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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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玉冷笑:“那你邊等一輩子罷。” “一輩子我也等得起。”秦硯深深望進(jìn)蘇玉的眼眸,神色認(rèn)真道。 蘇玉一蹙眉,正要重新加重手上的力度,卻見秦硯的眼簾向下微微一垂之后,倏然側(cè)開了頭,臉漲得比自己還紅道:“你快些下去!” 蘇玉的視線順著秦硯方才的目光向下一掃,便明白他方才看到了什么,雖然心中亦有些驚慌失措,可看見秦硯這幅模樣,蘇玉反而淡定了下來,一推秦硯的肩膀順勢坐起身來,目光森冷看向秦硯。 秦硯跟著坐了起來,一把扯過自己的被子,蓋在了腿上。 蘇玉也不是未經(jīng)人事,自然明白怎么回事,故作鎮(zhèn)定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襟,開口道:“明日我便將你這中衣還給你。” “好。”秦硯回答的爽快利落。 “還有,從明日起你便抱著自己的被褥,去蕭將軍的軍帳中住下罷。”蘇玉繼續(xù)面無表情道。 第一百〇三章 這回秦硯卻沒有方才回答的那般爽快,吞吞吐吐了一會兒,才聲音含糊地回答道:“好。” 雖然秦硯的話聽起來似是答應(yīng)了,可蘇玉耳力素來不錯,分明在那個“好”字之前聽到了被他刻意含在喉嚨里模模糊糊讓人聽不真切的一個“不”字。 心知秦硯這人平日里看起來正經(jīng),但他若是真的耍起無賴來,旁人無論如何也拿他沒轍,蘇玉斜眼一瞥秦硯,口吻淡淡道:“既然你答應(yīng)了,明日一早便搬過去罷。” 秦硯失笑:“你方才說這話的神情,與以前我們一同在秦府時,你攆我去書房睡覺的神情如出一轍。” “是么?”蘇玉挑眉反問道,“那你究竟去是不去?” 秦硯面上笑意一凝,清潤笑意瞬間化為了苦笑:“我知我若是說不去,你下一句必然會說我若是不去,你便親自搬過去去。既然如此,我明日一早抱著被褥過去便是。” 蘇玉的唇角微微勾了勾,從秦硯的腿上扯回了自己被子,動作麻利地重新躺下將自己埋入錦被之中,口中道:“那明日早上一起來你便搬過去罷。” 秦硯輕嘆了一口氣,認(rèn)命的窩回了自己床榻。 兩人因?yàn)楹蟀胍箮缀鯖]怎么睡,躺下之后又各懷心思輾轉(zhuǎn)反側(cè)了許久,好不容易睡著,一不留神便睡過了日出之時。 第二日的早晨,蘇玉是被人在軍帳外輕聲呼喚秦硯的聲音吵醒的。 身邊傳來一陣錦被摩擦的窸窣之聲,蘇玉迷迷糊糊地半睜開眼,便見秦硯動作麻利地從床榻邊站起,抓起大氅隨便在身上一裹,便腳步匆忙地出了軍帳。 帳外呼喚秦硯的聲因猝然停下,隨后便是兩個人的竊竊私語之聲。 秦硯應(yīng)是以為蘇玉還未醒來而向來人交代了什么,是以那兩人都刻意壓低了音調(diào),蘇玉在帳內(nèi)只能聽出有兩人在一來一往的低語,卻聽不清楚談話的內(nèi)容。 過了半晌,交談聲音停止,秦硯蹙著眉頭掀了帳簾進(jìn)來,目光與已然收拾齊整坐在床榻上的蘇玉直直對上時,眉宇間的褶皺這才平了平,開口問道:“你何時醒的?” “有一陣子了。”