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此星辰非昨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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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蓬不可置信的同時,也立即有所明悟,抬眸死死盯住天誅。 天誅對他微微一笑,目光卻轉(zhuǎn)向重樓:“按照約定,人歸你,靈力歸我,他永生永世境界無法恢復(fù)。當然,三皇只能算出神將隕落于我手。” “好。”重樓低頭緊緊抱住了飛蓬,垂落的發(fā)絲遮掩住飛蓬的臉,還有他自己的血瞳。不管是飛蓬還是天誅,這一刻都沒看見他的眼神。 可是,飛蓬感受到了不一樣的地方,重樓環(huán)住他腰身的手點了點,在自己腰帶上懸掛了一個毫無氣息的墜子。 然后,他只能聽見重樓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得償所愿的嘆息道:“一言為定,按照計劃,我先起誓。” “請。”天誅更放心了,但還是沒有解開周圍的禁制。 重樓也不以為意,當即道:“我以本心起誓,助你吞噬三皇、一統(tǒng)六界。若有違誓約,魂魄碾為齏粉,此生不入輪回、不歸魔界,上窮碧落下黃泉,世間再無魔尊重樓。” 什么?!被長長赤發(fā)遮住臉的飛蓬,在重樓懷里使勁兒掙扎起來。 天誅倒是以為飛蓬怕了,哈哈大笑道:“魔尊好氣魄,春宵一刻值千金,快入你空間吧。汲取完靈力,本尊立馬走人,絕不打擾你。” 他解開陣法,重樓皺了皺眉,似乎不太高興這樣的打趣,卻還是打開一條通道,抱著被制住的飛蓬,率先走了進去。 這樣的態(tài)度更安撫了天誅,他藝高人膽大,毫無畏懼的跟了進去。然后,天誅就慘遭打擊,被揍了個瓷實。 眾生惡念萬萬想不到,才發(fā)了毒誓的魔尊,在自己進入空間后,立馬封鎖整個空間。這也就罷了,重樓還完全不要命,直接將整個空間碾碎,將天誅活生生埋在了爆炸最中心。 回到混沌之中,自行碾碎與本體相連的空間的重樓,自是未戰(zhàn)先重創(chuàng)。 在他身畔,飛蓬來不及去想那個毒誓。要是這一關(guān)闖不過去,他們別說毒誓了,怕是要一起被天誅給吞了。所以,他一聲不吭就充分利用自己和重樓的庫存,迅速服下了一堆天材地寶補充靈力。 “這是什么?”調(diào)息了一下之后,飛蓬方解下重樓系在自己腰帶上的墜子。他將靈氣輸入了其中,那墜子竟化為一把七弦古琴。 古琴上,卻掛著一枚嶄新劍穗,劍穗為黑紅交織,氣息相當熟悉。昔年無數(shù)次,青絲赤發(fā)交纏,曖昧卻不自知。飛蓬看著那劍穗,一時間怔了神。 重樓自然知道飛蓬想到了什么,可他一時間竟完全不敢去看對方,只輕聲回道:“琴名琰衡,以混沌初代龍筋、鳳羽、仙木為材料,斫琴之法師從祝融,成品不在鳳來琴之下。” 他不錯眼的盯著爆炸,努力將話題轉(zhuǎn)回現(xiàn)在的正題:“照膽神劍被天誅所收,現(xiàn)在拿不回來,你趕緊試試手。我已通知三皇,我們在他們趕過來前保命就行。” “適才我堅持了很久,現(xiàn)在恢復(fù)不少力量。”飛蓬回過神,壓下心里翻涌著的復(fù)雜心緒,快速挑揀出不少火雷屬性的靈藥,塞給重樓道:“你也別光盯著,趕緊恢復(fù)。若我沒猜錯,事已至此注定驚動三皇,天誅會收回另外一半魂魄。” 