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判官
眼見我居然反攻得如此利落,那牛頭腰眼大的眼睛頓時猛的一縮,好似露出了一絲懼意,再次將另一手中鐵鏈猛的一抖,直朝我呼嘯而來,與此同時還張嘴大喊:“馬缺,你還敢抗旨不成?” 說實話,我真有些虛,不知道眼前這樣會有什么后果。 但是,即便是這樣,那我還是不能軟蛋啊。 想到這里,于是我又生生將牙一咬,心想著管你三七二十一,先過了這關再說,將那長槍猛的一拽的同時反手就是一拳轟了出去。 牛頭一見如此又是一驚,只得收起了那抖著鐵鏈的手,就要生生擋住我這一拳。 可惜的是,他倒是忘了一點,那就是我可是描繪師,而且是那種描繪不再需要用手的描魂師! “七星寶劍!” 我冷冷一笑,再次召出紅蓮業火,迅速描出一記七星寶劍圖紋來并激活,只聽得“嗡”的一聲輕響,這被我描繪出來的七星寶劍好似活過來了一般,沒有半點遲疑便直奔著牛頭而去。 不過,為了避免這事發展到一個無法挽回的地步,我還是暗暗手下留了情,并沒以七星寶劍直攻牛頭要害,而是半路突然將劍鋒一轉,一下子削在了牛頭那粗壯的胳膊之上。 “哞”的一聲傳來,牛頭頓時一聲哀嚎傳來,那被七星寶劍切開的傷口如同淋了濃酸一般,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擴散,從之前發絲粗細的傷口眨眼間變得手指粗細了。 我這才收住了手,cao控著那并未消失的七星寶劍悠悠懸浮在牛頭面前,即是提防,也是威脅。 眼見此情形,另一旁的馬面也收起了手,和牛頭并肩而立,虎視眈眈的看了我半天,這才冷聲問道:“紅蓮業火?” 我沒回答,但是,即便我不回答,這答案也非常明顯了。 我的默認使得牛頭馬面全身一陣抽搐,身體也隨之不自覺的退后了幾步,冷冷的道:“你敢公然抗法,那我就只有請判官大人親至了!” 說到這里,兩個像人又像畜生的家伙竟然將手中兵器猛的往地上一插,同時將那鐵鏈往自個兒身上一盤,同時從腰間拿出一枚黑漆漆的令牌來,嘴里嘀咕兩聲,竟然從這令牌上面竄出一團黑氣,好似活物一般落在地上,迅速畫出了一個圓圈,還沒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這圓圈便猛然一震,好似一道即將打開的大門一般。 我一見此情形頓時大吃了一驚,剛要阻攔的時候便見一陣霧氣蒸騰,再次看清時便見牛頭馬面跟前已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只不過,這人影似乎被一張寬大的大氅裹著一般,整個身形和面容全都看不清楚。 但即便是這樣,我還是大吃了一驚,心想著難道這人就是所謂的判官大人? 一見此人出現,牛頭馬面頓時大喜,好似有了靠山一般的湊過去,態度極為恭敬的說:“大人,此魂名為馬缺,陽壽已盡,小的兩人來此拿魂,卻遭其公然抗法,請大人定奪!” “臥草”,一聽這話我再次心中一寒,心想著今天刮的什么風,勞資rou身沒找著不說,竟然又惹上了判官了? 不過,好在的是,這判官并未立即出手,反而圍著我悠悠轉了一圈,隨后冷冷笑了兩聲道:“是誰告訴你二人馬缺陽壽已盡的?” 一聽這話我心中一樂,心想這判官大人倒還真有意思,怎么感覺著有點反而幫我的意思? 牛頭馬面聽此一愣,隨即面面相覷了半天,最后驚聲回道:“不是判官大人您親口所下的法旨么?” “混賬”,這判官聽后一聲厲喝,寬大氅尾一甩,顯得威猛無比,怒聲道:“老夫出任判官一職才多長時間,從未提到過馬缺此人陽壽已盡。” “這……”,這下子牛頭馬面更是傻眼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兩糊涂得緊,這地府法旨是真是假都弄不清楚,居然差點抓錯好人”,判官顯得憤怒無比,幾乎聲色俱厲的再次吼了起來。 牛頭馬面聽后大驚,一把跪了下來,從懷里掏出一張黃符紙來,兩人細細看了一眼,頓時大吃了一驚,將這黃符紙就要遞到這判官手中道:“請大人明鑒。” 只是,就在兩人這道黃符紙剛要遞出的時候,只聽得“噗”的一聲輕響,這黃符紙竟然瞬間竄起兩道火苗,還未看清時便已然完全化為灰燼。 這一情形頓時讓在場所有人都是大吃了一驚,而那牛頭馬面身為當事人更是傻了眼了,哆哆嗦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而看著這情形的判官卻似乎早已料到了這一著似的,站在那里稍稍沉默了片刻,隨后冷冷的道:“以符化令,若是在陽世耍耍手段老夫完全可以當作沒看見,但是,這手段居然用到了老夫這兒了,那可怪不得老夫不客氣了。” 