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
尤其此次參宴的女子皆是有身份的,不是世家望族之女,便是權貴高官之女,平日也是金尊玉貴,被爹娘嬌生慣養的,并非可以供人用殘忍方式戲弄的對像。 一時之間,周羿成了千夫所指的對像,妖孽世子也算名副其實了。 朝中重臣聯合起來上折子告御狀,狀告周羿專橫拔扈,草菅人命,戲弄朝臣之女等等。 眾怒難犯,永興帝也未料到周羿此次如此出格,再加上現在正是多事之秋,不處罰他怕引起朝中大亂,便十分生氣的讓御林軍去捉拿他了。 端王妃去宗正寺大牢探望他時,問他:“你到底想干什么?知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畢竟是皇族子弟呆的地方,宗正寺牢房的環境很好,基本上都是由幽禁犯人的廢棄宮殿改造而成,所以周羿還能在里面品茗下棋,舒適愜意的程度直逼在端王府。 端王妃問他話時,他正和八哥對弈,聞言,不慌不忙地抬起頭來,神色淡漠地望著端王妃,語氣幽幽地反問:“我只想找個會唱歌,知道我怕蛇便毫不猶豫幫我殺蛇,還會溫柔地牽著我過蛇群,并竭盡會力保護我的世子妃,何錯之有?” “難道這也是奢望嗎?”他喃喃自語,望著端王妃的眼神越來越空洞虛無,仿佛透過端王妃在看別處。 說來說去,罪魁禍首還是蛇!雖然周羿的話讓端王妃有些心酸,但這次周羿做的太過份了,連她都保不住他。 端王妃用恨鐵不成鋼目光瞪著周羿,咬牙切齒地道:“有這種人嗎?你真是異想天開!會唱歌也就罷了,哪家的大家小姐會殺蛇?!還溫柔地過蛇群?虧你想得出!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不怕蛇便很了不起了,怎會保護你一個大男人?” 她惱火地將手中的包袱砸向周羿那張禍水臉,恨恨地道:“做夢!” “王妃,不是溫柔地過蛇群,是溫柔地牽世子,您不要因為氣糊涂就理解錯了。”八哥在一旁盡責地提醒端王妃。 其實八哥知道,也不是溫柔地牽世子,實際上是世子腿軟走不動,硬要牽人家,還只是隔著衣服握住手腕而已。溫柔什么的,全是世子自行幻想出來的,說做夢也不為過。但是,人都有做夢的權利,八哥覺得這不歸他管,甚至愿意幫主子圓夢。 “一丘之貉!”端王妃沒好氣地叉腰吼八哥:“你也沒好哪里去!你主子什么事都不瞞你,這次闖這么大的禍,肯定少不了你一份,事先知道也不來通報我?” 被遷怒的八哥心平氣和地解釋:“屬下的主子是世子。”言外之意,他只為周羿盡忠,旁人與他不相干。 真是有個性的侍衛,可惜跟他主子一樣,都是個神經病,端王妃鼻子都快被他氣歪了,正眼都懶得瞧他。 “是我做夢嗎?”周羿垂眸,茫然地盯著手中的包袱,本來沒什么表情的臉上竟透出幾分傍徨與迷惘:“為什么我感覺如此真實?” 畫面再轉回來,且說若雪了解周羿坐牢的原因,除了無語外,很想問問周羿:你怎么這么會歪曲事實?我不過是因為你幫我救姆媽而陷于險地,我感激你的同時,又對你十分負疚,所以才不想讓你出事。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我溫柔地保護你? 這誤會是不是太大了? “誤會不大。”衛離將洗凈了的葡萄用水晶盤裝好,剝了一顆放到若雪鮮花一樣唇邊,淡然地道:“我只覺得會唱歌這一條誤會大,話說,你什么時候唱歌給他聽了?” 葡萄水份足,汁都快滴下來了,若雪只好含進嘴里,一邊咬鮮嫩多汁的葡萄rou,一邊托腮用力的想,想什么時候給周羿唱過歌,想了半天,無果,便搖了搖頭:“絕無此事,我干過的事哪能不記得?” 嘴里含著東西,說話也含糊不清,語焉不詳的,衛離倒也不追究,白凈的手掌伸到她嘴邊,示意她吐出葡萄籽:“忘了就算了。” 若雪一怔,覺得他未免太好說話了,這不像他的個性啊?