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
王佳的臉色一白,腿一軟,竟是單膝跪地,“侯爺恕罪,屬下只是擔心王統領的傷勢,所以才會一路護送了回去,王老爺既然是開口責問了,屬下自然是當如實告之。” 傾城揚了揚眉,還真是不知悔改呢!如實告之?若是當真如實告之,這王英又怎么會鬧上門來?分明就是故意挑唆了王英前來侯府鬧事,而且,這王英一看到了花楚,便惡言相向,而且是抬手便要打!這是逼著花金輝,處置花楚了? “你當真是如實告之了?你跟他說了,他帶人到左鋒營鬧事了?你跟他說了,這王崇在軍營里散布了謠言了?還是說,在你的心里頭,王崇說的就是事實?本侯何時說過要改立世子了?皇上的旨意也是你們能隨意置喙的?” 王英一愣,怎么又牽扯到了世子之位?還有什么皇上的旨意? 花金輝一看王英的樣子,根本就是無心理會,只是有些不屑道,“莫說是我打了王崇五十軍棍,就是直接將他拉下去砍了頭,他也沒有半分的委屈!不過就是仗著與花家有親罷了,也不想想平日里作威作福也就算了,本侯睜只眼閉只眼,不與他一般計較,倒是成了太縱著他了?如今,膽子倒是越發地大了,居然敢隨意地插手我侯府的事,還敢當著眾位將士的面兒,說我侯府要改立一個七歲小娃娃為世子!他這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花金輝的眼睛往王氏的身上狠狠地掃了一眼,“莫說本侯沒有這個心思,就是有,那也是不可能的!立花楚為世子,是皇上親自下的旨意。怎么?莫說是夫人了,就連我這個正經的撫安侯都不敢置喙的事兒,想不到你們王家倒是有膽子敢插手?王英,若不是我看在了他是內侄的份兒上,你以為,現在你們還能看見這個王崇活著回去?” “藐視圣意,這可是死罪!竟然是罔顧圣意,對我侯府指手劃腳,王英,你以為,本侯處置的重了?” 花金輝到底是多年在外征戰的將軍,這什么也不做,只是這樣靜靜地站著,便已是自帶了一股威儀,再加上剛剛的這番話,無疑于就是一巴掌打在了王家的臉上了! 王氏聽了,當即也就是后退了一步,難怪侯爺突然就反悔讓自己收花明為嫡子了,原來如此么?竟然是?王氏慘白的臉上,這會兒早已是白地沒了一絲的血色!要不是有花麗容在一旁扶著,這會兒怕是早就癱坐在地上了。 花麗容這會兒也是嚇得花容失色了!想不到那個王崇竟然是散出去了這樣的話?這可是大逆不道!往重了說,怕是誅九族都夠上了! 王英的臉色也是有些難看了起來,轉頭狠狠地瞪了那個王佳一眼,也知道這次自己是被這個王佳給蒙蔽了!可是現在已然如此了,還能如何?總不能就這樣兒灰溜溜地走了吧?那豈不是太沒面子了?要知道王家,在云州可是有名的名門望族!即便是現在沒有多少子嗣在朝為官了,可是老爺子的余威還在,再加上王家的財力和多年的根基在這兒擺著,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惹得起的! “你這混張東西!竟然是敢欺瞞于我?”王英轉身沖著王佳就是一腳,將王佳給踢至一旁,這還不解氣,似乎是還想著再上前,再補上一腳。卻是被侯府的人給拉了。 這會兒,輪椅上的花楚淡淡出聲,“舅舅還請三思而行!這王佳便是再不濟,也是我西北軍的軍營之人,便是處置,也該是交由父親依軍法而論,舅舅并非軍營之人,還請莫要逾矩了才好。” 花楚的聲音,清清淡淡,仿若是溪水潺潺,又似是清風微拂,讓人聞言,頓時便都冷靜且精神了許多。 傾城則是在他的身側站了,雙手負于身后,一襲淡藍色的錦袍,將其周身的氣質,襯托地更多了幾分的儒雅清貴!她本就是生的美貌,如今雖然是扮作了男子,可也是俊逸非凡,芝蘭玉樹,否則,又怎會得了一個'第一公子'的名頭? 只不過,這會兒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停在了王英的身上,倒是將他弄得尷尬不已,有些下不來臺。 花金輝,見事情到了如斯地步,也知道不能再給這個王英難堪了,畢竟是大家族的掌權人,又是親戚,也不好做的太過。 “都是我的不是!讓妹夫見笑了!我這就回去,重重地斥責那個王崇一番,絕對是不會讓也再給咱們兩家添麻煩就是了。”王英此人,倒是能大能小,能屈能伸! 