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
趙霧疑問:“什么意思?” 袁忘:“如果我死了,偵獵社肯定有變化,你可能不會一直想留在這里。我推薦你去獵團混混,你不殺人,但是可以幫忙偷偷東西,搞搞情報。喜歡就呆著,不喜歡就走。這些是后話,護身符我送出去了,你自己的事情處理干凈……灰燼都不要留,現在科技可以從灰燼中提取文字。” 趙霧:“真討厭欠人人情。” 袁忘:“我活著是你的人情。” 趙霧:“希望你此行順利,就算不順利也要記住,你還有遠方和詩,可樂和烤rou。” 袁忘:“好,記下了。” …… 袁忘首先去見于文,于文作為一名暢銷小說家,住在舊金山的郊區。這里有麥田,有河流。安靜,空氣好,風景佳。加之交通便利,是創作者最喜歡的地點。 袁忘在舊金山租車,順路購買了一套路亞裝備,在葉夜的幫助下開車前往郊區。沒錯,葉夜知道袁忘要去找誰,為了幫袁忘保守秘密,她請假了一周回家陪父母。 葉夜:“這個于文風評好,又不好。說他好呢,他每年都會將自己收入的50%捐獻給針對兒童的國際慈善機構。說不好,是他被起訴了三次,都是和女人有關的事。喜歡喝酒,朋友很多,經常聚會,嘗試過戒酒,沒有成功。他有一個私生女,他和一個女人打官司,沒有法庭鑒定報告。他庭外和解,每月支付私生女一筆撫養費,一直到18歲。” 葉夜:“寫的幾本書反響不錯,多是上世紀80年代到本世紀初的戰爭故事,有從士兵角度解讀的故事,有從平民角度解讀的故事,也有從政客角度解讀的故事。他銀行賬戶20多萬美元,目前持有股票和基金總價值為一千兩百萬美元左右,兩處不動產,三輛汽車。” 袁忘停車在路邊,背起魚竿和背包步行了一百多米走到河邊。一邊甩竿一邊順河步行。很快就到了于文目前住所的后院。 現在是上午九點,于文戴著墨鏡,敞開著綢緞睡衣,躺在后院的沙灘椅上曬太陽。手邊桌子上有一根還在燃燒的雪茄,一瓶威士忌。 一位年輕美女從主建筑走出來,兩人深深的親親,女的說了一句什么。于文站起來,對二十米外垂釣的袁忘喊:“嗨,這里是私人領地,從這里滾出去。” 袁忘回頭,于文抽出彈霰槍,對空開槍,搖搖晃晃:“滾,你們這些該死的狗仔。” 袁忘半鞠躬致歉,繼續沿河朝前走。葉夜分析袁忘拍下來的錄像,道:“別怪于文發火,這女人是個明星。目前正在參演根據于文小說改編的連續劇,于文不僅是原著作者,還是三名編劇之一。” 袁忘道:“看起來他的生活很糜爛。” 葉夜看信用卡消費清單:“事實確實如此,好在他的書挺值錢的……有電話,我聽聽……他女兒蘇蘇約他吃飯,他好像在討好蘇蘇,立刻答應,說自己定某某位置,蘇蘇很不耐煩。感覺蘇蘇找他有事。” 葉夜:“于文打電話定位置,天河餐廳。我幫你搞個位置。” …… 蘇蘇今年十六歲,是一名高中生,但是打扮一點都不高中。蓬頭燙發,黑唇,黑指甲,黑衣服,嘴唇打著環,手臂是刺青貼紙,整一套哥特風格。 于文穿的非常正統,西裝,整齊的頭發。他堆著微笑坐下來:“堵車,蘇蘇你等很久了吧?” 蘇蘇看了于文一眼:“我要跑路,給錢。” 于文:“為什么跑路?你有什么麻煩?” 蘇蘇:“告訴你也不懂。” 于文問:“那,那多久?” 蘇蘇:“一兩個月。” 于文:“你還上學。” 蘇蘇:“退學了。” 于文一怔,道:“蘇蘇,我可以幫你聯系校長。” 