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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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疏延輕飄飄地瞥了扈飛霜一眼,輕描淡寫地問蕭景山:“蕭景山,我可有點搞不懂你是什么意思了。” “給王兄出口氣。”蕭景山淡淡地說,他放開扈飛霜,卻不把匕首從扈飛霜的手上拔.出來,任由扈飛霜被釘在那里。蕭景山走進王疏延,微微彎下腰,抬著下巴,居高臨下地對王疏延說:“我可與王兄講和。” 他言語中雖是想求和,氣勢上卻十分盛氣凌人。 王疏延冷笑著問他:“講什么和?” 蕭景山笑了笑,說:“你勾引我的愛妻,害我們夫妻生出嫌隙,不僅如此,你在我愛妻死后,妄想闖入置放我愛妻靈柩的如歌塔內,叨擾我愛妻的亡魂。王疏延,你說,你是不是該死?” 王疏延陰陽怪氣地笑了一下,不說話。 蕭景山繼續說:“三年前你與我爭奪明尊之位落敗,我本可殺你,但我愛妻性子良善,勸我留你一命。我將你囚入不見天日的地牢中,看在我愛妻的份上,終究沒有殺你。” 王疏延故意激怒蕭景山:“一口一個愛妻的,若真的是‘愛妻’,倒也用不著如此強調。你故意把這兩個字說得這么重,怕不是心里有鬼?” 蕭景山眼中閃過一絲戾色。 蕭景山一字一句道:“王疏延,你該死。你在我這里只有兩條路,一是死,二是終身囚禁。但慶幸的是,你是個術師,你對我來說,還有點用。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有本事幫我把燭龍治好,我就放你離開逍遙峰。” 王疏延抬眼,吊兒郎當地對蕭景山說:“加個條件,讓我把如歌的棺柩帶走。” “不可能。”蕭景山臉色驟變,咬牙切齒道。 “那沒得談。”王疏延嘴角一勾,閉上了眼睛。 兩人正在僵持著,一旁的扈飛霜已經把扎在她手上的匕首硬生生拔了出來。她左手鮮血淋漓,動彈不得,于是她用右手握住匕首的手柄,狠狠地盯住了蕭景山的后背。 扈飛霜此人,睚眥必報,別人惹她一分,她要還回去十分;蕭景山用匕首戳穿了她的左手,她又恨又惱,全身冒火,她現在只有一個心思:殺了蕭景山。 盡管蕭景山是魔窟明尊,但扈飛霜恨起來時,從來都是不管不顧的。扈飛霜握緊了匕首,奔向蕭景山,兇狠地朝他的后背刺去。扈飛霜抿著嘴、咬著牙,一點聲音也不發出,但蕭景山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腳步聲,他眼角瞥見扈飛霜,不免有些驚訝,這哪來的小屁孩,膽敢對明尊動手。 扈飛霜還沒碰到蕭景山的衣角,就被蕭景山狠狠扇了一巴掌。這一巴掌扇得扈飛霜腦袋發蒙。等大腦的一陣空白過后,扈飛霜心里更加恨了,她有點瘋,拼了命似的爬了過去,抓住蕭景山的手直接上牙咬。 蕭景山沒想到扈飛霜居然還敢咬人,他怒罵一聲,那些殿衛連忙上前來捉扈飛霜,他們費了不小的功夫,差點沒把扈飛霜的下巴捏碎,才迫使扈飛霜松口。 扈飛霜被幾個殿衛摁倒,但顯然她很不服氣,她那雙烏溜溜的眼睛目露兇光,狠狠地瞪著蕭景山。 王疏延目睹這一幕,哈哈大笑,他向扈飛霜投去感興趣的目光,故意擠兌蕭景山:“蕭景山,你這明尊當得好沒威懾力啊,連一個小屁孩都敢咬你。” 蕭景山“刷啦”一下拉下了臉,他也覺得失了面子,指著扈飛霜對殿衛們說道:“把這小孩四肢砍了,扔到荒涼的地方,由她自生自滅。” 四肢被砍,卻留著一條命,扔在沒有人的寂靜之地,這種刑罰毀人軀體不算,更誅人心。 “慢著。”王疏延卻突然開了口,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扈飛霜身上,對蕭景山說道:“你把這小孩留著,我考慮考慮給燭龍治病一事。” 蕭景山冷冷地看著王疏延。他很想殺了王疏延,但現在還不能,他有求于王疏延。 王疏延朝扈飛霜招了招手,說:“小孩,你過來。” 此時扈飛霜還被殿衛們摁著,蕭景山打了個手勢,殿衛們放開了扈飛霜。 扈飛霜看了看王疏延,又看了看蕭景山,她知道如今想要活命,只能依靠王疏延。于是她乖乖地朝王疏延走去。 王疏延朝扈飛霜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問她:“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沒有名字。”扈飛霜警惕地看著王疏延。 “哪天我給你取一個。”王疏延對扈飛霜說。他打了個哈欠,將那枚金鑰匙扔給了蕭景山,說道:“鑰匙還你,我幫你給燭龍治病,治好之后你放我出逍遙峰,說到做到。” “決不食言。”蕭景山說。 “對了,我剛從地牢出來,全身都是臭的。你找個地方給我洗澡吧。”王疏延似笑非笑道。 蕭景山的臉陰沉得不像話,這王疏延居然拿出了頤指氣使的態度安排他做事,真是活膩了。 “我讓我的手下去安排。”說完,蕭景山向幾個殿衛使了眼色,讓他們去應付王疏延,然后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殿衛們走到王疏延面前,王疏延見蕭景山走遠了,笑嘻嘻地壓低聲音對殿衛們說:“三年前若是我爭奪明尊之位成功了,你們就都是我的手下咯。”然后他一指蕭景山的背影,說道:“你們這個明尊,記仇得很。他有求于我,所以剛才就算被我甩了臉子也沒殺我,但心里面早就想好了一千個一萬個法子折磨我,等利用完我之后,就讓我生不如死。哈哈哈哈,有趣、虛偽。哎,對了,我要去明玉樓洗澡,聽到沒有。” 王疏延又對扈飛霜說:“你也跟我去,不過我告訴你,明玉樓里面全都是漂亮姑娘,你小子雖然年紀小,但那玩意應該長全了,進去之后可別毛頭小子憋不住火,給我丟人。” 扈飛霜淡淡地說:“我是女的。” “喲?”王疏延吃了一驚,打量扈飛霜道:“女娃子?看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