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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唐宮日常生活在線閱讀 - 第31節

第31節

    那人寫完之后,就隨手拿起一本書出去了,李治靠著墻在那里站了半天,等腿都麻了,這才匆匆的走出門。

    他只得是天,說的也是變天,這天底下有什么事情,能嚴重到以變天來形容?

    不是皇帝除了問題,便是太子除了問題。

    如今父親身體健康,自然無虞,那就肯定是齊王的謀反案牽連到了太子。

    難道齊王跟太子有勾結?李治很快就搖了搖頭,覺得這個推斷太荒謬了。太子就是再裝瘋賣傻,也不可能跟李佑這種人交好。

    上輩的叔叔們中,太子交情最好的是漢王李元昌。李元昌是高祖第七子,善行書,又善畫馬,筆跡妙絕,時人嘆服。他偶爾也做人物畫,水準在二閻之上,可見其技藝高超。除了書畫,他其它方面的知識也很淵博,常與人談詩論道,風雅之至,有賢王之名。

    從一個人的交友品味就可以看出他是什么人,所以李治覺得太子除非是腦子被驢踢了,要不然怎么都不可能跟齊王有瓜葛。況且三天前不是已經說齊王案完結了嗎?如今怎么又會翻出這種變故?

    很顯然,紇干承基是個關鍵。

    李治回去之后,即刻就讓人去查紇干承基是誰,很快就查了出來。跟太子沾邊的胡人不多,又有名字在,查起來十分容易。李治很快就得知他是東宮的衛士,時常陪著太子出行游獵,除了是胡人外,并不算很特別。

    太子好武,身邊常有驍勇之士,紇干承基只是個小頭目,類似于他的人有十幾個,太子能不能記得他,都是個問題。

    李治聽著這個,卻仍然不能放心,于是轉派人去查紇干承基現在在做什么,結果一查就吃驚了,他竟然在半個月前因為齊王的事情被捕入獄,如今家中的人都以為他必死無疑,已經開始準備替他舉辦喪事了。

    很顯然變天的關鍵,就出現在紇干承基的身上。

    ”問道,你說這紇干承基,能攪出什么浪花?“李治始終想不通,便隨口問自己身邊的小宦官。

    ”這,奴婢不知。“小宦官名叫劉問道,姓是他自己的,名字卻是李治給起的。既然能得李治賜名,顯然是極其受重用的。他從小服侍李治長大的,很是機靈,算是李治的心腹,也常李治他自問自答,不過這會兒卻是什么都說不出來。

    ”他現在被關在牢里,“李治摸著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語的說道,”牢里,是會受刑的吧?“

    ”是,“這個劉問道倒是知道,于是趕緊點頭,”奴婢聽人說過,大理寺里頭就沒有不會用刑的獄卒,不管什么人,只要到了他們那里,什么都吐得出來。“

    ”那要是真無話可說呢,“被劉問道這么一形容獄卒們的殘忍,李治一下就有了答案,自言自語道,”如果一個人在絕境中,為了活下去,他會做什么事?“

    ”只怕什么事都會做的。“劉問道不知道李治在問什么,但也隨著他的思路答了下去。見著李治不太明白,他笑了笑解釋道,”殿下這種生下來便是人上人的人可能不大明白,但是對于小人這種草芥般的人來說,為了活下來,很多事情都可以做。就像奴婢,就是因為家里頭活不下去了,才被父母送到宮里頭凈身。這對正常男人來說是奇恥大辱,但是對于奴婢來說,可以活下去,可以讓父母活下去,這些恥辱都不算什么了。“

    ”嗯,“李治點點頭,過了半天才說了一句話,”應該是他。“

    自己都能從刑部探到消息,李泰在著朝中經營數年,不可能不知道太子的衛士被牽連抓進去。在著其中,他當真不會做點手腳?

    李治不信。

    一個衛士能有多大的膽子?他要做的事情,是攪得這個國家風云變色,若沒有別人在背后指點,他能想的出這一招求生?

