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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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飛霜回到伶仃府,推開房間門,看見石敬鴻在里面。他換了衣服,躺在床上看書,見扈飛霜回來了,他立即放下書,笑吟吟地對她說:“回來啦?” “你還真笑得出來。”扈飛霜心里悶,她走到梳妝臺前,將頭上的裝飾取下。 石敬鴻走到扈飛霜身后,幫她取下了首飾,然后拿起梳子,幫她梳頭。 石敬鴻通過銅鏡,看到扈飛霜臉色很不好。他笑了笑,對扈飛霜說:“你心情不好。” 扈飛霜不說話。 石敬鴻抱住了扈飛霜的雙肩,在她耳邊說:“咱倆玩玩,放松一下?” 石敬鴻說的“玩玩”,便是床事,石敬鴻雖然年紀已過四十,但身材相貌保養得很不錯,扈飛霜是個不會讓自己委屈的人,她有需求,石敬鴻也有需求,兩個人在這方面恰好有默契,所以一拍即合。扈飛霜有姜神醫開的藥丸在,也不怕懷孕風險。 可今天扈飛霜一點這方面的心思也沒有,她臭著臉,罵道:“沒興趣。要玩你自己玩。” 石敬鴻被罵卻不生氣,他聳聳肩,委屈巴巴地說道:“女人啊……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樣的,男人的心走了,在床上卻仍然能夠和原來一樣;而女人的心一旦走了,她就要視原來床上那人如敝履了,是不是?飛霜,你現在看我,莫非跟看敝履一樣了么?” “什么‘原來床上那人’?石敬鴻,你才是后來那人。”扈飛霜冷笑道。 “這話可就相當無情了。”石敬鴻放下梳子,回到床上看書。 扈飛霜沒打算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她對今天尹旭的來由更感興趣一些。扈飛霜問石敬鴻:“朝廷派羽翎族來云明城,到底干什么來了?” “蕭景山計劃向浮明城發難,搶奪異獸。他的動作被朝廷察覺到了,朝廷想借此機會,跟江湖勢力聯手,打擊冰窖魔窟,所以派了羽翎族前來。在北境呢,一明一暗兩朝堂,朝廷沒能耐命令江湖勢力,他們只能跟我們談合作,所以我們還是照我們的計劃來。哎,對了飛霜,你考慮得到底怎么樣了?替我出手,除去魚落雁,你想要什么條件,隨便開。” 在此之前扈飛霜一直都拒絕卷入石敬鴻與魚落雁的恩怨,可此刻她卻相當爽快地一口答應下來:“好啊,我潛入浮明城,替你除去魚落雁。條件就是,以后浮明城歸我。” 石敬鴻倒吸一口涼氣,“獅子大開口啊。不過我就喜歡你這副野心勃勃的樣子。好,殺了魚落雁后,浮明城歸你,我不插手,但前提是你要能夠馴服浮明城眾人。” “這不用你管。蕭景山什么時候動手,你知道嗎?” “他早已離開逍遙峰,從冥州跋山涉水而來,三日后到達浮明城。” “這么快?朝廷做了什么部署?” “朝廷兵馬已經暗中調度。我的眼線給我來信,說蕭景山計劃以魚落雁盜了他的東西為由,強行進入浮明城。浮明城與蕭景山的恩怨屬于江湖爭斗,朝廷本不該插手,但若因此傷害了浮明城之外的平民,朝廷就能夠以保護平民的理由出兵圍住浮明城,亂箭射死蕭景山。” “哪來的浮明城之外的平民?” “沒有,可以制造嘛。”石敬鴻說。 扈飛霜聽罷,冷笑一聲,道:“好一個‘保護平民’。”說罷,扈飛霜走出了房間,“今晚我去另一個房間睡覺。” 扈飛霜走到院子中,心亂如麻。 扈飛霜今天之所以這么爽快地答應了石敬鴻,不過是想找個由頭,暫時離開云明城,避免與尹旭接觸。 