傾城看了,只是淡笑不語,這次出了撫安侯府,下次還能不能順利地進來,怕還是兩說兒呢。 王氏這會兒也明白過來了,眼下自己的計劃,是萬不能再進行下去了,否則,反倒是會便宜了那個賤人!這樣一想,便咬咬道,“都是妾身的不是。竟是不知道娘家出了這么個混不吝的,還請侯爺責罰。” 花金輝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眼下有大舅哥在,他怎么可能會真的罰她? “罷了,麗容,扶你母親回去歇息吧。” 王氏一聽這話,頓時也就輕松了不少,至少,自己這個正室不在,當著族老的面兒,花金輝應該是不會選擇在今日開祠堂,將花明養在二夫人的名下了。如此便好,只要是還沒有改了族譜,那一切,就都還有轉還的余地! 這么快就要走了?那可不成!還有一出好戲沒有上場呢,怎么能就這樣輕易地散了場? 傾城看了一眼一旁的王佳,難不成,那邊兒的信兒,還沒有送到? 王氏剛走了兩步,便聽到了前頭傳來了一陣嘈雜聲,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的侄兒王少華帶人直接就闖了進來!不僅僅是闖了,而且是還直接就伸手打傷了侯府的兩名下人,再細瞧,手上還個個兒帶了兵刃! 王英一看,這恨不能立時就背過氣兒去!這是做什么? 傾城則是笑了,總算是來了!還以為得再想法子拖上一拖呢,看來,這個王佳辦事,還算是不錯!回頭記得讓花楚也提攜一二,至于有沒有本事往上爬,也得看他自己了。 傾城睨了花榮一眼,花榮會意,推著花楚的輪椅,就往前動了動,剛剛從門房沖進來的王少華,一眼便看到了姑父身邊的那個美貌少年,花楚! 王少華這個氣呀!恨不能直接就揮刀將花楚給砍成了八段!王崇與他向來是親如手足,這會兒見王崇被打成了那樣兒,而且還聽人說是花楚設的局,這怒火中燒之下,再有人挑唆一二,自然就闖上了門來。 王英可是急了,急忙吩咐自己帶來的人,將王少華給攔了! “孽子!你這是做什么?小孩子打架,用得著如此嗎?還不快快將這些兵刃給我放下!免得再傷了侯爺。”王英氣地幾乎就要跳起腳來了。 小孩子打架?也幸虧王英在這會兒還能想出這樣的借口,來為王少華遮掩。花楚悄悄地打量了一下父親的臉色,果然是氣得額上青筋爆起!唇角勾了勾,心底卻是將傾城這種整人的法子,給弄的哭笑不得了! 明明就是漏洞百出的計策,可是偏偏就有這種蠢笨如豬的人上當!能說什么?只能是怪他們這些人太蠢,也太將自己當回事兒了!只要是他們沒將他們王家看的太高,能冷靜地想一想,便會發現,其實這根本就是一個套兒!可是他們偏偏卻都是性子火爆,而且,是聽風就是雨,倒是傾城也能想出這等的法子來!可見是將他們的脾性心思,都是拿捏地極準了! 花楚的嘴角微勾,沖著王少華道,“表弟這是要做什么?難道不知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嗎?如今你竟然是氣沖沖地帶了人,甚至是還帶了兵器直接就闖進了侯府。表弟想做什么?可是來與我切蹉武藝的?只是,你這架勢,怎么就看著不像呢?” 王少華一聽,立刻就意識到這里是撫安侯府,他一介白身,哪里有什么資格來這里耀武揚威?當即這手就軟了下來,手里頭的兵器,自然也掉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表弟,有什么話好好說,王崇會受罰,那是因為他違反了軍規,父親處置他自有他的道理,你不過就是道聽途說,難免是會被一些小人給誤導了。你說是不是?” 王少華一聽,這原本是滅下去的氣焰,登時便又漲了上來!紅著眼睛,瞪著花楚,恨不能在他的身上給瞪出幾個窟窿來! “花楚!你給老子閉嘴!你算個什么東西?竟然是敢污蔑我王家的人?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現在是侯府的世子,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樣!惹怒了小爺,小爺這會兒就直接做了你!” 傾城聽了,嘴角抽了抽,強忍了笑,抖動著肩膀,似乎是忍的極其辛苦,而一旁的青鶴則是十分同情地看了外面的那個王少華一眼,暗暗嘀咕著,見過蠢的,沒見過這么蠢的!這在人家侯府的地盤兒上,你橫什么橫呀!你不就是仗著京城的那個王家嗎?