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一)
書迷正在閱讀:[娛樂圈]閔其其想上位、中也和中也、[仙三重飛]彼岸殤、谷來寶的種田生活、獨寵盛夏:撒旦總裁請輕點、農門丑妻、以婚為名 (婚戀 高干 高h)、重生之天命貴妻、以剛克柔(電競NPH)、末世之活著
五年前,冰窖魔窟。 冰窖魔窟上有一潭幽深的寒天池,寒天池周圍常年冰封,而寒天池卻從不結冰。 離寒天池不遠的地方,有一座高高的圓塔,圓塔是灰白色的,有門,但沒有窗戶。它矗立在雪山之顛,巍峨又孤獨。這圓塔名叫如歌塔,是蕭景山為紀念亡妻嚴如歌所建,以亡妻的名字命名。 世人皆說,蕭景山對嚴如歌用情極深,因為他曾在嚴如歌死后痛哭七天七夜,并且發誓絕不續弦。這座如歌塔,耗費上千人力,由蕭景山親自監工完成,塔內放置著嚴如歌的棺柩,據說蕭景山每隔十日就會在如歌塔中呆上一晚,陪伴嚴如歌的棺柩,三年以來,從未間斷。 蕭景山雖然沒有續弦,但收了十位美姬,偶爾還會讓明玉樓的老板娘追菱送來新人云雨。好笑的是,即便如此,他自己仍稱嚴如歌才是自己唯一的摯愛,世人仍在夸贊他的專情。 這日,寒風瑟瑟,冰窖魔窟的某一條街道上,百余人群聚斗毆,你若問斗毆原因,那是沒有的,冰窖魔窟中多的是這種無緣無故的斗毆。 活生生的人一個個倒下,變成一具具冷冰冰的尸體。一個黑瘦的影子穿梭在尸體間,在摸他們衣服里有沒有剩下的錢幣。她看樣子只有十來歲,長得并不好看,唯獨那一雙眼睛烏溜烏溜,像極了黑寶石。 那些斗毆而死的人死相很慘,有人被削去手臂,有人被砍去腦袋,因為刀劍沒那么鋒利,有幾個腦袋還剩了幾根筋與脖子相連,十分驚悚。鮮紅的血一股一股地流下來,然后匯聚在一起,跟小河似的。那黑瘦的影子卻一點也不怕,仍在執著地找錢幣,似乎早看慣了這種場面。 全死了,參與斗毆的百余人全都死了。那黑影低著頭摸遍了所有的死尸,心滿意足地將找到的最后一枚錢幣裝進口袋里,然后緩緩地從血海中站起來。 這人便是五年前十四歲的扈飛霜,哦,當時她還不叫扈飛霜,她沒有名字,人們叫她“黑娃子”。 扈飛霜面無表情地走出死人堆,她抖了抖口袋里的錢幣,心想自己終于可以吃頓飽的了。 就在這時,“叮當”一聲金屬落地的聲音傳來,一個金晃晃的東西在扈飛霜眼前落了地,是一枚金色的鑰匙。 “金子。”扈飛霜眼睛都直了。 她連忙跑過去,將那金鑰匙撿了起來。 “放下!”一個低沉的男聲傳來,把扈飛霜嚇了一跳。 來人裹在一件黑色斗篷中,大大的帽沿使得扈飛霜看不清他的相貌。扈飛霜死死握住手里的金鑰匙,狠狠地瞪了一眼來人,生怕他把自己的金子搶走。 就在這人的身后,有一群人追著他,這些人穿的衣服扈飛霜認識,是蚩尤殿的殿衛。殿衛們追著穿黑斗篷的男人,大聲喊道:“王疏延!休想逃走!” 被稱作“王疏延”的男人不理身后的叫喊聲,他冷著臉,盯著扈飛霜手中的鑰匙,像一只盯準了獵物的獵鷹,撲向扈飛霜。 扈飛霜見躲不過,情急之下將金鑰匙塞進口中。王疏延見狀,罵了一聲,相當毒辣地捏住了扈飛霜的脖子。扈飛霜只感到呼吸困難,她大口喘氣,王疏延趁機在她背上狠狠地拍了一掌,扈飛霜被迫將含在嘴里的金鑰匙吐了出來。 王疏延一把接住鑰匙,正準備走,扈飛霜卻用力拖住了王疏延的大腿,大聲道:“還給我!那是我的!” 王疏延眉頭一皺,相當不耐煩地就要揮掌往扈飛霜天靈蓋上拍。眼看著扈飛霜就要斃命,突然一陣強勁的內力席卷而來。