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我這不是冷的,我這是氣的。”李治氣呼呼的說道,手卻是抖個不停,顯然是在控制著自己的情緒。長孫穎心里頭嘆了口氣,使了個眼色讓著左右退下,然后從著案上拿了個瓷的筆洗塞到他手里。 “干什么?”李治一愣,有些不解的問道。 “摔啊。”長孫穎把東西塞到他手里,教著他如何扔到地上,“這會兒沒人,你摔東西也沒有人知道是你摔得,到時候都賴在我頭上得了。” 李治聽著她這話,臉一下子就全黑了,不過手上卻是把東西扔了出去,砰的一聲摔了一地碎瓷。 他這廂里剛扔完,長孫穎就又遞了個東西給他,李治接過來一看發現又是瓷的,眼睛往著案上一瞟,“為什么不把那個給我?” “那是玉的,一件兒頂這個一百件呢。”長孫穎努努嘴,示意他趕快接過去,“快點兒,趕緊摔完了咱們好手工。” “你,”李治覺得只受到了很大的侮辱,悻悻的接過東西扔了,然后一直架子上的東西,“我要那個。” “那是珊瑚的,好貴。”長孫穎rou疼的說道,然后娶了下面的東西,“這個摔過一次,我粘的,你扔著這個玩吧。” 李治黑著臉接過來,在手上轉了一圈,果不其然的看到了幾條裂縫,忍不住諷刺長孫穎,“就這破爛你還留著!哼,一屋子破爛!” “粘好了不就看不出來了,說進我這里的,有哪個敢仔細瞧,好的壞的效果都差不多。”長孫穎絲毫不覺得丟臉,只是催促李治,“摔啊摔啊~” 她叫的太歡快,倒叫李治失去了發脾氣的興趣,轉而看著那珊瑚小擺件兒,“這是誰弄壞的?” 等他揪出了那人,看他不把那人好好的打一頓板子。 “你兒子啊。”長孫穎笑瞇瞇的看著李治,李治這才察覺到哪里違和,“你把我跟他相提并論了!” “哪里,他哪里有你重要。”長孫穎攙著他的手臂撒嬌道,“它砸我一樣東西,就被我打了一頓屁股,你要砸我東西,我這不還站在旁邊給你遞呢么。” “哼,你是遞,遞的都是便宜貨!”李治悻悻的摔了手上的東西,看著長孫穎又拿了個極其便宜的瓷盤過來,當下就瞪她,“不許拿了,我不砸了!” 作者有話要說:有人說女主活的太委屈了,默,老實說我覺得她已經很幸福了~不管古代現代,誰生活上沒幾件不容易的事情啊~攤上的極品老大極品親家極品合作伙伴,分分鐘neng死你啊~像是她這種還有閑心顧及自己尊嚴的日子,已經算是幸福的了~ ☆、第89章 畏懼 “好好好,不砸了就不砸了。”長孫穎逃也似的將著手中的東西放回到了原處,李治看著她這樣子便忍不住懷疑,“你是不是早巴不得我收手?” “哪有。”長孫穎站在原地,裝作依依不舍的將著東西又拿了出來,“那這個給你?你繼續砸?” “瞧你那出息!”有再大的火氣,經著長孫穎這么一折騰都消散的差不多,等坐下時李治就已經沒有了什么脾氣,沒好氣的說她,“放下吧,你的東西,我砸了多少,明天讓人加倍給你送來。” “謝九郎。早知道你這樣大方,那我就該多給你點貴的東西,這可就賺翻了。”長孫穎將著東西放好,跑到他身邊坐下時,笑的格外狗腿。李治知道她并沒有如此貪財,做出這樣子也不過是為了讓自己高興,但還是被她哄得笑了,感嘆的說道,“要人個都能跟你容易滿足就好了。” “今天又發生什么事惹你不高興了?”長孫穎笑了笑,坐在他身邊抱著他的手臂,順毛的問道。 “連你都氣我,我能高興的起來。”李治佯怒的說道,傲嬌的轉過頭不看她。長孫穎見狀也不怕他,只伸手去撓他的手心,李治被她鬧得沒法子只能問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告訴我你為什么不開心嘛~”長孫穎趕緊擺出一副無辜臉,托著他的手臂說道。李治跟她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最后還是繳械投降,無奈的說出他生氣的原因,“他們都不把我當回事。” “誰?什么?”長孫穎一愣,趕緊追著問道。