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死了個meimei,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怎么就這么容易。南淺懷疑這個男人根本就沒心。 南淺微微瞇眼,靜靜的看了他一會才開口,“袁桀珩,你最好永遠(yuǎn)都這么鐵石心腸,不然總有一天你會痛不欲生。” “放心,愛這東西我永遠(yuǎn)不會讓自己去明白,不會讓自己陷入這種可恥的把戲中。”袁桀珩低沉的聲音帶著一股莫名的堅定和狂傲。有那么多的反例在淺,他搞不明白為什么還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繼的去撲火。 愛是一種把戲,南淺冷冷的笑了一下,他不知道這人哪來的荒謬?yán)碚摚说男挠制鋵?shí)能由自己做主的,說不定什么時候愛情就悄悄地來臨。 她倒是很期待有一天他愛上一個人的樣子,看是墜入地獄,還是不顧一切。 看著她臉上的笑,袁桀夜微微變了嚴(yán)肅幾分,“南小淺,雖然我臂力驚人,但我不保證我有這個耐心陪你在這嘮嗑,一句話,你要是求我,我倒是可以考慮拉你上來。否則,就別怪哥哥我心狠手辣。”他竟然伸出另一只手摸了一下她的臉。 南淺臉上紅白交錯,一顆心懸在嗓子眼,她微微偏過頭,過了幾秒鐘才重新看向他,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臉,南淺咬了咬唇,活著比什么都重要,她必須活著去見袁桀珩,袁淺言的離去已經(jīng)給他造成了巨大的痛苦,她不想再往他的身上重添新傷口,反正服一句軟只是動一下嘴皮子的事情,又不會死,她為什么要和他作對。 南淺緩和了一下情緒,認(rèn)真的看著袁桀珩,重重的吐出兩個字,“救我。” 袁桀珩沒有露出太過驚喜的表情,他挑了挑眉,嗤笑道:“你說什么,我沒有挺清楚。” 這個殺千刀的男人,南淺覺得自己縱使有再好的修養(yǎng)都能被撕裂,“我說,求你救我。” 這一聲,她喊得極其的響亮,在空曠的山谷里久久回音。 “你這求的是誰?”他像一個看客,冷漠無情的看著南淺。 南淺壓下心頭翻涌的情緒,她清了清嗓子,稍稍停頓了片刻似笑非笑的開口,“袁桀珩,求你救我。” 凝視著她,袁桀珩的眼光里閃過一抹復(fù)雜的情緒,這個小丫頭片子和他想象中的還真的有很大的差別。 他沉默了,沒有采取任何的動作。 南淺一瞬不瞬的看著他,覺得渾身都在發(fā)冷,不知道這個惡劣的男人又在琢磨什么惡招。 良久他才笑了一下,輕嘆了口氣,帶著幾分嘲諷,“袁桀夜的女人,也不過如此。”頓了幾秒鐘,他放柔了聲音,“南小淺,問你個問題,你不害怕嗎?” 溫柔的語氣,親昵的稱呼,外人要是不知道肯定會以為他們關(guān)系匪淺,可只有她才知道,這個男人他就是個特例。每次聽到他這稱呼,南淺都覺得有些頭皮發(fā)麻。 把一個人掛在懸崖上,還來問這個人怕不怕,這不是明知故問。 怕,當(dāng)然怕的要死,可是怕有什么辦法,她是個樂觀的孩子,反正無路可走,倒不如放寬自己的心。 “袁桀珩,你要和我聊天麻煩也把我拉上去,這狀況可不適合。” “可我就喜歡這樣的聊天方式,你有本事咬我啊。”他吐出了另南淺快要吐血的話。 咬他,她還怕臟了自己的牙齒,手腕處一片生疼,南淺幾乎咬牙切齒的道:“袁桀珩,我還沒見過一個大男人像你這樣言而無信的。”她這人都求了,他竟然還這么戲弄她。 “我只是說會考慮拉你上來,哥哥我考慮過了,你這女人我看著不順眼,就不拉你了,打算讓你去谷底陪鳥睡覺。” 