她知道逃避不是辦法,可這樣能夠讓她心里不那么難受。 一只白白胖胖的信鴿停在院子里的大榕樹上,扈飛霜朝那白鴿招招手,白鴿飛到扈飛霜肩上。扈飛霜帶著白鴿去了另外的一間房,在那里提筆寫了一張紙條,塞進竹筒里,綁在白鴿腿上,從窗戶將白鴿放走。 那張紙條是寫給孫驍和的,白鴿會將它帶到原牧山。紙條上,扈飛霜讓孫驍和立即帶領養在原牧山上的軍隊趕來浮明城,要跟蕭景山對上,扈飛霜一絲馬虎都打不得。 第二天天沒亮,扈飛霜換了一身男裝,穿上蓑衣斗笠,前往浮明城。石敬鴻要的是魚落雁的命,這在扈飛霜看來,并不是什么難事。 浮明城內一片安寧,所有人都不知道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即將來臨。 扈飛霜覺得口渴,便上了間茶樓。在歇息之時,她的目光落在了右前方靠窗座位的一個人身上。 這人是個標志的美男子,眉目如畫,氣質靜雅,穿一身白衣,未束發,烏發整整齊齊地披在背后,他目光如秋水,望著窗外發呆,側顏的線條是完美的。他在窗邊靜靜地坐著,跟一幅靜止的畫似的。 扈飛霜不客氣地欣賞著眼前這幅畫,認出這位畫中人是浮明城蘇辭幕。蘇辭幕的母親是已故浮明城城主駱隱霞的jiejie,魚落雁是駱隱霞的遺孀,所以蘇辭幕是魚落雁的外甥。 蘇辭幕就這么坐著發了好一會兒呆,忽然有一個小廝走到他身邊,彎腰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蘇辭幕微微一點頭,站起身來,跟著那小廝走了。 扈飛霜心里好奇,便悄悄地跟上了此二人。 蘇辭幕和那小廝進了茶樓頂層的一間包間,扈飛霜想了想,干脆上了屋頂,將耳朵貼在瓦片上偷聽包間內的談話。 蘇辭幕的嗓音非常好辨認,清清澈澈的,跟泉水似的。而另一人的嗓音粗獷低沉,能讓人想象出一個膀大腰圓的大漢形象。 “這個就是你說的能讓魚落雁身上的異獸之靈剝落的靈藥,藍雀之血?”大漢問蘇辭幕。 “是。”蘇辭幕回答。 “如何使用?” “滴在水中,讓魚落雁飲下即可。” “這藍雀之血滴在水里,水不就變紅了么?誰敢去喝一碗血紅血紅的水?” “將它滴在本就是紅色的血水中,不就不會被人發覺了么?” “什么意思?” “魚落雁愛惜自己的容顏,最喜歡收集駐顏偏方,其中有個方子,是說每月飲下一碗嬰兒血,能夠減緩容顏衰老。” “什么鬼偏方,魚落雁還真信?” “方子有沒有用我不知道,但魚落雁相信。明天,是她這個月飲用嬰兒血的日子。你設法收買花間小筑的嬤嬤,把藍雀之血加入魚落雁飲用的嬰兒血中,屆時我會將花間小筑的守衛全部調走。” 大漢哈哈大笑,語氣中透著歡快,“那咱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原來他們浮明城在內斗。扈飛霜想,心里多了份勝算。 翌日,花間小筑。 花間小筑名不虛傳,種滿了奇花異草,景致美不勝收。 魚落雁穿著一身彩色云裳,漫步在花叢中,陽光灑下,仿佛仙子。累了,她走到被群花環繞的亭子中去,坐在美人靠上。 扈飛霜跟只蝙蝠似的,藏在遠處的屋檐下,遠遠地看著這一幕。饒是距離遙遠,扈飛霜仍不住感嘆,美,真是美,真不知要幾百年才能出一次這樣的絕色容顏。 一位老嬤嬤弓著腰小步上前,將一個白色瓷碗遞給魚落雁,那瓷碗中的液體是鮮紅的,這便是魚落雁每月都要飲用的嬰兒血了。 魚落雁將碗中鮮血一飲而盡,把空碗遞給老嬤嬤,老嬤嬤接過碗,恭敬地對魚落雁說:“夫人,古先生求見,他現在就在外面。” “他現在就在外面么?”魚落雁的聲音嬌嬌嗲嗲,聽得人骨頭都要酥了,“哎呀,我都說了,要見我,得至少提前一天跟我說的。”