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窺探
一聽這話,那何姓男人更是哈哈笑了起來,伸出手指來連連指了我好幾下之后才臉色突然一正,像變臉似的說:“馬大師真會開玩笑,要知道,咱們這廠子雖小,但是也是閑人免進的!” 我聽了一愣,已然從他語氣之中感覺到了不善,于是干笑了兩聲,正準備著想兩句什么話來應付一下的,卻突然感覺后腦勺一陣劇痛傳來,同時兩眼一黑,完全失去了意識! “臥草,偷襲!” 這是我昏迷之前最后的一個念頭。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悠悠醒來,睜眼一看,頓時不由得一驚,剎時間感覺自己好似置身夢境之中一般。 不為別的,只因為眼前的一幕太熟悉了。 這一幕我曾通過張強的視線看到過,正是之前張強曾經停留過的那間辦公室,桌子、椅子,一切都一模一樣。 我連忙掙扎了幾下,這才發現自己已然雙手被綁。 “別做這些沒用的事了,綁著你的可是我們廠質量最好的扎絲,就算你把骨頭掙斷都未必能掙得開”,一個滿含戲虐的聲音傳來,我側臉一看,卻見那姓何的正一臉笑意的打量著我,臉上寫滿了勝利者那高高在上的姿態。 “你們干什么,為什么要綁我?”哪怕是到了現在,我都沒能弄明白他們這么做的目的何在,于是黑著張臉問道。 “不,你小馬大師可是我們請都請不來的高人,哪里還敢綁你啊”,這姓何的一面裝模作樣的搖頭,一面將身體一側,指了指身后說:“真正要綁你的,是他!” 我聽了一愣,隨即向他身后看去。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當我看到這姓何的身后那人的時候,我剎時間眼珠子都紅了,甚至恨不得撲上去將這老東西給生生撕成碎片了才好。 他,正是那連番對張強下陰手,又驅使厲鬼差點弄死了我并且偷走了我白骨筆的家伙,那個姓孫的。 此時的他依然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手里拿著一串佛珠,笑瞇瞇的看著我說:“馬大師,我們又見面了?” 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于是我冷哼了一聲,根本就沒搭理他。 這姓孫的似乎早已料到了這一點,竟然一點也沒腦,翹著二郎腿坐了下來,看著那姓何的說:“何老板,我好長時間沒見這位馬小兄弟了,能不能讓我們兩單獨聊聊?” “那是自然”,姓何的嘿嘿一笑,轉身離開了辦公室,將我和這姓孫的留在了里面。 在姓何的走后,這老家伙才悠悠站起身來,低來頭來笑瞇瞇的看了我半天,最后才嘿嘿笑了幾聲,蹲在了我的面前,將手里的佛珠拔弄得啪啪作響,陰陽怪氣的問我:“小馬大師,你可知道我找你來干什么?” 對于這個明知故問的問題,我選擇了沉默,在我看來,他這不過是勝利者的嘚瑟罷了。 但是,我實在難以壓抑心中憤怒,怒瞪了他一眼,惡狠狠的道:“你少他娘的裝蒜了,該干嘛干嘛,別他娘的在小爺面前嘚瑟!” 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老家伙臉皮之厚已然遠遠超乎了我的想象,只見他悠悠站了起來,站在窗前看了半天,如同自言自語一般的道:“你覺得這周圍的風景怎么樣?” 我真是無語了,甚至有些懷疑這老東西是不是有病。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這老家伙竟然突然一個轉身,面色冰冷的再次朝我走來,越走面色越冷,等到我面前的時候已現猙獰,揚起了手中那串佛珠放在我的面前,一改之前神經質模樣,惡狠狠的對我說道:“看到沒,本來有八顆的,就因為你,現在只剩七顆了。” “啥?”我呆呆的看著這老貨,已然確定他有神經病了,于是嘿嘿一笑道:“什么七顆八顆的,你那褲檔里不還兩顆么?” 老家伙聽后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氣得嘴唇直哆嗦的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問我:“誰告訴你的,快說,不然勞資掐死你個小雜種。” 說實話,在這一瞬間我真有些怕了,我甚至都不太清楚自己哪句話點燃了這顆炮仗,呆呆的看著他,腦海之中一陣眩暈,已然從他那充血的兩眼之中看到了濃郁的殺機。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兩眼泛白的時候,這老家伙竟然猛的一松手,將我給扔在了地上,如嬌似寶的捧起那竄佛珠,輕聲的說:“我好好的八陰連體珠,竟然被弄得殘缺了,真是夠可恨的。” 