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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試探道:“休沐那夜你沒有去看燈嗎?” 蕭聞雪眼光微微一閃:“我未曾出門,看什么燈?” 蕭坤寧看著她,眸底漸深,重生那天就改變歷史。她沒有去是自己不想去,給蕭聞雪單獨見趙暨的機(jī)會,為何她就沒有去。 那這么看來,蕭聞雪對趙暨沒心了? 第16章 生辰懂了嗎? 蕭坤寧晚上想了很久,想不明白前世蕭聞雪喜歡趙暨,這輩子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想了一夜沒有想明白。 次日清早就是謝玙的課,眾人不敢馬虎,就連顏如玉都聚精會神地聽著,滿堂認(rèn)真。 謝玙講課結(jié)束,一抬頭就見到角落的‘差學(xué)生’蕭坤寧在睡覺,托腮裝著看向外面。 殿內(nèi)安靜下來,不少人都注意到蕭坤寧,屏息凝神等著先生發(fā)難。 蕭坤寧的功課是門門墊底,除了謝玙外的其他先生基本不管她,人到與不到,與他們不相干,唯有謝玙才會多管一管。 課后,少不得拎回偏殿,關(guān)門親自教訓(xùn)。 偏殿是謝玙一人待著,其他人不得隨意進(jìn)來,蕭坤寧被謝玙拎習(xí)慣了,最多罵上幾句,破罐子破摔,她又會真想入朝為官,熬上幾月就成。 偏殿擺設(shè)都隨了謝玙的心意,沒有女子的溫馨,只有冷冰冰的書柜與案幾,就連擺設(shè)都顯得幾分厚重。 蕭坤寧不情不愿地跟著進(jìn)來,聞到上輩子熟悉的熏香后,下意識就想吐,其他女子都是花香,偏偏謝玙不知道熏的什么香,難聞又濃郁。 這樣的喜好,難怪上輩子孤獨終老。 謝玙坐下,見面前的呆姑娘滿面憤懣,她指著面前的座位:“傻到不會坐?” 出口就沒有好話。蕭坤寧不好與謝玙硬剛,裝出乖巧的樣子在她面前坐下,兩人忽而面對面,中間就隔一案幾,眼睛稍稍往下抬就可看見謝玙的下顎。 窺細(xì)節(jié)而知全貌,謝玙的美貌在每一處都展現(xiàn)出來。 蕭坤寧繼續(xù)耷拉著腦袋,低下眼睛又看到謝玙修長的五指,指尖圓潤透著粉,骨節(jié)分明,她暗罵一句,閉上眼睛,這樣就看不到了。 謝玙從一側(cè)的爐上端出一份糕點,白如雪,軟如棉,本當(dāng)請蕭坤寧吃些,卻見她又閉上眼睛,無精打采。 “我不知蕭二姑娘不過十七八歲,竟有事令你煩到徹夜不眠?!?/br> 語氣略帶不善,蕭坤寧聽后發(fā)怵,她又哪里得罪謝玙了,地位懸殊,她只能隱忍下來:“有事,您看我接手了墨香齋,不想虧本,就得好好想想怎么經(jīng)營。” 這是實話,墨香齋的聲音被蘅湘閣吊打,顧凝經(jīng)商老道,又有人脈,一兩銀子收進(jìn),最少十兩賣出。 墨香齋很有可能的十兩收進(jìn),一兩賣出,都靠趙家的底子撐著。 本來可有可無之地,可到了蕭坤寧手里,她拿什么撐著?一月幾兩的月錢? 既然是實話,謝玙不信也沒有辦法,捻起一塊白糕,也不送入口中,反在蕭坤寧面前晃了晃:“你覺得這塊糕點與昨日的花糕比較,誰的賣相好?” 賣相?白糕如雪,潔凈無塵,顏色過于單調(diào),而花糕五顏六色,足可見用心,兩者一比,自然是花糕勝了 蕭坤寧眉頭重重地皺了起來,謝玙睚眥必報,她違背心意道:“自然是先生的糕點好?!?/br> 謝玙掀了掀眼簾:“你睡醒了嗎?” 蕭坤寧訕笑:“睡醒了、睡醒了,先生的糕點純白無暇,如玉一般,極為難得,而昨日的花糕顏色過于浮夸,雖似彩虹可過于小氣……” “說點人話?!敝x玙冷不丁地打斷了虛偽的話。 蕭坤寧心中一揪:“論賣相,花糕更為女子喜歡?!?/br> 謝玙舒心:“懂了嗎?” 蕭坤寧眨了眨眼:“懂什么?” 謝玙嘆氣:“你在趙熙然身邊這么多年就沒有學(xué)到什么?” 趙熙然這么精明的商人,怎么教出這么一個蠢笨的出來。 蕭坤寧聽了不服氣,抬首就瞪了回去,怒視謝玙:“你見她挽救墨香齋了?” 不服氣?謝玙覺得氣息不順,手中的白糕捏得粉碎,散落在深色的幾面上,對面的蕭坤寧一縮腦袋,她這才意思到自己的失態(tài),壓下氣息,好生與她解釋:“趙家以墨香齋來探聽消息,不在于盈利與否,而你不同,你有銀子支持商鋪的支出嗎?” 蕭坤寧盯著幾上的碎屑,忽然反應(yīng)過來,她這是在和謝玙犟嘴,白日里找死呢這是,她忙改口:“先生說的是,學(xué)生受教了。” “虛偽。”謝玙低道一句,也不去管幾上的白糕,認(rèn)真同她分析:“琴之一物雖有好壞,可與一般物什不同,有錢人會多看一眼,平常百姓就算喜歡也沒有銀子去買。蘅湘閣抬高價格至幾倍賣給達(dá)官貴人,看的是就是人與人的分別,尋常百姓你就算賠本去賣,他們也會嫌棄你貴了?!?/br> 蕭坤寧懵懵懂懂:“先生的意思是提高價格,比蘅湘閣還要高些?” 謝玙道:“我有這么說嗎?” 蕭坤寧慎重道:“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br> 琴乃是奢侈物什,并非是緊要的,也不是非要不可,墨香齋內(nèi)好琴多,但無人問津。 對面的呆姑娘莫名其妙地笑了,謝玙狐疑,說的都聽懂了嗎? 蕭坤寧興奮,起身揖禮就走,謝玙揭破她的小心思:“我有說放你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