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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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淺腦海中頓時聯想到那爬在地上,眼睛冒著綠光,口吐長信子的爬行動物,正咽下喉嚨的東西瞬間卡在那不上不下,她以為是什么小鳥,但就是沒想到是蛇。 她深呼吸一口氣,壓下胃里的作嘔感,強迫自己咽下去,“我想只要不是老鼠rou我都能接受,你少來惡心我。” “據說吃蛇rou晚上蛇是會來找你的。”袁桀珩的聲音里帶著幸災樂禍的意味。 “那肯定也是先找你,因為你才是那個直接的兇徒。” 南淺的話才剛說完,袁桀珩突然幾不可見的“嘶”了一聲,她望過去,只見他手中正拎著一條蛇,他如不久前那般甩了幾下,然后迅速的扔進火堆里。 “*” 她聽見他低罵,然后快速的去低頭用嘴去吸肩頭的位置,“你被咬了?”她試探性的問道。 “你這女人真晦氣。”一說一個準,他瞪了她一眼,要不是和她說話,他至于有蛇靠近都沒發現嗎? “呵呵,這叫報應。” 南淺忍不住笑出聲來,清越的笑聲如若銅鈴般悅耳,不過看到那條在火堆里掙扎的蛇,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僵住了,身子縮了縮,眼睛警惕的往四周都看了一眼。 “過來?”他沉沉的看著她,朝著她招了招手。 南淺微微動了一下雙腿,“我憑什么要聽你的話。” “你要是想我死在這,你在這守著一具尸體過一夜的話你大可以試一下。”袁桀珩瞇著眸子,他迅速泛白的俊臉提醒著她情形好像有些嚴重。 身子顫了一下,她繼續問:“那蛇真的有毒?” “我讓你過來。” 南淺蹙著眉斟酌了幾秒,最終還是朝著他走去,她還不想和一個死人呆在一塊。 “我能做社么?”她蹲在他的身邊,小聲的詢問著。 “幫我把毒吸出來。”他理所當然的把肩膀湊在她的面前。 南淺瞅見那塊已經開始在發腫,可是讓她用嘴吸他的肩膀,他簡直是做夢,這個男人前不久還想把她扔下山崖,她就算是腦袋被門夾了也不可能這么快就忘記了。 她不是那種不記仇的人,相反,她的心眼很小,對她好的人她會用心去對待,企圖傷害她的絕對會被記住,就比如周冀語只不過是被它看見想逃的動作,她這心里就有了隔閡。 袁桀珩在她心中的地位根本無法和周冀語想比,怎么可能會是例外。 “袁桀珩,現在不適合做夢。”她淺淺的笑了一下。 袁桀珩咬牙,他早該想到這個女人是恩將仇報的,可是這個時候也只能讓她下手,他實在是不方便。 他從懷中掏出一把瑞士軍刀遞給她,“幫我把口子加寬,我自己來。” 這什么人,竟然隨時備著小刀,她閃了一下神才接過他手中的瑞士軍刀,刀刃在火光的映襯下泛著別樣的光澤,她的心中有些小小的打鼓,“我要怎么做?” 他睨了她一眼,然后解釋,“先把袖子劃開,然后朝著傷口的周圍動手,盡量劃深一點。” “我從做過這樣的事情,要是弄不好了你不要怪我。” “南小淺,你費什么話,讓你動手你就趕緊動手,磨蹭什么。”袁桀珩額頭已經在冒汗。 “行,既然你給我這個機會,那我就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了。” 南淺撇了撇嘴,看他這樣子也知道不能再耽誤,雖然手有些抖她還是劃開了他的袖子,然后微微閉上眼睛朝著用刀子朝著傷口的周圍直接扎下去。 袁桀珩悶哼一聲,然后咬牙切齒的咒罵出聲,“你是女人嗎?”竟然這么狠,這一下可插得真夠深的,他是人,她當扎的是草人嗎? 南淺手一抖,睜開眼睛,只見刀子直接插進了很長的一截,她縮了一下脖子,仿佛能感覺得到那疼意,出口的聲音弱了幾分,“是你讓我隨便扎的。” 袁桀珩瞪了她一眼,然后重新道:“繼續。” 南淺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看袁桀珩臉色發白,這第二次下手可以掌握了一下力度,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第二次也就沒那么難,南淺很快就幫他往傷口周圍都扎了口子。 弄好之后,南淺迅速的把刀子甩到地上,回到原來的地方坐下,手指還有些微微在顫抖,她曲起,強行捏成了拳頭。 袁桀珩往肩膀上一口一口把血吸了出來,南淺看著他那個樣子,時刻警醒自己不要睡著了,這周圍一點都不安全。 