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
蘇玉后面的話被他急切地吞噬,在胸腔之中化成一縷低不可聞。秦硯灼熱的唇在蘇玉的唇間輾轉輕吮,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蘇玉面色潮紅,右手在秦硯的束縛之下動彈不得,便只好用左手輕輕抵住他的胸膛。 秦硯卻并未將蘇玉松開,反而以右手附上她瘦削的背脊,將兩人身體的弧線貼合得更加密不透風。 耳畔便是秦硯灼熱的呼吸,每一次都輕觸到蘇玉燒紅的耳垂處,蘇玉渾身戰栗,身體不自禁的向后退縮,卻無論如何都躲避不過,每一次后退,都迎來那人更加的肆無忌憚,最終只能癱軟著向軍帳尋求支撐。 只是蘇玉與秦硯都忘了背后便是軍帳的帳簾,哪里容得起半分哪倚靠。 帳簾被靠得猝然大敞,兩人皆重心不穩間不由向外倒去。秦硯的眸色在千鈞一發之際恢復了清明,攬著蘇玉猛地一轉,將她緊緊護住,自己硬生生地墊在了蘇玉的身~下。 一陣天旋地轉,蘇玉壓在秦硯的身上相疊著倒地。喘息之聲平息,蘇玉闔了闔眼,入目處除了秦硯微有些尷尬的清俊面容,還有一人被漫天霞光照出的淡淡身影。 蘇玉眸色迷茫地抬起頭來,便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第一卷第一百一十五章 “嘖!看來我來的真不是時候。蕭致彥口中一聲輕嘆,視線細細逡巡著兩人的姿態,最終定格在秦硯的表情上,揶揄道,“雖然現在時辰尚早,但是你倆也好歹也該收斂一些。” 蘇玉面上的紅暈放落了下來,便又被蕭致彥說得連耳垂都紅得似要滴出血來。強裝鎮定自若地從秦硯身上起來,蘇玉順手將他拉了起來,這才對著蕭致彥道:“蕭將軍怎么來的這么早?” “不來這么早,也不就錯過了這番好戲?”蕭致彥不懷好意地挑了挑眉。 秦硯動作斯文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衫,頭也不抬道:“起這么早也不是他所愿,上了年紀的人,自然是覺少一些。” “你!”蕭致彥氣得咬牙切齒。 秦硯面上掛著怡然笑意,看向蕭致彥問道:“你一大早來這里,可是來看蘇少將軍?” 蕭致彥不解氣的輕哼了一聲,這才正色道:“來看蘇少將軍只是其一。近日一直無暴雨,我便派了幾名士兵去巡查道路,方才他們回來稟告,黎山的山路已經基本通暢。” “那豈不是可以歸還凌安了?”蘇玉的眼眸先是一亮,隨后似是想到了什么,面上的笑容漸漸凝固了下來,眸中的喜悅與擔憂摻雜。 蕭致彥亦明白她在擔心什么,開口問道:“蘇副將身上的傷如今如何了?可受得住這般的路途顛簸?” “按理說是可以的。”秦硯沉吟了一瞬,這才緩緩答道,“我昨日給他服用的藥可以封住三元,他身上血脈不通,自然也不會因為行路而流血不止,只要路上小心一些,完全可以平安到達凌安。只是……” 話至此處,秦硯頓了頓,繼續答道:“只是我們此番整軍動身需要時間不說,到達凌安必定不止花五日的時間,若是在這其間蘇少將軍的身體的藥力過了,那便麻煩了。” 蕭致彥聞言沉吟:“那……如果我派一路先行軍立刻護送著蘇副將回凌安,是否更為保險?” “還是會有危險。”這次回答的卻是蘇玉,“既然大哥有傷在身,必然以馬車行路比較穩妥。” 馬車的速度到底比不過單騎,甚至連普通行軍的速度都比不過,在場之人都與兵馬打過交道,自然沒有不清楚的道理。 蕭致彥陷入了沉默。 “不若這樣罷。”秦硯建議道,“我們與大軍一同離開營地,到達最近的城鎮我們便分道揚鑣。” “我們?”蘇玉睫毛一顫,轉向秦硯詫異道。 “我與你。”秦硯清華容色上浮出一抹溫柔笑意。 “那就照你說的做罷。”蕭致彥輕嘆了一口氣,“城鎮之中藥草豐裕,條件也會比營地里強上許多,也算是最穩妥的辦法了。