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王夫人沒能夠因為金釧兒的事情陷害楊逸,心里恨得厲害,現在卻又什么也做不了,只好說道:“算了,我乏了,服侍我睡下吧。” 楊逸吃了中飯,外門的小廝送來了一封林如海的信,還有幾個大木箱子。往日里林如海寫信過來都是寄給林黛玉的,這次倒是奇怪了。 楊逸若有所思的打開信看了看,信里內容果然如同楊逸猜想的一樣,林如海在信中狠狠的罵了楊逸一頓,命令楊逸從此以后斷絕和水沉的來往。接著又囑咐楊逸給賈母幾萬兩銀票,讓賈母幫他在金陵拓展人脈關系,然后教導了楊逸該如何運用那些東西和銀票來穩定那些人脈。 這林如海不愧是做了這么多年先皇信任的錢袋子的人,他雖遠在揚州,對楊逸在金陵的事情卻了解的很清楚。只是楊逸想不明白林如海既然知道他在金陵城的事情,想必賈家做的那些荒唐事他也沒少知道,卻不知道為什么到了現在還執迷不悟覺得賈家能夠幫助到他。 楊逸看完了信就把信紙給燒掉了,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那幾口大木箱子前一一的把蓋子給打開了。箱子里露出了堆得滿滿當當的古玩字畫,看來林如海這次也是下了血本了的。 “大爺 ,老爺怎么送來這些東西?”北枳問道。 楊逸素來知道北枳性子穩當,因此也沒有瞞著她,說道:“老爺叫我不要再和忠清王來往,然后讓我在賈家的幫助下用這些個東西再金陵城里結交一些達官貴人。” “老爺莫不是糊涂了,現在忠清王可是這天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別人伸著腦袋找機會和忠清王結交,我們既已經有了這層關系,又怎么能斷了呢!”南橘在一邊說道。 “這是朝廷上的事情,你不懂,別多管,只把這些東西搬出來放到隔壁房間我的那幾口箱子里,在這里放上一些平常的衣物器皿,然后就不用多管了。”楊逸說道。 南橘便抿著嘴不再多說,小心翼翼的收拾起了箱子里的東西。 楊逸把北枳帶到了自己屋里,坐下后對北枳說道:“我看信里內容,老爺估計在賈家里安了人了,你可知道一些這事。” 北枳想了想說道:“這我是知道的一點,老夫人與我說過,只是我聽到的這些人應該都是夫人的。” “夫人在自己娘家安了人?”楊逸真是對賈敏刮目相看了,算計來算計去連自己娘家難道也算計了。 “當初老爺中了探花,好些人家有意和老爺結親,老夫人便買通了那些人家里不起眼的下人,打聽那些家里的事情。賈府里原先也有一個燒火丫頭也是老夫人的人,傳回消息說夫人在賈家是最受寵的孩子,一直充男子來養的,料理里外的大小事比兩個舅老爺都來的厲害。當日榮國公活著的時候,常說太太如果是個男子的話,他定然要將榮國府讓太太繼承的。太太也一直把榮國府當做自己的東西,因此出嫁時并未將自己的心腹下人全帶到我們家來,而是留了一些激靈的在賈家里收集消息。” 北枳這么一說,楊逸就知道為什么林如海到如今還覺得賈府是個好的了,賈家的下人無論各自心里怎么想的,同一個特點就是全都覺得賈府是這世間最好的地方,賈府里頭的主子們無論做了什么在外人看來不可理喻的事情,在這些奴才看來全是最好的。因此他們自然不會把賈府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報給林如海聽了。 林如海送東西送的太顯眼,東西上午送來,下午邢夫人和王夫人屋里的丫頭就來楊逸的屋里轉了一圈,明著說是問南橘北枳討揚州那邊的花樣子,實際上眼睛全都四處搜尋著那幾口箱子,話里話外也是想南橘和北枳打聽林如海送了什么過來。 