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老夫人演了半天戲,這等的就是他的這句話,如今見他松了口,面色已是好看了大半兒。也不管這屋子里頭是不是還有洛傾城這個晚輩在,直接就說了。 “聽說,那王御史家的女兒,早幾年前,本該議親的,誰知不巧地,沒了她的祖母,這孩子孝順,硬是守了三年的孝,如今,已是二十了。如果不是因為她祖母過世,這丫頭又怎么可能會拖到了今時未嫁?” “母親說的王家小姐,兒子也聽說過,不過,兒子如今已是年近四十了,華城也到了娶妻的年紀了。兒子,就這樣兒吧。” 洛永和因為有傾城在,所以這話說的有些隱晦,面色稍稍有些不太自在,畢竟是當著自己女兒的面兒,讓老母親再強給自己塞女人,多少還是有些不太舒服的。 “這是什么話?”老夫人的臉色立時就難看了起來,“你也不想想,如今你正值壯年,若不是這一次楊氏不小心沒了孩子,說不定來年,為娘就能再抱上一個大胖孫子!可是這會兒呢?你呀!就是因為華城到了娶妻的年紀了,咱們才更得想法子好好兒地為你娶上一房繼室!難不成,這嫡親孫子的婚事,要交給你的一個妾室來打理?母親年紀大了,也經不起這些瑣事的折騰了。” 這最后一句話,無非就是擺明了,如果你洛永和不娶繼室,她就不會插手這洛華城的婚事,到時候,洛華城的婚事要由誰來cao持? 這洛府家大業大,又是位居人臣,與普通的鄉下百姓自是不同的!如果到時候,真的是連個主事的人也沒有,豈不是讓這么多的達官貴人們笑話? “母親,娶繼室之事,您莫要再提了,兒子不可能會應了的!” “你!你這個不孝子!”老夫人氣得幾乎就是要跳起腳來,指著鼻子罵他了! 洛永和便是再孝順,又如何不知道這老夫人是在裝病?無非就是借著這個來威脅自己,想讓自己娶上一房繼室,再讓那三個陷害傾城的丫頭解了禁,只是,他再孝順,也不可能在這種原則的事情上妥協!就像是當年他為了不讓夫人受委屈,妥協了一次,終究是釀成了一樁慘事,悔恨終身! “母親,太醫怎么還沒到?兒子這就去前頭看看,是不是那些個下人偷懶了。”說著,洛永和便告了罪,直接出了屋子。 洛永和一走,這屋子里頭就只剩了老夫人和洛傾城二人,連個丫環都沒有! 老夫人瞪了傾城一眼,自然是以為有她在,所以洛永和才不答應的!原本老夫人是存了要讓洛傾城知道知道自己在兒子心中的分量的!以此來威嚇一下洛傾城,讓她也得知道知道這府里頭,特別是這后院兒里頭,誰才是真正的主子!可是沒想到,自己的兒子這一次,竟然是拂了自己的意! 多少年了,兒子從未忤逆過自己,即便是當年因為納妾之事,他多有抵觸,不過最終,還不是如了自己的意?還不是照樣抬了柳氏進門?想不到這一次,他竟然是說的一點兒轉還的余地也沒有!自己都拿了洛華城的婚事來說事兒了,可是他仍然是不肯買帳,還真是年紀越大,這性子越倔了! 老夫人這會兒看洛傾城,是越看越不順眼!不知怎么的,看著看著,就覺得眼前的人,漸漸地與當年的那個李氏的眉眼,重疊在了一起! 老夫人恍惚間,就似乎是看到了那李氏正眉眼彎彎地對著自己笑,沖著自己行禮問安。 老夫人的臉,‘唰’地一下就白了!突然就尖叫了一聲,“你別過來!別過來!你,你走開!走開!你的性命不是我要奪的,不是我!” 不知怎地,老夫人竟然是腦海中再次出現了那一晚自己夢中的情境,柳氏被那狼群一口接一口的嘶咬著,啃蝕著,那樣慘烈血腥的場景,一下子就將老夫人的情緒給帶入了有些瘋魔的地步! 老夫人的尖叫聲,自然是將屋外的兩名嬤嬤給引了進來,原以為是三小姐對老夫人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可是進來一瞧,那三小姐正站在了離那床榻三步開外的地方! 