適才尋蹤追過來,被天誅引出最黑暗的欲念,怕飛蓬出事,不得不順水推舟的假意答應(yīng),重樓倒是不知道天誅這只是一半魂魄,不由得驀然一驚:“什么,他現(xiàn)在只是半魂?” “對。”飛蓬一邊試琴一邊嘆氣。 可事情確實朝著最糟糕的方向發(fā)展了,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靈光無視空間風(fēng)暴,也越過了飛蓬和重樓的先后阻攔,飛入到漸漸平息的爆炸中。 飛蓬的心頓時落入谷底,沉聲道:“準備吧,他要拼命了。” 一口把靈藥全吞下去,重樓任由混亂的靈力在體內(nèi)炸開,沒有去梳理,而是率先沖了過去,將靈氣立即傾瀉出來。 “轟隆!”原本平息的空間風(fēng)暴爆炸,剎那間,再起波瀾。 飛蓬面沉似水站在原地,轉(zhuǎn)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diào)的音符盡顯肅殺之意,將那爆炸引的愈演愈烈。他配合著重樓,硬生生沒讓天誅短時間沖出來。 某些觀點上,神將和魔尊始終都保持了一致——何為最好的防御?自然是進攻。 可是,大招數(shù)需要大消耗來支撐。 “咳咳!”重樓沒過多久,就攔不住的噴血倒退了。 飛蓬的心更冷了,完整狀態(tài)的天誅似乎完全沒受多少傷。若非自己對時機拿捏的正好,立即打過去一道時光法術(shù),將重樓的生機留住,重樓現(xiàn)在已經(jīng)隕落了。當然,飛蓬自己也同樣身處險境。 他之所以適才只輔助,其實是留有余力,防備天誅陡然對照膽神劍出手。但是,哪怕飛蓬險險扛住了天誅借自己和照膽心神相連,而直擊魂魄的那一招,也只是沒有直接魂飛魄散而已,魂魄傷勢之重,與重樓相仿,一樣是再無力量反擊。 “好好好,本尊真是小瞧了你們。”天誅走出爆炸范圍,瞧著耍了自己的重樓和飛蓬,眼睛里全是殺意:“可惜,境界的差距是無論如何也彌補不了的,半魂只是半三皇,本尊現(xiàn)在才是真正的三皇境界,全無反抗之力的滋味如何?” 時至此刻,天誅只是出了兩次手,所體現(xiàn)的力量與先前,卻是天壤之別。 藍金色的心頭血再次涌出,飛蓬看向身邊的重樓,從容的笑道:“你后悔剛才沒真正和天誅合作嗎?” 重樓也正好在看飛蓬,那雙赤眸里是飛蓬最熟悉的光芒,溫暖專注,只印現(xiàn)出飛蓬一個人的模樣。他的語氣平實而含笑,毫無悔意:“不,此心已決,死戰(zhàn)不退。” “好。”飛蓬輕輕笑了,扭過頭走上前去,神情平靜的伸出手:“已是終局,利器動搖不了勝負,閣下可介意把照膽神劍還我?” 饒是處于氣憤之中,天誅對于飛蓬的膽大,還是頗為訝異,而訝異之余又有止不住的欣賞和惋惜:“也罷,還你就是。”他將靈光灰暗的神劍放入飛蓬手中。 手指撫摸劍柄,飛蓬抬手,微笑道:“最后一招,請君品鑒。” 重樓靜默不語,只踏前一步,一如往昔與飛蓬并肩而立,捏緊了炎波血刃。 天誅深深看了他們一眼,終是先行出招。漫天黑氣涌上來,萬物俱靜。 涌動的黑氣中,藍金色、紫金色的光團像是夜風(fēng)中的兩盞燭火,搖搖欲墜即將熄滅,又不甘心的膨脹起來。正在此刻,紫金色光暈搶先大放光彩,頃刻照亮整個黑暗。 “重樓!”迷離變幻的光影一片靜寂,卻被一聲慘烈的驚呼撕破了這份安靜。但也只是一道聲音罷了,下一刻,那紫金色就被黑氣撕成一粒粒光點。 這期間,還伴隨著無法用言語描述的慘叫聲,克制、喑啞卻痛苦至極,并即刻虛弱。 正在此刻,一道異彩從藍金色光芒中立即分出,將無數(shù)光點再次聚攏,反使得藍金光團瞬間黯淡無光,眼看著便要被黑氣淹沒。 可黑氣無法阻止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一道空間裂縫猛然撕開,又突兀合攏,已將黯淡的神魂吞沒于其中。 