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節
花楚無奈,他也沒有想到,這個消息對于花子沖來說,竟然是這么勁爆!這個小子,竟然是一直以為自己不愛紅妝愛少年了不成? 等到花子沖終于冷靜了下來,再度坐在桌前時,表情亦是十分的古怪,有驚喜,有沮喪,有不可思議等等,總之,就是讓花楚切切實實地看了個過癮。 “行了!讓你接受她是個女子的事,有這么困難嗎?現在,你還覺得我支持傾城,是個對家族不利的決定嗎?” 花子沖有些呆呆地點點頭,不待花楚發怒,又快速地搖了搖頭,“怎么可能?那樣聰慧絕侖的一名女子,這世間怎么可能還會有事情能難住她?”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同意了我的決定了?” 花子沖眼神復雜地看向了花楚,突然,他先前對于花楚愛而不得的那種同情,一下子就成了一個笑話!這種心情,酸酸地,澀澀地,怎么一下子就像是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花子沖甩甩頭,將這些有點兒不太合適的情緒都盡數拋開,“說吧,你的意思是什么?要我如何配合你?” “其實也沒有什么。最近幾日,云州城可能會有些不太太平。以我一己之力,恐難應付。所以,需要你手底下的暗衛來配合。” “沒問題。” “青衣你也見過了,她這次突然出現在了云州,就是受了傾城的吩咐,扮做了她的樣子,特意將肖東逸引來的。” “肖東逸?” 花楚點點頭,“就是紫夜的九皇子,肖東逸。只是,我們現在還不確定,到時候出現在云州的,到底是肖東逸本人,還是他的替身。到時候,我們全力擊殺他的下屬就是,肖東逸本人,我們還是不動為妙。” “這是為何?若是能有機會殺了他,豈不更好?反正他也是暗中前來,既然不是光明正大的,這正是一個殺他的好時機!” “這是傾城的吩咐,另外,肖東逸的身手,可不簡單,即便是你想殺,也未必就能殺的了!” 花子沖似懂非懂地點了頭,“行吧,聽你的就是。不過,我今日過來,還是有一則消息要告訴你的。原本是覺得不怎么要緊,可是聽你說了洛傾城的事情之后,這個消息,怕是十分重要了。” “你說。” “我的人打探到,最近有一股謠言,宛若是瘋了一樣,飛速地流傳著。原話我也不記得了,大意就是說,我們千雪國出了一位邪妃,此女禍國殃民,jian邪妖媚,乃是惑亂之兆。” “邪妃?” “傳言,邪妃降世,命中帶煞,遇神殺神,遇魔殺魔!能得此女者,將所向披靡,再無敗績! 傳言,邪妃妖艷,生性嗜殺,心思狠絕,殺人無數!若得此女者,必將背負千古罵名!”花子沖仔細地想了想,再道。 “你說這是從京城流傳出來的?” 花子沖搖頭,“我的人只是從京城中無意中打探到的,只是目前來看,始發之處,似乎并非京城。” 花楚一怔,“這是什么意思?” “這股流言來勢洶洶,不比那洪水猛獸差!而且,從北地傳回來的消息說,北漠似乎是也有著類似的流言。” “北漠?”花楚這下子不淡定了! 這個流言,極有可能是專門針對了哪個女子而來的!而現在,光從這字面上來看,似乎是并不能確定,就是沖著傾城來的,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流言,定然是沖著哪位位高權重的女子而來。而傾城,便極有可能是那個目標!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聰明?竟然是讓人散出了這樣的流言?雖然是未曾提及姓名,可是如今千雪國的幾名位高權重的女子,也不過就只有那幾人,總不可能是在暗指武貴妃吧?” “不!我今日一收到了消息后,便讓人去查了,不僅僅是北漠和千雪國有,如今蒼冥,也已經是隱隱有了發起的勢頭了。依我看,不出幾日,紫夜國定然也會出現類似的流言。” “紫夜?”花楚想到了傾城現在就在紫夜,雖然不知道她在紫夜做什么,可是這件事情,十有八九與她有關。“來人!” “是,公子。” 花楚快步到了桌前寫了一封密函,“將這封信,勿必要親手交到傾城的手中,千萬小心。” “是,公子。” “你擔心這則流言是沖著洛傾城去的?” 花楚臉色微寒,“極有可能!如今,這天下女子之中,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比傾城的身分更為高貴的!子沖,馬上讓人去查。一定要查出這則流言的源頭,究竟是何處?” “好。我即刻去安排。” 其實,花楚便是不派人去紫夜,傾城和夜墨此時,也已經是得到了消息! “邪妃?”