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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江景行在旁邊盯著,及時把李知玄摁回去歸元軍營該走的方向,之后路程雖偶有繞路,總算磕磕絆絆走回歸元軍營,忍不住讓人想開壇酒慶祝下李知玄的進步。 李知玄感動落淚:“沒想到我這輩子還能走一回對的方向。” 果然是福大命大。 要不是福大命大,依著他平直走都能繞個七葷八素的德性,怎么能恰巧在荒原中撞上法宗一行人? 江景行嘆道:“佛祖上輩子一定欠了你很多錢。” 才罩著李知玄這輩子平安無事活了二十幾年。 佛祖在上,以他老人家寬宏海量,想來會原諒江景行一介俗人腦子里只想著錢。 等回歸元軍營,第一要事自然是把玄武城中種種告知給期盼部首上香期盼了很久的謝容華。 謝容華口中吐不出象牙,不懷好意道:“江景行你小心點。我給部首上香的酒菜一應俱全,上好的美酒,整個九州尋不出幾壇。假若白白浪費你那頭,心疼死個人。” 不說旁的,單憑她一張嘴,怪道能和陸彬蔚成為生死之交。 原來都是臭味相投。 謝容皎微微蹙眉,不太贊同喊了一句:“阿姐,部首若死,皆大歡喜。” 江景行卻和顏悅色一擺手:“沒事,謝初一你那酒還是好好藏著吧,不會讓你浪費的。” 謝容華驚疑不定看著他,琢磨著要不要請法宗長老過來一看,瞧瞧姓江的是不是在玄武城被惡鬼上身。 若江景行得知她想法,大概內心會有點崩潰。 正是沒被惡鬼上身,清楚著她在謝容皎心中分量,才有當下大家坐著心平氣和好好說人話的場面。 “自稱前任部首賬下使者的人,是摩羅。” 陸彬蔚戰力低得令人發指,于陣符一道上半點不含糊,及不上他衍算之術的造詣,也是位讓人眼前乍亮的天才人物。 “在玄武骨上刻下符紋,使符紋生效。放眼當世,僅摩羅一人可堪一試。即使是他,這樣做仍大有損傷,可以一查五十年前他是否有閉關休養過。” 謝容華十分直白:“摩羅那老家伙,不是不在閉關中,就在閉關的道路上?” 江景行毫無歉意:“五十年前沒出生還真是抱歉。” 謝容皎最好:“我五十年前同樣未生,不過可查閱卷宗一看。” 謝容華無所事事撥弄了下筷子,納悶道:“摩羅那么好的嘛?損傷修為為的不是自己和同族魔修,卻是部首?我看著他不像是見義勇為的熱心腸啊。” 江景行若有所思:“國師跟我提起來,部首的生母是西荒神女。” 兩雙亮晶晶的眼睛向他望過來,唯獨知曉內情的謝容皎無動于衷,十分冷漠。 江景行不緊不慢接上去:“剩下我就不知道了。” 謝容華:“...” 她忍住把筷子扔他臉上的沖動,大膽猜測:“莫非部首生母是摩羅親妹?或者是他老情人?但我看摩羅不像是會耽擱于這些兒女情長,為此損害修為的人啊。” “老情人排掉,老情人的話,部首恐怕沒見到太陽的機會。”江景行想了想,大膽猜測,“說不定是欠了錢?” 謝容皎給他遞了杯茶委婉示意他閉嘴,“不如說說該怎么殺部首?” 第42章 東荒十二部(二) 若部首是一個人, 江景行殺他,一劍不成,也就兩劍的事兒。奈何他身邊不僅簇擁層層雄兵,更被十二部圍得滴水不漏, 防的就是江景行這種自恃修為圖謀不軌之人。 謝容華眉宇間神色一端:“眼前正好有個天賜良機。” 談及正事,她自不欲賣關子藏著掖著, 一口氣倒個干凈:“北狩時部首不知為何發瘋, 賬下十二部強者盡出追殺周室和南域三宗,反而折損近半之數, 元氣大傷。上任部首舊部奪位之心不死,部首暫求穩妥,欲與我議和。” 江景行了然:“你想我扮作議和使者, 潛入王帳中伺機殺了狄王?” “是。”謝容華笑道, 她眉眼熠熠, 容光奪目:“倘若狄王仍在東荒王城, 尚存危險。我之所以說這次是天賜良機, 是因為北狩之故,部首搬到平城去。” 東荒統共那么幾座像模像樣的城池,秋狩時毫無法度, 數任部首死在王位角逐中, 每逢秋狩,部首總會搬去平城。 陸彬蔚:“平城離歸元軍營相距甚遠, 你若冒動, 部首必然察覺。” “我可借議和之名將戰線推前三百里。”謝容華眼底光芒隨她杯中轉動酒漿一道生輝:“等部首死后, 十二部誰也不服誰,自家為先,想不內杠也難。你說他們會一同掉轉矛頭向江景行還是先搶王位?足以讓江景行出來了。” “到時候我親自帶六千玄鎧精騎前往,放在平時是來不及,但部首一死,攪得翻天覆地不成問題,悠悠你及時回援,不會有事。” 把橫掃八分的歸元軍比成,那么歸元軍中的“玄鎧”一支,便是無往不利的槍頭鋒刃。 “玄鎧”不過萬人,皆由修行者組成,哪怕是境界最低的覺異境,以一敵十仍不在話下,何況歸元軍個個悍勇,戰力遠超同階。 萬人的玄鎧,謝容華給陸彬蔚留了三千鎮守南疆,其余全帶來北疆,她這次撥出六千突襲王城,可謂是抄盡家底了。 陸彬蔚聽她決心已下,便轉而cao心起其他事來:“那好,我領萬人精軍來援,一刻之內,必將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