他伸出另一只手去扯她的指頭,南淺這時候哪會放手,他扯開一個,她又立馬纏上,如此反復(fù)不休。 “南小淺,你這么纏著一個男人,袁桀夜知道嗎?”他皺著眉頭,手上的動作倒是停止了。 “袁桀珩。”南淺輕輕的道。 袁桀珩突然一笑,“你這聲叫的不錯,哥哥我很滿意,賞你不死。” 也許被他戲弄慣了,這次南淺聽了沒有太大的驚喜,只是抬眼輕輕瞅著她,狹長漆黑的眸子平靜無波,卷長的睫毛在眼簾下打下一道暗影。 模樣和幾年前沒什么差別,不過從青澀變得有幾分嫵媚了,想到她是那個人的女人,袁桀珩的心頭涌起幾分莫名的煩躁,這躁意來得快去得快,他壓根沒時間去多想。 等到他終有一日想明白這其中的緣故,已晚矣。 袁桀珩手臂發(fā)力,也許是維持的時間太久,手臂竟然抽經(jīng),提不上一點(diǎn)力氣來。 南淺快速的捕捉到這一點(diǎn),袁桀珩提了一把,依舊不得力,她發(fā)怒的瞪著他,“袁桀珩,一次又一次的耍著人玩很好嗎?” 袁桀珩皺了皺眉,可惜這會手正抽得厲害,他松了一下,沒想到南淺反而抓得更緊,“既然你無心救我,那就算是我摔下去我也要抓一個墊背的。” 看著他深擰的眉心,南淺卯足全力用力一拽住,兩個人同時朝著懸崖深處摔去,她閉上眼睛,心中默念著袁桀夜的名字,心臟的位置疼得抽搐,眼角忍不住劃出一滴淚。 預(yù)想中的疼痛并沒有襲來,南淺只覺得身子在上下顛簸,微微拋高再落下,她睜眼,只見袁桀珩也躺在她的旁邊,兩人竟然掉落在樹上,幾顆松樹緊挨著生長,纏得毫無空隙,竟然碰巧成了他們的軟墊。 南淺不知道此刻是該笑還是該哭,她竟然會有這么好的運(yùn)氣。 “南小淺,果真最毒婦人心。” 南淺沒去搭理袁桀珩,她小心翼翼的從樹枝上爬了起來,然后抱著樹干,像一只靈敏的小松鼠,迅速的滑了下去。 她該感謝自小父親就帶著她攀巖,不僅讓她膽子大,遇到這種事情也能應(yīng)付自如。 袁桀珩看著那個披散著頭發(fā)的小女子,她一舉一動輕靈得不可思議,仿若這片天地就是為她而生的,她天生就屬于這個地方,纖細(xì)的手腕抓著枝干,嫩白的腳丫子一下一下踩著往下滑,像極了森林中的小精靈,迷得讓人移不開眼。 察覺到自己想什么,袁桀珩猛地?fù)u了一下頭,揮開腦中這些亂七八糟的幻想,這女人的心狠著呢,剛才還想和他同歸于盡呢。 笑話,他要是不知道這的地形怎么會帶著她來,這下面他年少的時候就來過無數(shù)次。 崖底常年照不進(jìn)陽光,有些陰森森的感覺,南淺雙手忍不住環(huán)住身子,鞋子一早就被她脫了,腳下多的是枯枝落葉,南淺怕被刺到,只能放慢腳步。 身后有腳步聲,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南淺心中憋著一股惡氣,根本就不想去理會那個人。 走了半天也沒找到出口,肚子餓得難受,腦袋也有些暈,身子忍不住晃了一下,袁桀珩從后面扶住她。 她身子僵了一下,立馬推開他,“袁桀珩,你最好離我遠(yuǎn)點(diǎn)。”也許是兩人陷入了同樣的困境,這時候的她絲毫不掩飾對他的厭惡和不滿。 “想出去就跟著我,不然你今晚就在這過夜。”袁桀珩不以為意的擦了一下額頭上的露水。 “你找得到出去的地方?”南淺的眸底掠過一簇光芒,像是怕被他瞅見,她立馬轉(zhuǎn)過頭,踢了一下腳下的枯枝,似乎是想借此轉(zhuǎn)移他的視線。 袁桀珩看見她的小動作,嘴角不經(jīng)意間勾了勾,“知道是知道,不過時間有些久了,不知道那個出口還在不在。”那是他兒時和一群好友發(fā)現(xiàn)的,一晃已經(jīng)有將近七八年的時間沒來這個地方了,他有些不確定了,那地方的樹木以前還是些小樹,這么久的時間要是長開把小路堵了也說不一定。 