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釀果酒要加糖,但麥冬沒有糖,這也是之前她沒怎么想過用野果釀酒的原因。但這個問題在從河口返回的路上解決了。她在返程的路上發現了一個蜂巢,然后又順藤摸瓜在附近找出好幾個蜂巢,在將全身裹得嚴嚴實實,冒著被野蜂追的危險戳了六七個蜂窩后,終于收獲了幾斤野蜂蜜。 蜂蜜的作用多多,有了蜂蜜就有了各種甜味美食,哪怕不做食材,單純沖杯蜂蜜水對身體也很有好處。自穿越過來,除了野果,麥冬再沒有吃過其他的正宗甜味食物,發現蜂蜜簡直欣喜若狂,之后便將周圍都掃蕩一番,于是毫不意外地又發現了好幾個蜂窩,里面的蜂蜜自然都被她不客氣地笑納了。 現代時用蜂蜜代替白糖釀酒并不可取,因為人工養殖的蜂蜜濃度不夠高,濃度不高就導致各種微生物的存在,而這在釀酒的過程中可能會導致意外。 或許是因為蜜源不同,幾個蜂巢中的蜂蜜顏色有著不同程度的差異,有的是透亮的金黃色,有的是晶瑩的淺琥珀色,還有的是像冰種翡翠一樣似透非透的透白色,味道也有細微的差異,但無一例外的是,所有蜂蜜的濃度都非常高。 蜂蜜的濃度是指波美度,與蜂蜜水分含量直接掛鉤,水分越少,波美度越高,蜂蜜的質量便越好。野生蜂巢中的巢蜜濃度約為43度,也就是說含水量在百分之十八以下,而這個濃度的蜂蜜可以保存數年不變質,因為蜂蜜本身便有殺菌的作用,高濃度更抑制了蜂蜜中耐糖性酵母菌的滋生,使得蜂蜜不易變質。 麥冬不懂這些,但她知道天然蜂蜜肯定比人工養殖的好,尤其是殺菌作用上。她還記得看過的一個自制葡萄酒教程,教程不推薦加蜂蜜便是因為市場上的蜂蜜濃度太低,微生物太多,但野生蜂蜜卻不存在這個問題。所以,她覺得用野生蜂蜜代替白糖是非??尚械?。 但即便如此,她也沒有在所有壇子和木桶中都加糖,因為她依稀記得葡萄酒不加糖也是可以的,只是保存時間會短一些。 不僅僅是出于降低風險的考慮,更是因為蜂蜜得來不易,釀酒所需蜂蜜數量太多,全用來釀酒就不剩什么了。因此她只拿出一小部分釀酒,剩下的都儲存好,每天最多只吃一小勺,渡過冬天應該沒問題,而等到冬天過去,春暖花開時,又該有新的蜂蜜了,到時注意留心搜集,或許能夠找到足夠的蜂蜜讓她釀酒。 只可惜她不會養蜂,不然專門養幾箱野蜂來釀蜜就好了,不僅蜜源穩定,還避免了竭澤而漁。 將果子清洗、捏碎,放入容器等待發酵的時間,麥冬又讓咕嚕掏了個更大的木桶,簡單處理一下,便當了澡桶?,F在氣溫還高,效果還不太明顯,但等到了冬天,石盆散熱太快,木桶就是絕佳的洗澡用具了。 除去曬干和釀酒的野果,剩下的便是一些破損和因為放置太久而腐爛的果子,畢竟去河口耽擱了幾天,而之前在山洞附近摘得果子都沒有處理,都是直接裝在藤筐中,藤筐則放在了山洞中陰涼的地方。之前怕運輸的時候藤筐太過顛簸使得果實破損,因此麥冬在筐底鋪上了毛皮,這些毛皮要么有破損,要么實在不適合用來做其他用途,比如盔甲龍的皮就太過堅硬,浸透了曬干了還是硬邦邦的,根本沒辦法用來裁衣,于是便被麥冬廢物利用,鋪在筐底用來減震。 可當麥冬將筐底外皮破損或腐爛的野果一一收拾干凈后,卻發現有幾塊皮毛發生了變化。 變軟了,顏色也變淡了,更像是硝制好的皮革。 其中就包括那塊盔甲龍的皮,原本硬邦邦的皮革變得柔韌許多,雖然還不到能做衣服的地步,但已經能很容易地彎折了,很適合用來做皮包或者皮鎧。 另外幾塊皮毛就是普通的鐮刀牛和珊瑚角鹿的皮,其中珊瑚角鹿皮毛本就輕薄,是麥冬原本最心儀的衣料,但沒有經過硝制的珊瑚角鹿皮毛還是有些硬,做外衣還好,做成貼身穿的小衣服則太磨皮膚,穿了還不如不穿,因此自從在那場大火中失去唯一一套現代衣物后,麥冬基本上便沒了貼身的衣服穿。