蘇蘇不耐煩道:“不用,給不給?不給就算了。” 于文忙問:“要多少?” 蘇蘇:“五萬。” 于文一驚:“你要這么多?” 蘇蘇橫了一眼:“怎么?心疼?” 于文:“蘇蘇,錢沒有關系,出了什么事你能告訴我嗎?” 餐廳進來和蘇蘇打扮相似的女生,看了眼蘇蘇,又走了出去。蘇蘇站起來:“打我卡上,我有事,先走了。” 于文:“還沒吃飯,先吃飯再說好不好?” “你自己吃吧。”蘇蘇拿起自己包走人。 于文目送蘇蘇離開,撥打電話大罵:“女兒干嘛了?每個月給你那么多錢,管個女兒都管不好,你吃屎的是嗎?每天就知道喝喝,喝不死你,薩拉憋屈……” 于文掛電話,喝水,再撥打電話:“王彪,幫我查下我女兒這邊有什么事,不知道又干什么了。麻煩你了。” 說完飯也不吃,和服務員說了一聲走人。服務員收桌子,要拿起于文的水杯,袁忘雙指伸過去一卷鈔票,拿過水杯走人。 袁忘上車:“幫我定位蘇蘇,查下她干什么了。” 葉夜:“定位完成,沒有她要干什么的信息……有一筆五萬美元的入賬。” 袁忘看導航:“這是朝哪去?” 葉夜切入蘇蘇手機:“導航前往東郊情人橋西面……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這里有一條鄉間道路,日常停了很多房車,每輛房車一個女人,是那種地方。“ 第315章 尋親之旅(二) 蘇蘇和朋友開車過了房車地帶,前走了一公里,到了一堆篝火前,前面就沒有路了。五名男子和兩名女子圍著篝火喝酒,笑鬧。篝火加上三臺車的車燈,這一片地帶光線相當不錯。 蘇蘇車到達,和朋友下車,兩名男子迎上去。蘇蘇:“放了瑪麗。”看得出她很害怕,不過說話還是很有力。 篝火前坐著不動的男子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蘇蘇:“我來還。” 男子呵呵一笑:“好,十萬美元。” 蘇蘇質問:“她才借你五千美元。” 男子:“是,她說好十天內還清,十天之后,每天要還本金加利息的10%。” 蘇蘇拿出卡:“五萬美元,要不要?放人,錢給你。不放,我們走。瑪麗沒辦法幫你賺到五萬美元。” 首領略微沉思后點下頭,一男一女上前,女子接過蘇蘇的卡,在機器上一劃,回頭對首領點頭,首領:“密碼。” 蘇蘇保持警惕:“人,我要見到人。” 首領看了眼雙手交叉站立的一名男子,男子朝房車地帶走去。 首領鼓掌:“很有膽魄,很講義氣,一起喝一杯?” 蘇蘇搖頭:“不了。” 首領不理會,拿酒瓶和自己下屬繼續喝酒。大約十分鐘后,男子帶回來一個幾近沒穿衣服的女孩,將女孩朝蘇蘇她們一推,蘇蘇抱住女孩:“瑪麗。” “蘇蘇。”瑪麗原本就在哭,一擁抱更是哭的不是能自我。 女子將刷卡機遞過去,蘇蘇接過刷卡機,輸入密碼。女子確認之后點頭,首領:“下次不要再亂借錢,走吧。” 瑪麗怒道:“你們這群畜生,我一定會報警抓你們。” 氣氛一凝,首領站起來,手拿一把尖刀:“這不好。” 蘇蘇忙拉瑪麗:“我們走,我們先走。” 接瑪麗回來的男子在汽車駕駛位一靠,很不友善的看著三名女孩。蘇蘇忙道:“我們不會報警,不會,絕對不會。” “我覺得不要冒險比較好。”首領一指蘇蘇:“把她留著,另外兩個找個地方埋了。” 蘇蘇攔在兩個女孩面前,連連道:“對不起,對不起,她是無意,她不是故意的……” 首領正準備說什么,電話響起:“喂。” 