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她蹲下/身,將堆得滿滿的籃子指給它看。 咕嚕看看籃子,眼睛眨了眨,邁著步子仍舊往籃子那邊走去。 “咕——” 麥冬正要再度勸說,但剛吐出一個字,看到的景象就讓她把剩下的全咽回了肚子里。 咕嚕圍著籃子轉了一圈,最終在籃子一邊的提手處停下來,踮踮腳,兩只小爪子握住提手,竟將整個竹籃提了起來。 “喲!” 身前橫著個大竹籃,咕嚕的腦袋都快被埋沒,伸長脖子看到她之后才高高興興地朝她叫了一聲。 然后沒等麥冬反應過來,短腿一邁,徑直抱著籃子朝前走。 籃子幾乎比它還高,它得將手臂高高舉起才能讓籃子底部勉強懸空,但這樣一來視線就全被擋住了,它興沖沖地往前走,也不看路,然后沒等麥冬擔心它手臂累不累,就被一條裸露在地面的粗壯樹根絆了一跤。 “嘩啦啦”籃子里的東西都滾了出來,它自己也一腳栽倒,面朝黃土背朝天,四肢攤開結結實實地趴在了地上。 半晌,它一直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是睡死了過去一樣。 麥冬趕緊跑上前,蹲下/身叫著它的名字。 “咕嚕?” ——沒有反應。 “咕嚕?” ——一動不動。 “咕嚕,起來了,不笑你。” ——小耳朵微微抖動,旋即又回歸萬年裝死模式。 麥冬忍住笑,起身收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東西,一邊收拾一邊眼角余光注視著地上小東西的動靜,嘆嘆氣,狀似無奈地又說了句,“唉,既然你不起來,那我還是自己先走吧!” “咕~” 黏黏答答、奶聲奶氣的一聲,委屈都快要化為實質。 麥冬轉身,果不其然看到原本躺著裝死的小東西已經吭哧吭哧地爬了起來,身上還沾著土和落葉,看著灰頭土臉可憐兮兮地。 “噗嗤!”終于沒忍住,麥冬掩面,低著頭肩膀一抽一抽地笑了起來。 “喲!”咕嚕“憤怒”地叫了一聲,小臉一會兒黑一會兒紅的,小身子氣地都抽抽了。 ☆、第二十章 狩獵場 盡管丟了次臉,咕嚕卻仍然沒有放棄想幫她提籃子的想法,小爪子牢牢抓住提手,只是它將竹籃轉了半圈,身子與側對著前路,似乎打算……側著身子走路? 這樣倒是不會被竹籃擋住視線,但——孩子你有沒有為你的脖子著想過啊。 麥冬無奈,看它那一臉堅持,“不讓我拿我就不走”的執拗模樣兒,想了想,將那塊鹿皮翻了出來。 鹿皮是一整塊,雖然被戳的滿是洞,但稍微加工一下還是可以裝東西的,尤其是比較大塊的東西。麥冬用草繩和鹿皮做了個簡陋的小背包,然后給咕嚕背在了背上。 咕嚕對背包很是好奇,不停扭過頭去看,等看到麥冬將竹籃里的一部分鹿rou干放進背包的時候,不禁更高興了,小爪子也放開了竹籃提手。 這段小插曲最終以咕嚕背上多了個背包告終,咕嚕很高興,麥冬也也少了負擔,一龍一人終于再度踏上旅程。 # 一直走下去,麥冬發現,不是她的錯覺,地勢真的變平緩了。 山峰越來越低矮,郁郁蔥蔥的森林重新占據視線,各種叢林中的動物又多了起來,但這里的森林跟她初到這個世界的那片森林還不一樣,這里的森林看上去很“年輕”,樹齡都不太久的樣子,而且也沒有那么濃密陰森,像是才長出幾年一樣。 