不會是有什么陰謀詭計在等著她吧? ------題外話------ 八哥:我被人拋棄了,想宰了他,但只能和他打成平手(是平手嗎?你沒吹牛?)能有什么辦法反撲成功? 謝謝親們的投票:15o12158623 投了1票;周鈺書 投了1票;看海的人2oo6 投了1票;短發飛揚518 投了1票;41o481593 投了1票;sy1521 投了1票——15o12158623 送了5顆鉆石;15o12158623 送了5朵鮮花——15o12158623 打賞了188瀟湘幣:sy1521 送了1o朵鮮花 正文 、 151 你是我的小奶爸 更新時間:2014820 0:12:28 本章字數:9678 感受到若雪的目光,認真剝著葡萄皮的衛離掀起長長的睫毛,瞥了她一眼,輕聲問道:“做什么這樣看著我?不認識我了嗎?” 若雪神態自若,不慌不忙地把他全身上下脧巡了一遍,明亮的光線之下,他容色如玉,眉若墨染,眼睫低垂,燦若明珠的雙眸正專注于手中的葡萄,神采氣度依舊高貴不凡,優雅清絕的模樣一如往昔。一襲簡單的白色家常便服,襯得他更加的豐神俊朗,舉世無雙。 這模樣,沒有半點秋后算帳的意思,若雪心中暗忖:難道是因為周羿現在呆在牢房里,他覺得報了一箭之仇,心里舒坦了,所以人也變得好說話多了? “又在心里腹誹我嗎?” 衛離把剝好的葡萄遞到她嘴邊,俊臉上滿是縱容,甚是寬宏大量地道:“我這人一向很大方的,你就算唱歌給他聽也沒什么,左右你唱的最多的是給我聽。何況你說沒有,我自然信你。”說畢,全然不在意的繼續奮戰葡萄去了,仿佛這才是他人生中的頭等大事。 若雪鼓著腮綁子,邊嚼著甜中帶酸的葡萄,邊看他宛若行云流水般的剝著葡萄皮,想了想,也伸手去拿葡萄。 她是想著投挑報李一番,戀人之間嘛,不能老要求對方一昧的付出,偶爾也要回饋他一下,讓他高興高興。 “別動。”誰知衛離根本不領情,擋開她的手:“等會汁沾到手上,又該癢了,想吃多少我給你剝。” 難得發次善心的若雪未免覺得悻悻,縮回手:“你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奶爸!我哪有那么嬌貴?平日老說我不解風情,這會我想好好表現一番,你自己又不要。” 衛離聞言,默默地將他迷人腦袋送到若雪的面前。 “干嘛?”若雪頭微往后仰,瞪著近在咫尺的放大俊臉。 衛離的唇角翹出優美的弧度,風情萬種的睨著她,要笑不笑地道:“給你表現的機會啊,你不是說我不給你表現的機會嗎?” 他做了一個兩人心照不宣的動作,將漂亮的雙唇用力抿了抿,隨即放開,發出“滋”的一聲響,接著面不改色地道:“別的方面我也不圖你有什么好表現,只求你能在這方面表現表現,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就知道狗嘴里吐不了象牙來,若雪伸手推開他黏上來的臉,皮笑rou不笑地道:“不要臉,給你點陽光你就以為自己是太陽,若給你一雙翅膀,豈不是要飛到天上去?” “那你到底要不要表現?”衛離偏頭去啄她柔嫩的手心,很執著地道:“只一下。” “堅決不。”若雪也是有原則的人:“我可以剝葡萄給你吃,那什么的,免談。” 衛離輕輕嘆了一口氣,將手中剝好的果rou塞到她口中,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話音未落,他毫無預警地猛然出手扣住若雪的后腦勺,傾身堵住她的嘴。 若雪只來得及唔了一聲,整個人便落入他懷里。 衛離并不滿足蜻蜓點水式的淺嘗輒止,不安分地撬開她的唇加深這個吻。若雪嘴里圓圓胖胖的葡萄還未咬破,也被他狂野的攪拌動作碾壓。 只一瞬,鮮美的葡萄就被他靈巧的舌連碾帶擠的弄碎了,甜美的果汁在兩人口腔中蔓延開來。衛離像餓了數天的狼,狂肆而貪婪地汲取她口中的甘美,把對她的愛戀與喜歡全傾注在這個吻里。 有些許果汁來不及咽下,順著他們的嘴角滑落,旖旎而晶亮。 