傾城笑得一臉明媚,一手摟著夜墨的脖子,一手端起了桌上的茶盞,“阿墨,你看我像不像那位禍國殃民的邪妃?” 夜墨則是無心與她調笑,一張臉已是冰寒得能凍死人了! 命中帶煞?這分明就是沖著傾城來的!夜墨的眼神冰冷,寒若冬霜,好一招殺人于無形!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是能想出如此狠絕的主意,來對付一名女子? ☆、第五十二章 聲東擊西! 傾城和夜墨自然也都是向自己的人發出了指令,定要查出這流言的始發地,到底是何處?不查出始發地,自然就無法確定是什么人對她出手,想要對付那人,自然就更是無從說起了。 “小姐,不過才短短數日,這則有關邪妃的傳言已是四國皆起,而且,無論是在貴族名門中,還是在平民百姓中,都是傳播地極快!很顯然,這幕后是有什么人在刻意地推動。” 傾城點點頭,“這個先不去管它,阿楚那邊可有消息傳回來了?” “幸好是小姐英明,沒有任何的動作,否則這一次,怕是就慘了。”青鳥小聲道。 傾城一瞇眼,“這么說,去了云州的那一位,果然就是個假的么?” “回小姐,是肖東逸的替身。肖東逸本人,的確是還在梁城。” 傾城一偏頭,手托腮,“還真是有些麻煩呢!這個肖東逸,怎么就不上鉤呢?” “小姐,那眼下,是要想法子再將肖東逸引開,還是先出手對付定王?” 傾城搖搖頭,正巧,此時夜墨進來了,“失望了?” 聽著夜墨明顯就是有幾分打趣的聲音,傾城扁扁嘴,“其實,我原本也料到了會如此,只是多少還是抱些希望的。只是這個肖東逸,到底還是讓我小看了他。” “我已經吩咐人,將我去云州的消息放了出去,當然,是暗中放出去的。明面兒上,我還是安靜地在蜀地待著呢。” 傾城的眼睛一亮,“對哦!我怎么把你給忘了。只要是你去云州的消息一傳回來,肖東逸這一回,定然上鉤。” “那個替身可見到了假的洛傾城?” “放心,青衣扮我,可是最像了!她可是得了無崖易容術的真傳呢!就連我脖子里的項鏈,都是刻意讓人做了一模一樣的,當然了,這用料,還是有些不同的。不過,當時月黑風高,那個假的肖東逸,怎么可能會看得清?” “若是沒有我去云州的消息,肖東逸這一次,仍然是不會上鉤的。更重要的是,他即便想去,怕是紫夜皇和定王,也會想法子攔住他。” 傾城的神色突然一暗,“聽你這么說,我倒是覺得這流言的幕后黑手,極有可能是定王了!” “為何?”夜墨挑眉看她。 “當初在千雪,他可是費盡了心思想取我的性命,只是可惜了,沒有一次是成功的!而現在,他定然是已經知道了肖東逸對我的心思,他怎么可能會允許紫夜的下一任繼承者,看中了我?那樣的話,遠的不說,單是對定王本身來說,就是一種潛在的威脅!” “有道理。只是,定王若是想殺你,為何一早沒有讓人放出這樣的流言?這種手法,我怎么覺得倒更像是女人為之?” 傾城有點兒不同意,“女人?什么樣兒的女人能有這樣大的手筆?四國!阿墨,若是這流言只是在千雪國存在,那我倒是可能會懷疑到了武貴妃的身上。可是現在看來,很顯然不會是她!或者,千雪國的流言,她也有可能參與,卻絕對不會是主導者。” 夜墨靜靜地聽她說完了,不置可否,似乎是有些道理。只是,總覺得什么地方有些怪怪的,可是卻又說不上來! “丫頭,你先跟我說說,若是肖東逸真的離開了梁城,你預備如何動手?那肖東逸離京的時間斷然不會太久,你確定短短幾日,便可以整到定王?” “不確定!”傾城身子一軟,直接就倒在了夜墨的懷里,柔弱無骨的樣子,還真是有了幾分邪妃的氣質! 因為已是到了夏季了,傾城的衣衫自然也都是換成了薄一些的絲質的,那本是薄如蟬翼的廣袖,再這樣輕輕地一抬,直接就攀上了夜墨的脖頸,溫滑的觸感,立時便讓夜墨感覺到了女子特有的柔弱嬌媚。 白玉一般的小臂盡數露出,那淺藍色的廣袖,已是滑至她的肩部,夜墨入眼的,便是她白晳無瑕的肌膚! 傾城微抬俏顏,略有些蕩漾的眼眸攝人魂魄,靈動的眼波里透出靈慧而又嫵媚的光澤,因為數日未曾出過院子,那絲綢般墨色的秀發隨意的飄散在腰間,僅戴幾星乳白珍珠瓔珞,映襯出云絲烏碧亮澤,斜斜一枝寶藍點翠珠釵,垂著細細一縷銀流蘇,嫵媚中,倒是憑添了幾許的靈動。 夜墨垂眸看她,見其青黛娥眉,明眸流眄,玉指素臂,細腰雪膚。儼然就像是一個花妖一般,此刻正眨著眼睛,似乎是在勾引著自己。 對于這樣的傾城,夜墨向來是只有喜歡,從不拒絕的!事實上,怕是換了任何一個男人,也是無法拒絕得了,這樣的一個絕世美人兒吧! 傾城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一顰一笑動人心魂。