    若他有這份膽識,那就不會這么多年還只是個衛士了。

    李治坐在那里,很久都沒有說一句話。他知道現在自己面臨的問題是,要不要將這個消息,立即通知太子?

    作者有話要說:我一直以為發了,結果發現竟然更新了忘記調整時間。

    嗯,小時候總以為李治身邊的太監都叫小順子,然后疑惑為什么電視里有那么多個小順子,最后才發現是個美麗的錯覺。

    這個時候的太監因為都不算男人了,所以一般都自稱奴婢。

    ☆、第61章 膠著

    李治到最后,還是沒有通知太子。

    他到底沒有大公無私到那個地步,他是假借依附太子來顯示自己顧全兄弟之情的形象,卻并不是真的依附太子到沒有了自我。

    這便是身份造成的差異,他始終不可能真的跟那些個臣子一樣,附身為臣。

    面對不安的良心,李治自我安慰,或許太子早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雖然他理智上清楚,病到連上朝都無法進行的太子,恐怕在這件事上,成為最后一個被蒙在鼓里的人。

    父親這次能有多英明呢?李治深刻的懷疑著。

    **

    天還沒亮,灰蒙蒙的天色中,一隊甲胄齊全的士兵安靜無聲的在嘉福門左右巡邏,見著有一頂軟轎抬來,檢查過腰牌之后,迅速放行。

    “諸公辛苦了。”長孫無忌進了門,下轎之后看著一幫面有菜色的同僚們,心中嘆了口氣,但是面上卻還是那副沒有什么表情的面孔,顯得無比震驚。

    “長孫相公來了。”房玄齡正在角落里的案幾后坐著,見著長孫無忌來,掙扎的想要坐起來,但是卻因為坐的太久了而有些乏力,所以一不小心又跌坐在那里,左右看著他這樣,趕緊扶他起來,蕭瑀、李勣等人也紛紛起身。

    “諸公多禮了。”長孫無忌回過禮之后,然后詢問案情的進展,“如今案子審的如何了?”

    太子謀反是大案,誰都不敢等閑視之,所以不僅選了三名宰相出來審理,同時還命令大理寺、中書省、門下省以及六部相關人員,對此共同會審。

    這種豪華的審訊陣容,也是開國以來最隆重的一次審案了。不過就算是這樣,也沒辦法將著案情審訊下去,最后三名宰相只能請皇帝再加人,這才連夜將著長孫無忌請了過來。

    畢竟,就算是宰相,在摸不準皇帝的心意之下,也不敢對著皇家內部的事情輕易的下結論。誰知道皇帝究竟是想要太子死還是太子活。

    這真是平白坐家里,禍事掉下來。長孫無忌在心里頭是十分不樂意攙和進奪儲這件事里面的。因為三個都是他的外甥,誰上誰下對他的利益影響都不大,所以他平素跟著太子以及魏王晉王誰都不親,哪怕是李治娶了他的女兒,他也極少與李治打交道。

    可誰知道他這么小心,竟然還會出現太子謀反這種大事,而這個時候,就是他再退縮,也必須做出選擇。

    太子、魏王、晉王,究竟選哪個?

    “這是下面呈上來的卷宗,我們已經審核過,確鑿無誤。”在三名宰相中,李勣年紀最小,所以擔任起跑腿的任務,將著卷宗送來給長孫無忌看。

    “有勞了。”長孫無忌點點頭,然后動手翻閱,只是這一番,卻倒吸了口氣涼氣。

    因為卷宗上的招供,都是模棱兩可的話,可以作為太子有不臣之心的證據,但是卻無法證明太子真的打算兵變。

    太子謀反的事情,爆發的十分蹊蹺,是李祐謀反后,皇帝下令徹查,于是一批京中的下級官員們就被牽扯入案。在長孫無忌看來,這根本就是下面人為了顯功勞而故意把事情弄大,也是慣有的作為,便沒有太過在意。這其中被牽連的人,便有一個叫紇干承基的人,他與齊王麾下的一名小官的親弟弟曾經是袍澤,兩人交往過密,那個小官的弟弟來京城時,曾經拜訪過他,還帶著哥哥在他家里吃喝。這本來是極其普通的事情,但是在著謀反的案子的株連下,他被抓緊牢里拷打,最后被定為內應,幾乎要處死。