說到這里,判官冷哼一聲,看向已然噤若寒蟬的牛頭馬面,沉聲道:“你兩且先回去,所犯罪責老夫稍后再作計較。” “是”,判官話音一落,牛頭馬面便瞬間化為一道青煙消失在了我們面前,那模樣,真是讓我哭笑不得。 不過,我現在可不敢當著判官的面奚落那兩家伙,要知道這判官雖然還事分黑白,但是不管怎么說,他也是陰間的大官,可不是我能惹得起的,于是我訕訕笑了兩聲,沖這判官道:“小子馬缺謝謝您了,要不是您的話,這事還指不定哪樣呢。”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判官聽后居然冷哼一聲,著實嚇了我一跳,聽起來像是非常不悅的樣子,沉聲道:“好你個大膽的馬缺,竟然仗著有兩分本事傷我鬼差。” 一聽這話我真是罵娘的心都有了,心想著那兩家伙要抓我,我不反抗就由著他抓? 想到這里,于是我憤懣不已,但又懼于這判官的聲威,于是只好杵在那里沒有吭聲。 只見這判官圍著我悠悠轉了兩圈,隨后輕聲說道:“資質普通,但卻勝在有紅蓮業火傍身,難怪如此大膽。” 他這話也不知是夸還是貶,我只好頭皮一麻,依然不敢出聲,也不明白他這到底要怎么著。 “拿去吧”,但是,就在這時,他做出了一個讓我更覺意外的舉動來,居然將手伸到我的面前,我低頭一看,卻見是塊類似玉佩的東西,不由得一愣,不知道他突然給我這東西是什么意思。 “這斂神玉可以保你短時間內神魂不散,你且先收著,待找回你的rou身之后再還我便是”,此時他的語氣好了許多,甚至讓我覺得一陣親切,心想著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哪里還想得到推辭,于是嘿嘿一樂,一把接過了這斂神玉。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斂神玉才一拿到手中,我便感覺全身一涼,還未回過神來的時候便發現這玉已然完完全全的消失在了我的手中,與此同時一種異樣的感覺傳來,我低頭看去,這才發現地上竟然有了我的影子。 “這……”,我當時便傻了眼了,沒想到這東西這么神奇,一拿到手里便讓我完完全全像成為了真人一般。 于是我抬頭正要道謝,可是等這一看,發現這判官竟然就在這瞬間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我想著他應該是懶得跟我啰嗦,于是訕訕一笑,這才折返回去,見溫義芳依然傻愣在那里,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到車里一把將胡凱文給弄醒。 胡凱文睜眼一看是我,先是大吃了一驚,隨后大喜,之后再又是大怒,劈頭朝我胸口錘了一拳道:“馬缺,你他娘的怎么會在這里,這些天里你又跑哪里去了?” 我訕訕一笑,看著他的表情,知道他是真心擔心我的安危,不由得心中一暖,也沒還手嘿嘿一笑道:“這事說來話長,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胡凱文沒有多問,只是一路絮絮叨叨的跟我說起了這些天發現我失蹤之后的事。 原來,在發現司徒老頭兒死在了那房里,而且我的rou身不見了之后,這家伙身為警察便第一時間想到了報案,當地公安部門也很快便來到了現場,只是,經過法醫鑒定,司徒老頭兒竟然死于自然。 而我,則由于失蹤了的原因,一時之間也不好定性,于是只好草草結案,將老頭兒遺體給火化并且安葬了起來。 但是,這案子雖然是結了,胡凱文卻根本放不下心來,想著我不會這么輕易的不辭而別,于是又只好回到鎮上,一面利用手頭的資源搜尋我的下落,一面又將自己父親給接了過去,好生照顧起來。 聽到這里我都沒什么感覺,只是一想起司徒老頭兒去世的事便不由得一陣神傷,看了看胡凱文問他:“你去過老太太那里嗎?” “老太太?”胡凱文可能是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搖了搖頭說:“去過,但是沒見到她人。” “什么?”聽到胡凱文這話我頓時又大吃了一驚,本來還想著這番去了便跟奶奶討教一番的,但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又出了這檔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