風聲呼嘯,一個氣質冷冽、不怒自威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王疏延身側,他如厲鬼一般陰測測地一笑,對王疏延出了掌。此時王疏延正被扈飛霜抱著大腿,這人的攻擊他沒能躲過,于是挨了一掌,口吐鮮血飛倒在地。來人的內力相當厲害,這一掌出去,連沒有被直接攻擊的扈飛霜都受到了牽連,扈飛霜感受到一陣可怕的壓迫力,她幾乎以為自己的五臟六腑要被震碎了。 來人沒把扈飛霜放在眼里,他像是沒看到扈飛霜似的,走向王疏延,向盤腿坐在地上調整氣息的王疏延伸出來了手,說:“鑰匙還回來。還有,馬上回到地牢里去,我答應了如歌不殺你,你不要逼我做無信之人。” 王疏延哈哈大笑起來,他吐出一口鮮血,雖然處境有些狼狽,但神色卻絲毫不怯,甚至十分狂傲。 “蕭景山,想殺你就殺。你忍了三年不殺我,挺累的吧?還有,別提如歌,是你逼死她的。” 扈飛霜聽到蕭景山的名字,驚訝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心想:原來這就是魔窟的明尊,住在蚩尤殿中至高無上的人。 她一直以為明尊是個兇煞的模樣,因為她以為只有足夠兇煞才能制得住魔窟里這群妖魔鬼怪。然而她錯了,蕭景山長得并不兇煞,相反,他相貌堂堂,一張臉棱角分明,鼻子高挺,長眉入鬢,炯炯有神的眼睛銳利如鷹。 王疏延跟蕭景山說話時,始終帶著挑釁的神情。蕭景山并不被他激怒,沉穩地一字一句說道:“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們夫妻不會到那般地步。” “哈哈哈哈哈。”王疏延大笑,看向蕭景山的目光充滿了輕蔑,“我呸。蕭景山,面不改色地說出這話,你夠無恥。” 王疏延拿出金鑰匙,在蕭景山面前晃了晃,說:“你藏在床頭的如歌塔的鑰匙被我偷了出來,怎么樣,有沒有感到臉上無光,我親愛的明尊大人?”他的目光落在扈飛霜身上,指了指扈飛霜說:“如果沒有這個小娃娃,我早就甩開你們去到如歌塔見如歌了。” 這個時候蕭景山才發現扈飛霜的存在,他慢慢轉過頭,望向扈飛霜,突兀地笑了一下。這一笑讓扈飛霜寒毛直豎。 蕭景山朝扈飛霜伸出手,扈飛霜嚇得只想爬走,然而蕭景山像提小雞一樣把扈飛霜提了起來,扔到王疏延面前。 “這么說是這個小娃娃壞了王兄的好事?”蕭景山似笑非笑道。 王疏延一點頭,“對。剛才我跑得太急,金鑰匙落在了地上,就是她撿起了金鑰匙。我把鑰匙搶回來,她居然抱住我的大腿不讓我走,這才讓你們追了上來。” “哦!”蕭景山饒有興致地打量了扈飛霜一番,“那我得給王兄報仇才行。小娃娃是用哪只手撿起了金鑰匙?” 王疏延不知道蕭景山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回答道:“左手。” 話音剛落,蕭景山立即將扈飛霜的左手摁在地上,他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猛地一下將匕首扎在扈飛霜左手上,匕首穿過扈飛霜的左手,將她釘在地上。 “啊!”扈飛霜扯著嗓子大叫,那叫聲慘極了。她痛得仿佛靈魂都出了竅,她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 “啊!啊!”扈飛霜把嗓子都叫啞了,她看了一眼被穿了個窟窿猙獰至極的左手,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