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節
而良妃,在南宮逸未長大之前,因為心系旁人,對于皇上自然是不甚上心的,可是后來隨著自己有了皇嗣,且這后宮之中,并非是什么可以隔崖觀火的好地方,稍不小心,這火,便會燒到了自己的身上! 良妃當年在宮里,一直是處處不肯露頭,勉強也算是躲過了當初鳳氏的算計。可是后來一朝有孕,她便是想不爭,也得為著自己腹中的孩子,來求個好前程。 這么多年,良妃之所以能夠在后宮之中榮寵不衰,除了因為自己不爭寵,在皇上面前,極為溫婉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便是七皇子常年臥病在床,皇上心生憐惜,故而對良妃也是格外地溫存。 當然,這些都是不知內情的人所看到的! 而現在,傾城既然是知道了內情,自然也就明白了這里頭的一些彎彎繞了! 說到底,這出戲里頭,最慘的一個,應當就是良妃了吧?辛辛苦苦養了十幾年,可是結果呢?到頭來竟然不是自己的孩子?這樣的事實,怕是沒有一個當母親的,是可以接受的! 慘歸慘,可是傾城可沒有那個心思去同情她,說到底,那良妃也曾數次對她下了殺招,她焉能如此好脾氣地就此放過?這會兒,聽到了宮里的旨意,便樂得跟什么似的,就等著看好戲了。 傾城安心地住在了靜園,幾日來,一步都未曾踏出靜園,外面誰來也不見,這讓原本是有些糊涂的宮人們,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 太子妃為何足不出戶?且是來訪之人,一律不見?而且,最為關鍵的是,這還是在太子妃離開了東宮之后?這與皇上在后宮下達的一系列的旨意,是否有什么關聯呢? 再加上有些資格老一些的宮人們,通過給于文海那兒使了些銀子,便打聽了出來,原來竟然是這太子妃心情郁悶,才會搬離了太子東宮。而太子因為太子妃心情不悅,竟然是接連三日相伴左右,連早朝,都未上! 若是擱在以前,無論是太子,還是什么皇子大臣,皇上若是聽說了此事,怕是定然就會下旨斥責一番,搞不好,還會直接下旨就貶謫了太子妃,可是沒想到,皇上不僅僅是沒有下旨斥責,反倒是還讓人往宮外的太子府送去了不少的好東西。 不少宮人從內侍省那里打聽道,太子妃無意中透露出喜愛琉璃和掐絲琺瑯等器具,皇上竟然是一道旨意,就將庫房里頭大大小小的的一應器具,全都送到了太子府。 不過,好在太子妃也不是一個恃寵而驕的人,只留下了十幾件,其它的,又讓人給送了回來。 可是僅僅是這一舉動,便是整個皇宮內外,都被震動了! 皇上對于太子妃,可不是一般的寵愛!竟然是如此維護于她? 倒是被皇上明著說是靜養,實則是冷落了的武貴妃,這些日子,格外的安分。平靜的很! 似乎是對于皇上的安排,并無任何的不滿,當真也就是在永壽宮中,閉門不出,安心養身了。 這下子,宮人們是真的有些摸不清頭腦了,特別是這六宮的尚宮們,更是有些急了眼了!表面上的差事,自然是該如何如何,可是眼瞧著原先效忠的主子失了寵,她們難免不會想到,是否是與那日太子妃進宮后,她們這些人未曾前去拜見有關。若是果真如此,那么,她們的女官之路,也算是到了頭兒了,能被遣出宮去,已是最好的出路,可是這種事兒,怕是沒有這么簡單就能成的。 宮里的這些曾對太子妃不敬的女官們,是人人自危,做事也是越發地小心謹慎了起來,就怕一個不小心,再犯到了良妃的手里,那可就是只有死路一條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德妃與良妃二人接手了這協理六宮沒幾日,良妃那里,便出事了。 起因倒是簡單,也不過就是幾顆珍珠的事兒,說是先前皇上賞下來的一斛珍珠,良妃想要做成了串珠,便打發人送到了尚功局的司珍那里,可是不知何故,那蘇司珍和掌珍兩位女官看了之后,大驚失色,便上報到了蘇尚功那里。 原來,良妃娘娘命人送來的,并非全都是珍珠,其中,可是摻雜了數顆的鮫珠! 那鮫珠與珍珠表面一看,外形之上,差別不大,可是實際上,這鮫珠的光彩更為奪目,莫說是串成了珠串了,便是只得一顆鑲于那釵簪之上,也是極為光彩奪目的!更何況是這數顆的鮫珠全都串到了一起? 鮫珠,可是極為稀有的,其光澤度遠盛于珍珠,一般都是為白色半透明狀。