蘇玉道,“聽方才帳外喚你的聲音很熟悉,似是白青的聲音,可是軍營中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秦硯一頓,而后輕輕喟息了一口氣道:“你可還記得昨日在傷病軍營中同你說蘇少將軍事情的那個張奇?” “自然記得。”蘇玉回答道,心中隱隱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他與幾個同受了寒鐵之傷的士兵,昨日夜里一起自盡了。” 蘇玉的瞳孔驀地一縮:“自盡?” “沒錯。”秦硯清俊的眉宇間掛染上一抹遺憾,“方才白青來找我,說的便是這件事情。” “可這是為何?”蘇玉喃喃道,“昨日我見張奇的時候,他的情緒分明十分穩(wěn)定,還……” 說到此處,蘇玉頓了頓,似是也明白了什么,輕聲道:“還讓我記住他的名諱,說這樣便等于有人記掛著他,也算是沒有白來這人世一遭。” 秦硯走上前來,輕輕拍了拍蘇玉的肩膀,溫聲道:“既然這是他最后的請求,便日他所愿罷,我也會與你一同記住他的。” 蘇玉點(diǎn)了點(diǎn)頭,抬眸看向秦硯道:“他現(xiàn)在在何處?我想去看看他。” “他現(xiàn)在就在傷兵軍帳中,你且等我片刻,我同你一起去。” 秦硯一面說著,一面匆匆用清水抹了一把臉,將原本散在肩頭的墨染長發(fā)挽起,這才轉(zhuǎn)向蘇玉道:“我們走罷。” 蘇玉與秦硯一同出軍帳時,白青已然在帳外候著,見到兩人并肩出來,眸中閃過一抹了然之色,情不自禁的多看了秦硯兩眼。 秦硯的面上一派坦然,倒是蘇玉一看白青的眼神,便猜出了他此刻心中想的是什么,只是如今張奇的事情擺在那里,蘇玉沒什么心思再提讓秦硯搬出去一事,便也由著白青胡思亂想去了。 三人一路疾步趕至傷兵軍帳時,那幾個死去士兵的遺體已然被搬出了軍帳。 此刻那些遺體旁圍了一群士兵,這些人中傷兵占了大多數(shù),許多人蘇玉昨日在傷兵軍帳中都見過。既然被送到傷兵的局長,他們所受的傷都不輕。有些士兵腿上有傷行動不便,被其他士兵或者背著或者攙扶著站在最外層,目光透過層層士兵望向在地上排成一排的遺體,眸中帶著nongnong的哀戚。 見到秦硯與蘇玉到來,士兵們自發(fā)地向旁邊退了退,將通向那排士兵遺體的道路讓了出來。 蘇玉一眼便望見張奇的遺體躺在最邊上,喉間猩紅的血跡洇濕了身上戎裝的整片前襟,看樣子他喉嚨上的傷口便是致命傷。 合了合眼睛,蘇玉的喉嚨似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般,怎么都發(fā)不出聲來。 身旁的一個傷兵似是看出了蘇玉心頭難受,出聲安慰道:“蘇二小姐莫要難過,他們雖然是自刎,可昨日他們走時,都特意將自己的鎧甲穿戴齊整,走得體面又有尊嚴(yán)。” 蘇玉眼眶微紅,凌厲目光掃向那人:“所以昨日你是眼睜睜看著他們自刎在你面前的?” 那士兵被蘇玉質(zhì)問的神色一滯,一時竟有些失措到不知該如何開口。 秦硯在一旁輕聲喚道:“蘇二小姐。” 蘇玉卻沒有轉(zhuǎn)向秦硯,目光定定看著方才那名開口說話的士兵,執(zhí)著地等著他的答案。 那名士兵深吸了一口氣,再開口時,聲音也因?yàn)楸瘧Q而帶了絲顫抖:“是!雖然他們選在夜深之時上路,可不止我一人,軍帳之中還有許多傷兵們那時便醒著,默默目送著這十九位兄弟們上路。” 這名士兵的話音剛落,人群之中便傳出幾聲低低的附和,示意自己便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