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法
“呵?!鼻厣翁糸_一人喉管,看向伊呼金樹:“你說得對,能帶陳大人回朝的唯有一人?!?/br> “你……”伊呼金樹面如惡鬼,吐出三個字:“沐懷詩?!?/br> “殺了他,他是沐懷詩?!?/br> 適才還猶豫不前的蠻兵忽然戾氣大作,他們的父兄都死在沐懷詩手里,對他可謂深惡痛絕,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手刃仇人!可他們沒想到,沐懷詩帶兵如神,武藝更是超絕,居然能以一當百,人海戰術居然沒用。 伊呼金樹見勢不妙,大喝一聲:“沐懷詩,納命來?!笔种薪鸱映觥?/br> “陳大人,站在我身后?!睋踉陉惢h面前,秦晌終于變色。伊呼金樹拋出的金符已化作一道閃電向秦晌射來,電龍咆哮萬物皆靜。 光天化日突然出現異象,在場所有人只當天神震怒,紛紛跪地叩拜。 只有秦晌,在電龍襲身瞬間伸出手來,徒手捏住龍身,咔的一聲,電龍泯滅。 “不可能!”伊呼金樹面無人色。 秦晌同樣詫異,他看著自己的手,道:“這就是你的殺手锏?次等雷符,連龍型都未成?!?/br> 伊呼金樹咽下唾液,顫抖著嗓音問:“你……究竟是什么人?” 秦晌收起玩笑,冷下臉來,似有怒意:“給你雷符的人呢,叫他出來吧。” 伊呼金樹節節敗退,嘟囔著:“你不是凡人,是仙界中人,是神仙,是神仙?!?/br> “神仙?”秦晌搖頭:“不,我們不過是修行中人,這位兄臺沒有告訴你嗎,世人稱我們為修士?!?/br> 伊呼金樹身邊憑空冒出一人,放出飛劍將伊呼金樹護住,笑道:“不錯,沒想到南朝也有修士。在下天華派碧玉子,不知道兄如何稱呼?” “秦晌?!?/br> “不對,他是沐懷詩!”有人撐腰伊呼金樹不再怕他,厲喝道。 “哦,原來你就是守護南朝二十余年的那個將軍,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北逃褡与p手攏在袖中,對秦晌不屑一顧。 “秦,沐將軍,他們會妖術,怎么辦?”陳籬戰戰兢兢躲在秦晌身后不敢冒頭。 秦晌啞然:“不怕,我也會?!?/br> 陳籬驚呼:“沐將軍真乃神人也,什么都會?!?/br> 秦晌眨眨眼:“謝謝夸獎?!北毙U妖術到了秦晌身上就是神仙手段,陳大人,您如此親疏有別真的好嗎。 碧玉子耳力好,將他們的談話盡收耳底,不禁哈哈大笑:“好好好,見到我還敢大放厥詞,沐懷詩,你真不明白現下處境嗎?!?/br> 忽然,碧玉子衣袍無風自動,須發飄起,無形壓力如大山般將四周人畜逼開。沒等站穩,一股更強大的氣壓襲來,把人硬生生壓趴在地上。 伊呼金樹咬牙強忍,內心震撼到極點。國師是父王找來的,幾十年容貌不變,又精通各種法術,他將國師奉為神仙,覺得此人冷漠高傲,卻原來這么可怕,僅憑氣場就能殺人! 反觀秦晌和陳籬,絲毫不為所動。陳籬面色慘白牙齒打顫,顯然也受到壓迫,可他愣是頂住壓力站在秦晌身后。 普通人不可能扛得住他的氣場壓制,那么只有一個解釋,是秦晌分擔了大半壓力。 想到這里碧玉子冷笑:“元嬰未結也敢在我面前放肆,小子,你找死?!?/br> 語閉,碧玉子張嘴吐出一枚飛劍,通體深藍,名作雀泉,刮著凌厲罡風向秦晌飛來,觸之即死。 見狀秦晌愣,不擋也不躲,碧玉子恥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死有余辜。 但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雀泉飛劍到了秦晌面前只是伸手一撈,雀泉就似籠中鳥,被握在掌中飛不動了。 “不可能!你究竟是什么人,元嬰期都沒到不可能有這般修為?!北逃褡勇曊{變了。 秦晌莫名地看著他,喃喃自語:“現在修真界都是如此輕浮自傲,以修為論高低?” 對碧玉子說:“元嬰期如何,出竅期又如何,你只顧修煉法寶,駐基不穩,如今修為就是極限了,還不如破去元嬰重修一番?!?/br> “大言不慚,小子居然敢教訓我,納命來?!睒O力催動雀泉,雀泉卻掙扎不開秦晌束縛。 秦晌搖頭:“冥頑不靈?!笔种赣昧σ晃?,雀泉被捏得粉碎。 碧玉子吐血,本命飛劍被毀,他內傷不清,元嬰暗淡無光。 但他不信邪,這家伙分明沒有元嬰,不可能是出竅初期高手的對手,那么解釋只有一個,就是秦晌有護體法寶,以法寶之力抗衡高手,在修真界很尋常。 