南淺瞪了他一眼,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樣子。 “南小淺,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相信我?” “那你也做兩件讓我相信的事情給我看看。”南淺微微歪著頭看了他一眼,那目光極其的淡漠和質(zhì)疑。從初見到現(xiàn)在,他每次給她說事情有幾次是真的,不僅如此,還帶著很強(qiáng)的目的性,她會相信他才怪。 袁桀珩一怔,似乎他的確沒做過什么值得她相信的事情,不過他又不在乎這些。 “愛信不信。” 南淺體力實(shí)在不行,她微微斂了一下眉,蹲下身子撿了一根勉強(qiáng)算是光滑的樹枝當(dāng)拐杖。 不是說她很嬌氣的嗎?袁桀珩多看了南淺幾眼,事實(shí)似乎不是這么回事,或許是她這幾年已經(jīng)成長了。 她剛杵著拐杖走了兩步,就聽到袁桀夜的聲音從后面響起,“南小淺,別動。” 她心中一緊,卻是本能的停住了腳步,身子有些僵硬,連頭都不敢回,弱弱的開口,“怎么了?” “你的右手邊有蛇。” 袁桀珩兩三步跨到南淺的面前,迅速的掐住了蛇的要害之處,南淺一轉(zhuǎn)頭只看見他手里拿著一條蛇,迅速的甩了兩圈之后直接拋向了遠(yuǎn)處。 沒想到這種富家公子哥還有這么一手,南淺有些詫異的抿了一下唇。 “你這樣把它扔了它過會會不會還爬過來?”南淺擔(dān)憂的看了一眼遠(yuǎn)處。 袁桀珩勾了勾嘴角,“我沒那么沒用,它一時半會還跟不上我們。” 南淺直接轉(zhuǎn)過身,袁桀珩看著她瀟灑的樣子,忍不住出聲,“你就是這么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剛才這條蛇有毒,也是一早就瞅準(zhǔn)了目標(biāo)的,他要是提醒她早就被咬了。 救命恩人,南淺簡直是想笑了,要不是他她至于掉到這個黑壓壓的地方嗎? “袁桀珩,你這臉比城墻還厚,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別忘了我現(xiàn)在這處境是誰造成的。” 袁桀珩笑了一下,對她這樣子沒覺得有多意外,“早知道就不出聲了。” “你下次可以閉嘴了。” 走了很久,依舊找不到出路,倒是碰到了一個山洞,南淺實(shí)在是走不動了,她鉆進(jìn)山洞看了一眼,里面雖然有些潮濕,但總體還算干凈,可以讓人休息一下。 南淺直接就著一塊石頭坐了下來,她伸直雙腿,捏起拳頭上下敲了幾下,這時候特別的懷念袁桀夜的懷抱,她想他現(xiàn)在一定急瘋了吧,估計到處都在找人。 如南淺所想,袁桀夜是真的急瘋了,他是知道南淺要去醫(yī)院的,南淺去之前有給他說過,他還交代她帶上司機(jī),藍(lán)席病房門口也有他的人,他自認(rèn)為不會出什么意外,沒想到就去了一下洗手間也能被人擄走。 “袁少,可以肯定的就是袁大少帶走的,他雖然在可以避開醫(yī)院的監(jiān)控,但還是拍到了他的背影,保鏢們說那就是大少今日所穿的衣服,路上的監(jiān)控設(shè)備也拍到大少的車子,他們往城郊的方向開去。”李雷沉著聲音。 袁桀夜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拳頭上青筋突兀,雙眸猩紅,這個神經(jīng)病到底還想鬧出多少事情來。 他站起身,沒再耽擱,帶著人直接朝著城郊而去。 