李治口氣聽起來是輕描淡寫,但這位主可是能忍至極的,他若是都忍不下來了,那事態想必是非常嚴重的。 李治從心里頭來講也是想跟她叨念叨念的,畢竟有些話不好對外人講,有些情緒不好對外人發,但是對著她這個內人,卻都無所謂了。畢竟在著李治的認知里,長孫穎是被劃分為無害且與她休戚與共的那類人中間的。 李治拍著長孫穎的背,猶豫了老半天,最后才緩緩的將著事情說了出來。 李治發怒的根源,還是為這次御駕親征的事情。他雖然被冠以了監國的名頭,但實際上卻是被放到定州負責接應李世民的后勤官,其實沒有任何權利。作為一個為屁股還沒坐穩,并且隨時可能被人替代的皇太子,李治當然不甘于這樣,于是他就對著朝中老臣提出自己年輕,可不可以坐鎮長安,跟房玄齡學習。 李治這個要求很合理,只是到了這里卻遭到重重反對,沒有一個人贊同他留下來,連算著他的嫡系長孫無忌等人,也都說出了“國家自有臣等處分,殿下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的話。 屁話,太子的本分不是治國么?他們連著他這點權利都剝奪了,只給他一個名分,這根本就是暗示他乖乖做個傀儡就夠了? 李治明白,朝臣這么做,不是因為他無能或者是沒用,只是因為皇帝不希望他這樣做而已。李世民不愿意李治留在長安,大約是怕他出去一年半載,回來這天下就變成了別人的,所以不但自己出征,還要李治陪著自己一起去出征。不過因為有李世民自己的例子在,他也不希望李治在著前線有太大功勞,被百姓惦記,所以又把李治留在半路上。 李治越懂這個原因,就越覺得膈應的慌,也就越理解李承乾當年所說的那些話。這個時候,他真心是覺得自己沒有大哥當初的那種實力是值得慶幸的事情,要不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忍得下來。因為你每次對于父親權威的挑戰,都會讓你認識到自己是如此的可憐,滿朝都是父親的人馬,在著群臣眼中儲君根本就算不上君,只是個隨意糊弄的小兒。那種舉目四望皆為敵人的無助感,足以讓任何人鋌而走險。 但是他最后還是忍了下來,雖然回了長孫穎這里發了脾氣,但是在外面,他什么表情都沒有,只是低下了頭,掩住所有不甘的目光。 李治說的很隱晦,但長孫穎仍然感覺到了他身上的壓力,她看著李治一臉落寞的陷在軟椅上的樣子,忽然就生出了一種憐憫。 這世間向來公平,你想要擁有多少榮光,就要忍受多少痛苦。 皇帝已經老了,從著去年開始,太醫出入甘露殿的頻率就說明了陛□體狀況的糟糕。早年的征戰生涯給他的身體埋下了巨大的隱患,年輕時不覺得,但一等上了年紀,便會察覺到死神的催促。對于一般人來說,這個時候或許就無奈的接受了這個事實,但是對于一個曾經戎馬半生,創造過無數輝煌,掌控著整個帝國命運的男人而言,他是不能容忍這種衰老的。所以近些年來皇帝變得格外強勢,他在用各種外在形式的舉動,來證明自己仍然是一頭猛虎。 其實,長孫穎隱隱的覺得,這場不應該進行的御駕親征,或許就是皇帝不服老的一個舉動。只是他這般賭氣似的證明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那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 不過相較于時間的逼迫,顯然年輕的兒子們更讓他覺得威脅。他是曾經逼退自己父親上位的人,許多年后,當他到了高祖皇帝當年的年紀時,他能夠不擔心自己會遭到報應?在太子那場撲朔迷離的謀反罪中,有多少是來自于他的推波助瀾,誰也不知道。 李承乾以失敗者的姿態離開了長安,更于年前逝世于,他算是徹底的解脫了,而屬于李治的磨難才剛剛開始。 長孫穎常常想,太宗不傳位于李泰,是不是因為他更疼愛這個兒子?有的時候放逐更是一種保護,至少他們之間仍然有著純粹的父子深情,并且永遠不會有利益沖突。