三小姐的衣襟也被打濕了,三小姐的手中還有一個已經是空掉的茶杯,正一臉委屈地看向了老夫人。 “老夫人,這,三小姐,您沒事吧?” 洛傾城似乎是才剛剛回過神來一般,搖搖頭,“我沒事,祖母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是一個勁兒地說我是鬼,是來索命的鬼!可是嬤嬤,我分明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哪!我是她的親孫女兒,她怎么突然就這么怕我了呢?” 兩人都是跟了老夫人多年的老人兒了,如何不知道老夫人的那些個齷齪事,當下對視一眼,心中明了,就有些歉意道,“三小姐,這會兒天也涼了,您穿著這一身兒的濕衣裳,怕也是不妥,依奴婢看,您還是先回去換套衣裳吧,別再受了涼。” 傾城似乎是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衣衫被茶水打濕了,點點頭,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似乎是還有些慶幸道,“還好我將這茶杯拿的穩,不然的話,定然是就要碎了!聽說祖母,可是最喜歡這個茶杯的呢。” “三小姐心善,委屈三小姐了。您快去換身衣裳吧。奴婢也將這里打掃一下。一會兒,相爺還要帶著太醫過來呢。” “正是,那你們就先收拾吧。我一會兒再過來。” 洛傾城走后,兩人看了一眼在床上嚇得面色發白的老夫人,自然是又免不了一陣子的勸說,這才讓老夫人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不多時,洛永和便帶著那御醫過來了,仔細地為老夫人請了脈后,便開了一幅溫補的方子,無非就是說了一些個年紀大了,身體自然是不能再與年輕時相比,囑咐她要多多休息,少cao心,多靜養,這才走了。 雖然是一直知道母親在裝病,可是如今從御醫的口中聽到了這個,心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下來,確定了老夫人身體無礙,不過就是為了拿捏自己才如此,洛永和說了幾句話后,便離開了,出了門,正好是迎面碰上了剛剛換了衣服回來的洛傾城。 “怎么了?”洛永和便是再不注意她,也能看出她這是又換了一套衣裳。 “沒什么,剛才服侍祖母用茶時,不小心將茶盞打翻了。嬤嬤擔心女兒會受涼,特意勸我回去換了身衣裳。” 洛永和皺了皺眉,終是什么也沒說,畢竟是他的母親,還能如何?見傾城的臉上也不顯什么受委屈的樣子,洛永和的心里大為欣慰! “進去吧,小心些。” “是,父親。” 傾城眉眼含笑,顯然,自己的目的達到了!父親果然是對老夫人心生不滿了!在父親的心里,此時的老夫人,就如同是當年逼迫父親納妾一樣,無所不用其極!生怕父親會不受她的控制,竟然是在自己的身上下手了! 傾城目送了父親遠去,轉了身,看著祖母那高大挺秀地屋子,唇角微微揚起,老夫人,哼!即便你是父親的生母又如何?我洛傾城自然是有法子,讓你一日比一日地讓人難以忍受,讓你日日受著良心上的譴責和煎熬!如今你既然是病了,她們幾個又是被禁了足,那么,就讓我這個嫡親的孫女兒,來好好地孝敬孝敬你吧! “三小姐來了。”好不容易安撫了老夫人,兩位嬤嬤很想說三小姐你就別再來了!老夫人就是看你長的與夫人相像,所以才會一時受了驚嚇了!可是這話,怎么能說的出口?不是找死呢嗎? “有勞兩位嬤嬤了。剛才進來時遇到了父親,叮囑我要好好在祖母跟前代他侍疾,如今哥哥也不在家中,倒是要讓兩位嬤嬤也跟著費心了。” “三小姐哪里話?