袁忘:“讓她們走。” 首領:“你是誰?” 袁忘:“你不會想知道的。讓她們走,一切都沒有發生。不讓她們走,我暫時也拿你沒辦法,我是臨時過來看看,沒帶人,沒帶槍。所以才和你商量一下,讓她們走。或者你看看蘇蘇挎包的定位器和竊聽器,看是什么檔次的貨,你再決定要不要協商。” 首領指蘇蘇:“把包給我。” 蘇蘇忙把包扔過去,首領一手接住,將包放在地上,拉開拉鏈翻找了一會,拿出半個硬幣大小的定位和竊聽器。首領識貨,知道這東西不算很貴,但是會用這東西的人通常都不好惹。 首領站起來,一腳把包踢給蘇蘇:“你怎么知道我電話?” 袁忘:“給我十秒,我能把你底細全查清楚。” “哦?” 袁忘:“稍等,大美女,介紹下他的情況。” 葉夜接線進入:“瑞德,阿爾巴尼亞二代移民,父親萬德諾夫,五年前死亡。妻子……兩個孩子……他本是個副手,他老大半年前入獄,被判了八年。根據他和妻子的聊天記錄看,他希望早日結束生意,帶孩子離開舊金山,到洛杉磯定居。” 袁忘道:“瑞德,這算一個小人情。我認為放她們走對大家都好。” 瑞德有得選擇嗎?家底都被人掏出來,對方想要報復,自己根本攔不住。瑞德掛斷電話:“讓她們走。” …… 蘇蘇在街道邊下車,在小巷內走了一會,進入一棟三層的民宅。拿鑰匙開門,客廳坐著一個胖女人,面前放著廉價酒,喝著酒看著電視,渾然沒感覺有人回來。蘇蘇開始整理,將酒瓶收到一邊,將衣物收拾分開,一部分放進洗衣機,一部分折疊放在一邊。 掃地,拖地板,忙完之后打了水給胖女人擦了臉和手。很明顯胖女人有酒精中毒的跡象,有明顯的癡呆和情緒障礙,說話也是顫抖不利索,出現了一些時間紊亂和失憶的情況。蘇蘇似乎早習慣了,任憑胖女人說什么都不理會,一聲不吭扶著胖女人躺下,蓋上毛毯,關燈關電視上二樓,回自己的房間。 從浴室出來的蘇蘇已經擦掉了黑色眼影,唇彩,連嘴唇的環也拿了下來。如同一個小姑娘一般,擦著頭發坐在椅子上,看桌子上的書,小聲念讀。 好一會蘇蘇才覺得不對勁,突然轉身,看見門邊靠坐著的袁忘,袁忘戴著口罩,拿著dv。蘇蘇拿起桌子上的美工刀,色厲內荏大聲道:“你……你是誰,快走,否則我報警了。” 袁忘示意她稍安勿躁,問:“你應該和你父親一起生活。” 蘇蘇:“你是誰?” 袁忘道:“你應該把你的情況告訴你父親。” 蘇蘇終于不再糾纏袁忘身份,回答:“他沒空,他很忙,他身邊有很多女人。” 袁忘收了dv站起來,走向蘇蘇。蘇蘇手持美工刀讓到一邊,袁忘坐在蘇蘇原來位置上,拿起桌子上的書看了一會:“我不太理解你這種叛逆的心態,你又渴望父親的關心,見到父親又不好好說話。” “不一樣,我是私生女,很意外的副產品。而且他每個月都給我們錢……” “哈哈。”袁忘撥打電話:“于先生,收到dv了嗎?……我是誰?我是誰并沒有關系,我認為你們父女應該談一談。就現在,現在很好,最好你能過來。” 蘇蘇忙道:“我不要見他。” 袁忘已經掛斷電話:“所以我不理解,你為什么要以哥特風格,叛逆的風格去見你爸爸?你是想引起他的愧疚之心?還是提醒他沒有盡責?或者是希望他如同一個真正的父親一樣,教訓你一頓呢?” 蘇蘇還算聰明,問:“在房車地那邊,是你給壞人打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