外面穿皮毛或樹葉,里面則只能苦逼地裸\奔。 而現在,珊瑚角鹿的皮毛變得非常柔軟,摸上去手感很滑,完全不像以前一樣有扎手的感覺,只要有合適的針線,完全能做出可以貼身穿的衣物。 裸奔很久的麥冬不可抑制地激動了! 這簡直比找到蜂蜜還讓她激動! 針線她有,針還是各種骨針,最開始她做的骨針很粗糙,一枚針最細也有水筆芯那么粗。但熟能生巧,磨了上百根骨針后,她現在已經能磨出相當細的針,雖然比不上繡花針,但用來縫制簡單的衣物已經足夠了。 線的發現還是受那串疑似智慧生物制造的骨頭項鏈啟發。 她研究了那串項鏈很久,除了骨珠的打磨讓她震驚以外,串珠子的線也引起了她的注意,那線細細長長,關鍵是很有韌性,非常適合用來縫衣服。仔細研究了下,她發現這“線”其實是某種動物的筋,而發現了這一點后,每次打到什么獵物后她就不僅是扒皮了,她還抽筋,把所有獵物的筋抽出來比較孰優孰劣。最后終于讓她找到一種比較適合的筋,那是生長在海邊的一種像是海蛇縮小版的生物的筋,它們最長的有兩米多長,最短也有一米多,它們全身無骨,只從頭部到尾巴生長著一根主筋,取出來后呈白色,可以拉得很細很長卻不會斷,拿來做線再適合不過。 有針有線有布料,麥冬立刻就縫了件超簡陋的內褲,雖然由于皮毛本身破損,內褲上破了好幾個洞洞,但麥冬還是高興地不能自已,裸\奔什么的簡直太痛苦!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jiangruoyan2599的地雷,么么~ 碼這章碼地饞蜂蜜了,于是沖了杯蜂蜜水,可是——完全喝不出蜂蜜的味道! ☆、第七十四章 終于脫離裸|奔的日子讓麥冬欣喜不已,但欣喜過后,她也沒忘記,能做成內|衣的鹿皮只有一塊而已,等這塊皮子做成的衣物穿爛后,她又要面臨裸奔的窘境。 想要徹底擺脫裸奔,找出這些皮毛變化的原因是關鍵。 是什么原因才使得這些皮毛發生了變化? 發生變化的皮毛各不相同,有如盔甲龍這樣表面無毛,堅硬如鱷魚皮的,有如珊瑚角鹿毛短皮薄如紙的,也有如長毛兔那般長著長長毛發的。但不論是什么種類的毛皮,都在幾天之內發生了明顯的變化,變得柔軟,變得淺淡,顏色中帶著一點點淺黃色。 而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曾被鋪在盛放野果的藤筐底部。 但并不是所有鋪在藤筐中的毛皮都發生了變化的,放置環境相同,編織藤筐的材料也相同,唯一不同的,只有框內盛放的野果。 麥冬仔細回憶了下,又仔細看了看那些皮毛發生變化的藤筐:筐底孤零零幾個躺著因為破了皮或者爛掉而剩下的野果。 破了皮的野果流出汁液,汁液浸濕了筐底,自然也浸濕了鋪在筐底的毛皮。 導致毛皮變化的原因赫然呼之欲出。 麥冬好奇地將那些破了皮的野果堆在一起,仔細打量,最后將懷疑的目光放在了那因為顏色和個頭被她命名為“黃杏”的野果上。 前面說過,黃杏味淡,既不酸也不甜,但勝在個大、水分多,麥冬雖然不怎么喜歡吃,但這次采摘遇到大片的黃杏林時還是摘了不少。 每個筐底皮毛發生變化的藤筐內都盛有黃杏,而且,黃杏的果汁顏色與毛皮上那淡淡的一抹黃也非常相似。 黃杏果汁與一般果汁相比較為粘稠,曝露在空氣中一會兒之后,顏色便由黃色變成黑色,就像茄子一樣。麥冬記得茄子會變黑是因為茄子中含有單寧,但具體單寧有什么作用她卻不知道,難道黃杏中含有大量的單寧,而單寧又能夠鞣制皮革,所以才會讓那些皮毛發生那樣大的變化? 如果是真的話,那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現代皮革需要那么多道工序才能制成,而黃杏卻只要流出一點汁液就能完美地硝制各種皮毛,簡直是開掛般的逆天存在。 