說的再直白點兒,你不就是仗著一個良妃娘娘,一個七皇子嗎?可是你怎么就不想想,京城的王家厲害,可是你王少華算是個什么東西呀? 青鶴這樣想著,眼睛往花金輝的方向輕瞄了一眼,發現他的臉色果然是奇差!那臉色陰的,幾乎就是能下出雨來! 再一瞧自家小姐,看她那一幅閑閑的樣子,再一直抖動著的肩膀,不由得就抬頭望天吶!這輩子一定是得記住了,得罪誰也不能得罪自家小姐呀!那可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主兒呀!不就是因為打聽到早先這個王少華想著對花楚不軌嗎?竟然是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整他!想到小姐后面的安排,青鶴覺得,這個王少華,悲劇了! “你這孽子!你瘋了!這里是什么地方?也由得你能胡來!還不快快向你表哥賠禮道歉!”王英心里頭這個悔呀!自己怎么就養了這么個不成器的東西?簡直就是要氣死他了! 這王少華就跟王英一樣,只是知道王崇挨了打,至于為什么,那王崇自然是不肯說實話的,就只是一門心思地想讓自己的叔父和堂弟為自己報仇雪恨!可是哪里知道,反倒是讓王英和王少華在侯府里頭丟盡了臉面!不止如此,怕是從此以后,這撫安侯對于王家,就再無好感了! 這才是傾城的主要目的!她就是要讓花金輝遠了王家!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潛意識里頭,覺得這個七皇子不簡單,而且,他絕對不可能是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般體弱多病!雖然,她還從未見過他! 因為七皇子體弱,所以很少參加宮宴,就連他自己的生辰宴,聽說也是辦得極其簡單,最多也不過就是請了幾個兄弟姐妹一起過來吃頓酒,賞賞花。也正是因此,皇上總覺得是自己虧欠了七皇子,才會格外地心疼他! 雖然是從未見過此人,可是透過良妃,透過那一脈的王家人,傾城知道,這個七皇子,決非善類!其實,說起來,這皇室里頭的皇子公主們,又有哪一個是個好招惹的? 花楚是她的人,所以,她不想讓花楚攪進這奪嫡之戰中!不管將來是誰登基,她都不喜歡花楚被牽涉的太深!兩世為人,她深諳一個道理,那便是,任何人在功成名就之前,都是寬厚大度的!而一旦大業成就,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對于一些曾經鼎力襄助于自己的人,則是會狐疑竇生。 傾城以為,既然是她將花楚送上了這個位子,那么,她就有責任和義務讓花楚的前程一片錦繡,可是這不代表著就一定要陷入奪嫡之戰中!非但是不能陷入,還要遠離!離的越遠越好!只有這樣,花家,才能走的更遠!就像是父親,在朝堂上始終是不曾加入任何派系,只忠心于皇上。既不會對某位王爺諂媚,也不會對某位皇子落井下石,盡量地做到以極為客觀地態度去對待幾位皇子。這也正是為何洛府出了兩任丞相,雖未封爵,卻也是一直榮寵不衰的真諦! 當然,傾城這么做,可不是真心地為了現在的這個什么撫安侯府,她是為了將來的撫安侯府,是為了將來的撫安侯花楚! 果然,在王氏和王麗容的顫顫微微中,王英等人都被花金輝直接下了逐客令,王少華雖然是心中有百種不甘,可是也知道,現在花楚是世子,自己不過一介白身,別說是身分上差的太多,就是差不多了,以他的身手,將來想要找花楚報仇,也是絕不可能的! 想到了床上動彈不得的王崇,看了一眼臉色白地像是鬼一樣的姑姑,王少華也不知哪里來的一股子勇氣,突然就搶過了侯府護衛的兵器,直直地就沖著花楚襲來! 這一變故來的太快!眾人皆是始料不及! 原以為這王英都認命地低了頭想要往外走,哪成想這個王少華竟然是會有此一舉? 花金輝沒想到,王氏沒想到,這花楚更是沒想到! 不過,當花楚看到沖過來的王少華的樣子的時候,反倒是十分地淡定了!那王少華眼中的一抹迷茫,告訴了花楚,這個王少沖,怕是被人下了藥了!至于誰下的?除了那位,他實在是想不出還會有別人! 侯府的護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畢竟,這王少華也是練過幾年的功夫的,多少也是有些底子,身法也不慢!