北枳在賈家待了一些日子,早就知道邢夫人和王夫人最是貪財,便敷衍著和那幾個丫頭說楊逸來得時候只以為住上一兩個月就回揚州,現在林如海讓楊逸留在金陵多陪陪林黛玉,所以就又給楊逸送了些東西來。 那幾個丫頭自然是不相信,只是南橘和北枳嘴嚴的厲害,她們無論怎么打探都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東西,只好無趣的走了。 第二日文淵閣大學士湯士仁六十大壽,楊逸一早就被賈政的丫頭給教里起來,妥善收拾了一番之后帶了幾本昨天林如海送來的古籍作為禮物,楊逸就跟著賈政走了。 當朝文淵閣大學士湯士仁不僅是忠清王的老師,同時也是新帝的老師,因此這一大早湯府里就來了很多拜壽的人。楊逸跟在賈政身后一進正院就看到姚青蘭裝著一本正經的模樣正在和兩個公子哥聊天,賈政順著楊逸的目光看過去,說道:“那位穿綠衣服的是揚州太守的兒子姚青蘭。旁邊那兩位湯老爺的兩位兒子,穿橘色衣服的是湯老爺的長子湯祖耀,另一位是湯老爺的次子湯祖旺,他與你年紀一般大,等會兒你可以和他結交一下。” “謝謝二舅舅提醒。” 賈政又為楊逸介紹了幾位小輩,就被幾位工部的同僚給叫做了。楊逸樂得清閑,正想找個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躲起來,就聽門口的小廝通報忠清王來了。楊逸腳步頓了一下,沒一會兒水沉就在一幫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他帶著穿著一件寶藍色的五爪莽紋的圓領長褶直身錦袍,看起來頗為王霸之氣。 湯老爺的長子湯祖耀連忙跑了過來,恭敬的說道:“三王爺請先進來坐一會吧,家父和幾位老友去書房了,很快就出來。” “你只管去忙你自己的事情,不用這么客氣招待我,今個可有的你忙的了。”水沉勾唇笑了笑說道,比起皇宮里那個所謂的父皇,湯士仁對他來說更像是一個父親,他的兩個兒子對他來說也和兄弟一樣。 “那我去接待其他的客人了,三王爺請自便。”湯祖耀說道,然后他四處看了看,又小聲說道:“忠順王爺今天不知道怎么也來了。” 水沉兄弟從小就和忠順王母子斗法,湯祖耀擔心兩個人會在這里斗起來,把好好的壽宴給毀了。 “他也來了?”水沉皺了皺眉頭,太子死在了皇位爭奪戰之中,一直備受老圣人喜愛的忠順王母子野心就大了,現在水清雖然已經登上了皇位,但是忠順王母子因為有老圣人支持,現在依舊賊心不死,饞涎皇位,想著招攬朝中譬如賈家這類的老臣以及現在的一些重臣,現在估計是想要招攬文臣里最受人尊重的湯士仁了。 “我們沒有給他請帖,他是跟著北靜王來的。” 水沉讓湯祖耀離開,自己則一邊思索著北靜王的事情一邊往屋子里走去。按理說水沉還要叫北靜王一聲叔叔,可惜這個叔叔是個扶不上墻的阿斗,和那賈寶玉是一類的人,做事全憑著自己的喜好,這次也不知道怎么和忠順粘到了一起。 一進屋子,水沉就看到了站在角落里頭的楊逸,說來也巧了,楊逸今天也穿著一件圓領蝙蝠紋的寶藍色直身錦袍,兩人竟像是說好的一般。 水沉原本聽到忠順王也來了后有些不悅的心情馬上就好了起來,他幾步走到楊逸跟前,說道:“秋玉,我當你不到開席不會來呢?” “我二舅舅非拉著我一早過來的。”楊逸指了指站在不遠處和一幫老頭聊得暢快的賈政。 “他把你扔這了?”水沉問道。 “恩。”楊逸點點頭。 “正好你和我一道,馬上就要開戲了,我們去找個清靜的角落坐著。”水沉說道,拉著楊逸便要走。 在里頭已經和人喝了幾杯酒的忠順王聽到水沉也來了,腦袋一熱就走了出來,正好看到水沉牽著楊逸的手,立刻就樂了。