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楊逸馬上就明白了,估計是老皇帝知道新皇帝要開始對付那些老臣了,所以擔心林如海會投誠新皇帝,怕自己的把柄落到新皇帝的手里,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把危險扼殺在搖籃里頭了。 ☆、第63章 石夢記(十八) 楊逸和林黛玉回到林家的時候正好趕上見到林如海的最后一面。從楊逸和林黛玉收到林如海重病的消息匆忙從金陵趕回來不過一個月的時間,這林如海卻已經(jīng)病的看起來沒有人樣了。楊逸趁握著他手的時候測了一下他的脈搏,發(fā)現(xiàn)林如海并不是生病,而是種了一種慢性的毒藥,只是一直以來他都吃的到解藥,所以這些年才沒有毒發(fā),但是幾天前他沒有吃到解藥,積攢了這么多年的毒性一下就爆發(fā)了,根本沒有一絲辦法救治。 三人只說了幾句話,林如海就斷氣了,林黛玉哭的暈了過去,被下人們抬了下去。楊逸拿起林如海枕邊的兩張單子仔細看了看,這是林如海在死前給了楊逸和林黛玉兩人的。楊逸那份是林家的財產(chǎn)單子,林黛玉那份則是嫁妝單子,可笑的是林黛玉那份嫁妝單子里的東西加起來比楊逸得到的所有林家的財產(chǎn)還要多上好幾分,雖然這其中三分之一是當初賈敏的嫁妝。 楊逸真是不明白林如海到底是哪來的自信他會一點也不碰林黛玉的那些嫁妝,就算是以前一直乖乖聽他話的原主,也不一定不會覬覦那些東西,要知道他是林如海的獨子,那些理應(yīng)都是他的。而林黛玉不過是個女兒,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帶走的嫁妝全都便宜了別人家。 賈璉到了揚州就去了花街鬼混,所以他聽到林如海去世的消息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一早了。賈璉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馬上就回了林府找到楊逸和林黛玉,說自己于情于理都應(yīng)該幫著楊逸和林黛玉處理接下來的事情,給林如海辦一場體面的葬禮。 林黛玉已經(jīng)不知所措了,聽到賈璉要幫他們辦喪事就要謝他,被楊逸先一步拉住了。楊逸知道賈璉這次巴巴的送他們過來不含好意,如果這場葬禮真的由他來辦的話,等事情辦完估計林家就成了一個空殼子了。 “璉二哥,父親的葬禮我們自然是愿意你來幫忙主持的,只是璉二哥你也知道這里有多少父親那邊的長輩虎視眈眈看著呢。如果我們讓璉二哥你來辦的話,便是壞了規(guī)矩,那些人哪里會愿意。父親剛死,如果他們鬧起來的話,豈不是我和jiejie的罪過。所以還是讓家里的幾位管家來辦吧,他們也是經(jīng)過幾次喪禮的了,必定是能辦的好的。” “那些個旁支親戚早就不知道隔了有多遠了,哪里比得上我們兩家親厚,秋玉兄弟,你放心,,璉二哥一定不會讓那些人鬧起來的。”賈璉說道。 “璉二哥,那幾個長輩都是族里的長老,我和jiejie以后還需要他們多照應(yīng)。璉二哥還是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一路過來一定很累了。”楊逸說道,然后也不管賈璉還要說什么,直接讓幾個小廝帶走了賈璉。 林黛玉不解的看著楊逸,問道:“秋玉,你做什么?” “jiejie,你知道建大觀園花了多少錢,賈府一年里頭的入賬又是多少嗎?”楊逸問道。 “什么意思?” “賈府早就入不敷出了,為了建造大觀園他們大概快要把庫房給清空了,但是你在賈府這些年里看到他們有儉省上一點嗎?那么錢要靠哪來?”楊逸敲了敲桌子盯著林黛玉說道。 林黛玉是個聰明人,馬上就想到了楊逸話里的意思,“你是說?” “jiejie你知道父親這些年里頭明里暗里給了賈府多少錢嗎?” 林黛玉搖搖頭,她從不管這些俗世,每次林如海明面上讓她送給賈母的銀兩不過只有一兩千而已,暗地里的她是一點都不知道。 楊逸走到博古架前,打開了上面的一個暗格,從里面拿了一本賬本子出來放到林黛玉面前,“我們一起去賈府之前,有一次父親把我叫到他房里來,但是他臨時有事出去了,我不小心動到了博古架上的機關(guān),看到了這本賬本子。這上面記著從母親嫁進我們家開始每次給賈府的送的禮物單子還有銀子數(shù)目,jiejie你看一看,那個大觀園可基本都是用我們家的錢建的。” 林黛玉慢慢的翻著賬本子,越看越感到心驚,“母親給外祖家送重禮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是父親為什么要每年給外祖家送這許多錢?” “因為我們兩家一直都有結(jié)親的意思,父親送賈家這許多錢,自然是希望賈家未來能夠?qū)iejie好一點。再說如果jiejie嫁了過去,這些送出去的東西便都是jiejie的。” 林黛玉聽了這話臉立馬就好了,眼神里也不可抑制的產(chǎn)生了一點驚喜的情緒來。不過楊逸不得不給林黛玉潑一盆冷水,免得她當真以為賈寶玉以后會娶她,得了什么心病。 “現(xiàn)在看來我們家這些錢大概是要打水漂了,所以萬不能再讓賈家從我們這里拿走一分一毫了。” “什么打水漂?” “jiejie別說你看不出來外祖母雖然喜歡你,但是二舅母卻并不喜歡你,她一心想要促成寶二哥和寶jiejie。以前二舅母不能不聽外祖母的,但是現(xiàn)在只要貴妃娘娘出面,寶二哥和寶jiejie的事情就是板上釘釘?shù)牧恕!?/br> 林黛玉怔怔的看著楊逸,嘴唇動了幾下,最終沒有說出什么來,其實她心里全都明白,只是一直不愿意去想罷了。 楊逸說完這些就出去了,就算他本身懶得去管林如海的葬禮辦的怎么樣,但是他也不得不去看管著那些下人,說實話林家的那些下人他沒幾個信任的,誰知道他們會做什么。如果只是和賈璉一樣想要大撈一筆也就算了,就怕會趁著忙亂的時候做些什么殺人滅口的事情。 不過楊逸還是晚了一步,他前腳剛走,后腳林黛玉在紫鵑的勸說下喝了幾口燕窩粥,不過一個時辰就覺得胸悶透不過氣來,還不停的咳嗽。林黛玉以往發(fā)病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這個癥狀,所以并不太在意,只讓紫鵑用之前的方子煮了藥自己服了,就睡了過去。 楊逸一整天忙著安排喪事,又去了庫房清點東西,直到半夜才閑了下來。他一天都沒怎么吃東西,回了房就讓北枳去廚房弄吃的。北枳早就讓廚房備好了夜宵,便忙叫小丫頭端了過來。 “爺,我讓廚房燉了雞湯,爺快趁熱喝吧。” 楊逸摸了摸肚子,他確實餓得前胸貼后背了,忙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湯。可是這湯一到嘴里他就覺得味道不對,連忙吐了出來。 “爺,是不是燙著了?”北枳問道。 楊逸也不回答,站起來就往林黛玉的院子跑去。林黛玉院子里的丫頭們早就睡下了,楊逸去敲門的時候全都迷迷糊糊的。 “jiejie呢,今個她有沒有不舒服?”楊逸忙對著紫鵑問道。 “姑娘下午午覺醒來就說犯了老毛病,已經(jīng)吃了藥了,現(xiàn)在還在睡著呢。”紫鵑說道。 “紫鵑,你快去看看jiejie怎么樣。” 