若雪嚶嚀出聲,衛離聽在耳里,只覺是那么的嫵媚銷魂,渾身的熱血剎時涌動起來,他一下子把她放倒在精巧的繡榻上,合身覆上。他手上的葡萄汁,因他的動作,揉得兩人衣服上都是。 他的男性氣息不斷侵襲著若雪的神智,她覺得喘不過氣來,在危險來臨之前,用力推了推他。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約定的剎車暗號,因為衛離但凡碰著若雪,就像個炸藥包一點就作,有時他也會忘形,很容易擦槍走火。 于是若雪便與他約法三章——該什么時候停就要停,要懂得適可而止,如果他做不到,那么在成親之前,兩個人最好少見面或不見面。 衛離怎么舍得見不到她,橫豎她早晚是他的,他等得起!推一推的暗號就這么定下來了。好在衛離具備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和自控力,每每在最關鍵的時候都能及時停下來。 未免再度失控,衛離扶了若雪起來。 他的頭窩在若雪的肩上,將鼻尖埋進少女柔軟豐盈的秀發里,細細嗅著那芬芳迷人的發香,以此平息自己鼓躁的渴望和急促的氣息。 “對了,早上丹楹說我們左邊隔壁的莊子讓人買下了,是不是真的?”若雪其實也知道他這時候不好過,便聰明的岔開話題,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衛離抬起頭,白皙的臉上和耳朵上還染著動人的胭脂色,畢竟是男子,動情快,但因為未得到滿足,如火的情消褪的也慢,此時,他尚沉溺在那種纏綿悱惻的情緒中,頗有些難以自拔。 對若雪的話題,他心不正焉,灼灼逼人的目光一直放在她鮮艷如花的臉上,儼然意猶未盡。 因為果汁的關系,若雪的嘴角還很濕潤,衛離盯著盯著,眸色加深,湊上去舔了舔,動作充滿魅惑,弄得若雪極是無語,面皮一陣發燥。 這也就罷了,他竟然一臉向往地半瞇起黑眸,一語雙關地道:“若雪,你今天表現的頂頂好,我從來沒有吃過如此好吃的葡萄,這滋味美不勝收,令人永世難記憶,以后還要如此。” 見他一副回味無窮的模樣,若雪黑著臉,不假思索的掐了他的軟rou一記:“是不是沒聽到我的話?別老給我顧左右而言其他!” 這招挺管用的,衛離立馬老實了。 他捉著若雪還要掐他的手,似笑非笑地說:“乖,別掐了,不就是隔壁孟員外的莊子被人盤下了嗎,說起這件事,還真是有段公案,你絕計想不到買主是誰。” 若雪其實并不怎么關心隔壁的事,因為說是隔壁,實際上兩個莊子之間隔了差不多七八里的距離,想串個門,也要費老大的功夫。不過這會兒聊什么無所謂,她隨意接口道:“中間有什么故事嗎?還是對方有很大的來頭?” “嗯,算是有些來頭。” 衛離這會才發覺自己手上殘留的葡萄汁,立刻放開若雪的手,起身去臉盆里用澡豆仔細清洗。 洗凈之后,他邊往回走,邊用布巾慢條斯理的擦拭著修長的手指,然后又過來擦若雪的手,每一手根都細細擦拭,聲音帶著笑:“盤下孟老莊子的人,是況小候爺。” “……”若雪瞧著衛離不說話。 她明眸皓齒,一雙星鉆般的眸子清冷純澈,宛若浸潤在水中的黑水晶一般,誰被她這么看著都會有悸動的感覺。 衛離只覺心怦怦直跳,忍不住伸手輕掩她那雙能穿透到人心里的雙眸:“你別多想,威遠候府在廣陵也有不少產業,況鴻霄此人本來就愛尋幽訪勝,他覺得廣陵氣候怡人,風景絕佳,想來這里呆上一段日子也不一定。” 若雪拉下他的手,頗有些蛋疼地道:“我不會自作多情,但也不會自欺欺人,世上真的有這么巧的事?他閑著沒事,大老遠的從京城跑來我們旁邊買個大莊子,銀子多嗎?”真的不是為了她的母上大人來的嗎?真的嗎? 衛離揉了揉若雪的頭發,安慰她道:“孟員外正好要賣莊子,他正好要買莊子,這種銀貨兩訖的事,巧雖然巧了點,但也不能說明什么的,你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你不是正在跟他合作采礦的事嗎?