說到這里,他再次突然抬起頭來,惡狠狠的看著我,竟然猛的一抬手從這竄佛珠上扯下一顆,死死的捏著我的下頜,臉上泛起一陣獰笑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要你來補償!” 話音一落,他那手便猛的用力,一下子將我嘴巴給打開,二話不說那那顆被他玩得臟兮兮的珠子塞進了我的嘴里。 “臥草”,我暗罵了一聲,沒想到這老東西除了神經質之外竟然會這么變態,居然把這么個惡心的東西塞我嘴里,不由得心中憤懣不已,將這老家伙祖宗十八代給罵了千萬遍。 與此同時,在一陣惡心之后,我頓時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霎時間感覺到了異常。 因為,那顆珠子才一到我嘴里竟然就像個滑不留手的冰球一般瞬間滑進了我肚中,與此同時,一股子濃郁得讓我驚駭的寒意瞬間擴散開來,好似將我的肚腸都給凍了起來一般。 我不由得臉色大變,看向這老東西的時候已然驚駭得不行。 這老家伙該不會是想把我給毒死吧? 這個過程非常的漫長,也非常的痛苦,才沒多大一會我已然能清楚的看到自己吐出的白氣,感覺全身已然凍僵的同時,那深入骨髓的痛意卻是絲毫未減,如同附骨之蛆一般依附在我每一根神經之上。 我想罵他,但是,卻根本沒了這個力氣,哆嗦著身體已然搖搖欲墜,看著這老東西正臉色冰冷的看著我,從牙縫里吐出一句話來:“你好好享受吧,等這痛苦的過程完成,你就會感覺自己如獲重生了。” 我雖然不理解他這話中意思,但是,我卻非常清楚,這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也直到這個時候,這老家伙似乎才將我當成了甕中之鱉,揚了揚手中那竄佛珠,伸出枯瘦的手指來,當著我的面點了起來:“一顆、兩顆……八顆,每一顆都是一個家,這最好的我會留給你的。” 一看這情形我頓時恍惚了,怎么還是八顆,他不是說我弄壞了一顆的么? 而且,他剛才不也給我吞了一顆么? 怎么回事? 只是,現在顯然再沒時間給我思索這些,因為,此時我的思維越發的含糊,好似自己悠悠飄到了某一個不知何方的空間之中。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眼前一花,看到了一個人。 只見這人身形扭曲,面容比之我之前看到的那個紅裙女鬼還要猙獰,腦袋已然完全凹陷,兩顆眼珠如同珠子一般的耷拉出了眼眶,正不住的對我咧嘴獰笑,嘴里含含糊糊的發出陣陣聲音:“來吧,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在剛看到這東西的時候,我還真嚇了一大跳,很明顯,這東西絕對不是人,只是他是怎么大白天里跑出來的呢? 但是,讓我自己都倍感意外的是,雖然眼前這東西看似猙獰,可是我卻絲毫惡感都生不出來,竟然發自內心的有些喜歡! “我這是變態么?”我自己都有些疑惑,不自覺的問了一句。 “不,你不是變態”,一個輕描淡寫的聲音傳來,我側臉看去,竟然是那孫老頭,只不過,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他的時候竟然一股發自內心的欽佩之情油然而生,好似看到了自己最為尊敬的長輩一般。 “你叫馬缺?”孫老頭笑瞇瞇的問了我一句廢話,但是,我根本沒感覺有半點的不耐煩,反而規規矩矩的回了他一句:“是的。” 孫老頭哈哈一笑,看了我一眼后又問:“你驅鬼降魔用的是什么符咒?” 雖然描魂師這圖紋對于我來說是馬家的不傳之密,但是,我對這孫老頭卻絲毫沒有抵觸和戒備情緒,非常自然的回了他一句:“這不是符咒,是圖紋!” “哦?”孫老頭臉上露出一絲意外神色,竟然從懷里掏出一個東西來。 雖然看到這東西的時候我心頭輕輕顫了一下,但是,在腦海一絲輕微疼痛之后,我反而突然變得非常平靜,淡淡的看了這東西一眼,輕聲說:“這是我爺爺傳下來的白骨筆,用來描繪圖紋。” “描繪圖紋?”孫老頭聽后顯得倍感興趣,竟然不慌不忙的將白骨筆遞到我的手里,笑瞇瞇的說:“你描一個我看看?” 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接過這白骨筆之后心中不但沒有任何波瀾不說,反而有種躍躍欲試,想在孫老頭面前表演一下的感覺,于是笑瞇瞇的捏起白骨筆來,深吸了口氣,就要描繪我最為拿手的金剛降魔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