她打了個哈欠,露出困意,嗔怨道:“不見不見,我今日乏了,叫他明日再來。” 老嬤嬤連聲說是,小步走了。 魚落雁在美人靠上坐了一會兒,忽然渾身發冷,心跳加快,她捂住心口,想要站起來,卻不想她剛一站起來,就雙腿一軟,跌倒在地上。 “來人啊,來人啊。”魚落雁慌亂地大喊,她身體里好似有一股力量,要將她撕裂,她現在很難受,很難受。 “駱夫人身體不適嗎?”一個低沉的男聲闖入,正是扈飛霜在茶樓聽到的那個聲音。 一個高高大大的漢子走近魚落雁,他并不打算去扶魚落雁,他對魚落雁有顧忌,隔著一段距離淡漠地看著她。 魚落雁捂著心口,美人捂心,世間絕景。不知西施在世,其美貌能否與魚落雁一斗。 “古先生,您怎么進來了?”魚落雁察覺到了不對勁。 “不光是古岳,我們也都來了。”話音剛落,又有另外三個男子出現在花間小筑。四個人圍著魚落雁倒下的亭子,卻都離魚落雁有一段距離,似乎對魚落雁有所顧忌。 這四人是浮明城的四大高手——古岳、鐘堰、賀渠、芮邱。 魚落雁眼中閃過一絲精明,表面上卻裝出驚慌失措小女人的樣子,帶著哭腔問道:“四位先生,這是為何呀?” 芮邱手里拿著一個巨大的木盒,他將木盒在魚落雁面前打開,里面是一副狐貍干尸。 “青丘之山有獸焉,其狀如狐而九尾。駱夫人,這就是傳說中的異獸九尾狐吧?我們在你的房間發現了這個東西,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吸入了九尾狐之靈,獲得了本不該屬于你的力量,你利用這力量殺死了駱城主,掌控了浮明城。” 魚落雁哭著搖頭道:“我不知,我不知,那東西為何在我房中,是誰放進去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還撒謊!”芮邱厲聲呵斥道。隨即,他換了副面孔,笑瞇瞇地蹲下身,哄著魚落雁道:“駱夫人,你放心,我們并非要追究駱城主的死因,我們只希望得到你身上的異獸之靈,你將它吐出來,還給這盒子里的九尾狐,讓九尾狐得以復生。駱夫人,活著的異獸要比現在這一副干尸價值大得多,我們拿它來練功,所有人都可以受益,比你一人獨占要好得多,不是么?” 古岳道:“不著急,她喝了藍雀之血,異獸之靈從她身上剝離是遲早的事情,我們只需要靜靜等待就好。” 魚落雁的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她那雙眼睛含愁帶怨,嬌滴滴怯生生地望向眼前的四人,被絕色美人這么看著,是個男人都要緊張得呼吸不過來。 魚落雁目光婉轉,哀怨地輕聲說道:“你們欺負我。” 那聲音輕飄飄的,仿佛帶了一股讓人撓心抓肺的魔力,讓在場的四個男人心神一蕩。 鐘堰最先抵擋不住,他神使鬼差地走上前去,一邊去扶魚落雁,一邊曖昧地問:“駱夫人還難受嗎?” 魚落雁死死盯住鐘堰的雙眼,握住了他伸過來的手,她紅唇輕啟,說道:“難受。” 話音剛落,電光火石之際,一條白毛狐尾利落地朝鐘堰的脖子卷去,緊緊勒住他。一旁的賀渠回過神來,大聲提醒:“老鐘,小心!” 賀渠與鐘堰關系最好,見鐘堰遇險,想也不想就沖上前去,沒想到這正中魚落雁下懷,剎那間另一條白尾卷上賀渠的脖子,讓他無法逃脫。 白尾收緊,賀渠和鐘堰的臉逐漸變紫,兩個活生生的人就這么窒息而亡。 亭子里的魚落雁發出嬌嗲又妖氣的笑聲,扈飛霜遠遠地看見她長出了九條巨大的白色狐尾,狐尾在空中搖曳,妖冶又美麗。 “一瞬間就干掉了兩個人,厲害啊。”扈飛霜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