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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愛后余生在線閱讀 - 第37節

第37節

    這話仿佛說到了linda的心坎里,她非常認同地點點頭。

    直到一周之后,夏雪才在公司見到了常義。他整個人瘦了不少,也白了不少,看樣子是沒怎么出門。

    中午吃飯時,部門同事還像以前一樣聚在一起。

    夏雪狀似無意地問常義,“聽說你休年假了,這段時間去哪里玩了?”

    常義頭也不抬,“這么冷的天玩什么。”

    說著他虛掩著嘴咳嗽了兩聲。

    linda說,“雪兒你不知道,頭兒可真慘,好不容易休個假吧,還生病了,一病一周,早知道請病假多好,年假留著以后有事的時候再用嘛!”

    夏雪滿臉黑線,這不是重點好嗎?

    夏雪小聲問常義,“你沒事吧?怎么生病了也沒告訴……哦,沒告訴文錚啊?他也不知道,知道了一定會擔心的。”

    常義這才抬起頭來抹抹嘴,“就是個小感冒,我吃好了,你們繼續。”

    然后不等眾人說什么,他就端著餐盤起身離開了。

    夏雪看著他的背影不禁有些落寞,她還是懷念那個沒心沒肺的常義,也或許他從來就沒有沒心沒肺過。

    晚上的時候陳文錚在值夜班,夏雪在家里看電視,窗外風聲鶴唳,b市又迎來了一次大幅度降溫,一年中最冷的時候差不多也該到了。

    小區的供暖一向不太好,夏雪縮手縮腳地臥在被子里,茶幾上的手機忽然響了。

    這么晚了會是誰,她一看,常義的名字在手機屏幕上活躍地跳動著。

    她接通電話,電話里傳出呼呼的風聲,他顯然是在外面。

    “你在家嗎?”

    “嗯,我在。怎么了?”

    “你放不方便出來一下?”

    夏雪愣了一下,常義又說,“我在你家樓下。”

    說不上為什么,夏雪心里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她頓了一下說,“好。”

    掛電話前,常義又提醒她,“記得帶鑰匙。”

    莫非他知道陳文錚不在家?什么事非要等陳文錚不在的時候找她呢?

    夏雪心里開始打鼓,難道真如linda說的那樣?

    想到這里,夏雪開始犯難,如果他真的說了什么讓她為難的話,她該作何反應?

    她懷揣著滿肚子的問號下了樓。

    或許是太冷了,夏雪下到樓下時就看到常義雙手插在口袋里,在路燈下來來回踱著步,腳上的皮靴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花圃旁邊的小石子。

    見到夏雪,他示意她上車。

    夏雪坐到常義的車上,原來車上一直開著暖氣。這么冷的天兒,他怎么不在車上等?

    常義搓搓手,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盒子丟給夏雪。

    “這是什么?”

    “打開看看。”

    就著白色的月光,夏雪看到那是一只精致的彌勒佛玉墜。

    “聽說你和文子婚期將近,做哥哥的也沒什么特別的禮物。我休假這幾天也不是哪都沒去——我跑了一趟市郊,人家說那里的普緣寺非常靈驗,我替你……你們去求了這個。希望你戴上這個,以后逢兇化吉,再也遇不上什么倒霉事兒!”

    如果是一般人收到這樣的禮物肯定很意外,但是夏雪一點不意外,她的那些過往,任憑誰聽來都會很唏噓。但她心里不是滋味兒,因為常義。

    她突然有些狠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么就要狠自己。只因現在這局面怨不了文錚,也怨不得常義,她能怨的只是她自己。

    半響,夏雪說,“我的事,你聽文錚說了?”

    “嗯?哦!”常義微微低著頭,嘴里還在勸慰她,“以前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人不會倒霉一輩子,你們倆都是了不起的人,能走到這一步,能迎來今天這個局面,做哥哥的……很欣慰。”

    不知道是不是夏雪的錯覺,常義這話說到最后,竟然有微微的哽咽。

    夏雪看著他,很想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些端倪,是不是真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他很欣慰,只有欣慰?

    但是光線太暗了,陰影里的常義只讓人覺得落寞、寂寥。

    作者有話要說:很心疼常義,但是我不打算給他再找個伴兒,他愛夏雪,就會從一而終!

    感謝小呆呆的地雷么么噠~~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文/烏云冉冉

    月光慘淡,車里的兩個人相對無言。

    過了許久,常義對夏雪說,“行了,我沒別的事了,你快上去吧,別感冒了。”

    說完他咳嗽了兩聲,“我就是從普緣寺回來以后生病了,不會是佛祖不歡迎我吧哈哈!”

    而常義這笑容卻沒有感染到夏雪,夏雪有點心疼,嘆了口氣說,“謝謝你,常義,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夏雪沒有說“謝謝你為我們做的一切”,她只說了“我”。有些事情好不容易變得明了,但是又不得不成為過去。既然是過去了,那么不提也罷。

    常義的車子開走了,夏雪在冷風中看著他車子消失在夜色中,心里無比虔誠的企盼著——但愿你也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那也將是我最愿意看到的事情。

    第二天是個周末,夏雪沒出門,等著陳文錚下夜班。

    陳文錚差不多上午十點多鐘才回來。

    “怎么今天這么晚?”