百顆上等的珍珠,怕也是敵不過一顆鮫珠的,是以人人皆以配戴這鮫珠為尊,無論是哪一國的皇帝,都是有明諭,鮫珠,一旦有所得,必全部上繳于國庫。而除非是皇親國戚,是斷不許佩戴此等尊貴之物的。 當然,夜墨手上的鮫珠,到底是如何來的,皇上自是不會去過問的。可是這良妃,不過是一介妃位,何以有著如此多的鮫珠? 便是當初皇后,也不過是才勉強得了三顆。如今的武貴妃手中,也不過才有兩顆鮫珠,這良妃的手中竟然是有這么多的鮫珠,究竟是從何而來? 蘇尚宮不敢耽擱,直接就將此事上報給了德妃,這一消息,迅速地在這宮里頭,散了出去。 ☆、第四十章 花梨立功! 傾城正懶懶地躺在了美人湖上水榭內的軟榻上,看著傍晚的余暉,這會兒的景色,可是最美的。 一名黑衣人在一側與夜墨說了幾句話后,便快速地退了下去。 “如何了?”傾城的聲音里頭還透著一絲嘶啞,更是襯得這聲音嫵媚嬌人了些。 “良妃已經是在承乾宮外,跪了兩個時辰了,南宮逸和董樂兒以及洛華柔也都去了。不過,父皇還未曾定他們覲見呢。” 傾城笑得妖嬈,宛若是那盛開的海棠,風華萬千! “想不到,這武貴妃出手,還真是大手筆呢!” 那鮫珠,是傳說中鮫人淚珠所化的珍珠。極其稀有,從而極為珍貴。可是傾城知道,那鮫珠,實為淡水魚鰓部形成的一種珍珠,光澤度大于珍珠,白色半透明。由于極難形成,故十分稀有,價格極高。 只是沒有想到,那武貴妃的手里頭,竟然是還有這么些的好東西!想來,當是這幾年來主理六宮,底下的人孝敬的了! 那鮫珠何其珍貴,底下的那些宮人們,又如何能擁有?不過是瞞天過海,從庫房里頭挪了出來,再報個損毀等等的名目,都偷偷地孝敬給了武貴妃。 若是武貴妃仍然掌權,自然也是沒有什么的。可是偏偏這武貴妃如今突然受到了皇上的冷落,那先前曾經做過些出格的事兒的各房的管事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如今,武貴妃使了這一手,既能幫著內侍省那邊兒給圓了謊,還能將東西拿出來冤枉了良妃,可真是一舉數得! 至于到底是良妃的身邊兒出了細作,還是說送到了蘇司珍的手上之后,再由蘇司珍調了包,這一切,似乎是都有可能! “蘇司珍和蘇尚功,與宮里頭的蘇嬪,都為蘇家一脈,只是不過,那蘇嬪投靠的主子,是良妃,至于這蘇司珍和蘇嬪,投靠的則是武貴妃了。” 夜墨在她身旁坐了,伸手抓起了兩只核桃,稍一用力,果殼盡碎,里頭的核桃仁,卻是完好無損。再仔細地挑揀了一番后,才用另一手,捏了這核桃仁兒,往傾城的口中送去。 “你可是在她們送來那些衣裳首飾的時候,便判斷出來的?” 傾城點點頭,“那位蘇司珍在鳳釵上動的手腳,目的,只是為了斷我子嗣,并無取我性命之意。這等有損陰德之事,后宮里頭,怕是司空見慣了的!可是那位良妃就與她不同了!” “良妃讓人用了那魚骨先細煮,再煨了毒,那可是黑鴆之毒,不會見血封喉,許是數月一過,我內腑潰爛而死,那個時候,誰還能查得出?我原先以為,這是良妃聰明,可是如今看來,倒是我低估了武貴妃,她竟然是一早就算準了良妃會對我出手,而且,蘇嬪,她也并不信任。” 夜墨一蹙眉,“什么意思?” “蘇嬪真正效忠的人,是良妃一事,怕是武貴妃早知道了!便是以前不知道,通過了這一回,她定然也知道了!那李尚服可不像是蘇司珍等人那般地蠢。那尚服局送來的衣裳,分明就不是尚服局的人動的手腳。細想也是,如此私密且誅九族的事,蘇嬪怎么可能會交給一個普通的宮女去辦?若是一旦失手,那頭一個倒霉的就是她!” 夜墨一撫額,“我都快被你給繞暈了。你們女子之間的爭斗,竟然是比我們男人之間,還要更為陰毒一些!” 傾城白他一眼,復又笑得妖嬈,“說清楚了,你在說本宮陰毒嗎?” 夜墨連忙討好地一笑,“豈敢,娘子貌美如花,心善若水,怎么會與這陰毒二字扯上關系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若是真的出手對付她們,就只能是光明正大的,不能用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了?” 夜墨一愣,眨眨眼,看著傾城越笑越發燦爛嫵媚的臉,一時竟然是覺得有些陰森森的。 “哪有哪有?你做什么都是對的!你是我的妻子,做什么我都是全力支持,絕無二話!