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
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ptsd),指個人經(jīng)歷、目睹自己或他人的死亡威脅、嚴重受傷造成的延遲而持續(xù)性的精神障礙。 這種障礙一般會在幾天至六個月內(nèi)開始發(fā)作,一般會持續(xù)一個月左右。 夏一凡在睡覺的時候,反復出現(xiàn)自己殺人的場景。走在路上,坐在教室里,總是惶惶如受驚擾之兔,擔心那些雇傭軍再次出現(xiàn),將同學抓走。他甚至每天在懷中揣一把刀子,摟著刀鋒入睡。 他變得易怒起來,同學之間,父母之間,稍微有點小事,都讓他感到煩躁無比,但是作為一個理智之人,他還是選擇了回避矛盾,找一個無人的地方,對著大樹或者墻壁,狠狠得吼著,狠狠地用拳頭砸墻,以至于那段時間,他的雙手、雙腳總是傷痕累累。 發(fā)泄完畢,他又習慣性地帶著笑容,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甚至他騙過了自己的父母。 “鬼啊,鬼啊!救命啊!”當夏一凡再次從夢中驚醒,回憶著這個夢,竟然是陌生的地點,陌生的人,就連那鬼怪也古樸地讓人陌生,他這才想起來,這個夢不正是那黑藤的記憶? 在被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折磨半個月的時間,夏一凡終于有些熬不住了,他學會了玩游戲,玩一款名叫穿越火線的戰(zhàn)爭類游戲,似乎只有在虛擬的殺戮中,才能夠緩解自己內(nèi)心的痛苦。 不到一個周的時間,夏一凡便沉迷于此,甚至逃課去網(wǎng)吧玩游戲。 對于這件事,夏一凡的mama只能以淚洗面,幾乎是天天拉著夏爸爸,讓他尋找辦法。 對于兒子的情況,夏爸爸找過夏一凡好幾次,甚至拉他一塊喝酒,想把孩子灌醉了,然后從他口里套點話。但最終的結果卻是爸爸被灌得爛醉,夏一凡反而清醒的很,對著爛醉的爸爸,把心里話全部說了一遍,然后醉醺醺地去打游戲了。 街坊鄰居都在傳夏一凡殺人的事,也不知道哪個長舌頭,從警局那里得來的消息,緊接著就傳出夏一凡被鬼魂纏身的傳言。 夏一凡也很苦惱,甚至產(chǎn)生了得過且過、游戲一生來解決人生的念頭。 為了打好游戲,夏一凡學會了配合,學會了偷生,學會了充錢。 游戲中,vip玩家總有更多的生存機會。這讓夏一凡再次想到了腦海中的那個圓形圖案,在經(jīng)過白天的瘋狂玩耍之后,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再次選擇了盤腿打坐,來尋找內(nèi)心真正的安寧。 夏一凡覺得,在游戲中可以做vip,那么在人生中,依舊可以做一個vip。 慢慢的,他竟然能夠再次找到入定的感覺,隱隱約約地能夠感受到了那旋轉的粒子,也隱隱約約地聽到別人的思想,只是很模糊,難以辨認。 看到兒子白天的頹廢和晚上的神經(jīng)質(zhì),這可把mama給嚇壞了,再加上鄰居們的流言蜚語,她內(nèi)心也開始懷疑,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中邪,被鬼魂上身,竟然找來了自稱道士回家做法事,驅鬼逐魔,趁著夏一凡和夏爸爸不在家,把家里搞的烏煙瘴氣,然而夏一凡的狀況并沒有好轉。 夏一凡向著mama抗議,mama只會說,“還不是為你好,你小孩家家的不要管啦。”找爸爸控訴mama的行為,爸爸只能搖搖頭,表示聽之任之。 這就是一家人平時交流不多的結果。 這次mama更過分,竟然找到了一個游方的和尚回來念經(jīng),說要超度夏一凡身上的亡靈。 已經(jīng)被折磨了好幾個月的夏一凡,已經(jīng)是形容憔悴。 真是見亡靈了,這和尚進門就說,“小伙子,你印堂發(fā)黑,顯然是有亡靈纏著你,我這就念經(jīng)幫它超度。” 竟然要狗血,然后在屋子里鬼畫符了一番,夏一凡差點崩潰,緊接著就是在夏一凡的面前好一頓念超度經(jīng)文。 “大和尚,你這是佛家的驅魔術還是道家的?還是江湖術士?” 這大和尚也不理會,專注地念經(jīng)。 念得夏一凡實在是困了,他也只好盤腿坐下,老老實實聽念經(jīng)。聽著聽著,差點笑出聲來,這大和尚似乎只會念,“喃無阿彌陀佛”這一句。 是可忍孰不可忍,夏一凡卻是童心大起,嘗試著讀取大和尚的記憶,也許是這大和尚把自己都念困了,或許是自己做賊心虛,反正不用夏一凡過多地讀取,就把自己的某些不堪入目、入耳的回憶暴露在夏一凡的腦海之中。 讀取記憶這種事情,極端耗費心神,剛讀取了這一點,夏一凡就感覺自己累的頭暈腦脹,但是僅憑借這一點就夠了。這段記憶竟然是大和尚在某個偏僻的小山村被人捉jian在床的片段,有了這一段記憶,夏一凡便反復地讀取,讓這大和尚在念經(jīng)中,不斷地感受當時的恥辱和驚嚇。 不到十分鐘,大和尚坐不住了,幾乎是落荒而逃,連錢都不要了,而且臨走的時候,這大和尚拍拍夏一凡的肩膀,“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所謂和尚超度,超度的并非亡靈,而是人心中的亡靈罷了。” 這句話弄得夏一凡哭笑不得,感情這是個假和尚還是有點水平,騙錢的過程中,良心發(fā)現(xiàn)。 經(jīng)過這兩次鬧劇,夏一凡收斂了很多,便老老實實地去學校,有了足夠的睡眠,他的臉色不斷好轉。 但是晚上依舊做噩夢,絕大多數(shù)卻是黑藤兒時的那段黑色記憶,還有假和尚的鄉(xiāng)村艷事,最后還有彩虹最后那驚恐而空白的眼神。 經(jīng)過這么多天的折磨,夏一凡實在熬不住了,再次回到了網(wǎng)吧,開始了頹廢生活。 期間看過心理醫(yī)生,但是醫(yī)生也奇怪,為何夏一凡的應激障礙會反應如此長的時間。他們曾多次嘗試讓夏一凡敞開心扉,說出自己所有的心里話,可惜都沒有成功,因為那些秘密,夏一凡絕不敢暴露過多。 博士和雇傭軍的頭目逃脫了,說不定,正在尋找自己。 高三了,還有半年就高考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夏一凡真的廢掉了。 這天,爸爸回來了,他興奮地向全家人宣布一個消息,“我已經(jīng)向公司請了半年假,我要帶全家去旅行。先去四川,再去西藏。我同事有個同學,我國著名的腦科專家和心理專家,正在四川辦事,同意幫幫小凡。至于西藏,聽說那里的天地可以凈化靈魂,所以我們?nèi)叶既ヒ惶耍紊酵嫠铮部梢苑潘梢幌隆!?/br> “那得花多少錢?”mama一臉rou疼。 “多少錢,也不如我們的孩子值錢!”爸爸神秘一笑,示意不用擔心。 既然迷信的方式無法解決問題,他們就用科學的方式,來化解夏一凡心中的戾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