    陳文錚疲憊地揉揉眉心,“早上又接了個病人。”

    夏雪給他倒了一杯熱水,把熱了幾次的早點端出來。

    陳文錚邊吃邊打量她,“你怎么精神也這么差,也值夜班去了?”

    夏雪苦澀地笑了一下,然后把常義送的那個小盒子推到陳文錚面前。

    陳文錚微微挑眉,“這是什么?”

    “常義送的,昨天晚上。”

    夏雪把昨晚常義來找她送新婚禮物的事情簡單說給陳文錚,但是常義對她說的那些話,她沒有提。

    陳文錚笑了,“這家伙,平時看著大大咧咧的想不到還挺細心的。”

    他饒有興致地打開盒子,看到里面的東西,微微一愣。

    這玉墜顯然不便宜,但是新婚禮物不都該成雙成對嗎?陳文錚不明所以。但轉念又想,像常義這種神經大條的人,能想到送禮物已經不錯了。

    他把玉墜又放到盒子里推到夏雪面前,“不錯,收著吧。”

    夏雪不接,“常義說了,收著這個可以逢兇化吉,再也不會遇上什么倒霉事。你哥們兒送你的,還是你好好收著吧!”

    陳文錚笑了,“我雖然不太懂這些,但也聽說過‘男戴觀音女戴佛’,這么想來常義算是歪打正著,正合我意。”

    陳文錚無意的一句調侃,又讓夏雪心里一驚。她突然很慶幸陳文錚沒有想太多,假如他知道了常義的想法還會像現在這樣輕松嗎?

    見夏雪擰著眉,陳文錚有些詫異,“這東西咱倆誰收著有差別嗎?你怎么這么糾結這個?好了,改天我見了常義得跟他說,讓他下次送禮物送雙份,免得引發我們家庭矛盾。”

    夏雪也笑了,“人家冤不冤,送你東西你還挑三揀四,也就是常義脾氣好。”

    陳文錚看著那小盒子,頗為感慨地嘆了口氣,“你說對了。長這么大我就沒見過比常義脾氣還好的人。當時我們兩家是鄰居,所以我和他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后來大人們都說常義懂事,他在大院里人緣也特別的好。而我呢,性格越來越不合群,看我不順眼的人也越來越多,好在有他和夢東啊,沒讓我受太多欺負。他對我真不錯,比親兄弟還親,但我年輕時候太不懂事了,脾氣一上來也不分人,現在想來常義沒少被我傷到。偏偏我還要面子,從來都是知道錯了卻不好意思先找他認錯,都是幾天之后他像沒事人一樣來找我。”

    “你也知道自己脾氣臭、死要面子啊?”

    陳文錚笑了,算是默認了吧。他看著夏雪,一臉的知足,“我有時候在想,其實老天爺是公平的,我的父母雖然離開的早,好在兄弟還在,你還在。”

    夏雪被他突如其來的溫情觸動了,眼眶微微濕潤,她握起陳文錚放在桌子上的手,想要說什么,卻又覺得說什么都不合適。

    可是沒一會兒,陳文錚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小雪,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聽他這么說,夏雪松懈的思緒立刻緊張起來。他是要告訴她他就是旭東嗎?如果一切都挑明了,那他們還會像現在這樣相處嗎?

    夏雪的心里很矛盾。

    陳文錚嘆了口氣說,“這件事我想了好久,或許是我太自私了,就一直沒有告訴你。但是如果不告訴你,對你似乎太不公平了。”

    聽到這里,夏雪連忙制止他繼續說下去,“既然不想說那就不要說,我不怕不公平!”

    聽她這么說,陳文錚一愣,“你知道我要說什么?”

    “哦,不知道,但是只要你不想說的我都不想知道。”

    陳文錚深深地看著夏雪,“你確定?”

    “嗯!”夏雪堅定地點點頭。

    如今的夏雪非常的知足,她不用再去苦苦尋找旭東,又能跟相愛的人漫漫廝守。這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她夏雪何其幸運!

    那么過去的事情就讓它徹底的過去吧……

    陳文錚反握住夏雪的手,“即便一直在失去,但是我還是沒有習慣了失去。所以有時候我真的害怕失去,我怕有朝一日你知道了我想說的那件事后就會后悔跟我在一起。”

    夏雪搖了搖頭,“我不會后悔,也永遠不會離開你,除非……除非你不再愛我了。”

    2014年12月12日,夏雪和陳文錚特意請了假,起個大早,駕車趕往明證局。

    一路上兩人都沒什么話,陳文錚專注開著車,夏雪看著窗外灰蒙蒙的街道,竟有些不敢相信。

    幸福來的太突然了吧?

    她回國之前甚至沒想過自己會戀愛,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找到旭東,但回國短短數月后,一切都不一樣了。這幸福來得太突然,竟讓她有些無所適從甚至不敢面對。

    而一旁的陳文錚也在感慨著,以前夢東和常義都說他是瘋了,才會對一個陌生人傾其所有,幫人家還債不說還資助她讀書,讀到大學畢業還不夠,還要送去美國深造,用常義的話說,這是比親爹還親的情分。

    可是峰回路轉,誰能想得到,無心插柳柳成蔭,他養了自己的老婆十年,真真的一分冤枉錢都沒花。相比起別人幾個女朋友的談,他恐怕要算是全天下最劃算的男人了。

    想到這里陳文錚笑了。

    夏雪回過頭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笑什么呢?”

    “白撿個便宜,不值得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