而李治和李世民之間,長孫穎都不知道這種猜忌和提防,會讓兩人之間的親情還剩下多少。 看著李治疲倦的臉,長孫穎心里頭閃過一絲心疼,忍不住伸手撫著他的臉感嘆的說道,“九郎要是笨些就好了。” 無知是種幸福,如果李治看不透李世民種種舉動背后的深意,他也許可以繼續傻乎乎的做個傀儡太子,當一個無害的好兒子。 他還是個少年,但是他似乎從來都沒有無憂無慮的少年時光。 “為什么?”李治一愣,抓了她的手在手心,細細的把玩著。 “因為笨人比較容易快活。”長孫穎淡笑著說道,這種笑容落在李治眼中,只覺得她看起來似乎什么都不懂,又似乎什么都懂。 李治怔然了片刻,伸手擺弄著她芊芊柔夷,然后露出了一個苦笑,“可總得要個聰明的人,要不然,誰來保護你呢?” 長孫穎坐在那里,這一瞬間,她不知道他這句話是真是假,可卻已經被深深的打動了。 她伸了伸手,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抓牢了,動彈不得。 她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掌,忽然就覺得自己無法脫身了。 很多時候都是這樣,她或許只是無意的將手放了過去,可他一旦抓住,最后糾纏期間,便誰也不能獨善其身。 “其實今天你不該來看我的,”長孫穎動了動手,然后放棄了掙扎,任著他握著,“這事情你該找王妃商量。” 長孫穎知道,自己做的很多事情其實已經逾越了,但是這種逾越,是因為李治的縱容才會變成這樣。 在很多時候,他們倆都有意無意的忽略了王嬋,所以她才會與李治越走越近,而王嬋卻與李治越走越遠。 “我知道。”長孫穎難得的把話說的如此的直白,倒叫李治不好開玩笑了。他看著她轉過頭刻意不去看自己的樣子,知道自己這樣對她不公平,但卻也自私的視而不見,“只是我也有心情不好的日子,這個時候,我不想面對她。” 人跟人之間看緣分,王嬋不壞,只是他與她在一起時,兩人總是客客氣氣的,他總是跟在別人面前一樣掩飾著自己的喜怒哀樂。如果他有精力,他不介意在著王嬋面前做出個好男人的樣子,但是在這個他隨時都能爆發的時候,他實在是不想再演戲。 兩人對視了很久,最后還是李治將著她的手拉回來,然后鄭重的放在手心承諾,“別逼我,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也不會傷害她。我會給予她應有的尊重,別把我推走。” 長孫穎沉默了片刻,最后終于握了握手,看著他的手背,苦笑著說,“我上輩子一定是欠了你很多很多錢,要不然怎么會落到這樣的地步。” 李治見著她這樣子,便知道她不會再計較這件事了,當下忍不住展露了笑顏,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好了,這次就當我欠你的,下輩子我還你便是。” “下輩子,想的美。”長孫穎聽了這話噗嗤一笑,然后撇著嘴說道,“你今天說的話能說到做到,我就滿足了。” 只要武則天不出現,對于她們來說這日子便不算難過,她相信哪怕李治不能愛上王嬋,也會給予她應有的尊敬。如今李治當上太子已經一年了,她并沒有發現他跟武則天有勾搭,所以長孫穎覺得自己未來的日子還是很樂觀的。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啊,前幾天背出現問題了,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整個背都疼的沒辦法,所以做了按摩矯正。說是上網姿勢不對導致的一堆問題,我也不記得名詞,大概就是跟腰椎間盤突出差不多,只是換了位置而已……so,各位上網的妹子也注意下吧,尤其是工作需要對電腦久的,要常運動下。 