哪怕是你要將這整個兒京城給倒過來,我也定然是不會有一個不字。” 傾城的眉心微挑,眸光瀲滟,如同是那金色的陽光灑在了一潭碧波之上,泛著陣陣漣漪,波光蕩漾,美不勝收! “哦,我明白了,原來,你的意思是說,無論我做什么,在你的眼里都是對的?” 夜墨連忙點點頭,心里頭則是松了一口氣,這下子沒有什么問題了吧? 哪成想,傾城竟然是直接就冷笑一聲,“可是在別人的眼里,卻是天理所不容的吧?” 這下子,夜墨是直接無語了,怎么今日的傾城竟然是這般地難纏了?看著她笑得越來越明媚的樣子,夜墨突然就有些心底發毛了! 原來先人一直在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人果然是誠不欺我!這女人翻臉的速度,當真是比翻書還快!而對于出現了這種狀況的傾城,夜墨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會說得過她了,所以,干脆就不說了。直接就改親了! 良妃在承乾宮一直跪到了天黑,仍未得皇上詔見,直到該用晚膳了,于文海才出來,傳了皇上口諭。 “皇上口諭,請良妃娘娘回宮,請安王等出宮回府。至于鮫珠一事,已交由德妃娘娘詳查。” 良妃聽到這么說,也知道皇上定然是不肯見她了,沒辦法,只能是由人扶著起來,然后心神交瘁地回了宮里。 南宮逸一行人,并未立即出宮,而是先將良妃送回宮,然后再留下來寬慰了幾句。 “逸兒,你說皇上到底信不信,我是被冤枉的?” “母妃安心,如今,父皇不是將這一切都交由了德妃娘娘詳查嗎?德妃娘娘素來事少,在宮中也是從未向任何人靠攏過,即便是當年皇后權勢滔天,也未曾見她對皇后巴結過。所以,您就放心吧。這件事,德妃定然是會給出一個公正的結果的。” 董樂兒而是撇了撇嘴,這會兒皇上連見都不肯見她了,還談什么公正? 良妃面色微青,“是武貴妃,一定是她!除了她,我是當真就想不出還會有誰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害我!簡直就是太狠毒了。竟然是用鮫珠來誣陷于我!若是讓我找到了證據,我定然是不會放過她的。” 南宮逸則是微微蹙眉,“事情怕是沒有這么簡單。武貴妃好端端地為何突然要與母妃為敵?若是為了協理六宮之權,她為何不誣隱德妃?” 董樂兒忍不住道,“那是因為德妃無子,只有一女,礙不了她什么事兒的。” 南宮逸卻是略帶鄙夷地笑了笑,“無子又如何?你們別忘了,如今千雪國已經有太子了。正是我的那位夜皇兄。他的地位,可是難以撼動的。你們難道以為,憑著一個小小的秦王,就能將南宮夜拉下馬?憑什么?論兵權,他遠不及南宮夜!論謀略,他更是比南宮夜差之千里!如此明顯的差異,你們難道以為這個秦王,還有機會?” 董樂兒一僵,嘴巴緊緊地抿著,再不敢出聲了。 洛華柔則是幸災樂禍地瞪了她一眼后,偷偷地低頭笑了。 “都是我們太大意了!先是以為那個南宮夜是皇后一派的人,定然是會擁護齊王,畢竟他也只是一介庶出,而且,還沒有外祖家的人在京城支撐,沒有什么后盾,可是沒想到,皇后一倒,齊王被囚,我們所有人都以為皇上屬意之人,不是秦王,便是逸兒你。” 武貴妃頓了頓,聲音有些狠厲,“可是沒有想到,皇上竟然是會突然毫無征兆地就將早逝的柔貴妃冊封為了皇后!這簡直就是超出所有人的預料了!有了皇后的身分,那么南宮夜也就是嫡出的皇子了。不僅如此,再加上他手上還有著冰魄做支撐,整個兵部幾乎是都在他一人掌控之中,我們便是想動他,也是無可奈何!” “母妃所言極是,成大事者,這兵權為首要之條件。如今南宮夜手中有數十萬大軍做倚仗,自然是不懼于秦王。而且,父皇早早地便將武家父子,派去了北地,母妃,現在,您還看不明白嗎?” 南宮逸的眼神微冷,表情卻是出奇地平靜,“當初被派往北地,接管了肖雷手下的大軍,那會兒,武家還不知道樂成了什么樣兒?特別是秦王,還以為自己手中又多了一分籌碼,卻是不知,這是父皇早早地便再為了南宮夜鋪路了!如今,那武家父子不在,京城的邊防,十之五成,在父皇手中,另外三成,在南宮夜手中,而我與秦王,最多也才不過是各占了一成!這樣的格局,無論是文是武,我們都是毫無勝算的!” 南宮逸輕嘆一聲,語帶凄涼,“那南宮夜,文有洛相支持,武有自己的冰魄以及整個兵部在手。