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這王少華已是搶過了兵器急奔了有兩丈遠了! 而花榮原本就是退到了花楚的身后,這會兒變故陡生,花榮急忙往前走,護住花楚,只是不想,眼前一黑,竟然是從天而降了兩名黑衣暗衛,直接就將那王少華一腳給踢飛了! 一切不過就是瞬息之間的事!有的人甚至是還沒有從王少華搶奪了侯府護衛兵器的事情中回過神來,可是眨眨眼,那王少華,就已經是躺在了地上了! 王英一看兒子強撐著身子還沒有坐起來,就吐了一口血,然后直接就兩眼兒一翻,暈過去了。 王英大急,連忙跑了過去,“少華,少華。你別嚇爹爹呀!你怎么樣了?” “侯爺,少華縱然是有些太沖動了,可是你的手下下手未免也太狠了些吧?” 王氏一瞧,也緩了過來,急忙吩咐道,“快去請府醫。哥哥先別急,快來人先扶到了偏廳,由府醫診治。” 花金輝既沒有阻止他們的救治,也沒有理會王英的責難!事實上,他也是沒有想到這個王少華竟然是有著這樣的膽子,竟然是敢直接就拿了刀過來要劈殺花楚!不過,剛才那王少華眼中的恨意,他倒是看的清楚。難道阿楚上次的刺殺,也是與他們有關? 這一次,花金輝的疑心,再次鎖定了王氏和王家! 不過,這兩名黑衣人的突然現身,還是引起了花金輝的注意,想不到這兩名黑衣人現身后,對于王英的責難,非但是沒有絲毫的懼怕,反倒是一臉的淡漠冰冷,似乎是剛才他們打傷的人,不是什么世家勛貴,而不過就是路邊的一只阿貓阿狗罷了。 終于,一切妥當,那位王少華最終是被確定沒有性命之憂,只不過,接下來的一個月內,是休想下床了。 這邊兒終于妥當了,那頭兒王英也總算是定下神來,怒氣沖沖地到了正廳,看到了花楚的身后站著那兩名護衛,這臉都要氣的成了豬肝色了! “侯爺,難道你不認為應該給我王家一個交待嗎?便是少華一時沖動,做了什么不合禮的舉動。侯爺也不該如此讓人大開殺戒吧?且不說你這府中的暗衛有多厲害,單憑剛才那個花榮,也足以應付得來!畢竟,就憑著少華的那幾式花拳繡腿,哪里能真的傷得了花楚?你們這是想要折了我王家的血脈嗎?” 花楚一愣,想起這王英的膝下,也就只有這一個嫡子,庶子雖然是也有幾個,可終歸是庶子,哪里像是王少華這般地得了王英的疼愛,就像是以前在侯府,有花樓在,父親的眼中,就永遠都沒有他這個庶子! “阿楚,這是怎么回事?”花金輝向來多疑,本來也是剛剛覺得這個花楚還算是不錯,將來定然是能帶領花家走地更高,可是這不代表著花楚可以背著他培養一股暗勢力。而且還是如此強悍的暗勢力!這是他絕對不能容許的! 花金輝只要是一想到這個花楚竟然是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出如此隱秘之事,他就覺得遍體生寒!自己究竟是養了一個怎樣的兒子?花家的暗衛,多年來一直是掌控在自己的手里,自己也曾多次派了暗衛,跟在他的身邊,不過卻是始終一無所獲,所以,他才會放心將花家交到他的手上,可是如果說,這些勢力是自己的暗衛都探查不出的,那么,這個兒子,可以說是就是太讓人震驚了! “回父親,他們兩人,并非是兒子的手下。” 王英一聽,則是冷笑一聲,“簡直就是一派胡言!這兩人若不是你的手下,為何剛才會突然現身?還有,現在為何又是站到了你的身后?分明就是你的人!” 王氏似乎是也察覺到了什么,顫著聲道,“侯爺,這世子身邊兒竟然是有這等的高人,隱匿于咱們侯府,而不被人發現。只是,世子有他們的保護,又是如何會受了傷?而且還是傷的如此之重?難不成,他的這些手下,都是擺設?” 花金輝聽了,眸底一寒,王氏的意思,他哪里會聽不出來?分明就是在暗指這個花楚的所謂受傷,不過就是假裝的罷了!可是自己也曾命府醫看過,絕對是不會有假的!難道是那位神秘的公子? 花楚面色淡漠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眼底的嘲笑在睫毛的遮擋下,漸漸地消散了,這就是自己的父親,先前還說要對自己如何如何的器生,如今不過是人家說了幾句話,他在這個父親的心目中,就已經是一個居心叵測之人了!如果自己是花樓,相信父親不但不會如此懷疑自己,反而還會夸贊自己做的好吧? 花楚自嘲地輕笑了一聲,這就是嫡庶之別!這就是在父親的眼中,他和花樓的差別!