默,欠下的更新我這幾天會努力補齊的 ☆、第90章 差別 李治的焦躁,不過是來源于對未來的未知和忐忑。而長孫穎就像是個知道游戲結果的人,雖然不知道攻略,但是目的卻無比明確,所以就直接勸他忍下去,忍到海闊天空,忍到花明柳綠。畢竟有李承乾的前車之鑒,李世民現在對所有人都防備的緊,李治唯有不變才是對萬變的正確應對方式。 她當然不能勸李治你是贏家所以不用急,于是直接換了種方式勸道,“你只要忍忍,拼時間咱們總能贏。” 長孫穎這句話大逆不道至極了,若不是她真心站在李治這邊,說絕對說不出這種幾乎等于咒現任陛下的話了。就算是李治也沒敢往這里想,所以看著她一下子眼睛就睜大了。 這一次長孫穎沒有回避他,她就那么盯著他,讓他看到她眼中的光芒。 最終,李治低下了頭,握住了她的手呢喃了一句,“我聽人說,父親現在忽然對丹藥產生了興趣。” “他不是最反感這個的嗎?”這算是秘密的消息了,長孫穎聽完之后第一個反應是這個。 李世民曾經笑話過漢武帝求仙問道的癡心妄想,如今自己卻偷偷摸摸的做起了這種事,長孫穎腦袋里浮現的念頭不是對著這位陛下出爾反爾的嘲笑,而是驚訝于他的身體狀況竟然已經糟糕到對現實的醫術失去了信心,轉而求助于虛無縹緲的神仙。 沒有人是傻子,何況是一代天驕的天可汗。長孫穎這個時候心驚于病痛對于一個人意志力的摧殘,忍不住望了望李治。 她可是知道相比較李世民,李治的身體更糟糕。雖然早早的就開始了預防和鍛煉,但是面對太子這份工作強度跟工作壓力巨大的工作,她實在是不敢保證這個預防能有多大效用。 李治沒有弄明白長孫穎目光的含義,還當她是純粹的訝然,于是想了想把他打聽的消息分享給他。李治的做法從著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違法的,屬于窺探宮室。但是拜著李世民所賜,他在李世民身邊長大,對著身邊的人都非常熟悉,怎么都有消息來源,所以李世民的狀況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他。 起初知道父親開始對丹藥感興趣,李治也是吃了一驚,完全不明白一向厭惡這些的父親怎么會忽然開始食用那些莫名其妙的丹藥。但是接下來他知道的自己面臨的問題就是,勸或者不勸。 理論上身為兒子和臣子,這種事情他應該勸諫的,只是這樣一來很容易觸怒皇帝。畢竟李世民不敢大張旗鼓的請方士煉藥,就說明他自己都知道這不是一件可以擺到臺面上來的事情。如今的他已經不是當初虛懷若谷從善如流的帝王了,雖然皇帝仍然納諫,但是這已經成為一種行事,他很少照著別人的勸諫去做什么事情。今年他曾經召集群臣讓他們討論他的過失,以長孫無忌為首的官員紛紛表示“陛下已經盡善盡美,臣等聆聽陛下的教誨已經來不及了,又哪里有什么過失可以指出呢。”雖然長孫無忌此舉有拍馬屁的嫌疑,但是他是最了解皇帝的人,他的態度只能說明他察覺到了皇帝的變化,他已經從直諫變成了順從,除他之外的人又有幾個敢有膽子去直言皇帝的錯誤呢? 這個時候,李治如果堅持孝而去勸父親不要吃丹藥,那對他是百害而無一利的。先不誅心的說李世民活的過長對他并無益處,就目前而言,他的勸諫勢必會將他之前埋下的棋子暴露,到時候會不會被順勢追究都很難說。 長孫穎聽完李治的話,看著他的眼睛,她知道他已經做好了決定,只是心里頭不安,想找個人認同而已,所以她最后對他點了點頭,“這事你還是不要管了,不是你該管的,也不是你能管得起的。陛下吉人自有天相,你就不用擔這不必要的心了。” “嗯。”李治應了一聲,沒有再說話,就像是放下了一塊大石。 ** 有著這個短暫的小插曲后,李治在出現在前朝時,便是一如既往的謙遜溫和了。不但對著被派去定州駐守的安排毫無意義,還誠心檢討了自己之前不夠吃苦,嫌棄定州苦寒不愿意去的好逸惡勞的心理。甚至在聽著李世民想要在著他們出去的這段時間將著吳王調進京城來的消息時,他也十分誠懇的表示自己既然與父親都不在家,讓著哥哥回來看家也是再好不過的。 