河流變寬變緩,河中的生物也越來越多樣,甚至還有鱷魚。 第一次見到這東西麥冬嚇了一跳,當時咕嚕正在河里捕魚,她在岸上收拾被它甩上來的魚,余光一瞟看見一截浮木樣的東西漸漸從水中浮起,像是隨著水流一樣飄向岸邊,而岸邊,正是一群正在飲水的鐮刀牛。她沒有在意,繼續望向咕嚕的方向。 不過眨眼間,平靜的河面忽起波瀾,“浮木”忽地躍出水面,揚起大片水花,前段上下張開,露出黑乎乎的一個洞口。飲水的鐮刀牛群驀地驚起,四蹄飛奔,速度是麥冬從未見過的。 但離“浮木”最近的一頭鐮刀牛卻再沒有了奔跑的可能,它的整個頭顱被暴起的“浮木”吞下,身體接著也被拖進水中。它竭力掙扎,但身體倒栽入水后完全沒了著力點,四蹄在空中徒然地亂蹬,卻半點沒有阻止“浮木”的動作。 麥冬呆呆地在岸上看著這幅場景,這才發現,那哪是什么“浮木”,根本是條足有十來米長的鱷魚! “咕嚕!” 盡管這龐然大物似乎完全不會對小不點兒的咕嚕產生食欲,她還是趕緊把咕嚕叫上岸。咕嚕倒是不怕,爬上岸見她一直盯著正在進食的鱷魚,還很是困惑了一會兒,叫了她一聲,然后指指已經半個身子被吞進肚子的鐮刀牛,“冬冬,要?” 這是以為她也想要那只鐮刀牛了。 麥冬趕緊搖頭表示拒絕。她毫不懷疑,要是她現在表示想要,咕嚕估計會英勇無比地沖上去鱷口奪食,為了它的小命著想,還是擺清態度比較好。 # 這次經歷讓麥冬意識到,河流也不安全了。而越來越豐富的河灘生物也證實了她的判斷。 飲水大軍不斷增加,除了鐮刀牛、珊瑚角鹿,又出現了許許多多動物,這些動物大多食草,體型較大,它們有時會因為飲水區的占有權而起摩擦,失敗者如果不幸受傷流血,那么等待它們的很可能就是在一旁窺伺已久的小型食rou動物的一擁而上,幸好這些食rou動物中沒有麥冬那次遇到的那種狼,對麥冬也沒有多少興趣的樣子。但麥冬想,主要原因或許還是這里食物足夠豐富造成的。豐沛的河流吸引了大量的動物來飲水,飲水的動物引來了伺機而動的投機者,加上河中和天空的rou食者,河邊形成了一個天然的狩獵場,幾乎每天都是生命被吞噬。 河流中不僅只有鱷魚是危險的,更有她之前見過的,被她稱作尖嘴魚的怪魚。它們體積不大,卻經常糾集在一起,成群結隊地捕食,一旦有動物將頭顱探入水中,埋伏在水底的它們便會飛出水面,像螞蝗一樣粘在動物的臉上、身上,滿嘴尖利的牙齒狠狠扎進血rou。 麥冬在看到它們飛起時才發現,它們身下長有雙蹼,展開時像飛機的兩翼,支撐著它們的身體在空中滑翔,雙蹼是透明的,因此在水中時不仔細看便會被忽略。 落到獵物身上后,它們的雙蹼化為吸盤,緊緊地貼在獵物身上,無論如何也甩不掉,滿嘴的尖牙利齒則一口一口咬噬著獵物的血rou。獵物哀嚎慘叫,無法擺脫,但由于沒有被傷到要害,所以也無法死去,最后幾乎都是被活活啃干凈血rou才死去。而飽食一頓的尖嘴魚,則再度張開雙蹼,饜足地飛回水中。 這種場景比鱷魚捕獵帶給麥冬更大的震撼,鱷魚固然兇猛,獵物卻并沒有受多大苦楚,幾乎都是被咬住脖頸后不久便被吞吃入腹,痛苦也顯得干脆許多。但被尖嘴魚盯上的獵物卻要忍受血rou被一點點的吞噬的痛苦,體型越大的獵物,所遭受的痛苦便越久。 而尖嘴魚生有雙蹼,能短時間脫離水中呼吸,也讓她懷疑這到底是不是魚了。