他走到水沉面前擋著去路,大聲喊道:“哎,三哥,你拉著的這是誰啊,我怎么沒有見過?” 今天是水沉老師湯老先生的壽辰,看在湯老先生的面子上水沉并不想與忠順王一般見識壞了大家的興致,便沒有理會忠順王,拉著楊逸想從邊上走。 可是忠順王最近最妒恨的就是水沉兄弟,他對付不了皇上,就想找水沉出出氣,跨了一步又擋到了水沉的面前,卻表情猥瑣的看著楊逸,那眼神像是要扒了楊逸的衣服一般,他呵呵笑了兩聲,故作溫和的問楊逸,“你叫什么,是哪家的孩子,我怎么沒見過你。” 湯祖耀看到忠順王從后院出來就知道要壞事,連忙走上去說道:“這是揚州巡鹽御史林如海林大人的獨子。” “沒問你。”忠順王瞪了湯祖耀一眼,又看著楊逸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忠順王眼神越發的露骨,看的楊逸心里直犯惡心,只好裝作一副害怕的樣子低著頭不去看他,但他卻不能不回答忠順王的問題。 不過楊逸還沒有開口,就被水沉一把拉到了背后,對著忠順王說道:“你知道他名字做什么,去做你自己的事去。” 忠順王眼里一瞬間閃過狠戾的情緒,臉上笑容卻更加的猥瑣了,他呵呵笑著說道:“沒想到三哥你還是個這么憐香惜玉的人呢,我不過是問個名字,就舍不得了。好,弟弟不問,不問。早知道你好這口,弟弟老早就送你幾個比這個更有味道的小子了。” “忠順,閉嘴。”水沉聽他越說越不像樣子,黑著臉呵斥道。 忠順王乖乖的閉了嘴,笑嘻嘻的走了。留下一堆或用厭惡不屑,或用若有所思眼神看著楊逸的大小官員們。 ☆、第62章 石夢記(十七) 出了這樣的事情,楊逸便沒有在湯府多待了,與賈政說了一下就急匆匆的走了。水沉見了忙跟了出來,在楊逸剛登上馬車后也鉆進了馬車里頭。 楊逸扭著頭,并不看水沉,說道:“你上來做什么,還不去和你的師父拜壽去。” 水沉并不計較他的小脾氣,說道:“我與忠順向來不和,他說什么別人也不會相信,你千萬別為了他的混賬話生氣。” “我哪里敢生氣,他是王爺,我不過是個小老百姓。” “你放心,忠順的好日子沒有幾天了,等他落到我的手里,我必定為你報仇。”水沉說道。 “我和他有什么仇?就算有仇又用得著你給我報嗎?我與你可不熟!”楊逸哼了一聲,抬著下巴說道。 “怎么不熟,前幾個月里頭我們總是朝夕相處,哪里不熟?”水沉坐到另一邊,掰楊著逸的臉,讓他看著自己,然后說道:“那些日子里我對你怎樣,你難道一點也不知道?” “我年紀小,什么也不懂。”楊逸板著臉說道。 水沉嘆口氣,他可是才能夠第一次見面就看出來了,楊逸看起來乖乖巧巧的,實際上精著呢,整天的裝著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模樣,心里的成算怕是不比他這個王爺來的少吧。如今說自己不懂,不過是怕擔了責任罷了。 “不懂便不懂吧,只是聽我的話,別為了今天的事情生氣,你放心,來這里的人一個個都比猴子還精呢,不會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的。”水沉摸了摸楊逸的腦袋說道。 楊逸垂著眼不搭理水沉,這家伙不過見他沒幾日就長了狼子野心,只是一直忍著,現在他哥哥做了皇帝了,他就膽子大了,終于敢冒出那狼子野心來了。 水沉見他不說話也不生氣,又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我還要進去呢,就不陪你了。聽話,別生氣,等著,我這就去給你報仇。” 楊逸一扭臉,掙脫開了水沉的手,有推了他一把說道:“走吧走吧,別誤了你王爺的拜壽的大差事。” 