿佛轉(zhuǎn)瞬就會消散在風里。 他出院已經(jīng)一個月了,即使被沐煙那樣殘忍的拒絕,他對她的思念就從未停止過。也許過于急躁了,他才導(dǎo)致沐煙厭煩了,嘆息一聲將那張照片裝進他上衣的口袋里,是胸口的位置,離心臟最近的地方。 動用了各種關(guān)系,謝楓才從曾經(jīng)被容家壓下的新聞里向報社要了一張只有他和沐煙手牽手一起狂奔的照片,模糊的夕陽光暈,僅僅勾勒出兩人的背影,可這就夠了,至少曾經(jīng)她離他那么近,近到可以聞到她身上清冷的梔子花的味道。 正午的陽光燦爛的讓謝楓開始迷失,分不清現(xiàn)實還是虛幻。 美國西雅圖,再發(fā)達的資本主義國家每個城市都會隱藏著不安和動亂,尤其當夜色降臨還有數(shù)不盡的燒殺搶掠,這里常常被稱為貧民區(qū)。 郊區(qū)偏僻靠山的郊外,傷痕累累的少年,因為抽打破裂衣服而裸露的雪白肌膚格外誘人。漂亮精致的五官,玫瑰色的唇已經(jīng)被咬爛了,空氣中大肆彌漫起血腥的味道。隨著他身邊的孩子漸漸被不同的人買走,他已經(jīng)是最后一個了。因為他被注射了強烈麻醉還如此的狂躁不安分,所以是被人販子虐待抽打最嚴重的一個孩子。明明是其中最漂亮的一個東方少年,卻因為渾身綻開的傷口和臉上染滿的鮮血已經(jīng)看不出本來的樣子。抽搐般的蜷縮在墻角,身上滿是鮮血。 “兩千美元,不能再多了。”模糊的視線中,少年似乎聽到一個美國男人在和販賣他的人販子用流利的英語交流。 干瘦干瘦的中國男人搖頭,“這可是個漂亮孩子,少于七千美元絕對不行。” 五十歲左右的美國男人不悅,質(zhì)疑道,“漂亮孩子?這孩子滿身是血的,難聞死了,不會死了吧?” “怎么可能?”干瘦的中國男人猥瑣的笑著,這孩子是最漂亮的。 一把拉過拴著少年腳上的鐵索,人口販子將身邊的水桶拿過來,冰冷刺骨的水順著少爺?shù)念^上傾盆而下,沖掉一身的血腥和污穢。精致漂亮的閃閃發(fā)光,水珠帶著血色滑過少年如同櫻花般優(yōu)美的唇角,看起來也就十七歲的樣子,竟然這么蠱惑人心。 讓一旁談價錢的美國老男人猥瑣的眼睛里只放綠光。 少年冷得顫抖,身上的傷口因為冷水的侵蝕像是針扎了一樣疼。蒼白憔悴的臉上,表情痛苦而落魄,看身上即使衣服因為鞭打都破碎了,但從材質(zhì)可以清楚的認識到他應(yīng)該出身不凡。 人販子干枯粗糙的手緊緊捏著少年的下巴,“先生,這絕對是最漂亮的上等貨色,玩兒起來絕對讓您銷魂。”看著美國老男人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人販子趕緊加緊推銷。 濕漉漉的睫毛輕顫,抖動了兩下,虛弱的睜開的眼睛,那雙眸子竟然是難得的琥珀色。 “先生,怎么樣?七千美元絕對是您賺多了。” “好吧。”咬了咬牙,美國老男人實在受不了少年的誘惑,他掏出現(xiàn)金給了人販子。 干瘦的男人接過錢,笑盈盈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猥瑣的美國老男人,一邊笑著一邊接近少年,他可是好久都沒有開葷了,買了個這么絕色尤物一定要好好玩兒玩兒。 深夜郊區(qū),靠山,一片寂寥。 