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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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夜,你怎么會變成這樣,變得我越來越不認識了,是不是林奚在你耳邊煽風點火了,她說了什么,她是不是說一切都是我做的?她流產完全是因為我?”白雪看著章管家的背影也有了幾分惱意。 “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那天還說不怪我,你一回來她就在你那邊告狀,真是看不出她小小年紀心機那么重,當著一套,背著一套,把這套老把戲玩得這么好。” 袁桀夜只覺得失望透頂,“這就是我的好母親,一輩子都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自己做的是理所當然的,自己是小人,偏把別人都想成小人,我告訴你,她從頭到尾壓根一個字都沒提到你,甚至是連小產的事情都瞞著我,這是為了什么,為了不破壞我們的關系,可你卻是這么想她的。” 白雪輕咬了一下唇瓣,不可置信的看著袁桀夜,“這是真的?她真的什么都沒說。”這怎么可能,眼見袁桀夜臉色越來越差,白雪的后半句話卡在喉嚨中。 袁桀夜看著對面的這個人,心一點點變冷,他不是一個無情的人,可是這些人非得這樣逼他,把他往無情無義的道路上逼,她做了什么事他不想管,可是傷害南淺那就絕對不行。 “以后,不要再出現在帝景。”袁桀夜語氣淡漠,就像在說一件與自己毫無干系的事情。 白雪內心瞬間翻涌起來,“桀夜,你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要出現在帝景?” “聽不懂嗎?就字面上的意思,以后不許再踏足帝景,我會告知守衛們絕對不放你進去,你最好也不要過去,免得自己沒面子。”袁桀夜鎖著眉峰一字一頓,眸色暗沉,絕對沒有說笑的成分在里面。 “桀夜。”白雪這一聲叫的有些凄厲了,她氣呼呼的看著袁桀夜,“你這是做什么?你真要這么對我?我是你的母親,管教兒媳婦本來就是我的職責,我哪里做錯了,她出言不遜我讓她罰跪怎么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懷孕了,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肯定不會做。” “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袁桀夜目光陰郁,看了白雪一樣直接無情的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白雪面色突變,手攬了一下,桌子上的杯子全部掉在地上,她急紅了眼睛,“袁桀夜,你這是要和我斷絕關系嗎?” 聞言,袁桀夜的身子僵了一下,他輕瞇了一下眼睛,沒有轉身,不過聲音沉穩有力,一字不落的傳入白雪的耳朵里。 “你要是有此意,我正好樂見其成。” 袁桀夜一離開,白雪的身子立馬軟了下來,眼淚嘩嘩的往下落。 章管家立馬沖了進來,看著白雪的樣子心疼不已,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詢問,“夫人,你這是怎么了?少爺說什么讓你傷心的話了。” “他說他要和我斷絕母子關系,以后不許再踏入帝景一步。” 章管家踉蹌了一下,“怎么會。”就算當初淺小姐去世,少爺知道真相也沒這么嚴重,雖對白雪態度冷淡,但還維持著表面的尊敬,如今連這一點都要撕裂了嗎? ------題外話------ 楠竹終于回來了,啦啦啦啦。 ☆、第082章 不求你給的天空無風無雨 窗外下著大雨,南淺望著玻璃上那蜿蜒的水漬心頭有些突突的跳,袁桀夜下午出去了就沒再回來,起初她以為是公司有什么急事,可是李雷和納蘭都回來了,他沒回來,這就奇怪了。 