碧玉子心想,你有法寶我也有,難道我這大宗派的藏貨還比不過你小子。想到此處他祭出黃巾旗,封秦晌生門,掐碎一道正宗雷符往陣眼里劈。 轟隆巨響中伊呼金樹興奮大喊:“好,沐懷詩死定了?!?/br> 可沒高興多久,雷電之力忽然消失,黃金旗也陡然碎裂,兩件法寶頃刻間毀了,碧玉子氣得下唇發抖,瞪目看著一身純白仙甲的秦晌。 一身普通裝束的秦晌突然換上戰甲,晶瑩剔透格外英挺,還散發出浩然仙靈之氣。別說是碧玉子,連他身邊的陳籬都感覺到仙甲的不同凡響,站在身邊呼吸著仙靈之氣,就通體百骸有洗經伐髓之感。 碧玉子同為修士,當場被逼也穿上了仙甲,深藍色戰甲與秦晌相較有如云泥之別。 “哼,修為差勁仙甲倒是不錯,你不配用這么好的東西?!北逃褡迂澙菲?,打定主意要殺了秦晌把仙甲占為己有。 秦晌震驚地看著碧玉子,說:“好歹也是出竅期,居然連這點常識都沒有?你仔細看看,我這套是仙甲?” 難不成還是神甲?碧玉子元嬰狂跳,激動莫名。他收斂心神定睛一看,頓時驚喜變驚嚇。 “心甲,這是心甲!”碧玉子三尸腦神跳。 修真之人都有兩套鎧甲,外穿的為仙甲,還有一套則是保護元嬰的心甲。人人都知,心甲不能穿在rou身上。只有散仙,以元嬰修真,非正道奪天地仙靈之氣,修成仙神。雖非正道卻是名副其實的仙人,rou身即元嬰,心甲外穿。 碧玉子渾身冷汗直冒,難道秦晌是散仙,故意隱藏了氣息引他出來?糟糕,果真如此他死定了。 “國師,你還不快殺了他為我父王報仇,還在等什么!”伊呼金樹見碧玉子突然猶豫,心急之下用了命令口氣。 “閉嘴。”碧玉子惱怒大喝,一甩袖伊呼金樹突然爆體而亡,化作一片血霧。 “大王子!”北蠻兵見主子死了,尖叫著丟盔卸甲,奔逃了。 太可怕了,神仙交戰誤傷不值,更何況神仙脾氣大,不高興了就殺人,他們雖是凡人也惜命。 草原上頃刻間只剩下碧玉子與秦晌三人,饒是宿敵,秦晌也對無辜慘死的伊呼金樹掬一把同情淚。 北蠻一夜之間連死兩名皇族,只剩南朝征戰的二王子,事到如今他就算戰神附身也無用了,只能放棄征討回來安內即位了。 秦晌歪頭愣,隨即笑,這不正是他此行的目的,如今只剩下這唯一的障礙,凡人世界容不得修士插足,有人壞規矩他就幫天華派清理門戶吧。 碧玉子感受到殺意嚇得腿肚子打顫,總算挺住沒軟癱,對秦晌深深一鞠躬:“上仙恕罪,晚輩不知上仙駕到,不然絕不敢冒犯上仙,求上仙寬恕?!?/br> 凡人惜命,修士更惜命,千百年修行跨過一道道坎,天分努力差一分都成不了大道,甭提大能者眾多,稍不留神得罪人就被一巴掌拍死。修行艱難啊,如履薄冰炭燒火烤的,面對散仙碧玉子里子面子都不要了,只盼望秦晌真把他當螻蟻,懶得拍死,視而不見當他不存在才好。 “嘶,沐將軍真神人也,神仙看到你都怕?!鄙袝惔笕瞬煌膫€馬屁。 秦晌苦笑,他潛伏南朝這么些年,就是為找到那個為北蠻撐腰的修士,居然是這么個慫貨,實在太失望。 嘆氣,秦晌再次打擊碧玉子:“如果是散仙,會跟你在這里廢話?看來國師大人腦子不好使。” 碧玉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后翻出了不知是惱還是羞的絳紅色,他身型一動化做殘影,扔出法寶。 “混蛋,竟敢戲弄我,我要殺你祭旗!” 秦晌抬頭,發現頭頂正中的法寶是一面刻有龍紋的番旗,召開的雷電之力非雷符可比,其上真元浩瀚渾厚。 秦晌嘟囔:“分明是屬水,卻要玩雷,果然是腦子不好使?!?/br> 張口吐出一枚金色飛劍,輕易破去其上真元,飛劍割斷碧玉子和所有法寶的聯系,輕鳴一聲向碧玉子飛去,夾帶的真元力竟不下于大乘期高手。 碧玉子在強大壓迫下根本動彈不得,他絕望地看著劍身上浮現出金色咒文,居然是將禁咒揉進了飛劍。而當今有此特性的飛劍只有一把,極品飛劍咒惘。 “前輩饒命啊?!北逃褡舆@次沒等到秦晌的手下留情,他在見到秦晌的心甲時就該明白彼此的實力差距,秦晌此前也并未露殺意。 可惜他剛愎自用,看不清形勢,致死都沒明白秦晌究竟是什么級別的敵人,沒有元嬰又不是散仙,如此強悍的實力到底從哪兒來的。 咒惘劍,自帶禁咒無需發動,也不用施術者付出代價,可謂逆天神器。可對手是碧玉子,秦晌壓根沒有發動禁咒的必要。 于是,夾帶強大真元憑借著自身鋒利,咒惘劍破去了碧玉子rou身,一枚身穿心甲的元嬰倉惶逃出,與碧玉子長得一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