雖然地球上也有能飛的飛魚,但飛魚飛翔靠的是發達的魚鰭,麥冬記得很清楚,因為對于飛魚飛翔時怎么呼吸很好奇,她曾經稍微查了下資料,發現自己理解錯誤,飛魚是能飛,但最多只能維持四十多秒,時間再長便會落入水中。所以說,飛魚也不能長時間在缺水的環境中存活。而尖嘴魚從躍出水面到將獵物吃光,少則三五分鐘,多則一二十分鐘,這段時間它們完全脫離了水,卻半點沒有不適的樣子。 因此,與其說尖嘴魚是魚,不如說是兩棲動物,只是長得實在像魚罷了。 天空中也有捕食者。 那是與森林翼龍長得極像的一種“鳥”,看到它們時,麥冬覺得,自己似乎真的來到了恐龍時代。 它們雙翼展開最大的有一米長,但身體其實還算是嬌小的,最大的也就麥冬奶奶家養的大鵝大小。它們并不單獨捕食,而是伺機撿漏,在鱷魚、尖嘴魚捕獲獵物時,見縫插針地撕下幾口rou,撕下之后很快飛走,在空中享用之后再一個俯沖,來回往復地重復上述行為。由于速度快,鱷魚尖嘴魚也奈何不了它們,只能默許這些強盜明晃晃地享用自己的勞動成果。 這種“鳥”,不,麥冬實在不能再自欺欺人地稱呼它們為“鳥”,這根本就是翼龍,曾經稱霸地球上億年,達到前所未有的輝煌卻又神秘毀滅的生物——恐龍的一種。 如果說這真的是翼龍的話,那么她在森林中見到的那種疑似“森林翼龍”的鳥,也就不是疑似,而是的確是。 但不管是森林翼龍,還是這里的翼龍,盡管多種多樣,卻都沒有脫離翼龍的大類,而且,它們普遍體型較小,跟傳說中體型龐大的恐龍相距甚遠。雖說翼龍相比陸行龍本就整體較小,但也不是沒有大個頭,如最大的風神翼龍,翼展足有十幾米。但麥冬目前所見的,連一只超過一只鵝的體積的都沒有,更不用說傳說中的陸行龍。 但,也不是沒有一點痕跡。 ——咕嚕。 咕嚕是西方魔法類影視小說作品中常見的龍的形象,能吞吐火焰,跟魔法世界中的龍的描述也比較像。但它體積實在太小,破殼到現在約半個月也不過小狗大小,而且除了吐火,它的其他能力也不怎么強,珊瑚角鹿都能將它一腳踢飛,這點其實曾經讓她覺得很驚訝。事實上,咕嚕破殼后,麥冬曾經猜測過,當初在甬道中狼群退去或許并不是懼怕熔巖高溫,而是懼怕當時還是一顆蛋的咕嚕,不是說龍對于低級生物具有天生的威壓么?但一路走來咕嚕也碰到不少飛禽走獸了,所行之處萬獸臣服避讓的場面是一次也沒見著,反而不小心還會被其他動物欺壓,比如一蹄子踢飛它的珊瑚角鹿,那鹿可沒一點害怕的樣子啊。 她猜測有兩種可能,一是所謂的威壓完全是她那個世界的幻想產物,咕嚕這種“龍”根本不具備這種技能;二是,確實有威壓,但咕嚕現在還太小,所以它本身并不具有,但它身為一顆蛋時,或許蛋上留有它父母留下的保護,以保護它至平安孵化。 但不管咕嚕是不是具有威壓,它都是目前她所見過的最接近陸行龍的生物。 麥冬隱約記得地球上是陸行龍先行滅絕,翼龍隨后,而又有學說說翼龍是鳥類始祖。所以如果這個世界剛好處于陸行龍已滅絕,翼龍向鳥類進化的時期的話,倒也還好解釋之前森林中那么多奇形怪狀的鳥兒。但這樣的話咕嚕是什么? 麥冬覺得有點頭痛。 咕嚕讓她覺得自己來到的是個魔法世界,而這些翼龍又讓她覺得這是史前時期。 一個是二次元位面,一個是歷史上真實存在的時間點,兩者突然出現在一起?她覺得自己腦細胞有點不夠用了。 ☆、第二十一章 肥皂 目睹過河灘邊的殺機四伏,麥冬不得不變得更加小心謹慎。 洗澡變成一件困難的事。