打他的電話,一直顯示的無法接通。 沒辦法,南淺只能把納蘭叫過來陪著她聊聊天,借此分散內心的慌張。 “淺淺,你別擔心,雷已經出去找了,袁少不會有事的。” “納姐,我再也承受不住任何的失去了。”南淺眼眶微紅。 納蘭輕輕的把她抱在懷中,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想什么呢,這么多年我看著袁少走來,再大的風雨他都能應付的,你要知道你嫁給的男人可不是一般的人。” 南淺點頭,她知道,可是心還是不安,袁桀夜從未這樣過,打他這么多電話他竟然一個都沒接。 門口傳來腳步聲,納蘭神色一喜,輕拍了一下南淺的肩膀,“這真是說曹cao曹cao就到,袁少回來了,我先閃了。” 南淺不知道袁桀夜怎么了,一進臥室就把她緊緊的抱住,頭埋在他的脖頸處,問什么話他都不肯出聲。 他抱得很緊,南淺都覺得呼吸有些不順暢,兩人貼身相擁,她能感覺到他渾身都緊繃,身上散發的低沉氣息讓她心頭酸澀。 “桀夜,你到底怎么了?” 他不出聲,只是圈在她腰上的手越收越緊,南淺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袁桀夜動作一頓,立馬松開了她,拉著她上下查看,“淺,是不是弄疼你了?” 南淺輕笑著搖頭,卻是抬手摸著他的下巴,“怎么才半天不見,你又把自己搞得這么滄桑了,是不是公司的事情還沒解決?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也沒接?” 袁桀夜握住南淺的手,定定的看著她,一向在她面前溫潤的目光帶著幾分沉痛,南淺心頭劃過一種不好的感覺,隱約猜到他是因為什么。 “桀夜。”她柔柔的叫著他的名字,睜大眼不安的看著他。 下一秒,他的回答印證了她的猜想,“淺,為什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卻要選擇隱瞞著我,我是孩子的爸爸,我有知道一切的權利。”他不敢想象,要是過上幾年他才知道他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結果因為他的疏忽而不在了,那該是多么的錐心。 南淺的心一緊,微微捧住他的臉,微微紅著眼眶,“桀夜,我不想你難過。” 從那天的反應來看,她是那么期待孩子的到來,要是知道孩子沒了,肯定會很傷心,最重要的是這個男人有些大男子主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不在身邊,他肯定會內疚,她不希望看到他傷心或者是內疚。 而且事情又把白雪扯進來,她是真的不想讓他夾在中間難受。 “可我是你的男人,我的女人在一個人默默承受苦楚的時候我卻不知道,這對我來說真的比死還難受。”袁桀夜雙目赤紅,薄唇勾起嘲諷的弧度。 南淺立馬撲到他的懷中,“桀夜,你別這樣,這又不是你的錯。” 這幾天,她把事情反反復復的想了幾遍,首先最大的責任在于她,她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女人,懷孕不自知。 其次,是袁桀珩,讓她從懸崖下摔下動了胎氣,可這能完全怪他嗎?追根究底還是因為她,有小產的征兆卻猶不自知,以為是月事,就連癥狀和以前不一樣都沒能引起重視,要不然肯定有補救的機會。 再次,在太陽下暴曬還有王姨車禍的消息也是最后一片壓斷枝條的雪花。 總而言之,這個的孩子的失去也太多的巧合,這不是單單一個人的責任,她能完全去怪誰?不能啊。 至于這個男人,他從始至終就沒什么錯。 “是我考慮不周了,當天把你從懸崖下帶回來我就該讓人給你做一個全身檢查的,要是那個時候這樣做了,肯定一早就能發現你懷孕了,所有的錯誤都能避免,我們的孩子也能安然無恙的出生。” 南淺一愣,沒料到袁桀夜是這樣想的,她在他的俊臉上親吻了一下,巴巴的看著他,“桀夜,我們都不能未卜先知,哪能知道將來發生的事情,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都過去了,我們應該好好的生活才對,再去追究這些也沒什么意義。” 