不過幸好,這個外怪無疑是對她有利的,真像她猜想的那樣,只憑黃杏汁液就能鞣制皮革的話,她就不用為四季的衣物和冬天的保暖發愁了,硝制好的皮毛完全可以代替布料,如盔甲龍那樣堅硬的皮還可以拿來做鎧甲和護手。 她迫不及待地又跑出山洞摘了一堆黃杏回來實驗,還好附近的果子都沒摘光,每片果林都留了一部分果子,她也還很清楚地記得黃杏分布在哪兒。 才來黃杏,她便滿心期待地做起了實驗。 皮毛鋪筐底,野果劃破外皮放在上面,完全還原之前的環境,然后便是幾天的等待。 直到劃破的果子幾乎要腐爛時,麥冬才忐忑不已地查看實驗結果。 實驗結果并沒有讓她失望,毛皮真的變化了! 柔軟而有韌性,就除了沒有現代的皮革那樣光滑外,只從功用上來說,已經是完全硝制好的皮毛。 麥冬開始瘋狂地囤積黃杏果和各種動物的皮毛。 珊瑚角鹿馬上要遷徙完畢,麥冬便趕在它們遷徙的最后一波獵殺了許多,剝下皮用黃杏果硝制好之后便做成各種適合貼身穿的小衣。各種長毛動物的皮毛也不能缺,長毛的皮做成被子、毯子甚或披風能很好地保暖。麥冬甚至捉摸著要不要捉些鳥兒,取絨毛做羽絨服羽絨被,后來覺得效率太低才放棄。 但做不成羽絨的,卻可以做兔毛的,長毛兔長長的毛發是厚重衣物和被單的絕佳填充物,麥冬用珊瑚角鹿皮做里,外面則用長毛兔或其他保暖耐磨的皮毛,中間再用珊瑚角鹿皮做個套子,將又軟又暖的兔毛填充進去。 這樣忙碌著囤積制作保暖衣物,直到她感覺就算寒冬持續一整年也有足夠的衣物穿才停止。 食物、取暖,兩個過冬的最主要問題就讓麥冬忙得分|身乏術。從入秋以來她就一直不停得搜集食物,大量的野果和rou食好像可以保證她和咕嚕無憂地度過冬天,但其實則不然。 囤積的食物中果干占了很大一部分,但果干只能做為零食,只有實在沒食物時才能當做主食來吃,再加上咕嚕不怎么喜歡吃,果干只能當做平時補充維生素,急時救急的東西,如果最后淪落到只靠吃果干過活,麥冬不知道自己和咕嚕的身體受不受得了。 rou食方面,咕嚕愛吃新鮮的是個問題。麥冬試驗過,只要連續兩天以上讓咕嚕只吃不新鮮的rou干腌rou等rou食,它便無法忍受了。 而隨著它身形見長,食量也與日俱增,尤其是在長了翅膀后,咕嚕的胃口已經大到讓麥冬覺得恐怖的地步,以前一頓能吃下小半只珊瑚角鹿或者一整頭小野豬,長了翅膀后就要吃一整只珊瑚角鹿再加兩只小野豬,如果不是麥冬怕它吃太多發胖,估計再多吃一點都完全不在話下。 但這樣的食量也足夠駭人聽聞了,要知道咕嚕實際的體型也不過跟珊瑚角鹿差不多大小,它一頓便能吃掉幾倍于自己體重的食物,一天要吃三頓,加起來就是一個可怕的數字。麥冬剛開始被嚇到,以為咕嚕是在那幾天的吃素減肥計劃中吃傷了,就像有些餓久了的人患上暴食癥一樣,弄得她愧疚后悔不已。不過,她很快便發現,咕嚕是真的食量變大了,因為它吃下那么多食物肚子卻還是平坦如昔,好像它的肚子連接著一個異次元黑洞一樣,也不知那么多高熱量的食物都吃到了哪里去。 身形沒有暴漲,甚至連身上的rou也沒有多一分,唯一能解釋咕嚕突然食量大漲的理由就是翅膀。 隨著時間慢慢推移,咕嚕的翅膀已經比剛長出時大了許多,原本還rou呼呼地像卡通玩具,現在卻已經顯得有些纖長有力了。好在它的飛翔能力也在相應地隨之變化,以前只能持續飛翔一個多小時左右,現在卻能持續飛翔一整天都不怎么感覺累,這使得它愛上了沒事兒便飛來飛去。 只是因為它的體重問題,想要載著麥冬飛仍舊很困難,勉強飛起來也是歪歪咧咧的,看起來非常不安全。麥冬只坐了兩次,第一次,在它背上待了不超過三分鐘就趕緊下來了,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摔下來了,第二次進步了些,待了有十幾分鐘,但看咕嚕吃力地樣子,想必仍舊不輕松。 