水沉笑了笑,輕輕抓了抓楊逸的手便跳下了馬車。楊逸靠在車壁上,聽到外頭隱隱約約傳來水沉吩咐自己的小廝,讓他回忠清王府拿些禮物來送給楊逸。 楊逸回了賈府,不到半個時辰,果然忠清王府就有人送來了幾匣子的東西,由楊逸院子里的幾個婆子一一捧了進來放在了桌子上。 屋子里幾個賈母賜的二三等的丫頭也全都圍了過來,其中一個叫小綠的忙湊上來說道:“哎喲,我可是第一次見到王爺送的禮呢,就算是寶二爺,聽說也只得過北靜王的一串手珠和一只奶貓罷了,哪里有收過這么多的禮。” 南橘瞪了她一眼說道:“你們幾個進來做什么,爐子上的茶煮好了沒,廊下的雀兒喂了沒?” 幾個丫頭撇了撇嘴,全都不樂意的退下了。 “你們也都下去吧,沒事別進來。”南橘又對那幾個婆子說道。 等人都退下了,南橘又對著門口啐了一口,罵道:“往日里要找個人,全都腳底下生風跑到那些個有能耐的屋子里頭去了,現在倒是一個個全都湊過來了,誰要看你們的臉!呸。” “好了好了,別罵了,你理這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做什么。”北枳說道,她早就打開了桌子上那些匣子蓋子了,看到里頭都是一些精巧的小玩意兒,對南橘說道:“你來看看,這些玩意兒倒是新奇,以往我都沒見過幾樣呢。” 楊逸把那些小玩意兒一一看了一遍,從一個楠木的匣子底下找到了一個藍色的荷包來,他記得那荷包正是他第一次見到水沉時,水沉戴著的,便拿了塞到了袖子里。其他的小玩意兒他倒沒放在眼里頭,對兩個丫頭說道:“你們若是喜歡,就拿幾樣去玩吧。其余的挑幾樣好的送給你們姑娘,再挑幾樣拿去送給寶二爺,其他的就擺在我屋子里頭。” 北枳和南橘便各自從那幾個匣子里拿了兩個小玩意放到了自己的針線籃子里,又分別挑了幾個放在一邊,北枳找來兩個錦緞匣子,把挑出來的東西放了進去,問道:“大爺,我們該怎么回禮呢?” “你們去把東西送了吧,禮物我自己來備就好了。” 楊逸等兩人走了,自己進了房間在箱子里找了找,隨便拿了一個半舊不新的荷包塞到了一個小盒子里。 第二日,楊逸去探望賈寶玉,在他屋里聽到了金陵城里昨兒晚上新鬧的一個大笑話。原來忠順王參加完了文淵閣大學士的壽宴,回去的時候一個馬車輪子掉了,忠順王從馬車里滾到了街上,竟然打著呼嚕就在街上睡了過去。當時天色并不晚,街上還有許多行人,忠順親王的丑態被那些人看到了,不過一夜就全傳開來了。 楊逸想到昨天水沉走時說的要幫他報仇的話,就覺得忠順王會這么倒霉一定是水沉搞的鬼,便跟著眾人一起低著頭捂著臉悄悄的笑。畢竟忠順王爺身份尊貴,大家雖然心里笑的不得了,面上也都不敢怎么表露出來。 “這個忠順王爺我倒是沒見過呢。”寶玉笑完了趴在床上看著楊逸說道:“秋玉兄弟,你昨天不是也去了那個什么大學士的府上拜壽嗎,可看到忠順王爺了?” 水沉昨天對楊逸說忠順王的那些話不會被露出來,今個果然外頭一點風聲也沒有,連賈政也沒有提到一點兒,楊逸便放了心,說道:“只遠遠看到個不真切的背影子,然后我就走了。” 這些日子楊逸給薛蟠下的藥藥性慢慢解了,薛寶釵便又常出來晃蕩了,這時她便上來說道:“秋玉兄弟,我聽說姨父昨天去拜了一天的壽,怎么你那么早就回來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只是不習慣和那些個老學究們在一到罷了,且同去的幾個和我年紀差不多大的人我都不認識,覺得無聊便回來了。湯老先生可是當今圣上的師傅,他的壽誕上能出什么事呢?”楊逸說道。 “秋玉兄弟說的是,和那些個老學究在一起有什么意思,他們帶來的小輩們估計也和他們一樣,有那功夫在那里裝模作樣,倒不如回府里頭來睡一覺呢!”