時間一分一秒過來,南淺始終沒有等到袁桀夜,眼皮也一點點沉重起來,她手托著下巴睡了過去,可在這個地方始終睡不熟,南淺睡了一會就醒過來,情不自禁朝著袁桀珩看過去,他的臉色已不如先前那么白。 她雖然不想他死,但是和他呆在一起總歸是危險的,南淺不保證等天亮了能逃開他。 她看了一眼山洞的四周,發現有一種類似藤蔓的植物,眼睛一轉,她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她悄悄弄了一些這種植物,然后編成繩子。 輕聲朝著袁桀珩走去,她端到他的身邊,試探性的喊了一聲,“袁桀珩。” 袁桀珩沒有反應,此刻臉上有些不正常的紅,她摸了一下,竟一片guntang,很明顯是在發燒了,不然以他的精明怎么可能這么久都沒被她吵醒。 南淺看了一下她剛才剪下的碎布作一團,然后去山洞滴水的地方把碎布打濕,覆在他的額頭上。 袁桀珩迷迷糊糊之中感覺有一雙溫柔的小手撫摸過他的額頭,就像小時候生病了母親也是這樣照顧他,他嘴角勾起一抹淺顯的笑意,舒服的不想醒來。 要不是南淺離他很近,恐怕就被忽視了。 惡魔做夢了竟然會笑,南淺小聲嘀咕了一句,微微有些詫異。 南淺反反復復給他弄了幾次,等他的燒退了之后,她毫不客氣的用一早編好的繩子把他綁了個嚴嚴實實,手和腳全部捆綁在一起,然后拍了拍小手,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翌日,南淺是被袁桀珩的暴怒聲吵醒的。 “南淺,你這是做什么?”袁桀珩怒瞪著南淺,他直接的昨晚有人用濕布給他降溫,沒想到這一貪圖舒服竟然給她可乘之機。 這女人簡直是膽大包天,竟然把他給綁了,他長這么大還從來沒落到這種下場。 南淺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無視他的怒火,“你一大早擾人清夢很不道德啊。” 這女人,簡直是囂張的要死。 “南淺,你最好給我松開,不然我自己弄開了之后有你好看的。”他威脅。 南淺看了一眼他身上的繩子,她昨晚剛開始綁了一道,后來想到這人在懸崖邊表現出的驚人比例,肯定也是有兩手的,所以她又加了一道,直接把他綁到一塊大石頭上,還將他身上的刀具全部搜走了。 她大膽的走到他的身邊,仿佛一個倨傲的女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甚至大膽的用腳踢了一下他,“袁桀珩,你少來糊弄我,你根本解不開這繩子。” 他危險的瞇著眸子,緊跟著冷笑了一下,“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南淺立馬驚得退了一步 他掙扎了下,企圖用膝蓋去找一下懷中的刀具,卻發現懷中什么都沒有,南淺突然看明白他這是什么意思,笑了一下,然后指著不遠處,“喏,你要找的東西可能在另一邊。” “南淺,我好歹救過你一命,還讓你美餐了一頓,你竟是這樣回報我的。” 南淺倏地沉了聲音,“袁桀珩,別說的這么好聽,比起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我對你做的壓根就不算什么,你救了我,我也幫了你,照顧發燒的你照顧了幾個小時,這已經很對得起你了,我現在只是在保護自己的安全而已,只要我老公一找到我,我自然會放了你。” 袁桀珩冷哼了一聲,“叫的可真親熱,你也不覺得羞愧,別忘了和袁桀夜扯結婚證的可是林奚,她才是袁桀夜的合法妻子,死了有資格和他葬入袁氏的祖墳,你只不過是頂著人家名義的代嫁新娘罷了。” 要是在去拉斯維加斯之前有人給她這樣的話,她或許心里會有些添堵,可是現在這些話完全就影響不到她,她左耳進右耳就能出。 “那還真是謝謝你的提醒了,女人嘛,不都很矯情,只要他愛我就行,什么名啊份啊,有沒有又有什么關系,袁桀夜寵我愛我就行。”袁桀夜說不要向任何人透漏他們已經是法律上夫妻的事實,她相信他是為了她好,那她也樂意在別人的面前演演戲,娛樂一下生活。 “不知羞恥。”袁桀珩淬了一口。 “隨便你怎么說。” 南淺說著突然聽到有什么聲音傳來,好像是在砍樹的聲音,她豎起耳朵聽了一下,似乎還夾雜著袁桀夜的聲音。 她的心情一下子激動起來,他來了,他真的找來,他就知道他無論如何一定會找到她的。 眼眶中突然凝聚起淚水,就這么清晰的掉了下來,她沖到山洞口,揚聲高呼,“袁桀夜,我在這里,我在一個山洞里,你能聽得到嗎?” 