如果不是他在軍營里,看到了自己的本事,怕是根本就不可能會因為這一次的事情,則要將王氏認養花明為嫡子的事情,給破壞掉吧? 花楚剛剛的笑聲,雖然是極輕,可是此刻屋內本就是極靜,自然是清楚地落在了眾人的耳中。 王英聽了大怒!“怎么?你還敢狡辯?還是說你小子不服氣?這人證都擺在這兒了,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分明就是你一直以為狼子野心,想要坐上這世子之位,所以才會一直秘密地培養了暗衛!你可知道,身為花家的子嗣,卻是私自培養暗衛,這可是重罪!” 花楚自然是知道他所說的所謂重罪,是指什么。花家因為有一支極為精銳的暗衛,據說,當年曾救過先皇一命。故而,先皇特意為此而下旨,撫安侯府的暗衛,是可以享受朝廷俸祿的! 千雪國的大家族里,哪個不是為了自家族人的安危,而豢養一些護衛或者是暗衛?可是都是自己的府上出錢養著,若是沒有銀子,吃什么?喝什么?兵器又從哪兒來?可是唯有花家的這一支百人的暗衛,是過了明路的!是得到了千雪國皇室的認可的! 只不過,先皇也是極為精明之人,這花家的暗衛雖然是過了明路,不過,卻是又下了一道秘旨,便是這撫安侯享有侯爵,卻是不能領導這一支百人暗衛!而一旦是手中握有了這支暗衛,那么這個人,就不可能是撫安侯!不得不說,先皇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就是擔心這撫安侯會利用手中的這支暗衛,做出一些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來! 當然,花家為此,還立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那便是,這花家暗衛的首領,除了撫安侯,其它人,都是沒有資格知道的!如此,花家一明一暗,才能相互扶持。也正是因此,花家還有一條家規,便是任何花家子嗣,不得私自豢養暗衛,否則,逐出族譜。 “舅舅這話未免是有些太過牽強了!舅舅可有證據證明我私養了暗衛?即便是有,這也輪不到舅舅來置喙吧!畢竟,這是我花家的事。父親以為呢?” 花金輝雖然是不滿花楚私養暗衛一事,可是從心底里,對于這個大舅哥,更是厭惡! “阿楚說的不錯,無論如何,這也是我侯府的事,若是少華能動了,就先回王府養著吧。” 花金輝肯讓王英直接將人帶走,已是看在了兩家的關系上,否則,王少華,居然敢公然地對侯府世子行刺,這可是死罪!即便是往輕了判,也是要流放的! 王英一聽,臉色就有些不好看,“妹夫的意思是,就這么算了?我兒就要受了這等的委屈?” 花楚聽了則是氣悶不已!真是沒有見過這等厚顏無恥之人!明明就是他的兒子行兇在前,即便是侯府的人傷了他,也是出于自保,難不成,依著他的意思,侯府還得給他個交待?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真真是奇了!本公子見過沒臉沒皮的,可是似這等的潑皮無賴之人,本公子還真是第一次瞧見!” 花楚見她總算是肯從外面進來了,笑道,“還以為你不喜歡這里的污濁之氣,沒想到,你竟是進來了。” 花楚這話罵的還真是高明!一句污濁之氣,便將王英這個外人給罵了進去!可是偏偏他又沒有指名道姓,王英便是想發作,也是發作不得! “二哥好性子,我也的確是沒想著進來的,可是這在外面聽了幾句,實在是受不了了!明明就是那人不顧身分,行刺侯府世子在先,怎么這么一會兒,竟然是又成了侯府的不對了?本公子聽著這意思,怎么著?王老爺還想著要個說法兒不成?” “你是什么人?這里也是你能隨便撒野的地兒?”王英看他長的倒是俊逸非凡,而且也是一身的華服,不過,看其年紀不大,而且瞧著也是面生,定然也就是云州人了。而京城的一些貴族公子,他自覺已是見過大部分了。對于這突然冒出來的少年,卻是一點兒印象也無,自然也就不將他放在眼里了。 “怎么,你不是想要給你一個說法兒嗎?我既然是他們倆的主子,自然就是得出面了。不然,你找誰說去?” 傾城話落,就見那兩名黑衣護衛,到了傾城跟前兒,低頭抱拳,“公子。” “行了,這兒沒你們什么事兒了,退下吧。” “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