伺候老夫人,這是奴婢們的本分。” 傾城笑笑不語,看了身后的云姑姑一眼,云姑姑便拉了其中一位嬤嬤的手往外走,“小姐說是要在老夫人身邊兒侍疾,可是畢竟是才剛剛回府沒多久,對于老夫人的喜好,也是大都不太清楚,還請這位老jiejie指點一二。” 都是老人兒了,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被她拉住的那一位,自然是知道這是要有好處入手了,自然是樂不可吱地便作勢跟了出去。 而另一位,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一見那云姑姑叫住了那個,沒叫自己,心里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正想著如何發作一下呢,就聽洛傾城道,“嬤嬤也一并去囑咐幾句吧。你們都是祖母身邊兒的老人兒了,將祖母的喜惡都交待一下,免得云姑姑再記不全。” 那嬤嬤聽了,面上一喜,“是,三小姐。” 傾城見這屋子里再沒了別人,看著老夫人正一臉怒容瞪著自己,輕挑了下眉,“怎么?看到我讓你的得力的手下出去了,你都不想著攔一下?” “三丫頭,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別忘了我可是你的祖母!” “是呀,我自然是記得呢!我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自己,你可是我的好祖母呢!是我嫡親的祖母!”洛傾城緩步靠近她,面上的笑容妖嬈如花,像極了那盛開的蔓陀羅花,美艷的外表之下,還真就是透著蝕心的毒! “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老夫人看到了這樣的洛傾城,竟然是下意識地就打了個哆嗦,心底里,竟然是開始泛起絲絲點點的寒意!那是來自于對一個人的畏懼,而且是極為強烈的畏懼! “什么意思?我以為祖母會懂呢!不如請祖母告訴我,我母親是怎么死的?當真就是難產血崩?還是說,是有人將那產后溫補止血的藥,換成了血崩之毒?” “你胡說什么?”老夫人嚇得往后縮了縮身子,將雙手撐在了床上,往后慢慢地靠著,直到是感覺到了后背上的一陣冰涼,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是縮到了墻根處,再無處可退了。 “胡說么?老夫人,你知道我有多希望我剛才說的都是假的嗎?可是偏偏我從柳氏的嘴里,聽到了這個大秘密,你說,我該怎么辦呢?我親愛的祖母,難道你已經忘了,那一晚,你看到了什么?” 傾城此時已是走到了床邊,緩緩俯下了上身,一字一句道。 “你!你!那天晚上,你,你怎么會知道?”猛然,老太太就像是看到了鬼一樣的看向了洛傾城,想到了那一晚,柳氏一直在喊著洛傾城的名字,原來,原來那一晚不是作夢!竟然是真的!那這么說來,那一晚的一幕,真的就是眼前的這個小丫頭一手設計的?可是不是說那柳氏是投河自盡嗎?怎么會? 老太太的嘴唇此時都已經是嚇紫了!通過這個細微的變化,洛傾城就知道,這會兒,這老夫人的心臟怕是承受了巨大的驚恐,若是再稍稍刺激一下,不知道會如何呢? 洛傾城很壞心地在腦子里過了幾種繼續刺激她的方法,不過最終,還是都被她給一一否定了。 伸手點了老夫人的睡xue,看著老夫人面色慘白如紙,嘴唇紫的像極了那中了毒的樣子,挑了挑眉,“親愛的祖母,你放心,我是不可能讓你就這樣輕易地死去的!你的罪孽遠遠比柳氏更要深!她雖然是死的凄慘,可是好歹,也沒有受太多的罪,可是你不一樣!