袁桀夜猛地嘆了一口氣,這丫頭愈發的善解人意他這心頭越發的難受,從她跟了他,她就沒過上幾天安生的日子,是他太過自傲了,以為能護她周全。 本來是他安慰她的場面,結果卻反過來了。 “放心,那些傷害過我們的人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償還的。”男人的雙眼在南淺看不到的地方迸出鋪天蓋地的陰鷙。 南淺搖搖頭,經過了太多的失去,有過錯誤的追逐,她的心境已經比以前平和太多,不管怎么樣,失去的都不可能再回來,“桀夜,不要讓自己太辛苦了,我什么都不求,只要能呆在你身邊就行。” “淺,我不能這么委屈你,我想給你一個沒有風雨的地方,而不是讓你擔驚受怕的呆在我的身邊,這不是我的本意。” 南淺從他的懷中直起身子,然后坐在他的腿上,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指著窗外,軟糯糯的道:“老公,你看外面,看看能看到什么?” 袁桀夜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只見天空黑壓壓的,雨水嘩啦啦的敲打著玻璃,一聲又一聲,就像砸在他的心頭。 “雨,黑色的天空。” 南淺微微靠在袁桀夜的懷中,語氣里有些語重心長的意味,又帶著幾分嬌嗔,“老公,有些時候你真的是想太多了,你看外面,就連大自然都無法給我們永遠明媚的晴天,它有風有雨,有陰有陽,甚至是人類無法預知的災難,你我和大自然相比是多么的渺小,微不足道的存在,我怎么能奢求你給我的這片天空永遠無風無雨呢,這不現實對不對?” “再說我可不想做嬌養的菟絲花,永遠都攀附著別人才能生存,你是知道的,我可是一直都有冒險精神的,我要做你身旁的一株木棉,我們的根要在地底下交纏,葉要相觸在云端,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共享霧靄、流嵐、虹霓。”說這話的時候南淺的雙眸晶亮晶亮的,就像劃入了兩顆流星。 可是袁桀夜一直反應淡淡,只是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南淺小小的嘟嘴,不滿的戳了一下他的胸膛,“喂,袁桀夜,我說了這么多,你好歹給點反應好不好,我說的有那么幼稚嗎?”虧她還自鳴得意,覺得說的挺有道理的。 她這段時間一直情緒不好,如今為了讓他好過一點又講道理又撒嬌的,還真是難為她了。 他微微勾了一下唇,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一下,聲音依舊喑啞,不過卻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我的乖寶原來語文學的這么好啊,竟然能把致橡樹都拿出來講道理了。” 南淺知道,這男人的情緒終于緩和過來了,至于他們的心底的傷痛,還得需要時間去慢慢的撫平,她驕傲的揚了一下小下巴,低哼了一聲,“可不是?”其實她從小就不偏科,可是語文卻是功課里面最爛的一門,但因為喜歡這首詩好幾年過去了依然還能記住,方才看到這男人這頹廢的樣子只能搬出來了。 孩子已經失去,雖然她心中也很痛,但日子還得繼續,揪著過去不放又能怎么樣,結果只有一種,郁郁寡歡。 “是啊,我們的乖寶一天比一天成熟了。”說著他又在她的唇上偷襲了一下,語氣里有些無奈,在這樣的環境里,每個人都會被迫成長,看到她成為他期待的樣子,他為她高興,但心卻涼涼的,這種感覺難以言喻。 “袁桀夜,你是啄木鳥嗎?琢來琢去的有意思嗎?”南淺有輕微的惱怒。 “我覺得很有意思啊,就像這樣。” 袁桀夜低頭覆上南淺的唇,在她的唇上輕輕的研磨著,始終小心翼翼,大手箍筋她嬌弱的身子,她摟著他的脖子,回吻著他,兩人享受這寧靜的耳鬢廝磨。 結束的時候,她整個人埋在他的懷中,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嘴角慢慢咧開。 