但它的飛翔能力隨著越來越見漲的胃口也一起變強是不爭的事實,也許只要提供足夠的食物,它的翅膀很快就能發育完全,但那所需要的食物是麥冬根本無法提供的,估計要咕嚕一直不停地不傻,然后將所有獵物都吃掉才行。 這樣的情況下,她似乎根本無法在冬天為咕嚕提供足夠的食物,尤其是新鮮的rou食。 相比rou干和咸rou臘rou等,咕嚕比較喜歡用冰塊冰凍起來的rou,在沒有剛剛宰殺的新鮮rou食時,算是一個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她在冰室里冰凍了一整個屋子的鮮rou,但以咕嚕的食量,省著點吃也只能吃半個月左右,但根據這里春夏的長度來看,這里的一個季節會持續將近五個月的時間,如無意外,冬天也是如此。 她只得將冰室擴大再擴大,直到將整個山洞的地下都擴成冰室才停下。但入秋的第三個月左右時,麥冬發現,冰凍的rou食超過一個月時間就堅硬地像石頭一樣,一點也不新鮮了,如果不是她強迫,咕嚕連聞都不想聞。 如果冬天只是冷一些,而咕嚕也不怕冷的話,那她似乎就不用為此擔心了,只要外面還有活物,以咕嚕的本事,總能獵到足夠自己吃的獵物。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萬一咕嚕不能忍受寒冬呢?萬一到時冰雪冰封大地,找不到一點獵物的蹤影呢?她總要留一手準備。 rou食不能長久冰凍,豢養活物似乎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可供豢養的活物并不多,不說大多數草食動物都要南遷,像小野豬這樣適合食用也不遷徙,但因為習性問題而無法人工養殖的也不在少數。挑來選去,麥冬終于找到一種相對而言比較適合的動物。 那是一種長得有些類似大老鼠,被麥冬叫做“巨鼠”的生物。巨鼠的個頭跟兔子差不多,毛色發灰,尖尖的嘴巴和黑豆似的眼睛很像老鼠,但更像老鼠的是它們的習性和繁殖能力。 巨鼠跟地球上的老鼠一樣是雜食動物,葷素不忌,草根樹皮都可以,哪怕是已經干透脫水的草料。這樣的動物好養活,只要準備足夠的草料就可以。值得慶幸的是它們不像老鼠一樣愛打洞,這就為麥冬養殖它們提供了可能。 巨鼠更令人矚目的是它非凡的繁殖能力。 麥冬以前從未在河這邊見過這種巨鼠,還是在上次去河口采野果時,才隔著河遠遠看到對岸似乎有一大群大老鼠一樣的動物在活動。 后來不知在何時,她發現山洞附近多出了兩只巨鼠,似乎是一公一母,喜歡在小湖附近覓食。因為它們長得像老鼠,所以麥冬一開始完全沒把它們當做食物備選。這導致了兩只巨鼠對她完全沒有畏懼之心,不僅不躲避她,還經常在守在山洞附近,就為了等著撿拾那些麥冬宰殺獵物時,扔掉的那些不容易收拾的內臟等物。麥冬剛開始還沒發現,她一向是把不要的動物內臟連同生活垃圾埋在山洞附近的一個大坑里,準備漚成肥料,明年種菜時用來肥地。 又一次去大坑扔內臟時,她發現用來掩住坑口的樹枝凌亂不堪,往坑里一看,昨天扔的內臟和垃圾已經不見蹤影。 巨鼠并沒有刻意回避她,所以她很快就發現了是誰做的。 她并不在意它們這個小小的撿漏的舉動。大自然就是這樣,所有的食物都被充分利用,一絲一毫都不浪費。 