紫鵑見楊逸臉色有些不對,心里一跳,就沖進了林黛玉的房間。剛才她就睡在床榻上,并不覺得怎么樣,現(xiàn)在卻突然覺得屋里未免有些太靜了一些。林黛玉肺不好,一犯病呼吸聲就極大,現(xiàn)在紫鵑卻一點也聽不到林黛玉的動靜。 紫鵑一把掀開了林黛玉的床帳子,一邊喊著林黛玉的名字。林黛玉向來覺淺,這會兒卻一點要醒的樣子也沒有。紫鵑心里砰砰跳的厲害,伸手去碰了碰林黛玉露在被子外頭的手,只覺的一片冰冷。她又把顫抖的手指伸到了林黛玉的鼻子下方,卻根本感覺不到林黛玉的呼吸。 “啊!”紫鵑驚叫一聲暈了過去,林黛玉白天還是好好的,晚上卻在她守夜的時候突然死了,紫鵑無論如何也是難逃其責的。 外頭的人只聽到紫鵑驚叫了一聲就再沒有聲音了,知道不好,全都跑進了林黛玉的房間,卻看到紫鵑暈倒在了床邊,而林黛玉則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 “姑娘!” 丫頭們立刻圍了過去,發(fā)現(xiàn)林黛玉死了,全都大哭了起來。 楊逸站在門口眼睛盯著林黛玉,他竟然看到林黛玉的魂魄浮到了身體上方,正一點點的消散掉,而在魂魄原來的位置卻出現(xiàn)了一棵不起眼的小草。楊逸知道那定然是林黛玉的本體絳珠草了,只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突然能夠看到這個,實在是有些奇怪了。 還不等楊逸驚訝完,屋子的中央突然出現(xiàn)了一陣白光,有一個打扮的有些像是觀音菩薩的女人從白光里走了出來,到了林黛玉的床邊,把那棵小草給摘了塞到了手里的一個小瓶子里,說道:“可惜了,本來這一世你便可還了所欠之淚隨我回太虛幻境去,現(xiàn)在還淚不成,我只好再次送你去投胎了。” 楊逸看得到那女子的身形,聽的到她的聲音,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無論如何也看不真切她的臉。楊逸心里覺得詭異非常,正打算裝作沒看到這一切轉(zhuǎn)身離開,那女子卻突然抬頭看向了楊逸的方向,笑了一聲說道:“你既然看得見我,又何必假裝看不見?你雖是凡夫俗子,卻偶遇奇緣,如今時限將盡,務(wù)必珍惜才是。” 那女子說完這番話便消失不見了,楊逸愣了許久才想明白她話里的意思,那是說他漫長的輪回快要結(jié)束了嗎?可是那女子誰,神仙嗎?就算真的是神仙,她也只是書中的神仙吧,到底是怎么會知道他的事情的! ☆、第64章 石夢記(十九) 水沉是在楊逸離開金陵之后第五日才從水清那里聽到他要對林家斬草除根的消息的,氣的不得了,連忙吩咐下人為他準備去揚州的車馬船只。 “水沉,你這是做什么?”水清不悅的問道。 水沉說道:“我一直以為林如海是父皇殺掉,現(xiàn)在看來我大概是猜錯了。” 水清搖搖頭,說道:“你沒有猜錯,我只是在里面起到了一點推波助瀾的作用而已。” “林如海死不死沒什么相干,只是他的兩個兒女都是無辜的,你為什么要動他們?”水沉問道,他實在不明白水清一定要對林家斬草除根的必要,楊逸和林黛玉不過還是兩個孩子,能懂什么。 水清卻說道:“想殺他們的不只是我,我也是出于無奈。” “什么意思?”水沉問道。 “我的人查到林如海早前為父王在揚州建了一個私庫,里面藏著的財務(wù)和武器都是給太子登基之后穩(wěn)固王位準備的,現(xiàn)在父王打算讓林如海將這些交給忠順王用來奪權(quán)。林如海雖然對父王十分衷心,卻也看出忠順王不是做皇帝的人選,于是寫了一封信勸諫父王,結(jié)果就招來了殺生之禍。 