她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樣直接跳進水里,不管是水位深度還是水里潛伏的危險都不允許她這么做。她只能在碰巧遇到合適的地形,比如說一個突出河岸的小水坑時,才能痛痛快快地洗個澡。但這種機會可遇而不可求,有時候幾天都碰不到合適的機會,那么她也就只能那么忍著,實在忍不住了,頂多取點水擦擦身體。 取水也絕不去河邊平坦開闊的“黃金地段”,那是眾多食草動物最青睞的飲水處,當然,也是鱷魚和尖嘴魚埋伏捕獵的絕佳地點。只挑河岸有陡峭山壁,崎嶇難行,或其他特殊地形的地方取水,以避開浩浩蕩蕩的飲水大軍,也避開河中潛伏的危險。 但取到水之后卻不能像以前那樣直接飲用,畢竟河水與溪水水質相差很大,麥冬喝得下清澈的溪水,卻實在沒勇氣直接喝河水。 好在她怕一直喝生水對身體不好,因此一路上都在留心,終于找到一個天然形成的石鍋,石鍋中間凹陷下去呈碗狀,剛好可以盛水。麥冬便將這個石鍋隨身帶著,宿營時便用它燒水飲用,雖然有些麻煩,好歹干凈衛生了些。 石鍋重量不輕,帶上它麥冬的負重又增加許多,為了減輕負重,她和咕嚕的每天飲食中多了一項鹿rou干。 但消耗鹿rou干的主要目的卻不只是為了減輕負重,更是因為——他們的食物來源也出了問題。 因為河中的危險,麥冬已經禁止咕嚕隨便進河里玩耍,捕魚時也是小心翼翼,只挑水淺處,咕嚕捕魚,麥冬望風,一有動靜就馬上上岸。但百密還有一疏,有次沒有看清水底有一只落單的尖嘴魚,咕嚕的正捉著魚,一條尖嘴魚忽地躍出水面,狠狠咬上咕嚕的臉。還好咕嚕一直在岸邊沒有離遠,聽到麥冬的驚叫聲馬上上岸,麥冬從尖嘴魚背部掐住它的身體,生生將它從咕嚕臉上撕下來。 過后麥冬趕忙檢查咕嚕的臉,卻沒有發現牙印,看咕嚕仍舊呵呵傻笑的樣子,似乎真的是沒有被咬到。 但這次危險還是給她敲了個警鐘,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安全起見,她不再讓咕嚕下水捕魚,而是開始尋找其他獲取食物的途徑。 飲水大軍的到來為她的捕獵提供了方便。如果有足夠時間,她可以再挖幾個像上次那樣的陷阱,以這兒的獵物基數,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收獲。 但她還要上路,耗不起時間,再說如果捕到像鐮刀牛那樣的大個頭獵物,光收拾就要花很長時間,所以這個方法不適用。 河邊偶爾會有些淺灘,里面有些蝦子螃蟹田螺之類的小東西,數量少,個頭也小,麥冬自己倒是夠吃了,但咕嚕最近的胃口簡直就像只小牛犢,那點東西遠遠不能填飽它的肚子。 因此,麥冬不得不動用了鹿rou干,打算先靠它撐過這段青黃不接的時期,慢慢尋找其他食物。但以咕嚕那一頓飯十來條魚的胃口,那大半只鹿rou做成的rou干其實也支撐不了幾天。 麥冬一邊為咕嚕的好胃口發愁,一邊又隱隱有些期待,咕嚕雖然吃得多,但它長得也快,現在已經它站起來已經超過了她膝蓋,體重應該有將近二十斤了,咕嚕偶爾撒嬌讓她抱,但她抱一會兒就覺得胳膊酸痛。也許過不了多久,她就抱不動它了。 咕嚕長的自然不只是個頭,它的速度、力量乃至爪牙硬度都大大提升。