除了皇后,你便是我最憎惡的人,你說,我該如何地折磨你才好呢?” 當晚,洛傾城服侍著老夫人用了晚膳后,才一臉疲憊地回了錦繡閣。 老夫人當晚對洛傾城的服侍是極為配合,兩位嬤嬤看了高興,暗道這老夫人終于是看明白了,這是三小姐,不是夫人!可是只有老夫人自己知道,她對這個洛傾城,是真的怕了! 整整一下午,也不知她是從哪兒學來的法子,竟然是讓自己的胳膊腿兒,不停地換著地方疼!卻又不至于是疼地讓她叫出聲來,自己的兩個貼身的嬤嬤,也不知被她給使了什么好處,整整一個下午,都是沒有進那寢室的門! 終于自己明白了她的用意,晚膳時,極為乖覺地配合著她,這才見洛傾城的臉上有了滿意之色,自己用完了晚膳后,便離開了。老夫人一見她離開,立馬就精神了起來,讓人將這院子里的下人都給叫了過來,仔細地囑咐了,又明著暗里地敲打了那兩位嬤嬤兩句,才算是消停了! 這里的動靜,傾城自然是很快就知道了。打了個哈欠,低聲嘟囔了一句,“原來整人也是個力氣活兒呀!” 躺在了床上,想著那老夫人先是一臉憎惡地看著自己,再是有些敢怒不敢言,最后又是滿臉畏懼地,對自己言聽計從!傾城深吸了一口氣,看到那個老太太受挫,她的心里,是說不出的暢快! “這才只是開始呢。當年你是如何逼迫我母親的,現在,我就讓你也來嘗一遍!” 就在傾城快要睡著的時候,屋內的燭光微動,傾城的睫毛輕顫了顫,眼皮未動,“有結果了?” 來人正是一襲紅衣的無崖,“嗯。那個鳳荷,果真是不簡單呢,竟然是一身好功夫!” “哦?能讓你這個驕傲自大的家伙,贊上一聲好功夫的,想來是真的不錯了?” 無崖伸腳就沖著床上的傾城踹了過去!傾城雖然是沒睜眼,可是耳朵可沒聾,自己的感官也是沒有閉塞的,當下就是一個飛身,再看,已是到了不遠處的一張繡凳上坐了! “你有毛病?我哪句話說錯了?” “哪句話也沒說錯,我就是不爽你閉著眼!”無崖從鼻子里哼了一聲,雙臂環胸,看樣子是真惱了。 傾城撇嘴道,“我這不是累極了嗎?又不是看不起你,你哪兒來的那么大火氣?行了,快說說,我困著呢。” 無崖縱了縱鼻子,呲了呲牙,不過可惜了,某個正在打哈欠的人,沒瞧見。硬生生地將自己的怒氣給壓了下去,“看她的身手,倒像是經過高人調教的!不過,我就納悶兒了。如果是安逸候府安排的,那么鳳良的身手,就不該如此差!如果不是安逸候府安排的,那她一個大家閨秀,又是如何結識的江湖游俠,或者是世外高人了?” “你看她的功夫是何門路?” “沒有試出這個來,只是試出了她的輕功不錯,而且,動作極為敏銳。看不出正邪來。” “這倒是有趣了。依你說來,這鳳荷的武功,極有可能是來自于她自己的機緣巧合了?那位鳳夫人可有武功?” “沒有。這一點,我可以確定。” “有意思!安逸候府,還真是藏龍臥虎呢!世子雖然是個紈绔不成器的,可是這嫡小姐,卻是個厲害的主兒!不僅僅是身手不錯,恐怕,還是一個用毒的高手!” “用毒?” 傾城點點頭,將今日在那安國公府的一幕與他細說了,無崖聽了,則是眉頭微緊,“聽你這樣形容,這個鳳荷于用毒之上,倒還真是造詣頗深呢!竟然是能得到新鮮的鴆毒,而且,還能想出了這等的法子,最要緊的是,能將這毒量控制的如此精妙!等等!你如何就確定是她親手而為,不是旁人呢?” 傾城白了他一眼,“你忘了你給我的那份名單了?上面那么多被鳳荷害過的人,可是有幾人會將這視線對準了這個鳳荷?就是因為她的心思細膩,做事周全,不留痕跡!原本,我也是在懷疑她極有可能是有高手相助,不過現在看來,應該就是她本人親手cao縱了這一切!至少,于云清兒的事件上,她不曾假手她人。” “你為何如此肯定?” “云清兒是安國公府唯一的嫡女,也是齊王拉攏安國公府的最好最有效果的一顆棋子,若是運用得當,那么,自然是好處多多!