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郡王妃痛哭流涕,晏子陽再也沒有同她說上一句話,哪怕她跪著祈求他的原諒,也無動于衷。 郡王妃最終還是選擇走了,出京五百里,她同侍女互換了服飾,假借如廁,在晏子陽親信的護送下偷偷離開了——被監視的只是晏子陽兩夫婦,侍女等人不在親衛的監控范圍。 可是沒想到,郡王妃前腳方走,后腳便傳來了廝殺聲,晏子陽受驚,在親衛的保護下躲回了馬車之內,誰知對方來勢洶洶,即便是坐在馬車內被完好的保護,他依舊能聽到外邊清晰傳來的血rou飛濺之聲。 原來出了宮,他依舊逃脫不了皇宮這層枷鎖,勾心斗角,明爭暗斗……罷了,當日他一時腦熱,找上影殺,間接害死了十一皇弟,今日便權當做老天對他的懲罰罷。 廝殺聲漸漸停止,他接連聽到了倒地之聲,他苦澀一笑,忍淚閉上雙眼,等待著冰冷的刀劍劃破他的喉嚨,等待著感受熱血飛離的一刻。 趙恒,我來陪你了…… “君日……君日……” 聽,他的聲音近在咫尺,他來迎接我了…… “君日,君日!” 不對!晏子陽赫然睜開雙眼,目光凝聚的一刻,驀然潸然淚下。眼前一位男子掀開車簾,與他雙目對望。當日冰冷尸首上面目全非的臉龐,如今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他的面前,一身血污,一身親衛服飾,若非那熟悉的氣息,晏子陽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趙恒……”齒縫中方擠出一聲,他就不可自抑地捂住了自己的眼,低聲落淚,感覺到對方的走近,他驀地抱住他,放聲大哭,“你還活著,你還活著!” “對不住,為了你能出來,方瞞著你。”趙恒拍著他的背,眼底也涌上了淚光。他低聲泣訴,將這段時日自己的隱忍一一傾訴。 原來當日杜明謙突然攻擊他,他猝不及防,倉促躲避之下就被晏殊樓一掌拍暈了,醒來時就聽聞他們給他易了容,并找了個同他身形相仿的死囚,易容成他的模樣派人秘密送給刑部的人,呈給天子。趙恒聽聞大驚,說這樣晏子陽會崩潰的,杜明謙不咸不淡地道,我們早知你會反對,是以方擊暈了你,而我們要的便是讓晏子陽崩潰,只消他崩潰了,便會認了所有的罪名,屆時便有理由將他廢了,以動搖天子放他出宮。 趙恒抹去了晏子陽眼角的淚:“今日跟我來的,俱是影殺中曾經追隨我的手下,燕王殿下說,若想日后同你在一塊,天子派來監視你的人必得殺了,替換成我們的人,”看晏子陽大驚,忙添了一句,“放心,你的親衛我認得,他們的命還留著,殺掉的只是天子的人。” “君日,”聽聞外面的廝殺聲漸漸歇了,有人跑到了車前稟報天子人手已經殺盡,趙恒微微露出一絲笑意,握住了晏子陽的手,“雖然西南封地荒涼,我不能陪你天涯海角,但我卻可與你永生相伴,你是否愿意?” 晏子陽的笑容從嘴角,蔓延至了眉梢,他反手握住了趙恒的手,拍了拍,重重點頭。 沒有什么海誓山盟,沒有什么扣人心弦的話語,只是一瞬的對視,就明了對方心意。 風箏離了線,終究會落地,但它可以被他人撿起,再次高飛,只是這一次,它將永遠都離不開那條線了。 不過沒關系,因為—— “我愿意。” 作者有話要說:小罩罩跟小日日的感情戲太糾結了_(:_」∠)_擼到現在才擼完,發晚了不好意思。 小罩罩:君日,你愿意嫁給我么?(⊙v⊙) 小日日:我愿意。(*/w\*) 小罩罩:你愿意被我壓么?o( ̄ヘ ̄o) 小日日:我不愿意。(*/w\*) 小罩罩:甚好!(≧▽≦)/那我們就……等等,你剛剛說什么? ☆、第五十八章 ·禁藥 廢太子晏子陽走后,朝廷便少了一個主心骨,一下子空寂許多。 天子念及御史中丞杜御恭敢于頂著壓力,調查晏品城及其外家,揪出其背后惡事,實乃朝廷眾臣的典范,遂賞其紋銀千兩。 杜御恭謝主隆恩,領了賞賜,表示了自己對天子的忠誠以及為百姓解憂之心,讓天子龍顏大悅,對他愈發賞識與重用。 至此,杜御恭在朝中的地位逐步攀升,在方千昀的幫助下,亦積累了不少人脈,形成了屬于自己的一方勢力。 而這一夜,杜御恭得了天子首肯,打著調查晏品城背后所牽連的黨羽的旗號,前往禁宮詢問晏品城。 將下人屏退,杜御恭負手走入冰冷的禁宮之中——他的人手知道他的品性,詢問人時,向來是親自出手,用自己的方法得到想要的答案。 對付晏品城亦是如此。 “王爺,許久不見。” 