他來廣陵之前沒有知會你嗎?” “他來的挺突然的,我事先并不知情。”衛離彎身替她穿上繡鞋,然后將她抱下榻:“我們去看看姆媽,看她今天好些了沒有。” ※※※※※※ 薛燕上次被放血,有點失血過多,臉色顯得很蒼白,孫郎中開了方子幫她調養身子,若雪也弄了幾道藥膳在給她補氣血,最近她的氣色一天天的在變好,人也精神多了。 風三娘本來給她安排了單獨的院子,后來考慮到要讓她和若雪多親近親近,便仍舊讓她跟若雪住桃花塢。 衛離和若雪來看她時,她午睡剛起,正收拾妥當了在喝紅棗銀耳蓮子羹,見衛離和若雪來了,忙吩咐紅玉再盛兩碗來。若雪倒無所謂,衛離卻是不愛吃這些膩的過頭的甜點的,表示自己只喝茶就行。 正說著話,胡管家差了人來報,說是有貴客上門,衛離若有似無的看了若雪一眼,好似欲言又止,頓了頓,他還是沒說什么。 衛離走后,薛燕摒退丫鬟,將繡墩往若雪身邊挪了挪,小聲地與她耳語:“衛離這孩子著實不錯,我越瞧越滿意,你以后能嫁給他,我就放心了。” 這難道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若雪垂眸吃了顆紅棗,頗有些無奈。她和衛離的事并未瞞著薛燕,薛燕起初知道后也有些驚訝,但后來看衛離對若雪照顧的無微不至,對她這個半路冒了來的親娘也十分孝順,就像她親生的,很快便釋然了。 只是,薛燕也和天下大多數父母一樣,總愛為孩子cao心這啊cao心那,擔心著孩子以后的生活,生怕孩子吃苦受罪了。知道若雪以后要嫁衛離后,她比若雪還緊張,未雨綢繆,時不時的會教若雪一些為人妻,為人婦的規矩和禮儀。 她的出發點是好的,怕若雪成親后在禮儀方面讓人挑錯,那就不好了。若雪也明白她的心理,盡量配合她。有用的呢,她就聽,不需要的,她隨風過,反正哄得薛燕心情愉快為好。 薛燕見她低著頭,還以為她害羞,抿唇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隨后又關切地道:“我聽三娘說,他承諾此生只娶你一個,這是真的嗎?” 若雪考慮了一秒,點了點頭,然后佯裝繃著臉反問道:“你是我親娘,難道你希望他三妻四妾?” “當然不。”薛燕毫不猶豫的搖頭:“我只希望他一輩子對你好,永遠像現在這樣對你。只是……” 她垂下長長的眼睫,美麗不可方物的臉上浮現一絲憂郁和惆悵,有些沉重地嘆了一口氣:“只是男人心,海底針,他們的誓言大多靠不住……今日他的心里有你,自然當你如珠似寶,甜言蜜語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指天發誓只愛你一個,經常會與你海誓山盟。可有朝一日,他膩味了這段感情,便會心生厭倦,你在他眼里只會和魚目等同,吸引他目光的會是另一朵搖曳多姿的花……” “只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若雪對薛燕的話毫無疑義,縱觀天下,古往今來也好,古今中外也好,男人普遍都有喜新厭舊的毛病,能一輩子忠于一個女人的少之又少。 不過話又說回來,不止男人如此,女人變心的也不少,紅杏出墻的大有人在。未來的事情變數太大,外面的誘惑也不少,男的女的想堅守住自己最初的那顆心,也是諸多不易。 總之一句話,人們沒有未卜先知的本領,未來的事誰又知道呢,誰和誰又能廝守到老? 且行且珍惜吧。 她見薛燕一臉落寞,便抱住她的手臂:“姆媽,其實你應該反過來擔心,指不定若干年后,衛離他還沒有厭煩我,我卻已對他生厭了,到時不用他找新人,我只怕就有了新歡了……唔……唔……” 薛燕慌忙伸手捂住她的嘴:“死丫頭,胡說八道些什么呢!這話但凡落到衛離耳朵里,看他不扒了你一層皮!要說也只能放心里,千萬別給他聽見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