    就在這個時候,紇干承基為了脫罪,主動向皇帝上書,說自己有個驚天大秘密要報告皇帝,然后便上書了太子要謀反的事情。

    紇干承基告訴皇帝,太子曾經對他說過,“我宮西墻,去大內正可二十步棘耳,豈與齊州等?”,長孫無忌聽了覺得真是胡扯。太子若是要舉事,必然隱秘小心至極,怎么可能跟一個根本算不上是心腹的小官說這種話?

    依著長孫無忌的看法,這人分明是為了活命而亂攀咬,太子本來就是未來的儲君,他用得著謀反?只要耐心等幾年便可以名正言順的登上皇位,誰會腦袋壞掉了背個亂臣賊子的名聲,去做一場注定不會成功的謀反?

    長孫無忌確定太子謀反不會成功,那是因為作為玄武門政變的策劃者,他完全清楚太子掌握的人才跟當年秦王掌握的人才差距有多大。滿朝文物都是是忠于皇帝的,太子根本沒有勝算。

    實際上,在今年三月,左屯衛中郎將李安儼受李泰指使,曾經上表稱:“皇太子國之本也,伏愿深思遠慮,以安天下之情”,來試探易儲的可能,結果唐太宗直接回答,“我兒雖患腳,猶是長嫡,豈可舍嫡立庶乎?”,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所以,長孫無忌不信太子會謀反,要說魏王狗急跳墻的謀反,他倒是覺得有可能。

    但誰知道紇干承基上書的時間太好了,他說杜荷建議李承乾裝病,趁機騙皇帝去探病,然后趁機發動政變。他這上書剛送到太宗的案頭,太子當天剛好因為生病而缺席了早朝,皇帝本身也正打算下朝后親去探望太子。所以當他拿到這個消息后,自然而然的將兩件事契合,直接被嚇出了一聲冷汗。

    太子生病,這件事發生了,于是皇帝也斷定謀反卻有其事,并且在沒有召問太子的情況下,直接派兵圍住了東宮,派人來查看。

    作為熟悉李世民的長孫無忌,知道自己這個姐夫正在怒頭上,是誰的話都聽不進去的。他心里頭已經給太子定了罪,如今誰幫太子說情,就會被打成太子黨,一同受到牽連。

    魏征已經死了,滿朝沒有第二個人敢如魏征一般不要命的說出真話的人。長孫無忌在心里頭嘆了口氣,有些懷念起那個又臭又硬的老家伙。

    “諸公以為,我們該如何結案?”長孫無忌以最慢的速度看完了卷宗,然后問著場中諸人。

    這結案還是得他來寫,但是他卻不能一個人把所有黑鍋都背了。

    “某曾為并州大都督府長史,又兼任太子左衛率,按照律法這樁案子本該回避的。承蒙圣人不棄,命某審理這件案子,某也只能秉公處理,以報皇恩。”李勣第一個搶先說道,話說完了,其其它人在心里頭都暗暗罵了一句,滑頭!

    并州都督是李治,他為長史,這是實職。太子左衛率他是遙領,從來都沒到職過。就是因為他跟太子連面都沒怎么打,所以皇帝才放心讓他參與成為主審之一,但誰想到這家伙這個時候,竟然用這個理由推脫。

    不過雖然心里頭不屑,李勣這個理由找的是冠冕堂皇,誰也拿他沒辦法,所以最后長孫無忌只能放棄,轉向看另一個人。

    “這個,太子的事情就是這樣了,某對律法不怎么熟悉,也不知道這個該如何判,還得勞長孫相公費心了。”房玄齡滿臉誠摯的看著長孫無忌,長孫無忌恨得咬碎一口牙,卻也無可奈何。