它性子活潑,平時趕路時乖乖跟著麥冬,到了宿營地就有些人來瘋,小貓一樣招蜂撲蝶。視線內有其他動物出現,就會吸引它的注意力,令它躍躍欲試。但它很謹慎,從不招惹看上去就不好對付的大東西,如鐮刀牛、珊瑚角鹿之類,雖然它貌似也很想挑戰一下,但似乎是記得曾經被踢一腳的恥辱,所以并沒有莽撞行動,而是將目標定為與它體積差不多的小動物,比如長毛兔,比如一種被麥冬稱作小野豬的動物。 小野豬也就兔子大小,跟地球上的豬比簡直就是剛出生的小豬崽,它的長相也跟豬大為迥異:皮表光滑無毛,頭頂生有一根尖尖的獨角,整個身子圓圓的像個皮球,倒是很可愛。麥冬給它取名小野豬是因為它的鼻子跟豬極像。這種動物數量很多,經常在河灘邊出現,它們喜歡將河灘濕軟的地方弄成一片淤泥,然后將身子埋進淤泥里,身上裹滿淤泥后,它們就成群結隊地挑一個陽光充足的地方曬太陽,等陽光將身上的淤泥曬干,它們便挨在一起彼此磨蹭著身體,以蹭掉已經干掉的淤泥。麥冬想這應該是它們清潔身體的方式,倒是跟豬也有點像。 長毛兔毫無威脅,但速度很快,小野豬速度較慢,但當它們聯合在一起,將尖角對準敵人的時候,也是不容小覷的力量。 咕嚕對這兩種動物興趣極大,宿營時只要看到便會追趕。 剛開始它的速度差于長毛兔,能跟小野豬勉強持平,但因為麥冬吩咐不能跑太遠,它還是一個都追不上。但很快,它的速度以rou眼可見的速度上升著,靠鹿rou干為食的第二天,它在麥冬的視線范圍內追到了一只小野豬,一口地咬斷了它的脖子,然后便高高興興地叼了回來沖她撒嬌,就差沒像狗狗一樣搖尾巴了。 小野豬的rou跟豬rou味道不太像,也許是因為體型小,它的rou更嫩,而且沒有許多rou食——如珊瑚角鹿——具有的腥膻味兒,這點也是跟豬rou比較像。但它與豬的另一點相似之處則讓麥冬有些喜出望外了:它跟豬一樣擁有厚厚的脂肪層。 脂肪也就是肥rou,而肥rou,可以用來煉油。 麥冬想要油,不為別的,單純是因為,動物油可以用來制作肥皂!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的頭發就沒有好好洗過,沒有現代各種各樣的洗發水,只用水洗總感覺洗不干凈,再加上最近連洗澡都不方便了,頭發更是匆匆擦過就算,幾天下來,她已經覺得頭皮有點癢了。 麥冬那個美容狂表姐一向信奉天然的就是最好的,因此各種diy層出不窮,像前面說的各種diy面膜不說,連用的肥皂她都是diy的,而且她diy不只是按照網上的方法,買好各種半成品再自己小小加工一下那種diy,她查了各種資料,追本溯源,嘗試了各種手工皂制法,動手能力一級棒。她做的最讓麥冬膜拜的一件事,就是蹬著高跟鞋,畫著時髦的妝容,雄赳赳氣昂昂地殺到菜市場,在一堆大媽們的側目中,若無其事地扛回一大塊據說質量絕佳不含各種添加劑保證純天然的——豬、板、油。 豬板油自然是用來做肥皂的。將板油熬好,混合草木灰,就做成了最原始最簡單的肥皂。草木灰也不是普通的草木灰,而是凋落曬干的月季花瓣燃燒后的灰燼。麥冬毫不懷疑,如果條件允許,她甚至會有興趣親自養頭豬。 這件事發生時,麥冬正在學校,因此沒有親眼目睹表姐的這一壯舉。而豬油混合草木灰制成的“肥皂”究竟有什么效果也不得而知,但托這件事的福,她起碼知道了動物油混合草木灰可以去污。