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落網
這種躍躍欲試的沖動讓我幾乎壓抑不住,是以在一拿到白骨筆之后,我第一反應就是想快速描出一道圖紋來,讓孫老頭好好看看,甚至,隱約之間我還萬分期待得到他的贊揚。 這種感覺,與一個迫切想在自己老師面前賣弄的學生差不多! 我迅速將自己的狀態調到最佳,一把端穩了白骨筆,同時口中迅速念動口決,筆走龍蛇之下,才一眨眼的功夫已然將金剛降魔杵圖紋畫了大半。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異變陡生,突然之間我只覺胸口一陣劇痛,好似火燒似的,低頭一看,頓時想了起來,那不是我身上的紅蓮業火么?怎么在這個時候發動了? 我才剛一明白這點,剎時間赤紅的光苗“呼”的一聲竄起,在這強烈痛意之中,我感覺自己離這孫老頭越發的遙遠,同時之前對他的好感與隨之被這陣騰騰燃起的火苗燒得灰飛煙滅,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盡的恨意。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明白,剛才根本不是我轉性了,而是我被他那顆強行塞進了口中的珠子給控制住了心神,處于一個任他擺布的狀態。 一想到這我頓時怒不可遏,轉頭向剛才那形態猙獰的鬼魂看去,但是,我哪里還看得到那東西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團正在赤紅火焰之中劇烈抽搐的火團。 不正是之前那鬼魂么? 很顯然,身為厲鬼的它根本抵不過紅蓮業火的灼燒,才一眨眼的功夫已然全身黑氣盡散,完完全全的消失在我眼前,至是是否被超度了卻不是我愿意cao心的事了。 因為我現在有個更為重要的敵人要對付,那就是眼前的孫老頭。 只是,等我回頭一看,這才發現那孫老頭哪里還有影,居然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臥草”,我心中怒意難消,一抬腿狠狠的踢翻了這辦公室里的桌椅,心想勞資見過跑得快的,但卻沒見過跑得這么快的。 但是,氣又能如何,我總不能拿眼前這些桌椅板凳撒氣吧? 于是無可奈何之下我只好又出了這辦公室四處搜索起來,可是,我哪里還看得到半點影蹤,于是站在窗口一看,這才發現那姓孫的正和那狗男女三人勿勿上了輛車,眨眼間的功夫便跑了個沒影! 我氣不得,實在不甘心讓他們就這么跑了,于是急急忙忙追了下去,可是,也就在這個時候,我電話響了,一看卻是胡凱文打來的。 “你放心,他們跑不了的”,電話剛一接通,胡凱文便略帶笑意的說道。 我聽了一驚,連忙四處打量起來,看了一圈也沒發現他的蹤跡,與此同時也聽他說道:“別找了,我只是告訴你一聲,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我摸了摸之前被人打悶棍的腦勺,只覺得抽抽的疼,實在弄不懂胡凱文這是什么意思,不過想著自己這一行雖然吃了暗虧,但總算也不是沒由收獲。 想到這里,我又端詳了下手中白骨筆,心中一陣滿足,好似見到了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般。 與此同時,我對這孫老頭的實力也有了個大概輪廓,從目前情況看來,至少有一點我是不如他的,那就是他居然能借厲鬼之手控制他人靈智,也難怪那張強落到他們手里之后一點線索都不能提供了。 我打量了這已然空無一人的磚瓦廠,心里一聲冷哼,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鄭小松那小妻竟然和孫老頭搞到了一起,看來,目的并不單純啊! 當然,這事急不來,我想了想,還是先等胡凱文那邊的消息再說吧。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胡凱文那邊的消息來得極快,我還沒回到家的時候就接到他的電話,他滿心歡喜的告訴我說鄭小松小妻已經抓到了,而且,在其另一處不為人知的窩點之中找到了鄭元,眼前看來,這鄭小松小妻非法拘禁他人一罪名是完全可以落實了。 我聽后并沒太多感覺,于是順口問他這樣的話可以判多少年。 胡凱文嘿嘿一笑說,眼前看來判個三五年應該沒太大問題。 一聽這知我反而倒激動起來,心想著像鄭小松小妻那種惡毒的女人判三五年實在太輕了,于是問胡凱文有沒有可能判更多。 胡凱文頓了頓說:“能順利判刑已經不錯了,因為眼前所能提供的證據最多只有這些。” 