鳳荷就是因為清楚她對于齊王的重要性,呃,或者是說,她對于齊王問鼎太子之位的重要性,所以,她才會精密地控制著鴆毒的用量!就是因為她擔心云清兒會在成親之前,死了。” 無崖似乎也是聽出了一些端倪,“你是說,她既要利用了云清兒為齊王鋪路,又不愿讓她常伴齊王左右?” “沒錯!在鳳荷看來,她和齊王要的,不過就是安國公府的支持罷了!若是云清兒嫁入齊王府后,能生下一兒半女,而在她生產之時,再出現什么難道之類的問題,那是輕而易舉的!而她因為一直都有服食鴆毒,所以,她生下來的孩子,自然也不可能就會是個健康的,無論如何,也算是云家和南宮家的血脈,有了這絲血脈,那么,安國公府,便與齊王府有著糾纏不清的關系了!即便是他們在后面不會再相助于齊王,可是倒戈相向的可能,卻是絕對不會有的!” “天哪!不過就是一杯鴆毒,你竟是能想到這些?”無崖輕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傾城卻是笑了笑,“最毒不過婦人心!看來,這位鳳荷小姐,對于齊王,還真是愛入骨髓呀!” “好狠毒的心思!這個鳳荷,就不怕被人發現了?” “發現了又如何?那個叫小玉的已經死了,而聯系府醫的,也一直都是小玉,至于她的毒是從何處來的,你以為,憑著安國公府,真的能查得出來?若是小玉還活著,那么,順藤摸瓜,也許還能牽扯到了安逸候府上,可是現在。難了!” 無崖看著一臉惋惜地洛傾城,突然就有些不解道,“你為何不設法救下小玉?” “今日因為我無意中的一件事,讓安國公府察覺到了云清兒中毒,這已經是不妥了。若是皇后的疑心稍重一些,自然就會懷疑到我的身上!不過還好,安國公府那么多雙眼睛,眼睜睜地看著我被嚇得魂不守舍地離開了安國公府,應該不會讓人生疑了。” “那現在怎么辦?” “找人盯著鳳荷,記住,只是盯著,其它的,什么也不要做。看看她都跟什么人接觸,眼下,她應該還不會察覺到自己被我們盯上了。” “放心吧,我已經安排人過去盯著了。她今日也收到了安國公府的消息,神色有些異常。” “那是肯定的!便是裝的再像,做賊心虛這個道理,也是適用在任何人的身上的。”傾城說完,不由得想起了那日夜墨來對自己的提醒,低喃了一句,“看來他說的沒錯,安逸候府,果然是塊兒難啃的骨頭。” “誰?” 傾城甩了甩頭,似乎是有些煩燥,“還能是誰?鳳荷是府上唯一的嫡女,那么,她與府上的其它姐妹關系處的如何?” “不好。雖然是鳳荷一直是以柔弱示人,外人也許不清楚,可是與她一起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的那些庶小姐們,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她的脾性?” 傾城抿了抿唇,“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沒有我的吩咐,暫時就什么也不做,只是盯著該盯的人,我再好好想想。” 無崖看了她一眼,有些嫌棄道,“死丫頭,你又拿我的凝玉露當什么桂花油用嗎?” “哪有?”話音剛落,一對上了無崖那有些陰森森的眼神,立馬又很沒有骨氣地表示自己錯了。“好吧,我的確是用了一些。因為很好用嗎?用上這個,凈完臉就不會覺得緊繃繃的,而且還有些清淡的香氣,不行嗎?” “死丫頭!那是我用了多少的好東西做出來的除疤消痕的?你知道這里面加了多少的好東西?平日里我自己的手上有了傷都舍不得用,你竟然是用它來涂臉?你這個敗家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