如花解語,似玉生香。她自己是瞧不見此時的自己是有多誘人,多讓人想要將其納入懷中,狠狠地凌虐一番!只是,當她清楚地看到了夜墨的眸色,越來越深的時候,便知道,自己這一招,似乎是又玩兒過火了! 想要逃離他的懷抱,發現自己如今已是完全地陷入了他的掌控之中,傾城也知道自己這會兒怕是跑不了了!無奈,便只得是轉動了心思,想要將夜墨的心思,給擾上一擾。 “阿墨,你打算何時回千雪?” “怎么?你想回靜園了?”夜墨答非所問道。 “沒有。只是覺得,你畢竟是一國太子,與我不同。我不過就是一介小小的太子妃,又不掌權,沒什么大不了的。可你離開的若是太久,怕是于你的地位不穩。你就不擔心秦王會借此機會生事?或者是壯大他自己的勢力?” 傾城勉強讓自己冷靜地將話說完了,只是沒有聽到有人回復她,只是覺得頸間溫溫熱熱的,酥癢難耐,一出聲,便成了嬌吟低轉,好不羞人! 等兩人再次衣衫整齊地坐在一起說話時,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后了。 “丫頭,你還沒說,你要如何來對付定王呢?” “沒有什么計策,突破口挺簡單的,不就是在咱們眼前嗎?” 夜墨一怔,“什么意思?” 傾城壞壞一笑,“定王的功夫極好,我顯然不是他的對手,而且,要知道當年傷我之人,到底是不是他,總要親自試一試的!” “你瘋了?明知道不是他的對手,竟然是還敢上趕著去與他起正面沖突?你不想活了!” “你急什么?我又沒說直接就蠻干!再說了,定王妃與仙仙姑娘,可是投緣的很!而且聽說,每個月的初一、十五,定王妃可是都要去城外的皇家寺廟去上香呢。后天,便是十五了。你說,若是定王妃再與仙仙姑娘偶遇,是不是就會比較有趣了呢?” “你想利用定王妃將定王引到城外?” “僅僅是一個定王妃怎么夠?定王府唯一的繼承人,可是肖東燁呢!” 夜墨大概猜到了她想做什么了,扶額道,“丫頭,肖東燁上次被我的人給綁了一回后,可是小心謹慎的多了!想要再綁了他,怕是要有些難度了。” 傾城不屑地撇撇嘴,“那是你!我若是要出手,自然是就容易得多了!”說著,還頗有些得意地睨了他一眼。 夜墨想了好一會兒,才皺眉道,“不妥!若是果真要這樣做,你仍然是不能露面!你別忘了,定王與肖東逸可是一條線上的!若是被肖東逸得知了你現在仍然在梁城,怕是就麻煩了。” 傾城的神情微微一僵,片刻后,遂又恢復如常! “怕什么?我就不信了,同心蠱的力量,當真就能有如此邪門兒?而且,白無常不是說了嗎?現在我體內的子蠱,相當于是被一座小山給壓制住了。如此,便是肖東逸馬上催動母蠱,也不可能是一夕之間,就讓子蠱有反應,而且,你的人,這一回也不能閑著,總是得想法子將梁城給他攪亂一些,讓他有得忙了,沒有心思再顧及我,不就成了?” 沒有心思去顧及她?夜墨表面不語,心中卻是苦笑,這話說起來簡單,做起來,怕理就未必能有如此簡單了!肖東逸當初既然是能冒險將她從千雪國帶走,又怎么可能會輕易地轉了心思?除非? 夜墨的眸光一閃,對上了傾城淺笑的容顏,那眸底的狡黠,被他給抓了個正著! “也好,我讓人跟三皇子那邊的人接觸。另外,看看能不能將穆家也給攪進來,這樣的話,若是能驚動了宮里的穆貴妃,自然就是最好的了!” 傾城點點頭,“你果然是最懂我的人!”說著,便萬分得意地抱著夜墨,吧唧一下子,便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阿墨,你現在要做的,便是看看你的人,能不能將一些于肖東逸不利的消息,盡數透露給三皇子。比如說他的下屬貪沒了朝廷銀兩,或者是兵部的官員行賄受賄等等。這樣的話,即便是肖東逸得到了我在梁城的消息,也是無暇來顧及我了。而且,我讓阿楚盡量地想法子拖住他。傷他自然是不可能的,能多拖一日,也是不錯了。” “好,就按你說的辦吧。我先去安排一下。讓人將這幾年搜集來的一些消息和證據,送到三皇子的手上,同時,還得想法子再煽動三皇子在朝上彈劾肖東逸才好。” “嗯,時間上最好是能配合得剛剛好!” 兩人說辦就辦,次日夜里,便收到了消息,肖東逸離京了。兩人相視一笑,這一次,肖東逸果然是上當了!那么,接下來,自然就是定王了! 十五一早,定王妃便在定王府侍衛的護送下,去了城外的皇家寺廟上香。等她從寺廟里出來的時候,便巧遇了那個被她引為了知音的仙仙姑娘。 兩人聊的投機,便尋了一處茶樓細聊,不多時,這門外守著的侍衛們,便聽到了屋里傳來了一陣悠揚的琴聲,讓人如癡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