毫不憐惜的拉扯著鐵鏈子的一頭,把因為注射了烈性麻醉劑渾身酸軟的少年丟進草叢里。堅硬的鐵鏈子刺破少年白嫩的皮膚,鮮血開始源源不斷的順著腳踝流下來。 如此蝕骨的痛,讓少年在涼風中恢復(fù)了神智,看著猛撲上來的猥瑣美國老男人,他眼眸暗沉。 破碎的衣服因為老男人的拉扯,更加的衣不蔽體。惡心的呼吸鋪天蓋地而來侵襲上白皙的肌膚時,少年眼眸一凜,竟然一口咬掉了那個男人的耳朵。 “啊!”男人大叫,什么都沒有做到,反而被少年反將一軍,痛得在草叢里連連打滾兒。 少年蒼白的唇沾滿殷虹的鮮血,他虛弱的喘息著,剛剛的一個動作似乎讓他用掉了所有的力氣。 “媽的,小賤貨,竟敢這么放肆,看老子不玩兒死你。”脫掉了衣服,毫不憐惜的扯過來地上已經(jīng)完全沒有力氣的少年,美國老男人罵罵咧咧的就要傾身而上。 絕望的閉上眼,整整四個月的虐待折磨與反抗,被注射了烈性麻醉劑的少年此時再也沒有一絲力氣。 閉上眼的那一瞬,他放佛看到了老男人丑陋放肆的笑,弱rou強食,他似乎在欣賞少年徹骨的痛恨和脆弱。 就在少年以為那惡心的手就要碰到自己的時候,一聲槍響。 低沉,頓挫而短促。 動作流暢的出手,干凈利落,不拖泥帶水。 少年睜開眼的一瞬,直直的看著子彈穿透男人的額頭,鮮血肆意,一瞬間噴涌而出,溫熱的灑在了他冰冷的臉上。 血腥的殺戮,因為出手人的毫不猶豫變得轉(zhuǎn)瞬即逝,快得讓人可以忘記有一個人已經(jīng)死在了他的身旁。 這樣的槍法,如此精準利落,絕非一般執(zhí)槍者能做到的。 少年抬眼,一片漆黑的夜色,少女孤身站在月光下,盈盈月華下她淡漠的仿佛是透明的,就像是極致絕望里籠著輕紗的夢,只要風一吹就能消散。如果不是看到她手里的那把黑色的槍,少年一點都無法相信剛才的殺戮是由這樣一個冷漠到透明的女孩子做的。即使她黑色衣袖上沾染了鮮血,可少年都覺得她純潔的像是夏夜里的童話。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相見,在少年如此狼狽不堪的落魄中。 有時候上天是真的不會眷顧任何人的,當厄運纏繞上你,你的全世界都會因為極度的折磨崩潰。 少年渾身是傷費盡心機反悔到四個月前和父親走散的酒店時,得到的消息徹底將他打垮。他的父親死了,四個月前死在尋找他的車禍里。 被猥瑣的老男人欺壓,父親死去,讓少年覺得整個世界都顛覆了。 他茫然的走著,一天一夜,像深夜游蕩的孤魂,不知不覺,竟然回到了初遇少女的地方。 茵茵的月華中,仿佛兩天前他見到的生命中最后的溫暖只是幻覺。站在高高的山丘上,他被折磨的已經(jīng)體無全膚。被猥瑣的男人欺壓,父親死了,他永遠回不去了,回不到自己那個家了。 想要就這么縱身一躍,和這個世界罪惡的一切說再見。 卻在下一秒,被冰冷的槍抵上了后背。 “你要死?”比冰都冷的聲音,在深夜里幾乎可以結(jié)出霜花。 少年回頭,對上少女的烏黑的眸子,竟然是她! 就像在絕處逢生中遇到驚喜一樣,少年又一瞬以為他是真的死了的,不然怎么又出現(xiàn)了這樣的幻覺。 抵在他背上的槍被收起來,“想死?我送你!”扼在他喉嚨處的手,冰冷,白皙,又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