    房謀杜斷,有著皇帝本人的評價在,房玄齡似乎也十分樂意把不善于決斷這個帽子戴在自己頭上。不用做決定,就不用承擔責任,也就不用得罪人了。

    況且,房玄齡的確也是文臣,熟悉政務,但是對律法涉獵不深,倒是長孫無忌負責編纂過法典,于是等著他這話一說出口,大部分人都是眼睛一亮,炯炯有神的盯著長孫無忌,像是發現目標物的餓狼。

    長孫無忌心里頭叫苦,最后只能將著目光投向了蕭瑀。

    蕭瑀是南朝梁孝明帝之子,隋蕭皇后之弟,他的妻子是獨孤皇后娘家的侄女,高祖是獨孤皇后的親外甥,與他的妻子是表兄妹,所以他不但是隋煬帝的小舅子,還是唐高祖的表妹夫。他因觸怒隋煬帝被貶在薛舉是,恰逢李世民帶兵攻打薛舉,從而入仕李唐,一入朝便是光祿大夫,宋國公,戶部尚書。

    所以說,這位的身份無比之牛,連帶的脾氣也無比之臭,見到長孫無忌問他問題,當下哼了一聲,就翻個白眼臭著臉轉過頭去,不再言語。

    長孫無忌被著他這個脾氣給氣壞了,他知道蕭瑀是跟自己一樣,看出了皇帝的用意,但是又無法阻止皇帝,于是只能用不說話來表示自己沉默的抵抗了。蕭瑀明白,皇帝要的不過是他在文書上的簽名,用他的名氣和威望來舒服宗親們,并不在乎他真正的意見,所以他干脆就不說違背良心的話來討好皇帝了。

    但問題是,你對皇帝有意見歸有意見,跟我發什么脾氣?我還不是跟你一樣被抓差頂包的?這么不會做人,難怪被罷相了四次。

    長孫無忌在心里頭恨恨的想著,一下子覺得老好人房玄齡和小滑頭李勣都比這死老頭可愛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李勣的滑頭,體現的最明顯的就是武則天立后了,他可是坑了謫遂良一大把啊~

    房玄齡,一直都是老好人,沒見得罪過誰。

    蕭瑀,命太好了,我爹是皇帝,我姐是皇后,我表姐夫是皇帝,你們再怎么爭天下,我都是國公。罷相四次怎么樣,我還會第五次當宰相。被貶又怎么樣,就算皇帝不喜歡我的耿直有怎么樣,他還不是要請我在宮里頭玩。我的兒子娶公主,我的曾孫娶公主,我的族孫女嫁皇子,我子孫里有八個當宰相的,你們比得過么╮(╯_╰)╭好吧,我覺得蕭大大完全有底氣對所有人翻白眼了。

    ☆、第62章 弓藏

    蕭瑀可以翻白眼,長孫無忌不管愿不愿意,卻都是不能不管這事的,于是只能轉而問其他的人。

    此次審案的人物眾多,在大佬們看來或許是得罪人的事情,但是對于那些急于躋身的人來說,卻是絕好的機會。

    所以,最后還是褚遂良出聲,“太子謀反一事罪證確鑿,只是如何量刑,我等并不熟悉律法,還等請長孫相公斟酌。”

    褚遂良這么一說,卻是將著太子謀反一事定了性,明確的表明了自己在這個問題上的立場,當下人許多人轉頭怒瞪著他,但卻沒有人出聲。

    因為褚遂良不同其它,他是皇帝近臣,經常陪伴于皇帝左右。太宗自己親口對長孫無忌說過,“褚遂良竭盡所能忠誠于朕,若飛鳥依人,自加憐愛”,所以長孫無忌很清楚,褚遂良在揣摩皇帝心思上的功力,所以他說出來的話,大多數時候都是皇帝的意思。

    長孫無忌點了點頭,然后想想說道,“那就先結案吧,至于量刑,這還得陛下定奪。”

    “荒唐!太子身居東宮,無兵無卒,如何起事?”一直窩在角落里沉默不語的劉洎聽著他們的對話,最終還是忍不住憤然起身,指著謫遂良鼻子大罵道,“僅憑著一個小人的一面之詞,與著些莫須有的罪名,就定大唐皇太子的罪責,天底下有比著這更荒唐的事情嗎!”