他的聽話讓著皇帝與朝臣都十分滿意,大家紛紛夸他有其父之風,懂得虛懷納諫,李治微笑著虛心受教,于是一派父子和睦,君臣相得的美好畫面。 就在緊張而又有序的忙碌中,出征的隊伍快要出發了,而蕭良娣也平安的產下一子,讓著王嬋郁悶壞了。不過算起長孫穎這邊宮女和王嬋那邊宮女生的孩子,這已經是李治的第三子,所以雖然可喜可賀,但是因為父親與爺爺都馬上要出門,因而一切儀式都從簡了,遠比不了李忠當年的風光。這個狀況實在是讓蕭良娣扼腕,原本打算一堆母憑子貴提出的要求也不得不暫且收住,只能琢磨起別的事情來了。 “殿下出去,可曾想好了要帶什么人在身邊?”長孫穎忘記問了的話,蕭良娣卻趁著李治來看兒子的時候問了出來。 “什么什么人?”李治心不在焉的看著襁褓中的兒子,內心覺得乏味的很。他都見過幾次剛出生的小嬰兒了,這個跟著李忠當年看起來也沒什么差別,皺皺巴巴跟小猴子似得,丑死了。 “還能什么人啊,伺候的人啊。”蕭良娣靠在床上,狀似無意的說到,“你去那么久,衣食住行,身邊總得帶個合用的人吧?王妃可有安排的?若是王妃還沒顧得上,我這里剛好有得用的人手推薦。” 老實說蕭良娣覺得自己這胎生的實在是太虧了,懷胎十個月不能侍寢不說,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覺得總算是苦盡甘來,可以借機把王嬋搞下去了,卻沒想到國家要打仗。好了,什么慶祝典禮都被李治那句“一切從簡”給簡掉了,而李治出門又趕上她做月子,于是她就是再不甘心,也沒辦法開口跟李治說你把我一塊兒帶去吧。 她不方便,不代表別人不方便隨行。王嬋是王妃不可以隨便動,但李治這里還有其它女人啊。長孫穎跟徐芷都是可以隨侍左右的,一想著要被她們任何人獨占李治半年以上,蕭良娣就各種睡不著覺。所以她所思右想,最后決定做兩方面準備。一方面努力阻止李治帶這兩個中的任何一個去,一方面努力把自己身邊的女人塞給李治。 這樣就算這半年再冒出個一兒半女,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蕭良娣這如意算盤打得很好,只是她再裝作隨口說說,這一張口仍然讓李治警覺了起來。拜著王嬋所賜,他可是非常忌諱妻妾們塞女人給自己舉動,所以蕭良娣一搭這茬,他就把話給堵死了,“這事情你就別管了,王妃會安排妥當的,你好好在家里休養,把孩子帶好就行了。” “可我擔心你啊。”蕭良娣沒想到李治竟然拒絕的這么干脆,當下轉念一想,便擺出一臉柔弱的表情在那里撒嬌,“外面不比家里,你又沒有出過遠門,我一想到你吃不好睡不好,就怎么都睡不好覺。你就讓我幫你安排個妥當的人,也好好心嘛。” “這次是去打仗去的,又不是游山玩水,耶耶都打算親自上戰場了,我在后面還要帶著一堆人伺候,這不是不孝是什么!”李治聽著蕭良娣這話,一下子就變了臉色,黑著臉訓斥道,“這話以后少再提起,要不然讓別人聽到了,還當我是多么受不了苦呢。” 他一板起臉,蕭良娣也就怕了,最后只能低下頭委委屈屈的說道,“是,妾身錯了。” “你啊,就是想太多。”見著蕭良娣終于收斂了,李治不好對她逼迫太過,于是也就放緩了臉色,溫柔的說道,“你這還在月子里,不好好休養會落病根兒的,所以你就別cao心這些俗事了。你要知道,你若真為我好,那就該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 蕭良娣心里頭原本是極其不舒服的,但是見著李治這樣,心里頭又甜滋滋的想著,他到底還是太關心我才不想我管這些事的,于是嬌羞的點了點頭,聽話的回答道,“是,你不在的時候,我會好好的照顧好自己和孩子的,你就放心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