更何況,父皇早已詔告天下,立他為太子,若是旁人再有什么心思,則是直接就會被認定為大逆不道,誅九族之罪了!” 良妃此時,也是漸漸地明白了過來,腦子里頭快速地閃現著過往的一幕一幕,想想當初皇上是如何地疼愛逸兒的,又是如何地對寒王冷漠嚴厲的,還有,對于齊王的不理不睬,對于秦王的時時夸贊,如今看來,皇上心中早就有了繼位之人選。這個決定,怕是許多年前,便已經下了吧? 良妃苦笑一聲,自己本就有了心儀之人,只是苦戀一生,奈何求而不得!當年一怒之下,才會應了家族的要求,進宮選秀。若是,若是那人當初能給自己一個清楚的交待,那如今,自己的人生,定然又會是另一幅光景了! 這些年來,皇上一直是以為自己不爭寵,是因為自己性格溫馴,可是誰知道,她只是心死了!無心去討好一個自己并不愛的男人! 后來,她有了身孕,并且是順利地產下了一名皇子,她原本是渾渾噩噩的人生,突然就找到了一個新的目標,看到了新的曙光,她有了孩子,有了自己的血脈,這個孩子的將來,就是她的依靠,也是她拼盡全力,也要為他謀一個好前程的目標!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便是不著痕跡地利用了南宮逸中毒的身體來為自己固寵!她雖然是不喜歡皇上,可是至少,這個男人是能她和兒子最好的保障的人!離了他,她便什么都不是!若是不能討好他,那她和兒子的將來,是生是死,怕都是兩說的!可是自己苦心經營了這么多年,自己得到了什么? 良妃的眼角一酸,突然就覺得眼眶里頭濕濕的,這么多年了,難道就不累么?可是得到的結果,又是什么? 南宮逸看出了良妃的情緒不穩,吩咐道,“你們兩個先出去吧,在外頭等我。” “是,王爺。” 殿內只余良妃與南宮逸母子二人,看著這樣的良妃,南宮逸的心里也是極為不舒服的!眼前的這個女人,并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他知道這一切!可是她卻不知道! 這些年來,他能感覺到這個母親,對于他,是真心地喜歡,雖然偶爾也會有些利用,可是歸根到底,也是為了他! 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南宮逸上前幾步,輕輕地將坐在了榻上的良妃,護在了懷里,那一雙修長如玉的手,舉在了半空中,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落在了良妃那已然是偶有銀絲的發梢上。 “母妃,您別難過。父皇不是著人去查了嗎?事情定然是很快就會有個結果的。您莫急。兒臣也會盡快去想法子的。” 良妃搖搖頭,“母妃不擔心自己,母妃只是擔心,如此一來,怕是你也要受到牽連了。” “無妨!我們本就是母子,何來牽連之說?” 聽到自己的兒子能如此懂事,良妃的心里已是稍稍寬慰,“逸兒,我總覺得今日之事,太過奇怪,我讓人送去的,明明就是珍珠,怎么會到了司珍司那里,卻是中間又摻雜了數顆的鮫珠?我不明白。蘇司珍和蘇尚宮,都是蘇嬪的娘家人,我不相信她們會出手對付我。” “母妃,您想的太簡單了!這個世上,有的人出手對付什么人,常常是不需要什么正經的理由的。再說了,蘇嬪是蘇嬪,蘇司珍是蘇司珍,蘇尚功是蘇尚功。三人,便是三顆心,母妃能保證蘇嬪是忠于你的,可是其它二人呢?再說了,一旦是涉及到了她們本身的利益,那么這一切,誰又能還保證得了?” 良妃聽著南宮逸的話,一時又沒了主意,他說的對,自己相信蘇嬪,可是那蘇嬪與蘇尚功在蘇家之時,都為嫡出,而且是姑侄的關系,可是這位蘇司珍,卻是出自旁支的。這大家族里頭,說不準,也是有著什么牽扯的。 南宮逸卻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松開了良妃,一臉狐疑道,“母妃如何突然就想到了要串珠串了?” 南宮逸看到良妃的神色變了變,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兒臣記得母妃可是從來都不怎么喜歡戴這種珍珠首飾的,您不是向來喜歡玉器的么?而且,還常常說,唯有玉器,是最配您的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