晏品城聽聞這熟悉的聲音,赫然回首,眼中的血絲赫然化作了希望之火,熊熊燃燒起來:“同敬,你是來救本王的么,你是來救本王的么!”他激動上前,杜御恭卻冷面倒退:“六殿下,我喚你一聲王爺是尊敬你,但你此刻已并非王爺。” 驚雷朝頭頂直直劈來,晏品城方想起,自己已非王爺,而是一個被圈禁的前王爺。 “該死的,同敬,究竟是誰人檢舉本王……我的,你要替我出頭!” 杜御恭面上冰霜不減,一字一句,如冰刃刺入晏品城心坎:“不巧,正是我。” 轟地一記悶雷在耳邊炸開,晏品城雙瞳一睜,指著杜御恭叱道:“你……是你!你為何要背叛我!” “不曾效命,何來背叛。你我歸根究底,不過是利用一場。”杜御恭似乎不耐心同他說廢話,雙手一負,簡單地道,“你利用我對付晏殊樓,我利用你當踏板走上高位,相互利用,何來背叛之說。” “你……你……”晏品城氣結,舌頭都打了卷,說不出一句順溜的話,“那你當初為何要幫助我!” “若借晏殊樓之力登高位,易落人口實,倒不如借你一用,如此還可對付晏殊樓,一舉兩得。便憑你們母子的能力,能活到這個時候也甚是不錯。如何,你是要主動招,還是要我用些特殊手段逼你招。”看晏品城激動得想說些什么,杜御恭又潑冷水地添了一句,“你現在并非王爺,加之你屢次觸了圣上的逆鱗,你現在什么都沒有,倒不如好好地配合我,將他人拖下水,換得你一生平安無事。” 晏品城的口中發出了激動的喘|息,他覺得胸腹間有一口惡氣在滾滾燃燒,他大吼一聲,手中拳頭憤怒地揮向杜御恭:“你個混賬東西,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杜御恭鎮定自若,五指一張一攏,接住晏品城的拳頭,再順著力道一折,便將其箍得無法動彈。他雙眼危險地一瞇,湊到晏品城耳邊,聲若蚊鳴:“若是殿下不配合,我不介意以殿下反抗不從的理由,將你的這只手給廢了!” 晏品城全身一抖,呼吸跟著滯住了,看震懾力已足,杜御恭丟開了他的手,輕輕松松地整了整衣衫,喚人進來,準備做口供。 晏品城知道憑自己的武力斗不過杜御恭,打著寧死也要拖人下水的決心,一五一十地將自己的黨羽盡數說出,大到三品大官,小到一小小的縣令,關系網竟是從京城蔓延至東南西北各方,十分驚人。耗時兩個時辰,盤問方在震驚之中停止。方封王的晏品城當然沒有那么大的權利去織就這張關系巨網,是以顯然,這張網是由他外家織就的。 果真是寧死也要拖個人陪葬。 杜御恭再盤問不出新的消息后,淡定地坐起,撣了撣衣袖,令手下將那份口供呈給圣上,接著,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包不知是什么的東西,慢條斯理的打開。背光的他,臉上的神情被掩在了黑暗之中,明明他沒有笑,晏品城卻仿佛聽到他桀桀的怪笑聲。 京城的春末已經不算寒涼,地面也升了幾度溫,可晏品城還是感覺到一刺骨的寒意從地面,順著腳心,通過血液,凍至他的心口。 “你……你想作甚!”不安的情緒隨著驟然安靜的宮殿,被無限的放大,晏品城步步倒退,看接過那包東西的手下,緩緩朝自己逼近,心中涌上一股莫名恐慌。 杜御恭一揮手,其手下蜂擁般將晏品城鉗住,在其反抗的嚎叫中撬開了他的嘴,將那包東西往他嘴里灌去。 “唔……唔……” “那是一種會讓你生不如死的東西,”無視著晏品城猙獰的嘴臉,杜御恭的聲音冷若冰霜,“此物名喚底也伽。上癮之人,一旦得不到服食,便會自殘身體,因此,”他手中赫然現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抓過晏品城的手腕無情地一劃,鮮血噴涌,血流如注,“你便發狂攻擊我們,還劃破了自己的手腕,自盡而亡……” 嘀嗒,嘀嗒…… 晏品城的掙扎毫無用處,他只能無力地睜大雙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推進墳墓,在杜御恭替他安排的棺材中走向死亡…… “你做這些究竟……圖什么……” “天子大病,太子被廢,淮陽王死亡,若齊王與燕王亦亡,這天下將交給何人?” “你……皇位……不可能……” “若有朝一日,我成了新皇的親戚或是重臣,你道我可不可能?” “你……妄想……” “哼!” 杜御恭適時地丟開了晏品城朝外走去準備后續事宜,冷清的宮殿里只剩下一片哀嚎。 