    長孫無忌等人或轉頭或低頭,紛紛假裝沒有看到這一幕,只留著褚遂良一個人面對劉洎。

    劉洎乃南朝梁尚書右丞劉之遴的曾孫,耿直剛烈,跟著魏征一樣是喜歡直言善諫的主,常勸唐太宗宜少與臣下辯駁,對政事建議慎于取舍,弄的太宗很沒面子。所以在著皇帝那里,他遠沒有褚遂良受寵幸,眾人若是幫著他詰問褚遂良,得罪了褚遂良劃不來。但這件事上他卻又是正義的,若是站在褚遂良那邊又顯得自己太沒節cao。這些人都是有頭有臉的,誰也不愿意丟這個人,于是便都對此視而不見。

    褚遂良一個人面對劉洎,卻是沒有一點心虛,見著他問自己,微微一笑,“劉侍郎問的好,太子若要舉事造反,怎么可能沒有甲胄之士幫忙?我看那個賀蘭楚石就很有嫌疑嘛,我們應該多審問審問他才是。”

    “你,”劉洎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會又把一個無辜的人給牽連進去了,頓時瞠目結舌的無話可說。

    長孫無忌聽著這話,愣了一下,然后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表示許可這種做法。

    賀蘭楚石是東宮府千牛衛,褚遂良把他牽扯過來,并不是想對他怎么樣。這種小人物褚遂良還不放在眼里,這招的用意是在他背后的人。

    他是侯君集的女婿,而侯君集與褚遂良不合,與長孫無忌有隙。

    侯君集勇武過人,戰功赫赫,但本人卻是個大老粗,極其不會做人,褚遂良在他破高昌之后,以他縱容士兵搶掠為由,害的他沒有封賞,甚至差點還入獄,后來幸虧岑文本力保,這才得以平安。從此之后,兩人就結下了仇怨,侯君集固然見著褚遂良這個沒有尺寸之功,只會玩弄筆桿子的文人不爽,而褚遂良則也因為當初沒有陷害侯君集成功而心悸。武將不同于文臣,功勞都是一刀一槍拼下來的,那是任著口誅筆伐都抹不掉的。雖然侯君集在太宗面前不受寵,但是卻極其對太子胃口。他正直壯年,新帝繼位之后,只要有仗打,他就有出頭的機會,若是現在不弄死他,那二十年之后,誰對付誰都不一定呢。

    抱著這個心思,褚遂良這次哪怕是不要臉,也要把侯君集拉下馬。

    而他之所以敢對長孫無忌說這個,那是因為他知道,長孫無忌也不喜歡侯君集。侯君集勇武,又自視甚高,眼中很少有瞧得起的人,就連他的師傅李靖,也被他認為是太優柔寡斷,所以他得罪了不少人。房玄齡被他說過是老糊涂,蕭瑀被他說架子大,至于長孫無忌,某次宴會皇帝想要夸耀自己的小舅子,就問侯君集若長孫無忌與他一起領兵西伐如何,結果被侯君集說最好不要,不然自己還得費神去保護長孫無忌。長孫無忌當時坐在旁邊,臉都氣青了,最后還是太宗自己打哈哈的笑著扯過,說長孫無忌不善雖然總兵打仗,非其所長,但是卻聰明鑒悟,雅有武略。

    因為這句話,長孫無忌就永遠失去了領兵打仗的機會。雖然貞觀朝猛將如云,長孫無忌也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在這些人里排不上號,但這話實實在在的被人說出來,那還是跟被打了個巴掌一樣難受。侯君集算什么東西,就是李靖也從來沒有說過他不能打仗,每次跟他討論兵法,也說他頗有謀略,給足了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