首先是位于食物鏈高層的大型rou食動物,它們捕獲獵物,享用獵物身上最好的rou;其次是雖然食rou卻沒有足夠能力,只能跟著撿漏的鬣狗、禿鷲等小型食rou動物,它們跟在大型食rou動物的身后,享用大型食rou動物不屑的邊邊角角;有時還會有更小的鳥類,它們負責啄食被兩次盤剝后只剩rou渣的骨架;接下來便是昆蟲的盛宴,它們可以找到藏在骨頭縫里的rou渣,甚至爬進骨頭中吸食骨髓,總之,所有能夠食用的都不會被放過;等到獵物只剩一副光禿禿的骨架時,用餐者變成了無處不在的微生物,它們將骨架和無法食用的皮毛分解、吸收,使之最后化為有機物,重新回歸大地。 由于麥冬對于撿漏的縱容,巨鼠愈加肆無忌憚,每到麥冬收拾獵物的時候就在一邊蹲等著。因此麥冬對它們也愈發熟悉,也知道了它們許多習性,甚至連它們的老巢在哪里都知道地一清二楚,那是一個不知什么動物廢棄的巢xue,只是一個小土坑,里面鋪著些樹枝和羽毛,破敗而雜亂,被巨鼠毫不嫌棄地占用了,也不見它們稍稍休整一下。 巨鼠在山洞附近出現的一個月后,兩只巨鼠變成了八只,除了原來的兩只大的,又多出六只小的,不知母巨鼠什么時候生的。六只小巨鼠才剛剛睜開眼睛幾天,便被父母趕著一起蹲守在山洞口,等著撿rou吃。 麥冬收拾著獵物,被一旁目光炯炯的兩大六小八雙眼睛盯地心里直發毛。 雖然很清楚它們對她沒有威脅,但任誰被這樣八只大老鼠盯肥rou似地盯著也不會好受,麥冬雖然不怕老鼠,卻也談不上喜歡,自然受不住這樣火辣辣的目光洗禮。 她試著躲開它們,每天都換一個收拾獵物的地方,但它們好像長了狗鼻子似的,總是能在幾分鐘內準確地找到新地點,然后齊刷刷一排蹲在離麥冬不到十米的地方,目光炯炯,動作一致,仿佛幼兒園小朋友,排隊敲碗等rourou。 麥冬被弄地不勝其擾,恨不能一巴掌拍死那幾只大老鼠,尤其又兩個月后,八只老鼠變成了十六只! 那只母巨鼠不知道什么時候又生了八只小崽子,小崽子在窩里度過最初的幾天,隨后便每到飯點準時與父母和兄姐們出現在山洞口,對麥冬進行慘無人道的目光洗禮。 麥冬還驚恐地發現,第一批出生的小巨鼠似乎已經長大,很快就要進入生育期,她不知道那六只小巨鼠中有幾只母的,但只要有一只,巨鼠家族的繁殖速度都會成倍增長! 想想以后她收拾獵物的時候,身周烏泱泱蹲了一圈灰皮大老鼠的場景,麥冬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開始強制驅趕,用聲音恐嚇,扔石頭砸,可巨鼠們為了rou是可以不顧一切的,開始還會被她突然的舉動嚇一跳,后來干脆連屁股都懶得抬,簡直是鼠不要臉天下無敵。 麥冬真的欲哭無淚了,不知道怎么就惹上這一群災星。 但很快她的煩惱就消失地無影無蹤。 或許是看出了麥冬的煩躁,又一次被巨鼠們圍觀時,一直跟在麥冬身邊充當小尾巴的咕嚕發怒了,它亮出鋒利的爪子,呲著雪白的牙齒朝巨鼠們恐嚇。 或許是巨鼠們智商太低,又或者是咕嚕的龍威太弱,總之,巨鼠們完全感受不到咕嚕身為龍的威嚴,依舊神在在地排排坐,連一個眼神都吝于分給氣急敗壞的幼龍。 咕嚕怒了,咕嚕發怒的后果是很嚴重的! 巨鼠們很快就為它們的錯誤付出了代價。 麥冬看著咕嚕跳進鼠群,東一爪子西一口地,頓時,鮮血共鼠毛紛飛,慘叫與哀嚎齊鳴。巨鼠們“吱吱”亂叫,四處潰逃,但它們的速度哪里及得上咕嚕?最終,沒有一只能逃脫咕嚕的魔爪。 所有的巨鼠都死得不能再死,而且,咕嚕似乎真的被惹怒了,下手特別變態,不僅把人家殺了,還放棄了平時干脆利落一劍封喉的戰斗方式,將巨鼠身體撕得四分五裂,腸子內臟和碎rou散落一地,只有幾只巨鼠有幸保住全尸。 大開殺戒后,咕嚕站在滿地尸體中間,驕傲挺胸。 麥冬看著滿地亂飛的巨鼠內臟四肢,努力控制住嘴角不抽,半晌,扭頭捂臉,吩咐咕嚕把巨鼠尸體處理了。 雖然已經習慣了宰殺獵物,但這么一副分尸現場的場景還是有點挑戰她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