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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如玉一抬首,就看到明晃晃的三人,頓時惱羞成怒:“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偷聽?” 沈蘊之精明,故意吃驚地看著她:“你說什么偷聽,她要吃花糕,同我們有什么關系?” 蕭坤寧裝作沒有看見她,前世里交過手,這位顏家大姑娘聰明,可哪里是謝玙的對手。現在兩人沒有交集,她也不想做什么王妃,就雖她去好了,畢竟她現在的對手是蕭聞雪。 讓她們去斗,自己豈不自在。 四人在廊下爭執起來,顏如玉本就看不慣蕭坤寧,當即露出獠牙,“蕭二姑娘自己站在身后,讓沈姑娘得罪人,您這心思當真是好。” 蕭坤寧聽出幾分不對勁來,刀刃突然對著她了? 她疑惑,沈蘊之被煽動,回身看著蕭坤寧:“剛剛是你推的郡主,怎地又賴我?” 豬隊友。蕭坤寧暗中罵一句,難怪謝玙最后不挑她,蠢死了。 廊下的動靜早就傳進了屋里,謝玙走出,望著氣惱的顏如玉:“此刻殿下出了觀止齋了。” 再不追可就來不及了。 蕭坤寧反應快,立即順坡下:“我幫助郡主而已,她喜歡你的花糕,我若不幫她,才是心思不好。” 趙璨腦子里就只有花糕,覺得蕭家jiejie說得對,怒目對著顏如玉:“一份花糕罷了,值得大動肝火?不吃就是了,瞧著也不好吃,我阿兄肯定也不喜歡。” 明晃晃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謝玙冷眸掃了一眼:“該上課了,還要逗留嗎?” 蕭坤寧識趣,行禮就走,沈蘊之緊隨其后,唯有趙璨心口不一,對著顏如玉的花糕依依不舍,指手畫腳的點評一番:“你看你那個顏色花花綠綠,哪里有男子喜歡這么花的眼色,你哄孩子還差不多。” 顏如玉端正的姿態維持不住了,怒目而對:“郡主說話注意分寸,我何時要說給男子。” 眼眶微紅,顯然氣得不清。謝玙觀后,不動聲色。 趙璨沒理會顏如玉軟捏的模樣,反而拍手高興道:“既然不是給阿兄的,那就給我把,我會記著你的好,下次得了新熬點,分你一半。”說罷,伸手奪了她手里的花糕,美滋滋地往一側的課堂跑去。 顏如玉:“……” 轉頭向謝玙告狀:“先生,她們如此作為,已然違背了平日里的教導,不該罰嗎?” 謝玙素來不理會小孩子之間的熱鬧,不愿說太多的話,道:“郡主喜歡你的花糕,也點評一番,或許對你有作用,時辰到了,莫要再逗留。” 顏如玉怒氣難消,卻俯身行禮,按住自己心口蓬勃的怒氣:“謝過先生。” “去吧。”謝玙朝她擺擺手,自己轉身回殿,將殿門關上。 殿外的顏如玉徹底平靜下來,神色如故,心中波瀾翻涌,前世謝玙將她顏氏一族趕盡殺絕,這輩子她必還之。 簡單的鬧劇后,最大的勝利者是滿載而歸的趙璨,端著一盤糕點就回去了。 課業結束后,各自回屋。 顏如玉儼然又是一番端莊賢淑的姿態,領著眾人回去,而她身后的沈蘊之卻是不服氣,默然跟著,再看一眼鼓動著嘴巴的趙璨,她選擇退出人群。 蕭坤寧慢悠悠地走在最后,不想搶了顏如玉的風頭,蕭聞雪數日不見她,略有些擔心,故意放慢了腳步:“近來你可還好?” 退下來的沈蘊之恰好聽到這句話,姐妹二人這是有嫌隙了? 轉而想到蕭坤寧稱病不來,消失這么多日子,肯定有故事,她豎耳傾聽。 蕭坤寧一眼就看到她八卦的樣子,故意湊到她身后,兩人靠近,故意狠狠地踩了一腳她的腳后跟。 沈蘊之登時疼得叫了起來,前頭的顏如玉回頭,關切道:“沈meimei怎么了?” 蕭坤寧則靠近她:“沈家jiejie腳崴了嗎?” “蕭、坤、寧……”沈蘊之咬牙切齒,眼中恨意一眼就能看清。 蕭聞雪皺眉,下意識上前道:“沈家jiejie自己腳崴了,不如我扶你回去休息。” 又一個說腳崴的。沈蘊之再給她幾分臉面也不會同這對姐妹理論,一張嘴吵不過兩人,她主動避開,憋屈地走回自己的屋子。 前頭的顏如玉垂下眼簾,修長的眼睫掩蓋眸中的陰郁,心底的憎恨多了幾分,在蕭坤寧抬頭的時候迅速掩下,領著眾人又退下。 蕭家姐妹二人慢悠悠地走在后頭,蕭坤寧對蕭聞雪的幫助當作沒有看見,徑直往自己的屋里走,蕭聞雪欲言又止,跟著她一道進屋。 蕭坤寧徑直開口:“我是不可能會告訴你趙熙然的事,墨香齋如今在我名下,你可以死心了。” 她與從前一樣,對蕭聞雪沒有好感,如今二人涇渭分明,毫無瓜葛。 蕭聞雪見她倔強,也不好多說,叮囑她:“延平王選妃,你若無心就不要靠近他,你不在的這些時日里,陛下令他在觀止齋的學生內選妃,是何意思,你該懂。” 意思便是讓一讓顏如玉,蕭家玩不過顏家。 蕭坤寧感覺哪里不對,按理應該是蕭聞雪離趙暨遠些才對,怎地輪到她了,“這句話該對你自己說才對。” 蕭聞雪略有些驚訝:“如何是我,我不識延平王。” 不識?蕭坤寧震驚,難不成那夜蕭聞雪沒有出門去看燈?她記得重生的那天,沈汭邀請她去看燈,蕭聞雪也去了,識得延平王。怎地就不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