賈寶玉附和道,他平生是最最討厭那些做官的讀書人的,便覺得天下人都應該和他一樣討厭那些人。 這時王夫人那里的一個婆子抱著兩匹時新樣式的絲綢走了進來,放到桌上后對襲人說道:“太太讓我送兩匹布來,讓你給寶二爺做幾件時新的衣裳。” “哎呦,這是宮綢吧,可真是好看,給他做了衣服倒是怪可惜的了,他可是最會糟蹋好衣服的了。”襲人翻看了一下那兩匹布料說道。 “糟蹋壞了太太那里還有好些呢,姑娘只管給寶二爺做吧。沒事我就先走了,太太那里還有好些活等著我做呢!”那個老嬤嬤說道。 “哎,你等等,等等,你告訴我太太哪里來的這些宮綢呢?”賈寶玉喊道。 “哦,剛才江南甄家來了幾個婆子來拜見太太,這些綢緞就是她們送給太太的,還有好些其他的東西呢,全被太太收回庫房里頭了。”那個婆子說道。 “江南甄家怎么會來拜訪太太?” “這個奴才可不知道,二爺等太太晚上來看你的時候親自問太太吧。” 那個老婆子走后,一屋子人都看著那兩匹宮綢,賈探春等人眼里都是羨慕,楊逸心里卻涌上了一些不安,江南甄家來找賈家,又送上這種重禮,估計沒什么好事,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已經開始轉移財產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大概太平日子馬上就要過完了。 楊逸的擔憂很快就應驗了,幾天以后他和林黛玉收到了來自揚州的消息,林如海突然病倒了,病的還很嚴重,傳消息的人說可能熬不過到冬天。 林黛玉聽完消息就哭的死去活來的,立馬派了丫頭去回賈母說要回去,又急忙忙讓紫鵑收拾東西。 楊逸也忙著去收拾東西,林如海去世對他來說可是大事,他是個庶子,繼承林家不正統。要是林如海一一安排好了倒不會有什么,頂多背地里被人眼紅一番,但是林如海這病來的太快,又是一病不起的那種,林黛玉的事情就夠他安排的了,大概是來不及好好安排楊逸的事情的了。估計現在族里那些人都在等著楊逸回去好和他爭財產呢。 賈母聽到林如海生了重病快要去世了,也急的不得了,這林如海一走,林家的財產可都歸楊逸了,她哪里能夠甘心,連忙喊了賈璉來,讓他送楊逸和林黛玉一起回去,并且吩咐賈璉如果林如海去世了,一定要多多的幫林黛玉爭取財產。 王夫人也聽到了消息,賈璉剛才賈母那里出來,就被她喊了過去。賈母大半還是為了林黛玉的,王夫人可完全是為了自己,暗中對賈璉說楊逸年紀小,想來還是不懂的處理喪事的,讓賈璉等林如海死了一定要幫著楊逸處理喪事,整理家業,然后能拿多少錢財就拿多少。 楊逸和林黛玉的東西當天就收拾好了,第二天一早就準備啟程。 賈璉站在船頭上看著小廝們把三人的行李全都搬上了船,正要讓船工開船,就看到忠清王府的馬車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坐在前面趕車的小廝還朝他打著手勢讓他稍等一會兒再開船。 賈璉一想就知道水沉估計是來找楊逸的,心里驚嘆一聲兩人的感情好,就急忙讓人把楊逸從船艙里喊了出來。 楊逸跑下船的時候,水沉已經掀著簾子坐在馬車里聽著他了,見他過來連忙招了招手。楊逸跑過去,水沉就一把將他拉上了馬車,然后拉上車簾對他說道:“你父親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你回去的時候切記要小心,別招了別人的道了。” “難道不是你哥哥?”楊逸驚訝的問道。 “不是,是上面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