不久,聞訊趕來的天子,見到晏品城一身是血,倒在血泊之中,臉上卻帶著奇怪的歡愉笑容。而杜御恭及其手下身上負傷,形容狼狽,用杜御恭的話來說,便是晏品城突然發狂攻擊他們,后又割腕自盡而亡。當然,杜御恭密謀了這件事,自然是有備而來,因此不論是他帶來的手下,或是禁宮中的宮人,都一致口徑指明是晏品城發狂。 天子雖心存疑慮,但看杜御恭等人負傷不假,晏品城又確實手握匕首,證人證物確鑿,無從懷疑。天子揮手讓人帶杜御恭等人下去療傷,令人查明晏品城的死因。而杜御恭以自己未看好晏品城而愧疚為由,請求天子給其機會戴罪立功,查明晏品城發狂的原因。 天子恩準,杜御恭便借此收買了太醫院的人,一致指出,晏品城生前有偷偷服食底也伽,此次發狂是因未能及時服食底也伽之故。天子聞言大驚,令人速去查明底也伽的來源。 不久,杜御恭查明,底也伽是由宮外的一家私店購買而來。再查這家店,竟意外發現該店竟是從西域進的貨,專門供給宮中人服食。天子大怒,責令御史臺查出宮中究竟有誰人服用底也伽。 這一查下去,更是不得了,竟是直接查到了皇后一家之上,連前太子妃也脫不了干系。 順著這一條線牽引,往深處去查,竟得知陳家這些年來,暗中同西域各國做買賣,進了不少的底也伽,一來給本家人服用,二來則暗中銷售到各地謀取暴利。 為官者,食之國家俸祿,當為百姓解憂,如今陳家上下不為百姓謀利,還私通西域外國,以禁藥賺百姓之財,實乃罪大惡極。 天子身心疲憊,太子剛廢,皇后亦跟著犯事,這一家子已經亂成了一團。派人到皇后寢宮及其外家府上一搜,果真發現其藏有大量的底也伽,人證物證俱在,皇后百口莫辯,當場跪下,聲淚俱下,聲稱自己服用底也伽只是用于緩解壓力,并不知外家販賣底也伽之事,懇請圣上恕罪。 關鍵時刻扯出外家之人來頂罪,讓天子對皇后的厭惡到達了頂點,天子怒火沖天,一腳踹開皇后,直接將其打入冷宮,抄其外家家產,舉家流放。 作者有話要說:(*/w\*)偷偷摸摸又加更,我之前說過,這一系列事情牽扯很多,不單單是太子而已……小攻小受依舊在玩地下黨 順說,底也伽就是現代所說的毒品。。至于為啥古代叫這個名字我也不造。。 ☆、第五十九章 ·歡樂 宮中的消息又順風傳到了晏新的手里,得到消息后,他立時匆匆忙忙地趕去找晏殊樓兩人,誰知方到房門前,就聽門縫中瀉出了幾絲低低的喘|息,里頭之人分明是在做些臉紅心跳的事情。 晏新的臉瞬間一紅,眼觀鼻鼻觀心,退開幾步,僵直著身體站在外邊等著里頭的人結束。 晏殊樓在聽到晏新的聲音時,就已經發覺了,他身體跟著僵硬,朝外一吼:“滾遠點!不準靠近!”聽晏新跑得遠了,才泄憤地朝身下的杜明謙啃上一口。都怪杜明謙,這時候動來動去,讓他一下子忍不住就吟了出聲。 杜明謙笑意滿滿,雙手扶著晏殊樓的腰部,無辜地道:“你咬我作甚,我何其無辜。” “你……你還說!誰讓你亂動了,不準看!”晏殊樓氣惱,拿起軟枕往杜明謙的臉上壓去,阻擋他的視線,自己繼續動起來,“你再亂動,我就不同你好了!” “好好好,我不動,”那你自己動。杜明謙拍了拍晏殊樓的臀部,繼續享受著他的取悅。 歡|好過后,晏殊樓像xiele氣的球,軟軟地癱在杜明謙的身上,滾了幾滾,看其皮膚太白,就啃了他一身的紅印子,還得意洋洋地看著自己的杰作,拍了又拍:“不錯,紅通通的,好看!” 杜明謙無奈之至,將他放到床上,取過布巾給他擦拭干凈身體,方想給自己擦汗時,晏殊樓手一快,就把另一條布巾扯在手里,幫杜明謙擦拭后背了:“你幫我擦,我幫你擦!瞧我對你多好!” 杜明謙會心一笑,握著他的手引導他擦自己身體:“初珩,你若累著,便讓我自己來罷。” “別說話,擦得正仔細呢!嘖嘖,你怎么這么白,皮膚還真好!”0晏殊樓擦出一塊干凈的皮膚,又啃了一口紅印上去,非得留下一點痕跡才舒服,“你不是會武么,為何身上都沒點兒傷。” “我師父可疼我了,哪兒舍得我受傷,便是受了傷,他都生怕我會傷口感染生病,因此有個小傷他都會用藥給我治好,連個疤都不留下。” “什么藥,如此神奇,快快快,給我一些擦擦!” “你想要啊,”杜明謙捏了捏晏殊樓的臉,抱著他躺在床上,蓋好了被,自己卻起身穿了衣,“偏不給你。” “為何不給我!”晏殊樓趴到杜明謙背上,掛在了上面,“你不給我,我不給你走!” “成啊,那你便赤著身體去見晏新罷。” “你……你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