想到飛蓬終究還是喚了自己一聲,就像他們親密無間時那樣,充滿焦急和關(guān)切,甚至將所有力量不假思索傳輸過來,隱忍痛苦沒有回擊,只運力構(gòu)造空間通道的重樓,那雙赤瞳里涌現(xiàn)出欣然的同時,更是一點兒都不后悔。 何為死戰(zhàn)不退?若有生路,首讓對方。魔魂微笑著,無懼來勢洶洶的滔天黑浪,只狠下心來斷絕了自己的所有生機,同樣不給天誅任何吞噬的機會。 黑氣圍繞之中,才聚攏的紫金色光點再次炸開,霎時迸濺出無與倫比的亮光,如星子隕落,再不留痕跡,卻成功擊退了此次黑暗侵襲,令黑氣暫無法侵襲到近處。 自爆了所有魂魄碎片的重樓,意識已到了渙散邊緣。他強撐著理智,沿著縫隙將風(fēng)神珠丟了進去。珠子里是照膽神劍和古琴琰衡,而古琴琰衡又內(nèi)藏空間,里面是重樓剩下的全部身家,多為飛蓬喜愛口味的酒釀。 “此舉無悔…”以僅存的力量抹去最后的空間痕跡,令天誅無法追蹤,重樓只來得及將最后那一句微弱無比的聲音傳了過去:“惟愿君余生安樂,有人相伴而行。” 史載,六界紀元第二十二萬年,第一神將兼天帝神子飛蓬入混沌歷練,遭眾生惡念天誅伏擊,才卸任不久的魔尊重樓及時發(fā)現(xiàn),通知三皇并前往馳援。 此一戰(zhàn),魔尊、神將聯(lián)手全力以赴,以先天生靈之力傷及眾生惡念,禁錮其身無法逃走,才讓三皇畢功于一役。 只憾魔尊重樓此戰(zhàn)隕落,終成絕響。為紀念其之煌煌,六界改號為興盛元年。 興盛百年,飛蓬攜一壺酒來到當年死戰(zhàn)不退之地。 “還記得我說的話嗎?”他靜靜坐了下來,輕輕道:“我當時說,你難道不是處心積慮已久,只是以此為借口嗎…” 飛蓬眼睛里閃著釋然的光:“現(xiàn)在,我這個疑惑得到了解答…”他將酒水傾灑在土地上,低語道:“你這笨蛋,還不如與你心神相連的炎波聰明。” “他至少,還知道把你的記憶都拿給我看。”飛蓬說著說著,便笑了起來:“你要是還活著,鐵定要被他這胳膊肘往外拐的行為氣得跳腳。不過,誰讓物似主人型呢,炎波和照膽一化形,就黏糊到一塊去了,倒是比你我都聰明。” 灑一杯酒,喝一杯酒,直到一壇酒見底,飛蓬就地躺了下來。 “喏…重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飛蓬笑得灑然又捉狹,一時間渾身發(fā)抖:“各界現(xiàn)在都以為我為情所困,入情道走不通,忘情道不可能…但實際上不管哪一條道途…都不過遵循己心…心之道…無形無影無氣無息…” 放任酒勁蔓延開來,占據(jù)自己的心田,飛蓬伸了個懶腰,聲音隨困意升騰而越來越低:“扣心自問,我心無悔亦無愧,三皇之境,唾手可得呀!” 鼾聲漸漸響了起來,飛蓬嘴角微微揚起,一只手臂無意識摟向身旁,明明觸感空蕩蕩的,他也還是靜靜睡著了。 ※※※※※※※※※※※※※※※※※※※※ 隨心所欲,便是三皇之道。于飛蓬而言,重樓希望他過得好,而那份溫暖也忘不掉,那就不必強迫自己忘卻。順心而為,懷念也好,釋然也罷,皆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一切歸于平靜。 好了,彼岸殤正傳到此為止。喜歡看be的朋友,留在此處就行,剩下的故事在后傳胡不歸,同樣發(fā)在本文。 不過,我打算先寫一個無責(zé)任番外,給大家吃吃糖。當然,如果大家不想吃,可以提出來,要是想先看后傳的人多,那我就不寫無責(zé)任番外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