接著我又問他抓到了那姓孫的老頭沒有,但是,胡凱文告訴我說那孫老頭并不是同犯,已經放了。 一聽這話我頓時恨得牙直癢癢,掛了電話之后好半天都沒喘過氣來。 但是,轉念一想像孫老頭這種人,就算是關在監獄里也沒用,他依然可以害人,所以,接下來的事情就得靠我了。 不過,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卻是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有幾天沒見的鄭小松。 其實,自從接觸這慫包以來,我一直就有個疑惑,那就是這家伙為什么不自己直接去找那女人呢?要知道,陰魂要想復仇辦法極多,比起我來要方便了上萬倍,何至于像他這樣慫得跟孫子似的到處求爹爹告奶奶啊! 當然,這事我也不想再cao心,于是捂著依然疼得不行的腦袋瓜子回了店里,溫義芳依然還在,將我那小店打理得井井有條,一看我捂著腦袋出現頓時一臉關切的問我怎么回事。 我也沒跟他多說什么,只是隨便應付了下便坐在店里休息。 可是,我這才剛一坐下,溫義芳便給我拿來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串電話號碼,于是我問他怎么回事。 溫義芳告訴我說之前來了個人找我,但是因為我不在,而他又不知道我的電話號碼,所以便將對方的電話留了下來。 我聽后嘿嘿一笑,不由得重新審視起這老實木訥的男人來,心想著家里有個人看店就是好,不管怎么說至少也可以多出不少賺錢的機會呀! 一想到這里,于是我嘿嘿笑了笑,對他說:“這樣吧,這事要真成了,我就留你在店里干活了,給你發工資,怎么樣?” 溫義芳聽后嘿嘿一笑,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哪能啊,要不是你的話,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 他雖然說得有些夸張,但是,這也是不爭的事實,必竟不管怎么說,只有在我店里,他死去的妻兒才沒再纏他。 不過,一說起這,我反倒有些內疚起來,這都幾天了,我都沒怎么管他那事,于是我又抬頭看了看他,說:“要不,今天你帶我去你家房子里看看吧?” 在我看來,他這事應該比較簡單,早點完事早點收工,而且現在正好我白骨筆也找來了,索性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將他這事給解決了。 溫義芳聽后先是一驚,隨后臉上大喜,連連點頭說:“那有勞了!” 反正無事,于是我便將溫義芳給我的那字條收了起來,然后又稍稍換洗了下,照鏡子時越看自己那禿頭越是不爽,于是又找了頂帽子帶著之后才和溫義芳出了門去。 溫義芳的家距離我這里并不遠,我們找了輛三輪摩托總共才花了十幾分鐘就趕到了他家。 這是一棟兩間兩層的小洋樓,門前長滿了荒草,門口一塊平整的水泥地都長滿了青苔,大門虛掩著,不難看出,因為家里連番死了人,加之溫義芳又被那母子兩鬼纏得疲于奔命,這房子已然很長時間沒進人了。 哪白是青天白日的,溫義芳依然臉色有些蒼白,顯然是對這房子依然心有余悸,一直畏畏縮縮的跟在我的身后。 不過,所謂藝高人膽大,對于這我倒是沒太多感覺,只是覺得這么好一棟房子空著實在有些可惜了。 我“吱呀”一聲推開了有些生銹的鐵門,剎時間門外明媚的陽光透過大門照射進去,將這屋子大堂照得一清二楚。 只是,與此同時,我也看到,三張遺像正當門而立,兩位老人,一個女人,很顯然,正是溫義芳的岳父母和妻子。 我并沒太留意他岳父母的遺像,而是直接將注意力放在了她妻子的遺像上面。 還別說,真是個美麗的女人,大眼翹鼻,嘴巴小巧,哪怕只是一張遺像也能讓人輕楚的感覺得到她的美麗。 我回頭看著正對著照片發怔的溫義芳,輕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咱們進去看看吧。” 一樓后面住著溫義芳的父母,而他們夫妻二人卻住樓上,在溫義芳的帶領之下,我徑直來到了他們所住的臥室,剛打開門便聞得一股子霉味撲面而至,整個屋子光線極暗,不過依稀還是看得到床上還凌亂的放著被褥,一雙繡花拖鞋一正一反的躺在床邊,倒沒顯得太過異常。 “把窗簾打開一下”,我頭也沒回對溫義芳說,心想著光是房里這股味就夠受的了,打開窗簾透透氣也是好的,再呆下去,人非得霉了不可。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溫義芳居然告訴我說整個房間沒有窗簾,更沒有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