那個私庫的鑰匙一直在林如海的手里,林如海病后,父王的人把林府翻了個底朝天卻沒有找到那把鑰匙,所以父王懷疑那把鑰匙可能在林如海的兒女手里。我寧愿先殺了他們兩個,永遠找不到那個私庫,也不希望忠順得到那把鑰匙,然后起兵造反。” “既然鑰匙在兩人的手里,你派人去拿,他們兩個小孩難道會不給,殺掉他們并不是唯一的辦法。”水沉說道。 水清瞇著眼睛看著水沉,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看上林家那個小子了吧?” 水沉上前一步,瞪著眼睛問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心思,為何還那么做?” “你是我親弟弟,你從小以來的性子我再清楚不過。你如果真和林家小子在一起了,你還會愿意乖乖的迎娶正妃嗎?”水清沉聲問道。 “不會。”水沉直截了當說道。 “正是因為你不會愿意娶正妃我才要除掉林家的小子,你若只是尋歡作樂一番,我絕不會管你。”水清說道,“現(xiàn)在朝中勢力未穩(wěn),仍有許多人有著異心。朕若想要坐穩(wěn)這個位置,就需要那些重臣的支持。朕后宮里需要的女人如今已經(jīng)足夠多了,水沉,朕需要你娶宰相的嫡女為正妃。” 這是水清第一次在水沉面前自稱為朕,水沉緊握著雙拳,黑著臉轉(zhuǎn)身往外走去,他早就應(yīng)該想到,一旦有了君臣之別,再好的兄弟又豈會和從前一樣。 林黛玉突然去世,楊逸不得不讓兩具棺材在家里多留上幾天,而他自己則打發(fā)了林府里所有的奴才,只留下兩個衷心的小廝還有南橘北枳兩個丫頭,然后他就開始清理林家在揚州的所有財產(chǎn)。 楊逸在林家是待不下去了,不然誰知道下次又有什么人想要來殺他。而且他也實在是不適合這種整天受各種規(guī)矩的拘束的生活,所以他打算以后找個清靜安全的地方過日子。 水沉趕到揚州的時候,楊逸已經(jīng)把林家能賣的東西都賣掉了,因為林家的爵位到了楊逸這一代就完全斷絕了,他又沒有心思要做官,所以楊逸連林家的幾處莊子都賣掉了,打算包袱款款去流浪。 水沉看到林府掛滿了喪幡,宅子里卻冷冷清清的,竟然沒有碰到一個仆人。他一路走進正房,發(fā)現(xiàn)屋子里值錢的擺設(shè)都不見了,只剩下幾件大的不值錢的家具。水沉的心都提起來了,除非宅子的主人沒了,仆人們都逃走了,不然這座宅子怎么可能空空蕩蕩的。 “五福,叫幾個人去后院看看,還有沒有人。” 五福聽了命令,連忙派了幾個手下去后院察看,找了好一會兒才在一間屋子里看到正在收拾最后一些細軟的南橘和北枳。 “你們爺呢?”五福連忙問道。 “我們爺出去了。五福,你來這里做什么?”南橘問道。 “我們王爺聽說林老爺過世了,特意來祭拜的。林大爺還好嗎?” “哪里能好,老爺去世那天晚上我們姑娘也去世了,少爺不想再留在家里了,把能賣的都賣了,連這座宅子都賣了。你們王爺要是再來晚上幾天來,就什么也見不到。”北枳說道。 “兩位姑娘,你們知道林大爺什么時候回來嗎,我們王爺就在外頭等著呢!”五福說道。 “我們爺是和買宅子的人一起到官府去立房契了,很快便會回來。”北枳說道,一邊把手里還沒有收拾好的包裹遞給了南橘,讓她繼續(xù)收拾,自己則去了廚房給水沉煮茶。 楊逸回到林府時就看到外頭停著一輛大馬車子,門口還站著幾個頗為眼熟的小廝,其中一個正在東張西望的小廝看到了楊逸,連忙跑下了臺階喊道:“林大爺,你可來了,我們王爺在里頭等了快要一個時辰了。” 水沉竟然來了?楊逸有些驚訝,這會兒水沉難道不是應(yīng)該忙著幫新皇帝準備抄家的事情嗎,來這里做什么。 