到時候我留一隊精兵給你們,關鍵時刻也有個照應。” “精兵也不宜過多,否則反而醒目。”秦硯道,“十來人足矣。” 蕭致彥點了點頭:“我這就去辦。” 目送蕭致彥離去之后,蘇玉轉向秦硯,眸似秋水:“你要隨我一同留下來照顧大哥?” 秦硯回答地一本正經:“蘇少將軍的傷勢不輕,自然不能缺了我的照顧。” 蘇玉抿唇一笑,眸中露出一抹促狹:“沒有別的原因了?” “我也不能缺了你。”秦硯抬手,輕輕撫上蘇玉的面頰,溫柔神色似是能將一切融化一般,“待我們回到凌安,我便重新去蘇府提親。” “說得倒是輕巧。”蘇玉輕哼了一聲,轉身避開了秦硯的掀了帳簾進帳,以帳簾掩住大半個身子,只留一雙瀲滟的眸子在外面笑睇著秦硯,“你應該不是不知道,父將幫我拒了那么多上門提親的人,你以為你去提親,父將就會同意么?” “蘇老將軍一定會同意。”秦硯篤定道,隨著蘇玉進了帳內,瞥了一眼依然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的蘇逍,前一刻的氣定神閑便瞬間化為了苦笑,“我該擔憂的,怕是只有蘇少將軍。” 即便秦硯口中這么說著,可照料起蘇逍來卻半點不含糊。當白青整理完畢一應事務來到來到軍帳時,秦硯正一襲月白錦衣坐在蘇逍的床榻旁,動作熟練地為蘇逍包扎傷處,而蘇玉則一面將帳內零散的物件歸攏起來放到檀木箱中,一面側過頭來與秦硯說著什么,兩人有說有笑,神色愜意。 對于這兩人之間相處態度的轉變,白青雖然不知個中內情,但也能猜出個十之八~九。人心都是rou長的,自家公子對于蘇家二小姐如何,白青作為旁觀者都無法不動容,更何況是蘇二小姐還是局中人。 雖然對于定元丹一事白青依然無法釋懷,但現今看來這定元丹既救了蘇逍的性命,又促成了這一段好事,倒也不算是浪費。 向著帳內二人行了一禮,白青走到秦硯的身旁:“公子換了白青過來,可是有什么要吩咐白青做的?” 秦硯停了手上的動作,抬起頭來對著白青道:“明日清晨我們整軍出發的消息,你應該也收到了。” “方才剛剛收到。”白青看向正在整理衣物的蘇玉:“白青這就去幫著蘇二小姐一同收拾。” “這倒不必。”秦硯道,“蘇少將軍的傷勢不宜遠行,我們只與蕭將軍同行至黎城,能用上的東西并不多。你且將我們來時的那輛馬車布置一番,尋兩匹好馬,務必舒適平穩,我們明日清晨隨著蕭將軍的大軍一同出發。” “明日清晨?”白青心里盤算了一下時間,倒也時間充足。 白青應了一聲是,轉身出了軍帳沒幾步,便聽到身后傳來一聲輕喚,回過頭來一望,卻是蘇玉從軍帳中出來。 不知蘇玉此番所為何事,白青停了腳步,躬身對著她又行一禮。 蘇玉走近白青,將他拉至了一處不引人注目的地方,觀望了四周之后,才壓低了聲音開口問道:“你既然已經跟了秦硯十來年,當年秦大人隨著楚老先生習醫之時,你也是隨同他一起的罷?” 白青被蘇玉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問得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不解道:“白青一直是楚老先生的藥僮,待到公子來了之后,楚老先生便將白青給了公子。蘇二小姐為何問這個?” “為定元丹。”蘇玉神色坦然回答道,“定元丹如此貴重,我自然不能便這樣白白將它用掉。你既然一直跟在秦硯的身旁,興許能知道它的藥方,待到我歸蘇府之后,便命人去四方尋藥,即便無法將它煉制出來,好歹也能將齊備的藥材還給秦硯,這樣也算是安了我的心。” 白青如曜石一般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這件事情蘇二小姐為何不去直接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