南淺剛在山洞里坐了一會,袁桀珩就跟著她進(jìn)來,她倏地抬起頭,防備的看著他,“你進(jìn)來做什么?” “這又不是你的地盤,我憑什么就不能進(jìn)來了,你未免管得太寬。”他說著大大咧咧的直接坐在地上,沒有不考慮下面是不是很臟。 “可這是我最先發(fā)現(xiàn)的。”南淺小小的掙扎下。 袁桀珩攤了攤手,抬眸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以為是發(fā)現(xiàn)星球,你最先發(fā)現(xiàn)就以你的名字命名,那也只是命名,還沒擁有所有權(quán),本少爺給你個機(jī)會,你要是有本事把它叫答應(yīng)我保證乖乖出去,絕不多說一句廢話。” 叫答應(yīng),典型的無賴行徑,南淺瞪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和這人就不能好好說話,因?yàn)樗耆恢v理。 “無賴,”她低低的罵出口,站起身挪了一個地方,讓自己個他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抓起幾個石頭放在腳邊,他要是敢有什么不軌的行為,她保準(zhǔn)用這石頭毫不留情的往他身上招呼。 他看見她的動作,大半個身子往后靠過去,“不用防的那么厲害,我對被人用過的女人完全不感興趣,尤其還是那個人用過的。” 被人用過,南淺覺得好在她已經(jīng)有了免疫力,聽到這種侮辱人的話時竟然沒有一丁點(diǎn)的難受,“最好如你所說。” “別太看得起自個,我要是想要女人,招招手就能有無數(shù)個圍上來。” 南淺不想和他廢話,她想今晚是出不去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趕快恢復(fù)體力,休息一晚明天天亮的時候趕緊找出口。 她閉上眼睛休息,可手上的石頭依舊抓的緊緊的,只聽見他冷哼一聲,然后走出山洞。 南淺迷糊間睡了一小覺,醒來是因?yàn)槁劦搅艘魂囅阄叮槐犙郏豢吹皆铉褡诨鸲雅裕苤裁礀|西火堆上烘烤,毫無疑問那香味正是從上面散發(fā)出來的。 “咕嚕嚕” 肚子被刺激的發(fā)出叫聲,南淺臉色一燥,立馬捂住了肚子,心中有些懊惱,叫這么大做什么,成心讓她丟人。 袁桀珩揚(yáng)起眉梢看了她一眼,“餓了就過來吃點(diǎn)。” 南淺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他,似是沒料到他會有這么好的心。“你會這么好心?該不會是有毒吧?” “不吃拉倒。” 袁桀珩淡淡的應(yīng)聲,然后自己率先抬起一串,放在嘴邊吹了一下直接遞到嘴里,心滿意足的咀嚼著。 南淺看著他那樣子,瞪了一眼然后轉(zhuǎn)過頭,眼不見心不煩,可是那香味實(shí)在是撲鼻而來,南淺快速的站起身,走到袁桀珩的身邊一把搶過他手中另外一串,動作很快,袁桀珩根本沒有想到。 “這些都是你欠我的。”她憑什么要委屈自己,南淺丟下一句話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袁桀珩明顯錯愕了一下,他擰了一下眉,然后冷笑開,“你這種人要是在古代鐵定是叛徒,意志不強(qiáng),完全沒有抵御誘惑的能力。” 南淺才懶得管他說什么,她只顧填她的肚子,她不可能在古代,這種假設(shè)完全沒有意義。 “南小淺,你知道你吃的是什么rou嗎?”袁桀珩突然出聲。 南淺停下動作,抬眸看向他,他勾了勾唇,吐出兩個字,“蛇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