南淺反復喊著這句話,喉頭一度激動到哽咽。 袁桀夜擰著眉頭,身邊有很多人正在前面砍樹開道,硬生生弄出一條道。 他發現了南淺的鞋子,卻沒找到她的人,一路順著腳印尋過來,腳印竟然消失在懸崖邊,當時他的呼吸差點就停滯了,立馬帶人下山來尋,但看到她墜落的長滿茂密的松樹時,他緊繃的心微微得以放松。 憑他的經驗,即使從上面摔下來也不會有任何的姓名性命之憂。 “袁少,我好像聽到淺淺的聲音了。”李雷轉身朝著袁桀夜道,一向很少有表情的臉微微露出一抹欣喜。 袁桀夜面色一喜,示意大家停止動作,眾人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連呼吸都微微收緊,就怕打擾到袁桀夜。 四周一下子安靜下來,周圍沒有任何的聲音,袁桀夜突然聽到一道聲音從遠處傳過來,他覺得心臟的位置似乎漏了風,南淺哽咽的聲音宛如天籟一樣飄了過來,狠狠的撞擊他的心口。 是她,是她的聲音沒錯。 袁桀夜從李雷手中接過耳麥,然后揚聲道:“淺淺,你等在原地,我知道你在哪了,不要擔心,我馬上過來。” 袁桀夜指了一下南淺所在的方向,朝著大家道:“辛苦大家了,現在朝著那邊砍。” 袁桀夜的聲音就像一道暖流,南淺臉上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袁桀夜的到來就像一顆定心丸,她覺得心一下子定了,也沒什么好怕的了,那么,是時候和袁桀珩好好算算這筆賬了。 她轉過身,然后朝著山洞走去,徑直走到袁桀珩的身邊,一臉詭異的看著他笑,她不知道的是,她這雙剛流過淚的眼睛再笑會是多么的勾人,仿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黑色的瞳孔特別的晶亮,縱然是袁桀珩這種不知感情為何物,冷心冷清的男人也微微閃了一下神。 不過她臉上的笑讓他覺得有些不同尋常,他被在身后握住一塊石頭的手暫時停了下來,不想讓她發現問題。 “南小淺,你要做什么?”袁桀珩擰著眉頭。 南淺勾了勾唇,“也不做什么,就是報仇而已。” 她說著,直接一腳踢在袁桀珩的身上,袁桀珩瞪圓了眼睛,“南淺,別太放肆了。”他的稱呼終于從南小淺變成了南淺,這也預示著他這是動怒了。 “我還是喜歡你直接稱呼我的名字,你猜對了,我就是要放肆到底。”她一字一頓的道,說著毫不留情的又往他的身上踢了一下。 南淺腳上沒穿鞋,招呼在袁桀珩的身上,倒不是有多疼,只是這個高傲的男人一向倨傲慣了,從來沒有遭到如此對待,這對他而言,絕對是屈辱。 他咬緊了牙關,眸子泛著冷光,那樣子就像是森林中沉睡的老虎不下心被人拔了胡須,處在爆發的邊沿,南淺肩膀縮了一下,感覺到有些害怕。 可是一想到不久前他對她所做的一切,她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要是這谷底不是這番模樣,她極有可能就摔得粉身碎骨,哪還有機會站在這里接受他的威脅。 踢他幾下,算是輕的了。 這么一想,她閉上眼睛,不去看他是何種表情,南淺腳下的力度越發重了,如雨點般不斷落在他的身上,一只累了換另外一只,直到她覺得雙腿發麻,全身沒了力氣她才停了下來。 一睜眼就看到袁桀珩的衣服上全是她黑壓壓的腳印,就連俊臉和鼻子上也被踢了一下,而他的目光十分的陰沉,就這么扎在她的身上,另她背脊發涼。 南淺聽到外面的聲響越發大了,她瞪了他一眼,然后跑了出去,不顧一切直接鉆進了樹林中。 她才剛走,袁桀珩手上的動作又動了幾下,樹藤被他弄開,他快速的解開束縛。 不遠處赫然出現袁桀夜高大的身影,南淺激動的抬手捂住了嘴巴,就這么遠遠的看著他,忘記了移動腳步。 袁桀夜也看到了那抹小小的身影,他加快腳步,大步朝著她而去,一把擁她入懷,強健有力的雙臂圈緊她的纖腰,啞聲低喃,“淺淺。”能這樣抱著她的感覺真好,這一天一夜的時間對他來說就是煎熬,他一度以為要失去她了。 南淺被他抱得有些缺氧,不過她此刻顧不到這些,也同樣抱緊他,她能體會到他心中的不安和焦躁,這顆沉穩有力的心何時跳過這么快,這么紊亂,“桀夜,我沒事了,我很好,不要擔心。” ------題外話------ 額,今天一直沒時間寫,更新晚了,錯字也沒修,絮明天會盡快修正,大家多多包涵。 ☆、第077章 淺淺,你是不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