南淺現在還必須臥床休息,她想陪袁桀夜吃飯,袁桀夜便讓人把飯菜端到房間里來。 以前袁桀夜不喜歡在臥室里,更別說在床上,甚至是吃飯了,總覺得一個大男人整天在床上有些不誤正業,處理事情一般都是在書房,可自從有了南淺,在她的帶動下,他也喜歡上了這片地,有些時候兩人會窩在床上看書,更甚至被她拽著陪她看電影。 南淺始終縮在袁桀夜的懷中,安靜的看著他吃飯。 有時碰到想吃的,會直接從袁桀夜的筷子上搶食,袁桀夜卻存了心要逗她,在她準備搶的時候把菜放在了自己的嘴中,卻還有半邊漏在外面。 南淺想都沒想,眉頭都不皺一下,直接湊到他的嘴邊,從她的口中奪走了食物,然后喜滋滋的瞇眼咀嚼著,像一只干壞事得逞的小狐貍,吃完還沖著他吐吐舌頭,“別以為這樣就能難倒我,我要是想做一件事,多的是辦法。” 兩人樂此不疲的上演著同樣的把戲,吃過最后,南淺發現自己比袁桀夜吃的還多,摸著圓鼓鼓的肚子,南淺有些怨懟的看著袁桀夜,“都怪你,讓我又吃了這么多,要是我變成小豬你又該嫌棄我了。” 明知道這丫頭是故意的,袁桀夜還是立馬笑著表態,“哪能啊,就算是豬,也是一頭可愛的小豬。” “那能不能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小樣,你還想招蜂引蝶啊,你都招了多少只花蝴蝶了。”袁桀夜不輕不重的捏了捏她的鼻尖。 南淺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學長和老師才不是花蝴蝶。” “喲,這么急著為他們平反,這存著什么心思呢。” 南淺笑,拍了一下他的胸膛,“袁桀夜,你好討厭,你這是在引誘我出軌嗎?” 袁桀夜的臉色猛地沉下來了,眼睛危險性的瞇起,“乖寶,你剛剛說什么呢?” 南淺嘴角拉開,挑了一下秀眉,不怕死的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咯,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膽子肥了,原來某人一直存著這種念頭啊,該罰。”袁桀夜說著大手往南淺的身上撓去,盡挑著她敏感的地方。 南淺在他的懷中笑成一團,左右躲閃著,“袁桀夜,你太……可惡了,竟然這樣對我,我討厭你。” “再說一句討厭加撓一百下。”袁桀夜的大手越發的放肆起來,南淺笑得整個身子都在抽搐,連忙討饒,“不敢了,不敢了。” “你在向誰討饒?” 這個男人的惡劣程度簡直是讓人發指,南淺覺得自己實在受不了了,肚子笑得很酸,她微微咬著唇,可憐巴巴的看著他,黑眸中帶著些許濕潤,不知是笑出來的還是心中的傷感沒能很好的控制住,“老公,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還討不討厭?” “不討厭了,愛,愛死老公了。”這個時候的她特別的乖順,基本上讓她說東她不敢說西。 袁桀夜又要求南淺說了好多rou麻的話,就連“好哥哥”也連連喊了幾聲。 殊不知,這對夫妻其實都在用他們獨特的方式讓對方寬慰。 南淺被放開的時候,她的小手捂在小腹的地方,袁桀夜眉頭一擰,去拉她的手,“是不是傷口疼了?我看看。” 南淺嗤笑著睨了他一眼,不耐煩的拍開他的手,“袁桀夜,你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不是疼,是酸了,笑太久了,都怪你。” “不識好歹的丫頭片子,我這還不是為了你,你以為我喜歡這樣啊,你真是……” 南淺捂上自己的耳朵,像個小無賴一樣嘟著嘴搖著腦袋,樣子格外的嬌俏可人,“聽不到,聽不到,我什么都聽不到,大叔實在太啰嗦了,不想聽,真的不想聽。” 袁桀夜這心一下子就柔了,輕輕扳過她的身子讓她靠在懷中,彼此額頭相抵,過了一會才摟著她躺下,關了床頭燈。 大手悄無聲息的探到她的睡衣下,覆在她的小腹上,輕柔的摩挲著,吻著她小巧的耳朵,“乖寶,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