楊逸進了大廳,水沉正焦急的在踱步,他見到楊逸進來,眼神快速的在楊逸身上掃視了一遍,確定楊逸看起來還不錯后把丫頭們趕了出去,然后才問道:“秋玉,你的丫頭告訴我你已經(jīng)將這座宅子賣了,要離開這里,是不是真的?” 楊逸點點頭,說道:“恩,現(xiàn)在整個林家就我一個人,實在不必住這么大的宅子。” “那你打算搬去哪里?你向來聰慧,應(yīng)該知道現(xiàn)在你的處境并不好,不如和我回金陵。”水沉提議道,如果把楊逸帶回忠清王府,他定時能夠護他周全的。 “不,我并不打算回去金陵。”楊逸搖搖頭,林如海死了,甄家快要被抄家了,離賈家被抄的日子也不遠了,這個時候他如果回去金陵,一旦被賈家的人知道必定會死纏爛打的纏著他,那可就麻煩不斷了。 水沉眉頭一皺,問道:“不回金陵,為何?” “我想去各地游覽一番,散散心。”楊逸說道,這幾天他一直感覺有人盯著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下手,他現(xiàn)在只想躲得遠遠的,等個三年五載這些想要對他不利的人全都遺忘了他之后,再回去金陵處理金陵的房產(chǎn)也不晚。 “秋玉,你現(xiàn)在獨自出門并不安全,你若想要游覽各地風光,等過些日子朝堂上穩(wěn)定了,我再帶你去。”水沉上前一步說道。 “王爺還是請回去吧,我的事情不必王爺cao心。”楊逸坐下說道。 “你這是何話?你已經(jīng)知道我的心意,難道我不該cao心,若不cao心,我何必這么急著過來?”水沉有些生氣的說道,他日夜兼程的趕到揚州,心里一直擔憂著楊逸的安危,結(jié)果楊逸見到他非但看不出一點喜悅之情,反倒是如此嫌棄,他哪里受過這份罪。 楊逸和水沉雖相互都有好感,但兩人一開始身份地位就不平等,再說水沉早有數(shù)位妻妾,注定兩人不太可能,因此楊逸并未太在意兩人的事情。這時水沉問他,他便只好低著頭不回答。 水沉見楊逸不說話,心里更是生氣,從懷里掏出一個荷包來扔到桌上,說道:“你若不明我的心意,當日何必送我這個荷包?” 楊逸一看認出那是自己上次隨意給水沉的那個舊荷包,不免有些驚訝,互有好感的人互贈一些貼身的小物件實在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雖然荷包這種東西難免曖昧,卻也并不多奇怪,楊逸認識賈寶玉后就見過他與好幾個公子哥交換的荷包過,只是沒想到水沉竟然會貼身帶著他的荷包。 “王爺?shù)男囊獾降子卸啻螅俊睏钜輪柕馈?/br> “我愿你與我結(jié)成契兄弟。”水沉說道。 “王爺該知道,我是林家獨子,以后必定要為林家傳宗接代,王爺覺得如何?”楊逸問道。 “這……”水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自然是不希望自己喜愛之人與一個不認識的女人結(jié)婚生子的,只是他并未把楊逸當做面首孌、童直流,而是想與楊逸結(jié)成契兄弟,自然是不能阻止楊逸娶妻生子的。 “王爺,你如果能夠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我便跟王爺回去,如果做不到,王爺便請回去吧。”楊逸說道,站起來走了出去。 水沉站屋中站了半響,最后還是收起那個荷包離開了林府,只是出門時留了幾個手下在林府讓他們保護好楊逸。只要水沉做一日王爺就一日不得任性,他這次之所以能夠來揚州,全是默認了水清讓他去宰相嫡女的要求。 “爺,王爺已經(jīng)走了。”北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